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贊完的一秒后,傅瑾年立刻發(fā)來了邀請視頻通話,這給溫妤嚇了一跳。
她慌忙錯亂的按了掛斷鍵。
雖然溫妤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么。
然后,她又果斷將那條朋友圈給刪掉了。
就在她以為這件事結束以后,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進來,溫妤沒多想,接通。
清醇如酒的聲音,低低的飄進了她的耳中,“喂,為什么不接電話?”
溫妤:......
“你是...?”
溫妤企圖裝暈,卻沒想到聽筒那端的男人不給她一絲機會。
“怎么,剛剛還有其他人給你打視頻電話嗎?”
溫妤沉默半晌,尷尬的笑了笑,“傅少,原來剛剛是你啊,我沒給你備注。”
那頭不疾不徐的輕笑,“嗯,掛了,接視頻?!?/p>
溫妤有些不懂,為什么傅瑾年堅持要給她打視頻呢?
之前在她心里,他克己復禮的形象,稍稍有點打折。
哪怕他們從前認識,貿然的打視頻也有點唐突了。
切斷通話的一分鐘,男人請求視頻的通話再次打了進來,溫妤默默的點了接通,只不過關閉了她自己這邊的攝像頭。
男人冷雋的臉出現(xiàn)在屏幕里,嚇得她趕緊將手機拿遠了一些。
可能是晚上,傅瑾年沒有戴眼鏡,深邃的眼眸淡淡的凝向屏幕,好似能洞察人心。
溫妤的心跳突了突,干巴巴的喚了一聲:“傅少?!?/p>
“嗯,”男人神色如常,看不出情緒,“需要律師?我可以介紹給你?!?/p>
“開視頻是因為律師就在我身邊。”
一切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溫妤為剛剛自己心里的小肚雞腸而懊惱,因為很快屏幕里就出現(xiàn)了另一張含笑的臉。
“嗨,你好,我是科盈律所的合伙人,我姓費?!?/p>
傅瑾年淡淡的補充,“你叫他費律或者費費都行?!?/p>
“滾犢子,你再叫一聲狒狒試試?”
傅瑾輕嗤,“你急什么。疊叫名字,你不覺得很親切?”
溫妤看著印象中高冷話少的男人,此刻跟朋友調笑的模樣,似乎多了一絲活人味。
亂改人名字,是傅瑾年的個人癖好啊。
傅瑾年因為溫溫叫起來不好聽,給她改成了暖暖,溫暖的暖。
她微微一笑,“費律師你好,我這邊有一個侵權的案子想咨詢一下?!?/p>
就兩人拌嘴的一分鐘里,溫妤已經查到了科盈律所的合伙人之一,費明澤的全部資料了。
費律師,百分之百的訴訟勝率,這樣履歷太耀眼了,讓溫妤下意識的想去把握住這個人脈。
費明澤一秒收起剛剛自己的張牙舞爪,清了清嗓子:“溫小姐,請說?!?/p>
溫妤抿了抿唇道,“費律師,我在三個月前利用自己業(yè)余的時間申請了一個個人專利,當時是想要把它當作嫁妝送給我的未婚夫?!?/p>
“可因為一些緣故,現(xiàn)在我們打算退婚,我想要收回我嫁妝,不知道這個官司你有把握贏嗎?”
費明澤一臉訝然,“冒昧問一下,你的未婚夫是?”
“盛氏集團的盛聿安,也是傅少的親外甥?!?/p>
費明澤:......
好家伙!
他側頭看向屏幕外的男人,挑起左邊的眉毛,似乎在問:“這案子你確定要讓我接?”
傅瑾年薄唇輕撩,“嗯,其實也沒那么親?!?/p>
溫妤:“……”
費明澤:“……”
男人聳肩,“不是嗎?盛聿安是我堂姐的孩子,確實沒那么親?!?/p>
費明澤聽懂了,傅瑾年想幫這位姓溫的女孩來告自己的親外甥!
“溫小姐,你說的這個情況還是有空間可以去起訴的。但其中有幾個要點我需要跟你解釋一下,如果單從專利權的角度來說,需要看你是以單位的名義申請,還是個人的名義申請。除此之外,在專利權的研發(fā)過程中,如果你使用了你未婚夫公司的資源和團隊來研發(fā),又或者你因為職務的研發(fā),這些可能都會被判定為單位專利權?!?/p>
“如果以上情況都沒有,而你未婚夫的公司...”
傅瑾年忽而出聲打斷,“是前未婚夫。”
溫妤沒想到傅少還挺嚴謹?shù)?,確實是前未婚夫了!
“嗯,”費明澤忍住八卦傅瑾年的心思,繼續(xù)道:“而你前未婚夫的公司,利用你的專利權去牟利且金額巨大,是可以進行起訴維權的。哪怕這條路行不通,我們也可以走退婚后應當退還嫁妝及彩禮的這一條來進行起訴維權。”
聽完律師的介紹,溫妤的心情稍稍緩和了一點。
“費律師,請問一下這個訴訟需要多久的一個時間呢?因為我現(xiàn)在有點急用錢...”
費明澤余光瞥了一眼旁邊的男人,而后道:“訴訟的流程并不短,我們可以明天律所見后,盡早的去走法律程序。因為你未婚夫的公司是上市公司,他們也可能不希望發(fā)生訴訟案件,我可以代表你去跟他們公司進行調解,走調解程序會快很多?!?/p>
溫妤連聲道謝,“謝謝費律師,您電話多少?我們等下加個微信可以嗎?具體的話,我想當面跟您溝通?!?/p>
費明澤斂眸輕笑,“當然可以?!?/p>
突然自己的腳背傳來一陣劇痛,他齜牙咧嘴,“傅瑾年,你踩我做什么?”
男人淡淡的扯唇,“哦抱歉,不小心踩到的而已?!?/p>
傅瑾年拿回自己的手機,“等下我把他的微信推給你。”
他走向陽臺,利用完某人后,將費明澤甩在了一邊。
傅瑾年倚在露臺,涼風吹著他額前的碎發(fā),“暖暖,你要跟盛聿安退婚?”
溫妤微微點頭,“嗯,我們要退婚。傅少,你會插手案子的事情嗎?”
傅瑾年剛剛還柔和的側臉,忽而變得冷硬,“我是那種幫親不幫理的人?”
溫妤不知道。
他們不熟,她并不了解他的為人。
“謝謝傅少介紹費律師給我,等下還麻煩傅少把費律師的微信推給我?!?/p>
溫妤禮貌的道謝,傅瑾年輕應了一聲,結束了今天的視頻電話。
掛完后,溫妤才發(fā)現(xiàn)手心里都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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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直的長腿重新走回客廳。
“喂,”費明澤瞥向表情晦暗不明的男人,“這什么情況啊?!?/p>
“你確定讓我?guī)偷氖悄愕耐馍比ジ婺愕挠H外甥嗎?”
傅瑾年不耐煩的蹙眉,“是那種不講道理,只護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