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陣的光芒漸漸斂去,最終化為點點金色的星屑,消散在古老的石板地面上。
圓形大廳恢復(fù)了原有的昏暗,只有穹頂上繪制的星圖,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在黑暗中幽幽地閃爍著,與我此刻的感官交相輝映。世界,變得不一樣了。
我能清晰地聽到福伯克制而平穩(wěn)的心跳聲,能聞到沈亦舟身上那股冷杉與罌粟交織的香氣下,
更深層次的、如同古老深淵般強大的氣息。
我甚至能“看”到空氣中流動的、肉眼不可見的能量粒子。而最奇妙的,
是我與沈亦舟之間的連接。我不需要看他,就能清晰地“感覺”到他。他的情緒,他的力量,
他心中那份對我如火山巖漿般炙熱的愛意,都像潮水一樣,通過那道無形的“血契”,
源源不斷地涌向我。我不再是孤單的個體,我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他的一部分,
而他也成為了我的一部分。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秘密和隔閡。“感覺怎么樣?
”沈亦舟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那聲音里充滿了關(guān)切,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我睜開眼,
對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雙眼睛里,不再有冰冷和疏離,取而代之的,
是滿溢的、毫不掩飾的溫柔和愛戀。這正是我在夢中見過無數(shù)次的眼神,如今,
它真真切切地出現(xiàn)在了現(xiàn)實里?!拔液芎??!蔽覍λα诵?,
感覺自己的身體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那是一種與之前單純被“滋養(yǎng)”完全不同的感覺。
那股力量,溫順地流淌在我的四肢百骸,仿佛是我與生俱來的本能。“好得不能再好了。
”看到我安然無恙,沈亦舟才徹底松了口氣。他抬起我們依舊緊握的手,
我看到我們掌心的傷口,都已經(jīng)在魔法陣的光芒中愈合,
只留下一道極淡的、如同烙印般的暗金色紋路。“主人,夫人,”福伯走上前來,
蒼老的臉上滿是激動和欣慰,“血契……成功了。我能感覺到,您的力量不僅恢復(fù)了,
甚至……比以往更加凝實和強大?!薄笆撬墓??!鄙蛞嘀鄣哪抗馐冀K沒有離開我,
“她的生命能量,比我想象的還要純凈。她不僅沒有被我的力量侵蝕,
反而……完美地與我融為了一體?!彼f著,眼中閃過一絲后怕:“也正因如此,
一旦切斷鏈接,她生命流逝的速度才會那么快。林微,對不起,是我之前太混蛋了。
”我搖了搖頭,用另一只手復(fù)上他的手背:“都過去了?,F(xiàn)在,我們不是很好嗎?
”他反手將我的手緊緊包裹住,點了點頭,眼中的珍視幾乎要將我溺斃。然而,
這份溫情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古堡的警報系統(tǒng)突然發(fā)出了刺耳的蜂鳴聲,
尖銳的聲音劃破了地底大廳的寧靜。福伯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是‘長老會’的人!
他們……他們竟然敢強行闖入您的結(jié)界!”沈亦舟的眼神也瞬間冷了下來,
那份剛剛還縈繞在我身邊的溫柔,立刻被凜冽的殺意所取代。他將我拉到身后,
高大的身軀像一堵堅不可摧的城墻,將我牢牢地護住?!翱磥?,我沉寂得太久,
讓他們忘了誰才是這里真正的主人?!彼脑捯魟偮?,大廳中央的空氣開始劇烈地扭曲,
一個由純粹的黑暗能量構(gòu)成的漩渦憑空出現(xiàn)。三個穿著黑色古典長袍、面容陰鷙的老者,
從漩渦中緩步走出。他們身上散發(fā)著與沈亦舟同源,卻更加陰冷、腐朽的氣息。
為首的那個老者,鷹鉤鼻,雙眼狹長,目光像毒蛇一樣,
第一時間就落在了被沈亦舟護在身后的我身上?!吧蛞嘀郏 蹦抢险唛_口,
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你竟然真的為了一個卑賤的人類,訂立了血契!
你這是在玷污我們一族高貴的血統(tǒng)!你已經(jīng)不配做我們的王!”“我的事,還輪不到你,
墨長老,來指手畫腳。”沈亦舟的聲音冷得像冰,“私闖我的領(lǐng)地,你們是想挑起戰(zhàn)爭嗎?
”“戰(zhàn)爭?”被稱作墨長老的老者發(fā)出一陣難聽的冷笑,“我們是來清理門戶!
你被這個人類蠱惑,變得軟弱、墮落!今天,我們就要廢黜你,然后,殺了這個女人,
以正視聽!”說著,他枯瘦的手猛地一揮,一道凝實的、帶著濃郁死亡氣息的黑色能量箭,
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繞過沈亦舟,徑直射向我!他的動作太快了,
快到連福伯都來不及反應(yīng)。“林微!”沈亦舟發(fā)出一聲怒吼,他想轉(zhuǎn)身,
卻被另外兩位長老同時發(fā)出的能量牽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