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日宴上的羞辱水晶吊燈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我站在宴會廳最不起眼的角落,
手里端著的香檳塔微微顫抖。三年了,每年的這一天,
我都要在這里扮演最可笑的角色——陸沉舟妻子的身份,林曉曉慶生宴上的背景板。"林晚,
把這個拿到后臺去,曉曉說顏色不對。"陸沉舟的助理將一條絲絨盒子塞進我手里,
語氣理所當然得像是在吩咐傭人。盒子里躺著那條價值七位數(shù)的藍寶石項鏈,
在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澤。我記得那天陸沉舟破天荒地回家早,
我鼓起勇氣問他能不能陪我吃頓晚飯,他頭也不抬地翻著拍賣圖錄:"曉曉下個生日要到了,
沒空。"現(xiàn)在,這條他費盡心思得來的項鏈,即將戴在另一個女人的脖子上。"哎呀,
這不是陸太太嗎?"嬌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曉曉一襲白色魚尾裙,
挽著陸沉舟的手臂款款走來。她今天打扮得格外精致,像是真正的主角。"怎么在這里幫忙?
沉舟,你也真是的,讓晚晚做這些粗活。"她叫我"晚晚",親昵得像是多年閨蜜,
眼底的得意卻毫不掩飾。陸沉舟的目光甚至沒有在我身上停留:"她擅長這個。
你的禮物還喜歡嗎?""當然喜歡!"林曉曉夸張地感嘆,拿起項鏈在自己鎖骨比劃,
"就是扣子有點復雜,晚晚,能幫我戴一下嗎?"周圍幾個名媛掩嘴輕笑。誰不知道,
陸太太在陸總心里,連林小姐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我接過項鏈,冰涼的寶石貼著指尖。
林曉曉轉過身,露出大片白皙的后背。我機械地為她扣搭扣,
聽見她壓低聲音說:"你知道嗎,三年前要不是我生病出國,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就是我了。
"搭扣扣上的瞬間,她突然驚呼一聲,項鏈應聲落地。"晚晚,你是不小心的對不對?
"她眼眶瞬間紅了,仿佛受了天大委屈。陸沉舟大步上前,一把推開我:"林晚!你做什么!
"我踉蹌著撞到身后的餐車,玻璃杯碎了一地。手腕被劃破,血珠滲出來,生疼。"對不起,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手滑了。"陸沉舟冷冷瞥我一眼,彎腰撿起項鏈,
親自為林曉曉戴上。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像在對待什么稀世珍寶。"還是沉舟最厲害。
"林曉曉破涕為笑,順勢靠在他懷里。周圍響起一片艷羨的贊嘆。多么郎才女貌的一對,
而我這個正牌妻子,只是多余的背景板。酒過三巡,氣氛越來越熱烈。
有人起哄讓陸沉舟和林曉曉喝交杯酒。陸沉舟難得地笑了,目光掃視一圈,
最后定格在我身上。"林晚,過來。"我放下手中的酒瓶,一步步走過去。地毯很軟,
我卻像踩在刀尖上。"曉曉胃不好,你替她喝。"他遞過來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命令得理所當然。全場目光聚焦在我身上,那些眼神里有同情,有鄙夷,
更多的是看好戲的興奮。三年前,我和陸沉舟結婚的那天,
他也是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說:"林晚,做好你該做的,不要奢望不該得的。"這三年,
我替他應付難纏的客戶,替他照顧生病的母親,甚至在他醉酒后清理嘔吐物。
他從未記得我對酒精嚴重過敏,有一次誤食含酒精的點心,直接進了搶救室。而現(xiàn)在,
他為了林曉曉,讓我喝下整整一杯烈酒。心臟像是被冰錐刺穿,冷得發(fā)疼。我看著那杯酒,
沒有接。"陸沉舟,"我抬起頭,第一次在公開場合直視他的眼睛,"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他明顯愣了一下,眉頭微蹙,似乎從未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所以呢?
"他語氣里帶著明顯的不耐煩,"這和你替曉曉喝酒有什么關系?"看啊,
他連一絲愧疚都不愿意施舍。最后一絲期望徹底粉碎。我忽然笑了,笑得眼眶發(fā)酸。
我接過那杯酒,所有人都以為我終于又要屈服了。陸沉舟眼底閃過一抹了然的輕蔑。然而,
我沒有喝。手腕一揚,整杯烈酒,一滴不剩,全部潑在了他價值二十萬的高定西裝上!"??!
"林曉曉驚叫出聲。全場死寂!落針可聞!陸沉舟的臉上第一次出現(xiàn)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酒液順著他的下頜線滴落,狼狽又可笑。"陸沉舟,這杯酒,敬我們結婚三年。
"我的聲音顫抖卻堅定,"也敬你的有眼無珠!"我從手包掏出早已擬好的離婚協(xié)議,
拍在他面前的桌上。"離婚協(xié)議就在這里。這替身的戲,我不演了!"說完,
我不再看他們?nèi)魏我粋€人,轉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決絕的聲響。每一步,
都像是踩碎了過去三年那個卑微可憐的自己。"林晚!你給我站??!
"陸沉舟在身后暴怒地吼叫。但我沒有回頭。夜風裹著自由的味道撲面而來,我淚流滿面,
卻第一次感覺到了活著。第二章 逃離金絲籠我租的房子在一棟老式居民樓的六層,
沒有電梯。樓道里堆滿雜物,墻皮斑駁脫落。但這里很安靜,
沒有人會半夜叫我起來煮醒酒湯,也沒有人會嫌棄我做的菜咸了淡了。搬出來的第一天,
我睡到日上三竿。三年來第一次,沒有人在我耳邊說:"陸太太,該準備先生的早餐了。
"陽光透過薄窗簾照進來,我在床上伸了個懶腰,感覺每一個關節(jié)都在歡唱。
但這種愜意很快被打破。第二天,我準時將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快遞給了陸沉舟。
他像是瘋了似的打電話給我,我全部拉黑。他來我租的老破小小區(qū)堵我,
我直接報警告他騷擾。陸沉舟第一次找到這里時,臉上的震驚毫不掩飾。"你就住這種地方?
"他站在門口,昂貴的皮鞋無處落腳。"陸總不喜歡可以離開。"我握著門把,
沒有讓他進來的意思。"林晚,別鬧了。"他試圖拿出往常的命令語氣,卻有些底氣不足,
"跟我回去。""回去?回哪里去?"我笑了,
"回那個永遠準備著林曉曉愛吃的菜、放著林曉曉喜歡的花的別墅?
還是回那個連客房阿姨都知道男主人心里裝著別人的牢籠?"他臉色難看:"我知道你生氣,
但沒必要這樣作踐自己。""作踐?"我環(huán)顧這個小小的客廳,"陸沉舟,你知不知道,
這間月租兩千的房子里,我睡得比在那張價值百萬的床上安心多了。"他強行擠進門,
打量著狹小的空間。廚房的水龍頭還在滴水,我用一個塑料盆接著,滴答,滴答,
在安靜的房間里格外清晰。"我可以給你買更好的公寓...""然后呢?"我打斷他,
"然后繼續(xù)做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保姆?還是繼續(xù)做你心上人的替身?
""你從來不是替身!"他突然提高音量。我簡直要笑出眼淚:"那是什么?陸沉舟,
三年了,你記得林曉曉對百合花過敏,記得她只喝35度的溫水,記得她所有的喜好。
那你記得我對什么過敏嗎?記得我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嗎?"他愣住了,張了張嘴,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看,多么可笑。"你連我對酒精過敏都不知道。"我輕聲道,
"昨天那杯酒,足夠讓我進醫(yī)院了。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不在乎。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又恢復冷靜:"那天是我不對,我道歉。
但曉曉她...""不要再提林曉曉!"我終于忍不住吼出來,"滾出去!立刻!
"他站在原地不動,我們就這么僵持著。直到我的手機響起,是應聘公司的復試通知。
我故意當著他的面接聽,語氣輕快而專業(yè)。掛斷電話,他臉色陰沉:"你要去工作?
陸太太不需要工作。""很快就不是陸太太了。"我拉開房門,"請吧,陸總。
我要準備面試了。"他離開后,我發(fā)現(xiàn)他把離婚協(xié)議留在了桌上。上面沒有一個字。
第三章 重重阻撓接下來的一周,陸沉舟變本加厲。他不僅每天來堵門,
還開始干涉我的生活。先是房東突然說要漲租三倍,我不得不開始找新房子。
然后是我面試的幾家公司接連打來電話,委婉地表示崗位已經(jīng)招滿。我知道是他搞的鬼。
最過分的一次,我差點租到一個滿意的公寓,簽約前房東突然反悔,
說有人出雙倍價格租下了。我站在中介門口,氣得渾身發(fā)抖。撥通陸沉舟的電話,
他倒是接得很快。"玩夠了嗎?"我冷冷地問。"回家,林晚。
"他的聲音帶著勝券在握的平靜,"別折騰了。"那一刻,我徹底死了心。
我搬到了更遠的郊區(qū),用一個朋友的身份信息租了房子。同時,我聯(lián)系了一位律師,
決定起訴離婚。律師是位干練的中年女性,姓陳。看完協(xié)議,她皺起眉:"陸太太,
您確定不要任何財產(chǎn)分割?根據(jù)婚姻法,您至少可以分得一半...""我只要自由。
"我說,"越快越好。"陳律師嘆了口氣:"但陸先生顯然不愿意離婚。如果一方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