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方健，今年十九歲，身高一米八八，體重八十公斤。
北京體育大學(xué)運動訓(xùn)練專業(yè)大一新生。
我長著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和一副"讓人想犯罪的體格"。"方?。】催@邊！
"開學(xué)第一天，我站在宿舍樓下，沖著喊我名字的女生們揮了揮手。
她們立刻爆發(fā)出一陣尖叫。我咧嘴一笑，
露出八顆牙齒——這是我在高中時就練就的招牌笑容，據(jù)說能讓女生心跳加速百分之三十。
"別嘚瑟了，趕緊上樓。"室友王大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再這樣下去，
咱們宿舍樓下遲早要交通堵塞。"我拖著行李箱往宿舍走，感覺后背被無數(shù)道目光灼燒著。
"方健同學(xué)！"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轉(zhuǎn)身，看見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生小跑過來，
臉蛋紅撲撲的："能加個微信嗎？我是田徑隊的，想請教你一些訓(xùn)練問題。""當(dāng)然可以。
"我掏出手機，熟練地調(diào)出二維碼，"不過我主攻籃球，田徑可能幫不上什么忙。
""沒關(guān)系！"她掃完碼，眼睛亮晶晶的，"我們可以聊別的！
王大力在旁邊翻了個白眼："這才開學(xué)第一天啊..."我聳聳肩："長得帥又不是我的錯。
"宿舍是四人間，但另外兩個室友還沒到。我選了靠窗的下鋪，開始收拾行李。
王大力一邊整理床鋪一邊說："聽說咱們學(xué)校的?；ㄊ莻€大三學(xué)姐，叫琳琳，
長得跟天仙似的，但性格有點怪。""怎么個怪法？"我隨口問道，
把籃球從行李箱里拿出來。"據(jù)說追她的人能從教學(xué)樓排到食堂，但她一個都看不上。
有人說她其實有喜歡的人，只是那人不知道。"王大力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
"還有人說她會在半夜出現(xiàn)在男生宿舍樓下..."我笑了："這不就是校園傳說嗎？
你也信？""寧可信其有啊。"王大力做了個鬼臉，"尤其是你這種招蜂引蝶的類型，
小心被女鬼纏上。""那我倒要看看這女鬼長什么樣。"我吹了聲口哨，"說不定還挺帶勁。
"收拾完行李，我和王大力去食堂吃午飯。體大的食堂比我想象中好多了，窗口前排著長隊，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食物的香氣。"我要那個紅燒肉！"我指著窗口里的菜對打飯阿姨說。
"同學(xué)，新來的吧？"阿姨笑瞇瞇地給我盛了滿滿一勺，"多吃點，長得壯實。
"我端著餐盤找座位時，突然感覺有人在盯著我。那種感覺很奇怪，
就像后背被什么東西輕輕刺了一下。我回頭掃視食堂，卻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怎么了？
"王大力問。"沒事。"我搖搖頭，"可能是我太敏感了。"我們找了個空位坐下。
剛吃兩口，一個餐盤輕輕放在了我對面的位置上。"這里有人嗎？"聲音很輕，但異常清晰，
像是直接鉆進了我的耳朵里。我抬頭，看見一個女生站在那里。
她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黑發(fā)披肩，皮膚白得幾乎透明。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大而明亮，卻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幽深。"沒人。
"我下意識地回答。她坐下，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拍廣告。我注意到她的手指修長，
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涂著淡粉色的指甲油。"你是新生吧？"她問，聲音輕柔，
"運動訓(xùn)練專業(yè)的方??？"我愣住了："你認識我？""開學(xué)典禮上你坐在前排，
很難不注意到。"她微微一笑，"我是大三的，叫琳琳。
"王大力在桌子底下狠狠踢了我一腳。
我差點把嘴里的飯噴出來——這就是傳說中的?；▽W(xué)姐？"學(xué)姐好。"我努力保持鎮(zhèn)定，
"你怎么一個人吃飯？"琳琳用筷子輕輕撥弄著盤子里的青菜："朋友都有事。
一個人吃飯也挺好的，安靜。"她的目光落在我餐盤里的紅燒肉上："你喜歡吃這個？
""啊，對。"我點點頭，"阿姨給我打了很多。""下次可以試試三窗口的糖醋排骨。
"琳琳說，"周二和周五的特別好吃，廚師是老北京，做的地道。
"我驚訝于她對食堂的了解："學(xué)姐經(jīng)常來食堂吃飯？""嗯。"她點點頭，
"我喜歡觀察人。食堂是最好的地方，能看到各種各樣的人，聽到各種各樣的故事。
"她的眼睛直視著我，讓我有種被X光掃描的感覺。奇怪的是，我并不覺得不舒服，
反而有種奇怪的吸引力。"學(xué)姐是什么專業(yè)的？"王大力插嘴問道。"體育教育。
"琳琳回答，但眼睛還是看著我，"以后可能會當(dāng)老師。""那太好了！"我笑著說，
"我最喜歡漂亮老師了。"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這聽起來太輕浮了。但琳琳并沒有生氣，
反而笑了，嘴角微微上揚："是嗎？那你以后可以來上我的課。
"她的語氣讓我分不清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吃完飯，琳琳主動提出帶我們熟悉校園。
王大力借口要去買生活用品溜了，留下我和琳琳兩個人。"你朋友很識趣。
"琳琳看著王大力遠去的背影說。"他就是那樣。"我撓撓頭，"學(xué)姐，
你真的要帶我逛校園？不會耽誤你時間嗎？""不會。"琳琳搖搖頭，"我今天下午沒課。
而且..."她停頓了一下，眼睛直視著我："我對你很感興趣，方健。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這句話從別人嘴里說出來可能很普通，但從琳琳口中說出，
卻帶著一種奇怪的重量。"因為我很帥？"我試圖用玩笑緩解緊張。琳琳笑了，
但不是那種被逗樂的笑，而是帶著某種深意的笑："不只是因為長相。
我在開學(xué)典禮上看到你時，就覺得你...不一樣。""哪里不一樣？""說不上來。
"她歪著頭，"就是一種感覺。就像看到一本沒讀過的書，特別想翻開看看里面寫了什么。
"我們走在校園的林蔭道上，九月的陽光透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琳琳走路很輕，
幾乎沒有聲音，像一只貓。"那是圖書館。"她指著一棟現(xiàn)代建筑，"你喜歡看書嗎？
""偶爾看看。"我老實回答，"主要是體育雜志和漫畫。""我喜歡看小說。"琳琳說，
"特別是懸疑和心理類的。你知道乙一嗎？"我搖搖頭。"他的小說很有意思。
"琳琳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興奮，"主角常常有某種執(zhí)念，為了愛情或者別的什么，
可以做出很極端的事情。""聽起來有點嚇人。"我笑道。"愛情本來就是有點嚇人的東西。
"琳琳說，眼睛直視前方，"當(dāng)你真正喜歡一個人時，會做出自己都想不到的事情。
"不知為什么，我背后一陣發(fā)涼。琳琳帶我參觀了體育館、教學(xué)樓和操場。
她對校園的每一個角落都了如指掌，甚至知道哪條小路在什么時間人最少。
"學(xué)姐對學(xué)校真熟悉。"我感嘆道。"我在這里待了兩年多了。"她說，
"而且..."她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面對我："我喜歡記住每一個細節(jié)。
人的面孔、名字、習(xí)慣...甚至是他們每天走的路。
"她的眼神讓我有些不自在："這...很厲害啊。""比如你，"琳琳繼續(xù)說，
"你喜歡喝可樂，
習(xí)慣先邁左腳；你笑起來會先眨一下右眼..."我震驚地看著她："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們才認識幾個小時啊！""開學(xué)典禮后我見過你幾次。"琳琳平靜地說，"在操場打球，
在小賣部買飲料...你可能沒注意到我。"這解釋聽起來合理，但又似乎哪里不對勁。
我努力回憶，卻完全不記得之前見過她——像琳琳這樣的女生，見過一次應(yīng)該很難忘記才對。
"學(xué)姐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吧？"我半開玩笑地說。琳琳的表情突然變了，眼睛微微睜大，
然后她笑了："如果我說是呢？"她的語氣讓我分不清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
我們之間的氣氛突然變得有些微妙。"我開玩笑的。"琳琳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臂，
"只是湊巧看到你幾次而已。體大就這么大，遇到很正常。""也是。"我松了口氣，
但心里還是有點疑惑。走到一個人工湖邊時，琳琳突然說："你知道嗎？這個湖有個傳說。
""什么傳說？""如果在滿月之夜和喜歡的人一起繞湖走三圈，就會永遠在一起。
"她看著湖面，"但如果中途分開，就會...發(fā)生不好的事情。""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好奇地問。琳琳轉(zhuǎn)過頭，對我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誰知道呢？也許只是嚇唬人的。
不過..."她突然靠近一步，我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像是茉莉花混合著某種我說不上來的氣息。"你想試試嗎？"她輕聲問。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試...什么？""繞湖走三圈啊。"琳琳后退一步，笑容變得正常，
"開玩笑的，大白天的哪有滿月。"我松了口氣，卻又莫名感到一絲失落。
逛完校園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多了。琳琳說她要去圖書館，問我要不要一起。"今天就算了。
"我婉拒道，"我得回宿舍等另外兩個室友。""好吧。"琳琳點點頭，"那...明天見？
""明天？""你明天上午不是有籃球訓(xùn)練課嗎？"琳琳說，"我正好要去體育館。
"我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的課表？"琳琳眨了眨眼："新生課表都貼在公告欄上啊。
我路過時看到了你的名字，就記下來了。"這個解釋似乎合理，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那...明天見。"我點點頭。琳琳轉(zhuǎn)身要走，又突然回頭："對了，方健。""嗯？
""你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她說，然后不等我回答就快步離開了。我站在原地，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林蔭道的盡頭，
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像是被什么危險而美麗的東西盯上了，卻又忍不住想靠近。
回到宿舍，王大力正躺在床上玩手機。"怎么樣？和?；▽W(xué)姐的約會？"他揶揄道。
"不是約會，就是逛了逛校園。"我躺到床上，雙手枕在腦后，"不過...她有點奇怪。
""怎么個奇怪法？"我把琳琳對我的了解程度告訴了王大力。
他聽完皺起眉頭："這確實有點...等等。"他掏出手機快速搜索，
然后遞給我："看這個帖子，《體大?；樟盏目植纻髀劇贰?我接過手機，
看到校園論壇上一個匿名帖子，里面說琳琳曾經(jīng)把一個追她的男生嚇到轉(zhuǎn)學(xué)，
因為她每天都會在他宿舍樓下站著，一站就是幾個小時。"這不一定是真的。
"我把手機還給他，"校園傳說而已。""小心駛得萬年船。"王大力嚴肅地說，
"漂亮是漂亮，但要是有什么問題...""能有什么問題？"我笑了，
"最多就是她喜歡我唄。"王大力搖搖頭："你小子...算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不過要是哪天晚上發(fā)現(xiàn)她站在咱們宿舍樓下，別怪我沒提醒你。"那天晚上，
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琳琳站在湖邊，月光把她的皮膚照得幾乎透明。她向我伸出手，
說："來啊，方健，我們一起走三圈。"我正要走過去，突然醒了。月亮正圓，
掛在漆黑的夜空中。我翻身下床，鬼使神差地走到窗前。宿舍樓下空無一人，
只有路燈孤獨地亮著。我松了口氣，卻又莫名感到一絲失落。2早晨六點半的鬧鐘響起時，
我正夢見自己被一只黑貓追著跑。那只貓有雙大得出奇的眼睛，像極了琳琳學(xué)姐。"靠！
"我猛地坐起來，額頭全是冷汗。王大力從上鋪探出頭："做噩夢了？""夢見被貓追。
"我抹了把臉，"還是只陰陽怪氣的貓。"王大力哈哈大笑："該不會是那位校花學(xué)姐吧？
"我沒接話，抓起毛巾沖進衛(wèi)生間。冰涼的水沖在臉上，夢境帶來的不適感才稍微消退。
鏡子里的我掛著兩個黑眼圈——昨晚那個滿月夢之后，我就沒怎么睡好。
籃球訓(xùn)練課八點開始。我提前二十分鐘到體育館，發(fā)現(xiàn)門口已經(jīng)站了幾個女生。她們看到我，
立刻交頭接耳起來。"方??！"一個扎著高馬尾的女生跑過來，"能合個影嗎？
我是校報記者。"我擺出招牌笑容："當(dāng)然可以。"拍完照，
她紅著臉問："聽說你和琳琳學(xué)姐走得很近？"我的手頓了一下："昨天剛認識。
""小心點。"她壓低聲音，"她前男友轉(zhuǎn)學(xué)了，據(jù)說是因為——""方健。
"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我轉(zhuǎn)身，看見琳琳站在那里。她今天把頭發(fā)扎成了高馬尾，
穿著緊身運動服，身材曲線一覽無余。那個校報記者像見了貓的老鼠，一溜煙跑了。
"學(xué)姐怎么來了？"我問，莫名有些心虛。
琳琳晃了晃手里的記錄板："教練讓我來做訓(xùn)練記錄。"她歪頭看我，"怎么，不歡迎？
""怎么會！"我干笑兩聲，"就是有點意外。"她走近一步，
我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氣："昨晚睡得好嗎？"這個問題太普通，卻讓我背后一涼。
她怎么知道我睡得不好？"還行。"我含糊地回答，"就是做了個怪夢。""夢見什么了？
"她眼睛一亮。"被貓追。"琳琳突然笑了，不是平時那種淺笑，
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開心："真巧，我昨晚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教練的哨聲救了我。訓(xùn)練課開始了，我投入熱身運動，暫時把琳琳和她的貓夢拋到腦后。
但每當(dāng)我完成一組動作，總能感覺到一道目光黏在我背上，像被貓舌頭舔過一樣，又濕又熱。
中場休息時，我癱在地板上喘氣。一瓶冰水貼在我臉上，琳琳蹲在旁邊："喝點水。
""謝謝。"我坐起來，猛灌了幾口。她用記錄板給我扇風(fēng)："你打球的樣子很帥。
""還行吧。"我擦了擦汗，"高中時是校隊的。""我知道。"她說，
"你在省青少年聯(lián)賽拿過MVP。"水差點從我鼻子里噴出來。
這個信息連我們學(xué)校官網(wǎng)上都沒有，她是怎么知道的？琳琳似乎意識到說漏了嘴，
若無其事地補充："教練給的資料上有寫。"我盯著她的側(cè)臉，
突然發(fā)現(xiàn)她左耳垂上有顆小小的黑痣，像一滴凝固的墨。
這個細節(jié)讓我莫名想起昨晚夢里那只貓耳朵上的黑斑。訓(xùn)練結(jié)束后，我沖了個澡，
出來時體育館已經(jīng)沒人了。我的背包旁邊放著個紙袋，里面是食堂的三明治和牛奶，
還有張紙條：「記得吃早餐。——L」字跡工整得像是印刷出來的，每個筆畫都一絲不茍。
我把紙條翻過來，背面還有一行小字：「PS：下午沒課的話，來圖書館找我。三樓西區(qū)?！?/p>
我把紙條揉成一團塞進口袋，又展開撫平，最后夾進了課本里。
午飯時王大力盯著我的三明治："食堂今天不是沒供應(yīng)這個嗎？""琳琳學(xué)姐給的。
"我咬了一大口。王大力露出見鬼的表情："她怎么知道你愛吃金槍魚口味？
"我咀嚼的動作停住了。確實，這個口味我上周才在食堂點過，當(dāng)時琳琳并不在場。
"巧合吧。"我說，但心里已經(jīng)起了疙瘩。下午我沒去圖書館，而是去了校外的一家網(wǎng)吧。
我需要查點東西，又不想在學(xué)校機房留下記錄。搜索"北京體育大學(xué) 琳琳"，
結(jié)果寥寥無幾。只有一條兩年前的校報新聞，照片里琳琳作為優(yōu)秀學(xué)生代表領(lǐng)獎，
站在人群最邊上，笑容標準得像戴了面具。我又試著加關(guān)鍵詞"前男友"，
這次跳出一個匿名論壇的帖子：《體大某L姓?；ǖ目植狼槿耸贰贰?/p>
帖子說琳琳的前男友張昊轉(zhuǎn)學(xué)前曾向朋友透露，琳琳會在他睡覺時站在床邊看他，
還會收集他用過的紙巾。帖子最后說：「后來張昊精神出了問題，休學(xué)半年。
復(fù)學(xué)后立刻轉(zhuǎn)了學(xué)校，聽說現(xiàn)在看到長頭發(fā)女生就發(fā)抖?！刮谊P(guān)上網(wǎng)頁，手心全是汗。
回學(xué)校的路上，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著我，但每次回頭都只看到普通的路人。傍晚，
我決定去圖書館碰碰運氣。三樓西區(qū)是心理學(xué)專區(qū)，書架間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我在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琳琳，她坐在地板上，膝蓋上攤開一本《異常心理學(xué)》。"學(xué)姐。
"她抬頭，眼睛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亮："你來了。"我在她對面坐下："在看什么？
"她把書合上，封面朝下："沒什么，隨便看看。"然后從包里拿出一個筆記本，
"這個給你。"筆記本是嶄新的，封面印著一只黑貓。我翻開第一頁，
的訓(xùn)練數(shù)據(jù)——投籃命中率、彈跳高度、耐力時長...甚至還有我每次休息時喝水的次數(shù)。
"這是...""訓(xùn)練記錄。"琳琳微笑，"教練要的。我想著你可能也需要，就抄了一份。
"我的手指微微發(fā)抖："這些細節(jié)...連我自己都沒注意過。""我觀察力比較好。
"她輕描淡寫地說，然后指了指書架，"你看過乙一的書嗎？"話題轉(zhuǎn)得太快，
我愣了一下："沒有。"她從書架上抽出一本《ZOO》："推薦你看看。
特別是《七個房間》那篇，講的是關(guān)于...親密關(guān)系的故事。"我接過書，
封面冰涼："謝謝。""方健。"她突然叫我的名字，"你覺得愛一個人，
應(yīng)該了解他的一切嗎？"這個問題像陷阱。我小心回答："適度了解吧，每個人都需要隱私。
"琳琳的眼睛暗了一下："是嗎？我覺得愛就是全然的占有和了解。
就像..."她伸手輕輕碰了碰我手中的書，"就像書里的主角，他們永遠無法分開，
因為已經(jīng)成為了彼此的一部分。"我后背一陣發(fā)涼，卻莫名感到一絲詭異的吸引力。
離開圖書館時天已經(jīng)黑了。琳琳說要送我回宿舍，我婉拒了，但她還是跟了上來。
我們沉默地走在林蔭道上，月光透過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方健。"她突然停下，
"你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我看見人工湖在月光下泛著銀光。"今天是滿月。"她說，
聲音輕得像夢囈，"要試試那個傳說嗎？"我的心跳加速："什么傳說？""繞湖走三圈啊。
"她歪頭看我，"昨天告訴過你的。"我干笑兩聲："學(xué)姐開玩笑的吧？"琳琳沒說話，
只是看著湖面。月光把她的側(cè)臉照得半明半暗，睫毛在臉上投下細密的陰影。那一刻，
她美得像個幽靈。"下次吧。"我后退一步，"我今晚還有事。
"她的肩膀微不可察地垮了一下："好吧。"回到宿舍，王大力不在。我鎖上門，
把琳琳給的筆記本攤在床上。翻到最后一頁，我發(fā)現(xiàn)一行小字：「9月15日，晴。
方健今天穿了藍色T恤，喝了三瓶水，和四個女生說了話。他不喜歡芹菜，
打噴嚏時會揉鼻子。他笑起來真好看，我想永遠收藏這個笑容?！谷掌谑亲蛱?。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發(fā)抖，卻還是繼續(xù)往下翻。在扉頁的夾層里，
我發(fā)現(xiàn)了一張照片——是我高中時打比賽的照片，看角度明顯是偷拍的。手機突然震動，
嚇得我差點跳起來。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晚安，方健。做個好夢?！狶」
我盯著那條短信，手指懸在鍵盤上不知如何回復(fù)。3手機日歷顯示9月18日，滿月。
我盯著那個小小的月亮圖標，想起琳琳說的湖的傳說。這幾天她沒再提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