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司晨找到夏若汐時,他雙腿差點軟的走不了路,整個身體也跟著在顫抖。
眼前的女人已是一團模糊的血肉,身上各處皮膚沒有一個地方是完好的。
她就這么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若汐,若汐?!?/p>
因為太過擔心和緊張,凌司晨的聲音卡在喉嚨里好半天才發(fā)出聲來,連滾帶爬從高處向夏若汐所處的位置靠近。
身上的衣服被樹枝劃爛了,他全然不顧。
手被擦爛了,他也全然不顧。
他只想確認夏若汐是否還活著。
“若汐,若汐,醒醒,你醒醒?!?/p>
凌司晨輕輕拍打著夏若汐的臉,試圖喚醒她,可夏若汐依舊沒有一點反應(yīng)。
看著懷時不省人事的人兒,他自責不已,才一上午的時間,在他的地盤卻連最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本來他與紅姐交待好之后,就準備讓凡九把夏若汐和她的朋友接走。
誰知,還是去晚了一步,凡九打電話過來,說兩人都不在宿舍,據(jù)宿舍剩下的兩名女孩說,才得知是被花姐給帶走了。
他立馬來到安保室調(diào)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他們一行人朝后山的方向去了。
后山方向他熟,那里有一條暗道可以通往上方的大路,那里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有人把守。
花姐做為一個管理人員,她自然也知道這條路。
但這條路除了他和紅姐外任何都不能過。
現(xiàn)在花姐居然能帶著她倆順利通過,肯定是早已打點好了。
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在腦海升起。
他立馬讓凡九帶上人去后山尋找。
果然在山上看到了花姐還有兩名打手正往回走。
起初,他以為是紅姐為了留他在南洋然后安排人這么做的。
紅姐這人,凌司晨清楚。
這些年,她一直單身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他。
如今出現(xiàn)了一個令自己在意的女人,以紅姐的的性格是絕不會留下后患的,這也是為什么他急于想帶夏若汐回國的原因。
經(jīng)過一番盤問,得知是花姐為自己的弟弟報仇,這才將夏若汐兩人騙到了這邊。
凌司晨的眸子里閃過一絲寒光,命人將幾個綁住。
等他們在山腳下找到夏若汐和安可心時,兩人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里,生死未知。
凡九蹲下身子將手指頭伸到她們的鼻子跟前探了探。
“老板,她倆都還有氣息?!?/p>
“快,將她們送去醫(yī)院。”
凌司晨看著眼前血肉模糊的女人,心里又著急又心疼。
就連將夏若汐抱起,他都不敢太過用力,生怕一不小把她給弄疼了。
山坡很陡,凌司晨抱著夏若汐爬有些吃力,只能改成背著。
途中幾名手下想要幫忙,都被他拒絕。
現(xiàn)在,他將夏若汐交給誰都不放心。
手下們無奈,只好在后面幫忙托著夏若汐以防她掉下來。
——若汐,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生日,看爸爸媽媽給你準備了什么?
——哇,是鉆石皇冠,還有高定的禮服裙,謝謝爸爸媽媽。
——若汐,這是我精心給你挑選的生日禮物,十八歲快樂。
——謝謝你,南風。
溫馨的畫面一轉(zhuǎn)。
——若汐,依琳以后就是你的妹妹了,你以后要好好照顧她。
——姐姐,我不是故意要弄壞的裙子的。
——姐姐,你怎么可以冤枉我。
夏依琳總是一副無辜的嘴臉。
——若汐,沒想到你心里這么狹隘,居然容不下依琳,她可是我們的親生女兒。
爸媽對她百般嫌棄。
——夏若汐,你的苦肉計對我沒用。
謝南風給了她一個絕情的背影,還有夏依琳那勝利者的姿態(tài)。
——以后,你不再是我們夏家的女兒。
被夏家趕出家門。
............
不,不,你們都被夏依琳給騙了,為什么你們就不信我?為什么?為什么?
夏若汐拼命地搖晃著腦袋,她想要解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說不出話來。
呼吸跟著越來越急促,臉上的氧氣面罩里蒙著一屋厚厚的水氣。
滴....滴.....滴......
床頭的儀器發(fā)出急促的報警聲。
三天兩夜沒合眼,此時正趴在床沿上養(yǎng)神的凌司晨聽到動靜,急忙抓著夏若汐的手。
“夏若汐,你怎么啦?夏若汐?夏若汐。”
還在夢境中的夏若汐,突然被一只溫暖的大手抓住,她的情緒總算是慢慢冷靜了下來。
夏若汐想要看清這個抓住她手的男人,卻怎么也看不清,朦朧中只聽到他一直在喊她的名字。
“若汐,夏若汐,醒醒,快醒醒。”
呼叫聲還在繼續(xù)。
夏若汐拼盡全力,猛地睜開了眼。
呵,原來是一場夢。
這場夢浸濕了她的頭發(fā),浸透了她的衣服。
“太好了,你總算醒了。”
夏若汐轉(zhuǎn)頭,原來是凌司晨,只見他正一臉擔心地看著自己。
“這是在哪?”
“醫(yī)院,你已經(jīng)昏迷兩天了?!?/p>
夏若汐這才想起自己當時和安可心被花姐騙到后山準備將他們賣掉,為了逃命,然后拉著安可心就朝山坡下滾去。
“我的同伴安可心,她怎么樣了?”
她記得安可心比自己摔的還嚴重,加上身上原本又有傷。
“她,就在那張床上,還在昏迷中,不過,醫(yī)生說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夏若汐輕輕轉(zhuǎn)過頭,看著隔壁床身上插滿各種管子的安可心,忍不住哭了起來。
“嗚嗚,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當時大意,又興奮過了頭,以為花姐是你派來接我們走的,我說什么都不會帶上她。安可心也就不會躺在這里?!?/p>
夏若汐自責不已。
凌司晨這才恍然,為什么夏若汐會這么輕易的被花姐騙走,原來她以為是自己安排的人。
“你怎么不問清楚就跟她走?”
凌司晨記得夏若汐是個挺機靈的人,怎么關(guān)鍵時刻知商就不在線了呢?
“我....我在半路問過她是不是你派她來的,她說是,等我們再反應(yīng)過來后,已經(jīng)來不及了?!?/p>
凌司晨皺了皺眉頭,帶著一股殺氣轉(zhuǎn)身走出了病房。
他立馬給屬下打了個電話:“把人直接廢了,再聯(lián)系中間人將他們拉走。”
借用他的名頭騙自己在意的女人,他不允許活著。
一旁的凡九提醒道:“老板,花姐是紅姐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人,要是你這么處理的話,紅姐她.....?”
凡九不想自己的老板因為一個女人與紅姐鬧翻臉。
“凡九,你別忘了,誰才是玫瑰莊園真正的老板。”
感受到空氣中的氣壓在逐漸降低,凡九只好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