婆婆要做自媒體博主，說這樣可以賺大錢。我不知道的是，在她的鏡頭里，
我是一個勾引上司的壞女人，重男輕女，虐待婆婆的惡毒兒媳。因為她的造謠，
我被人打到肋骨骨裂，腦震蕩。讓她打急救電話的時候，婆婆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舉起了手機。
既然享受鏡頭下的人生，我就助你一臂之力。1手機震了一下。一條短視頻推送。
封面是我的側(cè)臉，配上一行字：【月薪三萬的兒媳，竟對我提出這種要求……】呵。
她又來了。我叫王秀秀，在一家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做項目主管。我婆婆，宋桂湘，
在我們公司做保潔。白天，她提著水桶，拿著抹布，穿梭在格子間里，沉默得像一?；覊m。
晚上，她搖身一變，成了短視頻平臺上的“湘湘姐”，坐擁五十萬粉絲，一個講“家長里短，
婆媳智慧”的情感博主。而我，是她視頻里永恒的反派女主角。一個嫌貧愛富，
逼迫丈夫榨干婆婆養(yǎng)老錢，在公司里和男同事勾勾搭搭的“新時代獨立女性”。
狗屁的獨立女性。在她鏡頭里，我就是個純種的賤人。正想著，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秀秀姐，樓下有人找。”是新來的實習生，眼神躲閃，像看什么臟東西。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好的預感，像爬山虎的藤蔓，瞬間纏緊了我的心臟。我踩著高跟鞋下樓，剛到大廳，
一股風就沖了過來。“啪！”一記耳光，又重又響。整個大廳的空氣都凝固了。
我被打得一懵，耳鳴聲像無數(shù)只蟬在尖叫。臉頰火燒火燎，疼得我眼淚差點下來。
打我的是個中年女人，燙著一頭劣質(zhì)的卷發(fā)，身上的香水味嗆得人頭暈。
她身后還跟著兩個膀大腰圓的女人，一看就是找來撐場子的?！澳憔褪峭跣阈悖?/p>
”她指著我的鼻子罵，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我臉上了。“你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
勾引我們家老馬，你還要不要臉了？”老馬？馬東明？我們部門那個技術(shù)總監(jiān)？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炸了。“你胡說八道什么！我跟他只是同事！”我捂著臉，又急又怒。
“同事？”那女人尖笑起來，聲音像指甲劃過玻璃，“同事能半夜十二點還發(fā)微信？
同事能送你回家送到樓底下？我呸！你這種小賤貨我見多了，裝什么清純！”她撲上來，
就要撕我的衣服。公司前臺的保安想上來攔，被她帶來的兩個女人一把推開?！按蛐∪?/p>
天經(jīng)地義！誰敢管？”“看她那騷樣，穿得人模狗樣的，骨子里就是個爛貨！
”我的襯衫被扯開，扣子崩掉了一顆。頭發(fā)被她死死抓住，頭皮疼得像是要被撕下來。
她把我往地上拽，高跟鞋的鞋跟一歪，我整個人狼狽地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膝蓋磕在地上，鉆心地疼?！白屇愎匆?！讓你破壞別人家庭！”她一腳一腳地往我身上踹，
腰上，腿上，肚子上。每一腳都像是要把我的骨頭踹斷。周圍圍滿了人。我的同事們，
那些平時叫我“秀秀姐”，找我?guī)兔Ω腜PT，蹭我奶茶喝的同事們。此刻，
他們都站在安全距離之外，舉著手機。閃光燈，咔嚓聲，像一把把刀子，
凌遲著我最后的尊嚴。我痛得蜷縮成一團，視線模糊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我的婆婆，
宋桂湘。她就站在人群的角落里，同樣舉著手機，鏡頭對準了我。她的臉上，
沒有一絲一毫的擔憂和焦急。那是一種……貪婪的、興奮的、捕捉到了絕佳素材的表情。
像禿鷲看到了腐肉。“阿姨……報警……”有膽子大的實習生小聲提醒她。宋桂湘撇了撇嘴，
把手機鏡頭拉得更近了些。那嫌棄又得意的表情，我看得一清二楚。呵。報警？怎么可能。
這可是她下一條百萬爆款視頻的絕佳素材。2醫(yī)院的白色，比死亡更讓人絕望。
醫(yī)生說我兩根肋骨骨裂，輕微腦震蕩，左膝半月板損傷。他媽的。我躺在病床上，
感覺自己像一輛被撞散架的破車。韓家俊接到電話，總算來了。他沖進病房，
一臉的焦急和心疼?！靶阈?，你怎么樣？那些人呢？我們報警！必須報警！”他抓著我的手，
語氣激動。我看著他，一瞬間，心里的冰墻裂開了一道縫。也許，他還是在乎我的。
“不能報！”一個尖銳的聲音插了進來。宋桂湘，我的好婆婆，不知道什么時候跟了進來，
像個幽靈。她一句話，就把我心里的那道縫隙，重新凍上了。我盯著她，
感覺身上的傷口又開始疼了?！盀槭裁?？”我問，聲音沙啞得像砂紙。
“我被人當眾打成這樣，名聲也毀了，為什么不能報警？
”宋桂湘立刻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坐到我床邊，握住我沒打針的那只手。“秀秀啊，
媽知道你委屈。可你想想，人家指名道姓地來打你，肯定是抓到什么把柄了。”她頓了頓，
聲音壓得更低，像是在分享什么秘密。“你跟媽說實話，你跟那個馬總監(jiān)，
是不是真的……有點什么？你放心，媽不是那種老古董，現(xiàn)在這社會，開放得很。
家俊要是怪你，媽第一個不答應！”我被她這番話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她這是在勸我？
她這是在逼我承認一件根本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我猛地抽回手，胸口劇烈起伏?！拔覜]有！
我跟他清清白白！”我的目光轉(zhuǎn)向韓家俊。我唯一的丈夫，我以為的依靠。他的眼神，變了。
從剛才的心疼和憤怒，變成了……探究和懷疑。像是在審視一件待估價的商品，
看看它是不是真的沾了什么污點，貶值了。我的心，一寸寸地涼了下去。韓家俊清了清嗓子，
避開我的視線?！靶阈悖瑡屢彩菫槟愫?。你想，這事兒要是鬧大了，報警了，
公司里的人怎么看我？我正在競爭總監(jiān)的位置，對手劉洋天天盯著我，
就盼著我出點什么丑聞。這要是被他捅到老板那兒去……”他沒再說下去。但意思，
再明白不過了。我的清白，我的傷痛，我的尊嚴，都比不上他的前途?！八裕?/p>
我就活該被打？活該被潑一身臟水？”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秀秀，你別這么想。
”他皺著眉，語氣里帶上了一絲不耐煩，“先養(yǎng)好傷，別的事情以后再說。公司還有一堆事，
我先回去了?！闭f完，他拉著宋桂湘，頭也不回地走了。病房的門被關(guān)上，
隔絕了外面的一切。也隔絕了我最后的一絲希望。我躺在床上，
天花板的白熾燈刺得我眼睛生疼。眼淚，終于不爭氣地掉了下來。砸在枕頭上，一片冰涼。
這就是我掏空了父母的積蓄，帶了五十萬嫁妝，嫁的男人。這就是我每天加班到深夜，
陪他一起還房貸，撐起來的家。真他媽的可笑。3.我和韓家俊，是大學同學。那會兒的他，
穿著洗得發(fā)白的T恤，抱著一本專業(yè)書，坐在圖書館的角落里，安靜得像一幅畫。我追的他。
沒別的原因，就是覺得他干凈。眼睛里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欲望和算計。我以為，這種干凈，
能抵擋世間所有的塵埃。畢業(yè)后，我們留在了這個一線城市。房價像座大山，
壓得人喘不過氣。他說：“秀秀，等我，我一定讓你住上自己的房子?！蔽倚帕恕?/p>
我們租在城中村的握手樓里，夏天沒有空調(diào)，蚊子能把人抬走。我加班，他兼職，
一分錢掰成兩半花。那段日子很苦，但心里是甜的。因為我覺得，
我們是在為同一個未來奮斗。后來，他進了現(xiàn)在的公司，從一個小小的程序員，
一步步往上爬。我也跳槽到了這里，成了項目主管。我們終于湊夠了首付，
買下了現(xiàn)在這個小兩居。拿到房本的那天，他抱著我，眼睛紅了?！靶阈?，我們有家了。
”家？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個家變了味道？大概，是從宋桂湘搬來和我們一起住開始的。
韓家俊的父親走得早，是宋桂湘一個人拉扯他長大的。她說她老家的房子拆了，沒地方去，
想來城里跟兒子享享福。韓家俊孝順，一口就答應了。我沒反對。我覺得，
這是為人子女應盡的本分。我甚至主動跟韓家俊說，不能讓婆婆閑著，得給她找點事做，
不然老人家容易胡思亂想。正好我們公司在招保潔，活不重，時間也自由。就這樣，
宋桂湘成了我們公司的保潔阿姨。一開始，一切都還好。她每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凈凈，
變著花樣給我們做好吃的。我心里挺過意不去，總想著法子給她買衣服，買保健品。
直到有一天，我發(fā)現(xiàn)她在拍視頻。手機支架就立在客廳中央，她對著鏡頭，唉聲嘆氣?！鞍Γ?/p>
城里的兒媳婦，就是金貴啊。我這把老骨頭，天天給她洗衣做飯，
人家連句好話都沒有……”我當時就懵了。我問她這是在干什么。她笑呵呵地說，
這是年輕人的新時髦，叫“自媒體”，拍著玩玩，還能賺點零花錢，給我們減輕負擔。她說，
視頻里的都是演的，有劇本的，讓我別當真。我信了。我真是個傻子。我以為她只是無聊，
想找點樂子。我不知道，從那天起，我的生活，就成了她劇本里的一場真人秀。而我，
就是那個被釘在恥辱柱上，供人唾罵的靶子。4.病房里，死一樣的寂靜。
同病房那個和善的大媽，昨天還拉著我的手，罵我老公不是東西，今天就對我冷眼相向，
把床簾拉得嚴嚴實實。護士進來換藥，針頭扎進我手背的時候，帶著一股子不耐煩的狠勁。
我疼得“嘶”了一聲，她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我不敢喝水，不敢吃飯。因為我怕上廁所。
每次我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向衛(wèi)生間，走廊里那些目光，就像一把把淬了毒的飛刀，
刷刷地朝我射過來?！熬褪撬?，視頻里那個小三?！薄皣K嘖，長得人模人樣的，
沒想到這么不要臉。”“勾引自己上司，被原配打上門，活該！
”“聽說她婆婆也在他們公司當保潔，天天看她跟男人眉來眼去，氣得都病了。
”我像一個赤身裸體的囚犯，被押著游街示眾。那些竊竊私語，那些鄙夷的眼神，
比身上的傷，更讓我痛苦。我沒做過?？扇澜纾寂辛宋宜佬?。我絕望地躺在床上，
盯著天花板，想，要不就這樣死了算了。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一股熟悉的、帶著點清冷木質(zhì)香氣的味道，沖散了病房里濃重的消毒水味?！斑?，這是誰啊，
我們叱咤風云的王主管，怎么被人打成這副德行了？”聲音里帶著三分戲謔，七分心疼。
我循聲望去，整個人都僵住了。楚錦悅。她就站在我床前，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香奈兒套裝，
頭發(fā)燙成時髦的大波浪，臉上戴著一副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但那股子女王的氣場，
卻絲毫沒有減弱。我和她，快五年沒見了吧。她是我的大學室友，也是我曾經(jīng)最好的朋友。
當年我非要嫁給韓家俊，她第一個反對?！巴跣阈悖闶遣皇悄X子被門夾了？五十萬嫁妝？
他家什么條件你不知道？嫁過去就是扶貧！你還上趕著去？”“他不是那樣的人?！薄昂?，
男人，都一個德行。你今天流的淚，都是當年腦子里進的水?！蔽覀兇蟪骋患?，不歡而散。
從那以后，再沒聯(lián)系過。沒想到，在我最狼狽的時候，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怎么，傻了？
不認識了？”她摘下墨鏡，露出一雙明亮又銳利的眼睛。她身后的助理小靜，立刻會意，
走上前來，對我露出一個職業(yè)化的微笑?！巴跣〗?，把您的身份證給我，我來辦出院手續(xù)。
楚總已經(jīng)在最好的私立醫(yī)院給您安排了病房。”我愣愣地看著她，鼻子一酸，眼淚又下來了。
“哭什么哭，沒出息?！背\悅嘴上罵著，卻從包里拿出一張紙巾，動作生硬地塞到我手里。
“我問你，你爸爸去世的時候，那筆賠償款，你沒讓韓家俊知道具體數(shù)目吧？”我搖搖頭。
當年我爸出工傷去世，廠里賠了一大筆錢。宋桂湘哭天搶地，逼我出錢給她還債。
幸好當時我長了個心眼，沒告訴她一共有多少錢。還有楚錦悅，在我結(jié)婚前，最后一次找我，
塞給我一張卡?！斑@里面有五十萬，就當是我給你隨的份子。你聽我的，別告訴韓家俊。
男人有錢就變壞，這是真理?！蹦枪P賠償款，加上楚錦悅給的錢，我都以她的名義，
做了理財。這件事，只有我和她知道。“算你還有點腦子?！背\悅冷哼一聲，“行了，
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了，跟我走?！彼捯魟偮?，兩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就走了進來，
動作麻利地收拾好我的東西，然后不由分說地將我抱上了輪椅。整個過程，行云流水，
不容我一絲一毫的拒絕。我坐在輪椅上，被她推著離開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
路過護士站的時候，我看到那些護士驚愕的眼神。那一刻，我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奇異的快感。
是的。我不是一個人。我還有楚錦悅。這就夠了。5.私立醫(yī)院的病房，
更像五星級酒店的套房。寬敞，明亮，安靜。空氣里飄著淡淡的香薰味。
楚錦悅將一個平板電腦扔到我床上?！斑觯纯窗?，你那個好婆婆的杰作?！彼恼Z氣，
像淬了冰。我點開平板。屏幕上是一個叫“湘湘姐在都市”的賬號。置頂?shù)牡谝粭l視頻，
就是我被打的那個視頻。經(jīng)過了精心的剪輯和配樂，我的狼狽和無助，被放大了無數(shù)倍。
而宋桂湘，則以后期配音的方式，講述了一個“令人心碎”的故事?！拔覂合眿D，
名牌大學畢業(yè)，在大公司當主管，人長得也漂亮?？晌覜]想到，
她會走上這條路……”“那個男人，是她上司，有家有室。我勸過她，我說秀秀啊，
咱們不能做破壞別人家庭的事?？伤宦?，還說我一個鄉(xiāng)下老太婆，
懂什么叫‘自由的愛情’……”“今天，人家原配找上門來，把她打了。我看著心疼啊，
可我能怎么辦？我一個做保潔的，人微言輕，拉都拉不住……”“我只希望，
她能早點回頭是岸，別再執(zhí)迷不悟了?！币曨l的最后，是她站在醫(yī)院走廊里，
偷偷抹眼淚的鏡頭。那演技，奧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這條視頻，點贊超過三百萬，
評論幾十萬條?！跋嫦娼悴豢蓿銢]有錯，錯的是你那個不要臉的兒媳婦！
”“這種女人就該浸豬籠！心疼湘湘姐！”“@平安帝都，這種勾引有婦之夫，
破壞婚姻的行為，不管管嗎？”“眾籌給湘湘姐打錢，讓她請個好律師，
跟這種爛人兒媳婦劃清界限！”“地址發(fā)出來，我們?nèi)ソo她‘物理超度’！
”我看著那些惡毒的評論，手腳冰涼。原來，那天的圍觀者里，不僅僅有我的同事。
還有宋桂湘的粉絲。她是算好了時間，布好了局，就等著原配找上門，
演一出“正義執(zhí)行”的大戲。而我，就是那只被推上祭臺的羔羊。我繼續(xù)往下翻。
每一條視頻，都是一把插在我心上的刀。“兒媳加班到半夜，說是為了工作，
我卻在她包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配圖是我的手提包，和一個被打了馬賽克的酒店房卡。
那是我上次出差，公司給訂的酒店。評論區(qū)里，一片污言穢語?！岸亩级?，
這是去‘加班’了?！薄绊椖恐鞴?，怕不是‘睡’上去的吧？”“湘湘姐，
小心你兒子頭頂一片青青草原?！薄敖裉旖o兒媳打掃房間，
在床底下發(fā)現(xiàn)了這個……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玩得花啊?！迸鋱D是一盒情趣用品，包裝精美。
那是我和韓家俊結(jié)婚紀念日，我為了給他驚喜，偷偷買的。卻成了我“私生活混亂”的鐵證。
“臥槽，這個牌子很貴的，她一個主管，買得起？”“肯定是那個老總送的唄，
老男人就喜歡玩這些花樣?！薄疤珢盒牧?，心疼她老公?！蔽覛獾脺喩戆l(fā)抖，
幾乎要把平板捏碎?！八趺锤摇趺锤遥 薄八惺裁床桓业?？
”楚錦悅抱臂站在一旁，冷笑，“你以為她為什么非要來你們公司當保潔？
就是為了近距離觀察你，收集你的‘黑料’。你每天穿什么衣服，跟誰說話，幾點下班，
她都一清二楚。你的一舉一動，都是她視頻里的素材?！薄绊n家俊呢？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嘶吼道?！八??；蛘哒f，他默許了?！背\悅一針見血，“你這個婆婆，靠著賣慘，
靠著黑你，已經(jīng)有了變現(xiàn)能力。直播帶貨，接廣告，一個月賺的錢，
比你那個老公累死累活一年掙得都多。你覺得，韓家俊會為了你的名聲，斷了他媽的財路嗎？
”我沉默了。是啊。我怎么忘了。韓家俊，他最在乎的，從來都只有他自己。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是韓家俊。我按下接聽鍵，開了免提?！靶阈悖闩苣膬喝チ?？
怎么不住院了？我跟媽都快急死了！”虛偽的關(guān)心，聽得我一陣反胃?！拔覔Q了個地方。
”我冷冷地說?！皳Q地方？住酒店嗎？多貴啊！秀秀，我知道你委屈，但現(xiàn)在家里情況特殊，
能省就省一點吧。我那個總監(jiān)的位置，可能還需要打點一下……”電話那頭，
隱約傳來宋桂湘的聲音：“我就說她手里有錢，裝什么可憐?！焙?。圖窮匕見了?！昂茫?/p>
我知道了。”我平靜地說，“我會盡快回去的?！睊炝穗娫?，我看向楚錦悅。“你別告訴我，
你還想回去給那對狗母子當牛做馬！”她氣得眉毛都豎起來了。我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