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我嫁給了青梅竹馬的二郎。卻不曾想一朝禍事降臨家族,二郎下落不明。為了家族,
我甘愿認下罪責。在我行刑前的前一天,阿弟墜河溺亡,二郎再娶新婦。而那新婦,
竟然是我父親從外面帶回來的養(yǎng)女。重生回到成婚當天,我掀了蓋頭,踢倒了燭臺。
從那天起,全京城都知道了安家出了個瘋子。1 瘋姐護弟成為瘋子又如何,
只要能夠保住我阿弟的命?;膹U的別院雜草叢生,半罐殘缺的水缸接著破瓦落下的雨滴。
秋風瑟瑟,席卷著涼意想要侵入我的身體。「阿姐,用膳了?!拱⒌芙衲臧藲q,
雖說君子遠庖廚,但他卻做得起勁。被趕來這廢院已經(jīng)快半年了,沒有任何人來探望過我們。
這樣也清凈。今日的飯菜依舊是三菜一湯。炒青菜、炒豆子、一個炒雞蛋和一碗青菜湯。
院中養(yǎng)的兔子除了沒有蛋,和我們沒有差別。至于為什么不吃兔子,
因為阿弟說:「兔兔很可愛,不能吃兔兔?!骨嗖瞬粩喑?、吃、吃、吃到厭倦,
兔子都生了幾窩了,肉卻看不著一點?!赴⒌埽旰箨柹綍壕鸵惺諏W生,
要你記的知識都記好了嗎?」上一世,阿弟并沒有去上學,因為父親說族中有私學,
由老人教授?,F(xiàn)在想想,不過是某些人怕阿弟聰慧,搶了他們的位置。阿弟很懂事,
自從我在成婚之日鬧了事,他一直很關(guān)注我的精神狀態(tài)?!赴⒔悖叶加浿?。」「阿姐,
明日我要去街上賣兔兔,阿姐想吃什么?」「東街的蓮子糕,西街的糯米酥,南街的桂花釀,
北街的叫花雞,記清楚了嗎?」阿弟認真地點點頭:「知道了,阿姐?!沟诙眨?/p>
我等來的不是滿載而歸,而是一身傷痕的阿弟。我冷著臉問他:「誰干的?」
阿弟卻從懷里掏出碎掉的糯米酥,稚嫩地笑著:「阿姐不要氣,淳生沒事的。」「還手了嗎?
」阿弟點點頭:「還手了。」我看未必。阿弟性子寬厚、容易吃虧,
等入了學還是找個武學師傅學習一下?!该魅者€去賣兔子嗎?」「要去的,阿姐,
今日去晚了,只買著了糯米酥,其他的明日就買回來?!刮也怀鲩T,
那些人還真當我死了不成。翌日等到阿弟背著小簍離開院子,我緊隨其后,來到北街。
北街最為熱鬧,也是富家子弟經(jīng)常出現(xiàn)的地方。不多時就有小姑娘看上了小兔子,
嚷嚷著要買。當阿弟說出一兩銀子一只時,我安心了不少,原來還是個黑心商家。
富貴人家不缺銀子,很爽快地就給了。生意還不錯,直到幾個潑皮小孩的出現(xiàn)。
他們一腳踹翻了阿弟的背簍,還將小兔子踩在腳下,發(fā)出「吱」的一聲慘叫。
其中一個小孩便是那養(yǎng)女安霜雪的弟弟,安文清。他嘴里一口一個野種罵著我和阿弟,
周圍的百姓都圍了過去。我當即抹黑了臉,披散著頭發(fā)沖了過去護住阿弟,
又哭又笑地大叫著:「我們不是野種,安霜雪才是,他是父親與外面寡婦茍合所生,
我們不是野種!不是……」百姓一聽,紛紛亮了眼。好大的一個瓜,
不論真假也足以當成笑料。安文清氣得只會罵不要臉野種,我都非常可憐他那貧瘠的詞匯。
阿弟拉著我低聲道:「阿姐,我們回去吧?!拐斘覀円x開時,貴人出行了,
所有人退到兩邊等候。就在馬車即將行駛到跟前時,阿弟突然被推了出去,
踉蹌幾步倒在地上,眼看著車轱轆就要壓過去。2 街頭風波情急之下,我顧不得其他,
只得撲過去將阿弟護在身下。萬幸馬車停了下來,
侍衛(wèi)粗魯?shù)貙⑽依鰜砗浅獾溃骸妇尤桓颐胺纲F人!來人,拖下去斬了!」「不要殺我阿姐!
」阿弟「噗通」一下跪倒在地,重重地磕頭:「是小人沒有站穩(wěn),不要殺我阿姐!」
阿弟雖幼,卻已有擔當。我心里十分欣慰,只是現(xiàn)在還輪不到他來承擔。「哎嘿哎嘿哎嘿!」
我開始就地表演發(fā)瘋,阿弟抱住我的大腿,懇求道:「阿姐精神時而不濟,
方才也是有人推小人,阿姐才冒犯的,大人!」「哎嘿~青梅竹馬許二郎~」
「一邊搭著我~」「一邊勾著安霜雪~」「要問安霜雪是誰~」
「是那——負心薄幸安老爺和寡婦女的~」「小嬌娘啊啊啊啊啊~」
這是我閑來無事編的曲子,今天還是第一次獻唱??諝庖粫r間仿佛凝固了,
等到侍衛(wèi)反應過來就要趕我和阿弟走?!傅鹊??!罐I里一聲清冷的男聲制止住侍衛(wèi),
他說:「唱得有特色,讓她繼續(xù)唱。」我嘞個天老爺,貴人的口味這么重的嗎?
耳尖微微發(fā)燙,我硬著頭皮繼續(xù)唱著?!冈S二郎~」「負心漢~」「和那父親一模樣~」
「可憐發(fā)妻尸未寒吶~」「寡婦入了主人堂~誒嘿誒嘿嘿嘿嘿——」阿弟聽著抽泣起來,
聲淚俱下:「阿姐,我們回去好不好……」阿弟跪在馬車面前,哀求:「貴人,求您了,
阿姐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聽著阿弟的哭聲,不禁也紅了眼眶,蹲下身一把抱起阿弟。
「阿弟乖,爹不要,阿姐要你,不要哭了?!埂肝覀兓丶页燥堬埌??!?/p>
說著我就抱著阿弟往人群跑去,拜拜了您嘞,想聽自己去聽曲去吧。也沒有侍衛(wèi)阻攔,
后來我才知道,這人是太子蕭何瑜。那位傳說中遇事不爽就殺人泄憤的暴戾皇子。
我在街上唱得曲子被人們學了去,安家的人終于想起來我和我阿弟。
安霜雪和那寡婦哭鬧著找我要說法。但我是一個瘋子,我也能有什么說法?
那位父親于是派人將破院子守著,并且威脅我若是再出去亂說,就把我和阿弟趕出京城。
若不是安文清欺人太甚,我還想忍著等到阿弟上了學堂。接下來的兩個月我沒有鬧事,
安家那邊的人見我安分許多就放松了看管。等到年后,陽山書院招收學生,
我領著阿弟去了學院。陽山書院雖然是私辦學院,但也是京城除了官辦學院最好的學院了。
不過想進陽山書院需要考試,成績合格后才能有入學資格。阿弟進去考試,我就在門外等著。
「我見夫人年紀尚小,請問令郎年數(shù)幾何?」說話的是一位花信之年的女人,模樣美艷。
我說:「是送家弟?!埂甘ФY失禮,莫要見怪?!刮覔u搖頭:「無事?!?/p>
「陽山書院這幾年出了不少進士,朝中做官的都有幾人。」「是啊是啊,為了進這學院,
我可花了不少錢?!够ㄥX?不是說過了考試就行嗎?3 書院抉擇果然,
陽山書院沒有我想得那樣簡單。阿弟說自己成績不錯,但是放榜那日并未有阿弟的名字。
這些年慕名去陽山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shù),花錢買名額也是人之常情。阿弟很失落,
但擔心我生氣,一直將自己關(guān)在屋內(nèi)學習。他以為是自己不如別人。我也料想過這樣的結(jié)果,
京城郊外還有一家書院,叫青門學院。書院由幾個落榜寒門子弟創(chuàng)辦,招收普通百姓的孩子。
青門學院今年中進士的人已經(jīng)超過了陽山,但沒有任何聲張。一開始我也想將阿弟送入青門,
但青門在郊外,阿弟上學并不便利。還有一個原因是青門學院一直被陽山學院針對。
就算青門學子入朝為官,也是清廉正直之輩,比不過那些虛與委蛇之人,引得君臣嫌隙。
只是現(xiàn)下已無路可走,所以我?guī)е⒌苋チ饲嚅T學院。青門山長霍元見我和我弟,態(tài)度冷淡,
讓人帶阿弟去了考試間?!腹媚锸蔷┏侨耸??!刮尹c點頭:「嗯?!埂感瞻玻俊?/p>
我心里一咯噔,沒有說話?!妇┏切瞻驳闹挥幸患遥闶前哺娜?,
為何不去陽山反而來了青門?」霍元言語犀利,目光敏銳:「青門不招收富貴人家子弟,
姑娘若是不說原因,那考試就作罷?!埂傅鹊?!」我無奈只好說了我和阿弟的遭遇。
霍元聽見我的名字時,表情露出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淡?!膏?,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那我阿弟……」「考過等下就辦理入學手續(xù),不過學院下學時間較晚,
你能來接嗎?」我迅速點頭:「可以?!拱⒌懿回撍?,就連霍元都驚訝于他的聰慧,
很快就辦理了入學。阿弟很開心,回家的路上還用他的小錢庫給我買了一整只燒雞?!赴⒔?,
以后等我考取功名,陛下就會給我府院,阿姐以后就不用擔心屋頂漏雨了?!惯@小家伙,
人小鬼大的。之后阿弟每日卯時起床給我做好早飯,然后背著書就出了門。
我本想著第一天送一送的,結(jié)果人根本沒給我這個機會。阿弟去上學需要錢,我也不能閑著。
我就在這破宅子里養(yǎng)兔子、賣兔子,每日酉時去郊外接阿弟。因為我兔子肉質(zhì)鮮美,
京城有酒樓找到我合作。說來也巧,這酒樓的東家也是剛來京城,對我的名字并不熟悉。
再說經(jīng)商之人整日忙里忙外,哪里有閑心聽八卦。有了合作,我也小賺了一筆。
阿弟說青門學院前些天大風吹翻了屋檐。晴天還好,雨天就是屋外大雨,屋內(nèi)小雨,
山長還受了風寒。于是我給青門學院捐了款,霍元聽聞我和酒樓合作賺了錢,也沒有推辭。
只是告誡我不要對外人提起錢財二字。日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過了三年,
京城再也沒有了安家瘋子的趣聞。有的人說她已經(jīng)死了,因為瘋子住的破院子已經(jīng)人去樓空。
和我合作的酒樓增加了,我一個人養(yǎng)兔子有些吃力。所以我搬去了郊外,
就在青門學院旁邊買了荒地養(yǎng)兔子。青門學院的學子大多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閑暇時我會給工錢讓他們來幫忙?;粼蛽鹆速~房先生。在阿弟十二歲時,
成功通過了縣試和府試。阿弟獲得了童生身份,并準備參加次年的院試。
4 秀才風波我一度擔心對于阿弟來說會不會太早了?;粼嬖V我,
阿弟是個少有聰慧的學生,若能盡早考取功名,也能早些為朝廷做事。
和阿弟一起同考的還有幾名學生,皆天資聰穎、勤奮好學。不負所望,阿弟考上了,
成為了大梁國最年輕的秀才。舉國上下無不震驚,一打聽一問,居然是安家的人,
是那瘋子的弟弟。安家人去破宅里沒有找到阿弟,循著味兒找到了書院。
敲鑼打鼓地要把他接回去好好培養(yǎng)。阿弟自然是不愿意的,
安家人就說是我這個瘋子挑撥離間。京城的人覺得阿弟可憐,因為他既要學習,
又要照顧我這個瘋姐。于是他們就勸說阿弟不要忘了祖宗,回安家總比一個人好。
「我和我姐受欺負時也沒有見你們幫襯,這是安家的事,外人無權(quán)插手?!?/p>
安家見阿弟心意已決,就到處散布阿弟忘恩負義、考試作弊等謠言。
安霜雪和她寡婦娘嫉妒得很,畢竟他家那安文清已經(jīng)十五歲,考取了兩次卻一次都未中。
說來也巧,今年的秋季便是鄉(xiāng)試,再過三年阿弟就可參加會試。還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只是因為阿弟的事情引得很多人好奇青門書院,時常有人來打聽。一打聽才知道,
青門學院這次考中秀才的人居然比陽山學院還多。一時間青門學院的門檻都被送禮的踩塌了。
只是霍元定下的規(guī)矩,不收權(quán)貴人家,入學必先考試。兩者不過,不可入學。
這又引得了不少人的妒恨,說青門學院自恃清高,有了點成績就傲慢待人。風頭轉(zhuǎn)向很快,
霍元一個讀書人哪里見過這場面,我去看他的時候手都氣得發(fā)抖。他說:「孺子不可教也!
安姑娘,這些人空口無憑就誣賴,我終于體會到你當時的無奈了,簡直氣煞我也!」
「紅口白牙就是辱罵,這就是達官貴人的教養(yǎng)嗎?」「不知是非,人云亦云,
簡直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墻不可圬也!」「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聽得出來霍元很生氣了。我笑著勸道:「和這些人置氣無疑是和山豬講道理,山長不必理會。
」「安姑娘心胸寬闊,頗有大家風范,在下不如你?!够粼x憤填膺道:「今年秋闈,
我定將解元拿下!」在沒有鬧起來之前,霍元其實已經(jīng)喪失了考取功名的好勝心。
我之前也勸霍元再努力努力,但霍元都婉拒了?,F(xiàn)在看來,原來是個不經(jīng)激的主。
阿弟小秀才名聲遠揚,但我沒想有想到居然來了說媒人。我笑著問阿弟有沒有想法。
阿弟板著一張臉說以學業(yè)為重,在考取功名之前不會考慮成家之事。然后媒人就說我們蠢,
不懂得攀高枝,以后考取了功名也沒用。阿弟回言:「人生富貴當自取,況有長才文甚武。」
我看著越來越有擔當?shù)陌⒌?,道:「我家淳生,是要娶公主的人?!埂赴⒔?,不可胡言?!?/p>
書呆子一個,大了就不可愛了。5 青門崛起如今我已十八,尋常人家的女子早就生兒育女。
但我經(jīng)歷過二郎的事情后,也不敢對他人托付終生。阿弟對我說,等他。
我笑語:「等你作甚?你要娶阿姐嗎?」他卻說:「阿姐很好,他們不配?!?/p>
霍元憑著怒氣中了舉人,我和阿弟前去恭賀時他正在榜下說教人。什么狗眼不識泰山,
幾年未出新才。好一陣威風,官府也拿他沒辦法?;粼芙^了府衙給他的錄事職位,
那是京城的府衙,可見人的血性。青門書院逐漸擴大,開始對外招收學生和講師,
但規(guī)矩一樣嚴格。我合作的酒樓在京城開了分店,邀請我前去慶祝。我領著弟弟前去時,
東家詫異道:「這小秀才居然是安姑娘的弟弟?!」「等等!
你就是那京城里說的瘋子安如野?!」我低聲道:「噓!別告訴他們?!箹|家了解我的遭遇,
義憤填膺地答應:「自然,安家錯把珍珠當魚目,總有他們后悔的那一天?!刮倚α诵?,
算著時間,那件事情快來了。安文清下毒迫害同窗,導致一死兩重傷的事情。
安文清所修學的學院是上林學院,是京城的官辦學院。
而這次安文清玩得好的兩位同窗都已經(jīng)中了秀才,就他一人落榜。心里難免嫉恨,
偏偏其中一位同窗去逛窯子時調(diào)侃了安文清一句。安文清記恨在心,在他們喝的茶水里下毒。
狐朋狗友,不過如此。果然,半月后,上林書院發(fā)生命案,上請大理寺調(diào)查,
由大理寺少卿查辦。在前世我挺對不起這位大理寺少卿的。前世我一口咬定是我下的毒藥,
少卿多次提審我想給我機會,但都被我否認了。最后在問斬前他問我可后悔。
說后悔也已經(jīng)晚了。不知道這次安府準備用誰去頂罪。我寫了封信匿名派人送去大理寺,
上面寫著安文清藏匿作案工具的地點以及作案手法。很快,大理寺就破案了。因妒生恨,
京城上下一片嘩然?;实郾菹抡鹋苯酉轮嘉玳T問斬,以固士子之心。
原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了,沒想到隔幾日大理寺少卿找了過來。「安如野?」
大理寺少卿顏書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年紀輕輕官至四品??梢娖渲\識了得。「是我,
少卿大人找民女有何事?」顏書拿出信紙:「這是你寫的吧。」果然是個聰慧敏銳之人。
「是民女所寫?!埂改阍趺粗肋@些的?所寫仿佛你親身經(jīng)歷過一般?!?/p>
我淺笑道:「少卿大人智勇雙全、斷案如神,想必知道原因。」「本少卿不知。」「阿姐!」
此時阿弟跑過來,對顏書行禮:「少卿大人,不知找阿姐何事?」「你就是那小秀才安淳生?
」阿弟:「草民不敢當?!诡仌鴮徱曇恢?,褪去了凌冽。「京中人說安家出了瘋子,
我看不然?!埂附癯瘔m盡光生,照破山河萬朵?!诡仌笮Φ溃骸溉羰且院笮枰獛椭?/p>
盡管找我便是,安姑娘的人情,我收下了。」6 街頭對峙又近年關(guān)。
今年學子們邀著一起過年,圖個喜慶。我?guī)е〉芎蛶讉€同窗的學子上街采買,
卻不曾想遇見了許二郎。許二郎正名許書林,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好。今年秋闈他也中了舉人,
聽說兩家準備在過年時成婚,喜上加喜。安霜雪看見我,瞬間緊緊抱住許書林的胳膊,
生怕我跑過去把他搶了。「阿姐,我們換一條路吧?!拱⒌芤部匆娏?,
他怕我傷心就想換一條路。「怎么了?不相關(guān)的人不理會就是了?!?/p>
阿弟欣喜地點點頭:「好,阿姐!」「你們想買什么就去買啊,今天所有東西我包了。」
學子:「謝謝如野姐!」都是十三四歲的孩子,心**玩,平日里抱著書啃,
都沒有怎么好好放松?!赴踩缫埃俊刮乙呀?jīng)不是當年模樣,
許書林驚訝地看著我:「你真是小如?」當初我重生裝瘋毀了大婚,許書林不帶留戀地離開。
后來我被趕去破宅,許書林回頭就向安霜雪許諾考取功名之時,就是迎娶她之日。
真是好一對狗男女?!刚l允許你這么喚我阿姐!」阿弟擋在我前面,沉穩(wěn)道:「許書林,
我阿姐已經(jīng)和你沒有關(guān)系了?!拱菜骸噶指绺纾﹥荷眢w不適,想回去休息。」「小如,
你瘋病好了嗎?」我根本不想理會此人:「阿弟,我們走?!埂感∪纾‘敵鯙楹我敲醋??」
多么深情的呼喊,令我惡心作嘔。許書林繼續(xù)道:「小如,我需要一個解釋?!?/p>
我看著他:「要什么解釋?解釋什么?你和安霜雪不是早就暗度陳倉了嗎?」「姐姐,
你為何要損妹妹的清譽!」安霜雪我見猶憐狀,真是美人落淚,可卻是蛇蝎心腸。
「別叫我姐姐,我母親是大家閨秀,不是愛勾搭男人的寡婦?!拱菜┑芍郏?/p>
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恨。許書林皺眉:「小如,不管怎么說這些和雪兒沒關(guān)系,
你何必咄咄逼人。」周圍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都在看熱鬧?!改俏恍〗闶钦l?看起來有點眼熟。
」「嘿呀!她就是安如野啊,那個瘋子嫡女?!埂高@看起來也不瘋?!?/p>
安霜雪開始哭了起來:「姐姐,當初你和林哥哥大婚,是姐姐你自己毀了婚禮。」
「我雖心悅林哥哥,但從未有過僭越之心。」「林哥哥因你而傷心,是我一直在他身邊照顧,
才暗生情愫。」「姐姐不能因為嫉妒就污蔑我搶了林哥哥?!购靡环勾蛞话业脑挕?/p>
阿弟怒道:「少在這攀關(guān)系,阿姐就我一個弟弟,沒有妹妹?!埂竼鑶鑶鑶?,
就算如今淳生弟弟你中了秀才,也不能顛倒黑白?。 埂傅艿茉┧?,我和母親整日以淚洗面,
我以往待你如親弟弟啊?!拱⒌茑托Γ骸笣M口胡言亂語,果真是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許書林:「淳生,她也是你姐姐,都是秀才了,說話怎這般刻薄?!惯@一口一個秀才,
生怕其他人不知道一樣。「這安淳生可惜了,好好的秀才被他瘋姐給帶偏了?!构唬?/p>
小人開始作祟了。7 少卿解圍「我說怎么這么熱鬧,原來是有好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