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方小糖，今年五歲。媽媽說我是她最甜的小糖果，可是現(xiàn)在，小糖果沒有媽媽了。
媽媽在一個下雨天出了車禍，她走的時候，把一個紅色的小盒子塞進我手里。"小糖，
去找爸爸。"媽媽的聲音很輕很輕，像羽毛一樣飄走了。盒子里有三張照片，
背面分別寫著三個地址。第一張照片上的男人穿著黑色西裝，眼神很冷，像電視里的大老板。
照片背面寫著：段墨寒，云天大廈88層。我站在云天大廈樓下，仰著頭都看不到樓頂。
保安叔叔不讓我進去，說小孩子不能隨便上樓。我眨眨眼睛，"叔叔，我要找我爸爸。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段墨寒。"保安叔叔的表情變了，他蹲下來看著我，"小朋友，
段總是我們公司的大老板，你確定他是你爸爸嗎？"我用力點頭，把照片遞給他看。
保安叔叔愣了愣，拿起電話打給樓上。"段總，
樓下有個小女孩說是您的女兒......"不一會兒，電梯門開了。
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出來，和照片上一模一樣。他很高很高，
我要仰著頭才能看到他的臉。段墨寒看著我，眉毛皺得很緊，"你是誰家的孩子？
"我抱著小書包，奶聲奶氣地說，"我是方小糖，我媽媽叫方雨桐。"聽到媽媽的名字，
段墨寒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蹲下來，眼神復雜地看著我，"方雨桐......她還好嗎？
"我眼睛一紅，"媽媽已經去天堂了。"段墨寒的身體晃了一下，"什么時候的事？
""上個星期。"我從書包里拿出媽媽的照片，"媽媽說，讓我來找爸爸。
"段墨寒盯著照片看了很久很久，眼睛里有水霧。"你...幾歲了？"他的聲音有點啞。
"五歲。"段墨寒算了算時間，眼神變得震驚。他伸出手想摸我的頭，又停在半空中。
"你先跟我上樓。"云天大廈的88層就像童話里的城堡，到處都是閃閃發(fā)光的東西。
段墨寒讓秘書給我倒了牛奶，又拿來很多零食。"小糖，你媽媽...走之前還說了什么？
"我想了想，"媽媽說，如果找不到爸爸，就去找柳叔叔和季叔叔。"段墨寒的臉更黑了，
"什么柳叔叔季叔叔？"我從書包里拿出另外兩張照片。第二張照片上的男人戴著眼鏡，
笑得很溫柔。第三張照片上的男人留著長頭發(fā)，穿著白色的衣服。段墨寒看著照片，
握拳的手青筋暴起。"方雨桐這個女人......"他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半，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又停住了。"爸爸，你為什么生氣？"我小心翼翼地問。
段墨寒深吸一口氣，"小糖，我可能不是你爸爸。""為什么？媽媽不會騙我的。
""因為......"段墨寒猶豫了，"因為很復雜。"我不懂什么叫復雜，
但我知道媽媽不會騙我。"爸爸，我可以住在這里嗎？我會很乖的。"段墨寒看著我，
眼神柔軟了一些。"當然可以。"他讓秘書在辦公室旁邊的休息室給我鋪了一張小床。
晚上的時候，段墨寒坐在床邊給我講故事。"爸爸，你和媽媽是怎么認識的？
"段墨寒的手停住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媽媽漂亮嗎？""很漂亮。
"他的聲音很輕，"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那你為什么不和媽媽在一起？
"段墨寒沉默了很久，"因為爸爸做錯了事。"我不明白大人的世界為什么這么復雜。
為什么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為什么媽媽要一個人照顧我？為什么爸爸看起來那么難過？
"爸爸，你想媽媽嗎？"段墨寒點點頭，"想。""我也想媽媽。"我抱住他的手臂，
"但是現(xiàn)在我有爸爸了，就不那么想了。"段墨寒的身體僵了一下，然后輕輕抱住我。
"小糖，明天我們去做一個檢查，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是你爸爸，好嗎？""好。
"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段墨寒就帶我去了醫(yī)院。醫(yī)生阿姨很溫柔，她采了我和段墨寒的血，
說三天后就能知道結果。從醫(yī)院出來，段墨寒問我想去哪里玩。"我想去游樂園！
"段墨寒皺眉，"那種地方太吵了。""求求你嘛，爸爸~"我拉著他的衣角撒嬌。
段墨寒拗不過我，開車帶我去了游樂園。在旋轉木馬上，
我看到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在遠處看著我們。就是照片上的柳叔叔！我興奮地揮手，"柳叔叔！
柳叔叔！"段墨寒順著我的視線看去，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旋轉木馬停下后，
那個男人走了過來。"小糖？"他溫柔地笑著，"我是柳青舟。"我從木馬上跳下來，
撲進他懷里，"柳叔叔！媽媽讓我來找你！"柳青舟愣了一下，然后緊緊抱住我，
"雨桐她...還好嗎？""媽媽去天堂了。"我抬起頭看著他，"柳叔叔，
你是我的另一個爸爸嗎？"柳青舟的眼圈紅了，"小糖......"段墨寒走過來，
眼神冰冷，"柳青舟，你跟蹤我們？""我沒有跟蹤。"柳青舟站起身，
"我是來這里約客戶的，沒想到遇到小糖。""你認識她？""當然認識。
"柳青舟摸摸我的頭，"小糖是我的......""她不是你的任何人。"段墨寒打斷他，
"我已經帶她做了親子鑒定。"柳青舟臉色一變，"什么時候？""今天早上。
"兩個大人對視著，空氣里好像有閃電。我抱住段墨寒的腿，又拉著柳青舟的手，
"你們不要打架，我兩個爸爸都喜歡。"柳青舟蹲下來，"小糖，如果我也做親子鑒定呢？
"段墨寒冷笑，"隨你便。"于是我們又去了醫(yī)院。柳青舟也采了血，
醫(yī)生阿姨說他的結果也是三天后出來。晚上，段墨寒帶我去吃牛排。"小糖，
你覺得柳青舟怎么樣？"他漫不經心地問。"柳叔叔很溫柔，而且不兇。"我嚼著牛肉，
"爸爸，你為什么不喜歡柳叔叔？"段墨寒的臉黑了，"誰說我不喜歡他？
""你看他的眼神很可怕，像要吃掉他一樣。"段墨寒被我逗笑了，"小糖，
爸爸不會吃人的。""那你為什么要瞪他？"段墨寒沉默了一會兒，
"因為...因為爸爸擔心你被壞人騙走。""柳叔叔不是壞人，他給我買了棉花糖。
"段墨寒：......回到公司，段墨寒讓我在休息室玩，他去處理工作。我偷偷溜出去，
想給他倒杯水。經過辦公室門口時，聽到他在打電話。
"查一下柳青舟最近在干什么......""還有季北城，也給我查清楚。
""方雨桐死前有沒有見過他們......"我推門進去，"爸爸，你在查什么？
"段墨寒趕緊掛了電話，"沒什么，工作上的事。""你在查柳叔叔和季叔叔嗎？
"段墨寒被我說中了心事，臉色有些尷尬。"小糖，
如果......如果我不是你的親生爸爸，你會不會失望？"我歪著頭想了想，
"什么是親生爸爸？""就是...真正的爸爸。""那什么是真正的爸爸？
"段墨寒被我問住了。我爬到他腿上坐下，"媽媽說，疼愛小糖的就是爸爸。爸爸疼愛我嗎？
"段墨寒的眼神柔軟下來，"疼愛。""那爸爸就是我的真正的爸爸。"段墨寒緊緊抱住我，
在我頭頂輕吻了一下。"爸爸，我們什么時候去找季叔叔？"段墨寒的懷抱僵了一下，
"為什么要找他？""因為媽媽說要找三個爸爸。"我理所當然地說，"現(xiàn)在只找到兩個。
"段墨寒的表情很復雜，像是高興又像是難過。"小糖，如果三個爸爸都想要你怎么辦？
"我想了想，"那就一起住唄，三個爸爸一個媽媽，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段墨寒苦笑，
"傻丫頭，哪有這樣的一家人。""為什么不行？""因為...因為大人的世界很復雜。
"我不喜歡聽到"復雜"這個詞。大人總是說復雜，可是在我看來，愛就是愛，
不愛就是不愛，有什么復雜的？第三章第三天，我吵著要去找季叔叔。段墨寒沒辦法，
只好帶著我按照照片背面的地址找過去。季北城住在一個很特別的地方，
房子的墻上畫滿了彩色的圖案。我敲門的時候，里面?zhèn)鱽硪魳仿?。門開了，
一個留著長頭發(fā)的男人出現(xiàn)在門口。他穿著白色的襯衫，袖子卷到手肘，手上還沾著顏料。
"你好，請問你是季北城嗎？"我仰著頭問。季北城看到我，眼神一亮，"你是...小糖？
""季叔叔認識我？""當然認識。"季北城蹲下來，眼睛彎成月牙，
"你長得和你媽媽一模一樣。"段墨寒在后面冷冷開口，"季北城，好久不見。
"季北城這才注意到段墨寒，笑容淡了一些，"段總怎么有空來我這種小地方？
""陪女兒來找她的另一個爸爸。"段墨寒意有所指。季北城看看我，又看看段墨寒，
"親子鑒定做了？""做了。""結果呢？""還沒出來。"我拉著季北城的手，"季叔叔，
我也要和你做親子鑒定！"季北城愣了一下，"為什么？
""因為媽媽說你們三個都可能是我爸爸。"季北城的臉色變了，"雨桐說的？她人呢？
"我的眼睛又紅了，"媽媽去天堂了。"季北城猛地站起身，臉色蒼白，"什么時候的事？
""上星期。"段墨寒冷冷地說，"車禍。"季北城靠著門框，好像站不穩(wěn)了。
"怎么會...她才二十六歲......""季叔叔，你別難過。"我抱住他的腿，
"媽媽說，她會在天堂保佑我們的。"季北城抱起我，眼眶濕潤，"小糖，
叔叔帶你進去玩好嗎？"季北城的家很有趣，到處都是畫。有風景畫，有人物畫，
還有很多抽象的圖案。"季叔叔，你畫得真好看。""謝謝小糖的夸獎。
"季北城給我拿了畫筆，"你也來畫一張吧。
"我畫了一幅全家福：一個小女孩和三個男人手拉手。"這是我和三個爸爸。"我驕傲地說。
季北城和段墨寒都看著我的畫，表情復雜。"小糖，爸爸只能有一個。"段墨寒說。
"為什么？""因為規(guī)則就是這樣。""我不要規(guī)則！"我嘟著嘴，"我就要三個爸爸！
"季北城笑了，"小糖，如果季叔叔是你爸爸，你愿意和叔叔住在一起嗎？""愿意！
但是我也要和段爸爸住在一起。"段墨寒的臉色更黑了。"還有柳爸爸。"我補充道。
季北城挑眉看向段墨寒，"柳青舟也摻和進來了？""他也做了親子鑒定。"段墨寒咬牙道。
"有意思。"季北城抱著我坐下，"小糖，你最喜歡哪個爸爸？"我想了想，
"段爸爸會給我買很多好吃的，柳爸爸很溫柔，季叔叔會畫畫...我都喜歡。
""如果只能選一個呢？""我不選。"我搖頭，"媽媽說了，要找三個爸爸。
"段墨寒坐到我旁邊，"小糖，媽媽還跟你說過什么？
""媽媽說......"我努力回想，"媽媽說她對不起你們，希望你們能照顧我。
"三個男人的臉色都變了。"她還說什么了？"季北城問。"媽媽說，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我有一個完整的家。"季北城和段墨寒對視了一眼，眼神復雜。
"小糖累了嗎？要不要休息一下？"季北城溫柔地問。我搖搖頭，
"我要給三個爸爸都畫一張畫。"我先畫了段墨寒，把他畫成了超人，因為他很厲害。
然后畫了柳青舟，把他畫成了天使，因為他很溫柔。最后畫了季北城，把他畫成了彩虹，
因為他會畫畫。"小糖畫得真好。"季北城夸獎我。"這是送給你們的禮物。
"我把畫分別遞給他們，"以后你們就是一家人了。"段墨寒看著我畫的超人，眼神柔軟。
"小糖，我們去做親子鑒定吧。"季北城說。于是我們又去了醫(yī)院。季北城也采了血，
現(xiàn)在三個爸爸的鑒定都做了。醫(yī)生阿姨說，所有結果明天就能出來?；厝サ穆飞?，
我坐在段墨寒的車里。"爸爸，你們三個以前認識嗎？"段墨寒點點頭，"認識。
""是朋友嗎？"段墨寒苦笑，"曾經是。""現(xiàn)在不是了嗎？""現(xiàn)在...很復雜。
"又是復雜！我不滿地嘟嘴，"爸爸，你能不能不要總說復雜？"段墨寒看著我，忽然笑了，
"好，爸爸以后不說復雜。""那你們?yōu)槭裁床皇桥笥蚜耍?段墨寒猶豫了一下，
"因為我們都喜歡同一個人。""是媽媽嗎？"段墨寒點頭。"那媽媽喜歡誰？
"段墨寒沉默了很久，"不知道。"第四章第二天，三份親子鑒定報告同時出來了。
我、段墨寒、柳青舟和季北城四個人坐在醫(yī)院的會議室里。醫(yī)生阿姨拿著三份報告，
表情很奇怪。"根據(jù)檢測結果......"她清了清嗓子，
"段先生與小朋友的親權概率為0%。"段墨寒的臉瞬間變得蒼白。
"柳先生與小朋友的親權概率為0%。"柳青舟也愣住了。
"季先生與小朋友的親權概率為...0%。"會議室里安靜得可怕。
我不明白這些數(shù)字是什么意思，但看到三個爸爸的表情，心里有點害怕。"醫(yī)生阿姨，
這是什么意思？"我小聲問。醫(yī)生阿姨溫柔地說，"意思是他們三個都不是你的親生爸爸。
"我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怎么會這樣？媽媽不會騙我的！"段墨寒趕緊抱住我，
"小糖別哭，不管怎樣，我們都會照顧你的。""可是你們不是我的爸爸。"我哭得很傷心，
"我是不是沒有爸爸的孩子？"三個男人看著我哭，都手足無措。柳青舟溫柔地摸我的頭，
"小糖，血緣關系不代表一切。真正的愛才是最重要的。"季北城也蹲下來，"是啊，小糖。
我們都愛你，這比什么都重要。"可是我還是很難過。媽媽為什么要騙我？
她為什么要讓我來找這三個人？如果他們都不是我的爸爸，那我的爸爸在哪里？
"會不會是檢測出錯了？"段墨寒問醫(yī)生。"我們已經反復檢測了三遍，結果都是一樣的。
"醫(yī)生說，"不過有一件很奇怪的事......""什么事？
""你們三位的DNA有一些相似性，但又不是兄弟關系。"醫(yī)生皺眉，"這種情況很少見。
"三個人面面相覷。從醫(yī)院出來，我們四個人都很沉默。"現(xiàn)在怎么辦？"柳青舟問。
"先找個地方坐下來談談。"段墨寒說。我們去了一家咖啡廳。我坐在柳青舟腿上，
段墨寒和季北城坐在對面。"小糖，你還記得媽媽有沒有說過別的事情嗎？"段墨寒問。
我努力想了想，"媽媽說過，她有一個很重要的秘密，等我長大了就告訴我。""什么秘密？
""我不知道，媽媽沒說。"季北城忽然想到什么，"雨桐家里還有別的東西嗎？""有！
"我忽然想起來，"媽媽還給我留了一個盒子，但是我打不開。""盒子在哪里？
""在我的小書包里。"我從書包里拿出一個精美的小盒子。盒子需要密碼才能打開。
"試試你的生日。"段墨寒說。我按了生日，盒子沒有反應。"試試雨桐的生日。
"柳青舟說。還是不對。"試試1237。"季北城說。咔嚓一聲，盒子開了。
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張照片。照片上是媽媽和一個陌生的男人，他們笑得很開心。
信封上寫著：給我的小糖。段墨寒把信拆開，念給我聽："我的小糖，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媽媽已經不在你身邊了。
媽媽要告訴你一個秘密：你真正的爸爸叫做程遠航，他是媽媽大學時的同學。
可是他在你出生前就出國了，一直沒有回來。媽媽讓你去找段叔叔、柳叔叔和季叔叔，
不是因為他們是你的爸爸，而是因為他們都曾經幫助過媽媽，是媽媽最信任的人。媽媽相信，
他們會像親生爸爸一樣愛你、保護你。小糖要記住，血緣不是愛的全部，
真正的家人是那些愿意為你付出的人。媽媽永遠愛你。"念完信，大家都沉默了。
我看著照片上的陌生男人，"這個就是我的爸爸嗎？""應該是。"段墨寒說。
"那我要去找他嗎？"三個人又面面相覷。"小糖想找嗎？"柳青舟問。我搖搖頭，
"我不想。""為什么？""因為他不要我和媽媽。"我說，"如果他愛我們，就不會離開。
""可是......""而且我已經有三個爸爸了。"我抱住柳青舟的脖子，
"雖然你們不是我的親生爸爸，但是你們對我很好。"段墨寒的眼睛有點紅，"小糖，
你真的愿意和我們在一起嗎？""當然！"我用力點頭，"我們是一家人！"季北城笑了，
"小糖，那我們回家吧。""回哪個家？"我問。三個人又開始犯難了。
"要不......"我想了想，"我們買一個大房子，四個人一起??？
"段墨寒、柳青舟和季北城對視了一眼。這個提議似乎很荒唐，但又莫名其妙地很有道理。
第五章經過一番討論，三個男人竟然真的同意了我的提議。段墨寒出錢，柳青舟負責挑房子，
季北城負責裝修設計。一個月后，我們搬進了一棟三層的別墅。第一層是客廳、廚房和餐廳。
第二層有四間臥室，我的房間最大最漂亮。
第三層是段墨寒的書房、柳青舟的辦公室和季北城的畫室。搬家那天，鄰居們都很好奇。
"這是什么情況？三個爸爸一個女兒？""現(xiàn)在的家庭組合真奇怪。
""那個小女孩好幸福啊，有三個爸爸疼。"我驕傲地挺起胸膛，
對鄰居阿姨說："我們是一家人！"鄰居阿姨笑得合不攏嘴，"真是太可愛了。
"新家的第一個晚上，我興奮得睡不著。我跑到段墨寒的房間，"爸爸，我睡不著。
"段墨寒正在看工作文件，看到我揉著眼睛的樣子，放下文件抱起我。"為什么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