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奔喪的第六天，忽然來了一個乞丐討飯。我給他打了滿滿一碗飯。他狼吞虎咽地吃完后，
盯著我閨女開了口：“大妹子，你這丫頭被人借了命，活不過明晚了。
”1 乞丐預(yù)言驚魂乞丐說這話時，聲音沒有壓低。站在門口的大姑姐聽到這話，
立刻抄起掃把跑了過來。“哪里來的瘋子，在這胡說八道什么呢！”她一邊說，
一邊用掃把往乞丐身上用力地摔打?！白屇悴恍蘅诘拢屇愣鲗⒊饒?！
”眼看著乞丐頭上都抽出來血了，我立刻上前攔著：“姐，人家就說兩句話，你這是干嘛！
”“能干嘛，狗急跳墻了唄。”乞丐嗤笑一聲?！胺拍隳锏捏H糞蛋，我心虛什么，
我就是聽不慣有人拿這話說孩子?！闭f完，大姑姐翻眼看向我：“小茹，你也是個當(dāng)媽的了。
我就不明白了，別人都這樣咒你孩子了，你還能無動于衷？”我臉上一熱，
莫名心虛：“我沒有……我就是沒反應(yīng)過來?！薄皼]有就好！”大姑姐收了掃把，
對我緩和了語氣：“你常年在城里，不知道農(nóng)村有一種人，
就喜歡說些稀奇古怪的話讓你掏錢買什么符紙，你可不要上當(dāng)?！边@種事，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澳悴欧牌ǎ 逼蜇ひ宦犨@話就急了，上前拉著我的袖子，
慌忙開口：“大妹子，我老李是個知恩圖報的，好歹吃了你一碗飯，我還能騙你嗎？
”“別說那些沒用的，只要你保證不會賣給我弟妹亂七八糟的符紙就行。
”“這……”乞立刻松了手，不敢和我對視：“好妹子，我也是要吃飯的，
總不能白送給你吧?！彼f著又來扯我：“我保證沒有騙你，
你家閨女絕對是被人用『借名』術(shù)借了命。“這術(shù)法要行七日，
你閨女已經(jīng)是被換名的第六天了。等到明天太陽下山，術(shù)法一成，那就是必死無疑??！
”他一邊說，一邊在臟兮兮的繩帶處摸出來一個折成三角的符箓：“只要三萬塊，
老李就幫你把這事解決了?！薄叭f塊！”這話讓我掏錢的手頓住。如果是一百兩百，
或者一千兩千的，這錢我給就給了，可……三萬塊，差不多快有我半年的工資了。見我不動，
乞丐立刻改口：“沒有三萬。一萬兩萬也行啊?！笨硟r這么狠的嗎？“你家閨女這事，
除了我沒有人能解決！”他說得越是信誓旦旦，我內(nèi)心就越是猶豫不定。還沒等我想好，
丈夫提著飯盒從屋里出來了。見到我被乞丐拉著，立刻怒吼一聲：“干嘛呢！
”乞丐被這一聲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我人高馬大的丈夫，低聲咒罵一句后，
朝我丟下一個地址，就竄逃出去。2 借命術(shù)現(xiàn)真相“老婆，沒事吧?！闭煞蚶业氖?，
將我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才對著大姑姐抱怨出聲：“姐，剛才那乞丐纏著小茹，
你怎么不幫小茹把他趕走啊。”大姑姐翻了個白眼：“誰說我沒趕的，
我就差拎著刀上去砍了！是你媳婦被那乞丐嚇到了，差點(diǎn)就掏了三萬出去?！薄吧?？
被嚇到了？”丈夫急了：“早知道我就該追上去再給那老東西兩拳?！薄爸攸c(diǎn)是嚇嘛！是錢！
錢！錢！”大姑姐順手扯過丈夫手里的飯盒：“和你這種戀愛腦沒法說?！薄拔胰ソo媽送飯，
你們兩個慢慢聊吧?！鞭r(nóng)村的白事都是在村部的紅白理事堂辦的。那里有廚子，
自然不會餓到幫忙的人?？善牌畔騺碇怀运兀悦款D飯都由丈夫在家做好送過去。
現(xiàn)在這活被大姑姐接過去，丈夫就帶著我回屋里休息。我將剛才的事和丈夫說了一遍，
隱去了乞丐留給我的地址。“這話一聽就是假的啊。
”丈夫嘆了口氣：“現(xiàn)在這些騙子把心理學(xué)學(xué)得透透的，對付你這樣年輕心善的寶媽，
一騙一個準(zhǔn)?！笔沁@樣嗎？我有點(diǎn)被說服了?！靶辛诵辛?，別想那么多了。
我剛才把飯做好了，你抓緊喊閨女來吃飯吧，今晚是守夜的最后一夜，所有的小輩都得去。
”“行。”說到正事，我也顧不得糾結(jié)了，出門喊樓上的孩子們吃飯?！靶∈|，帶上弟弟，
下樓吃飯了?！睒巧虾芸靷鱽韯屿o，一陣腳步聲后，大姑姐家的兒子出現(xiàn)在我面前?！熬藡?，
你喊我？”“對，舅媽喊你和姐姐下來吃飯。
”我說著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姐姐怎么沒下來？”“舅媽沒有喊姐姐啊。
”男孩兒歪頭看我，一臉奇怪：“剛才舅媽明明喊的我和妹妹，可是我沒有妹妹，
所以我就自己下來了啊?！被卮鹜晡业膯栴}，他有些不耐煩地跑進(jìn)屋子：“我先去吃飯了，
舅媽你自己上去喊姐姐吧。”“這孩子……”我無奈嘆氣。這幾天忙暈了，
也許剛才是我一時禿嚕嘴了。沒把這事放心上，我上樓喊閨女。一連喊了幾聲，
閨女一點(diǎn)回應(yīng)都沒有。心里不祥的預(yù)感涌了上來，我?guī)缀趸帕松褚粯拥赝崎_她的臥室。好在，
閨女在屋里?；璋档姆块g里，她蹲在床前，低頭勾著什么東西?！靶∈|？
”我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媽媽喊你半天，怎么不理人呢？”閨女動作一頓，
像是機(jī)器人一樣一卡一卡地扭過頭，神情呆滯地看向我：“媽媽，沒有叫我啊。
”“怎么沒有，媽媽喊了好幾聲小蕓呢?！蔽叶紫律碜樱?/p>
伸手摸向她的額頭：“你怎么怪怪的啊，是哪里不舒服嗎？”閨女沒有躲閃，眨了眨眼睛，
像是在努力理解我說的話一樣。半晌，才又一次開口：“媽媽沒有叫我，媽媽叫的是小云。
”我的心像是被人猛地攥緊，后背像是起了一層密密的小刺，讓我整個人都渾身發(fā)寒?！澳?，
那你是誰？”我顫抖著聲音開口。“我？”閨女放下手里的棍子，歪頭沉默了一會兒，
忽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我不知道自己是誰，媽媽，媽媽我不知道。
”“轟”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乞丐說的那句話又一次浮現(xiàn)在耳邊。
你的閨女絕對是被“借名”術(shù)借了命。想到那個自稱是小云的男孩……我閉了閉眼，
壓下心底的種種猜想，然后才輕聲哄著閨女：“沒事的，媽媽在，媽媽會保護(hù)你的。
”3 家中疑云重重我抱著閨女下樓，大姑姐家的孩子正在狼吞虎咽地吃著飯。
丈夫坐在一邊，時不時地讓他慢點(diǎn)吃。見我過來，伸手想接過孩子：“我來抱著，你先吃飯。
”我側(cè)身避開，沒有將孩子給他。事到如今，我對這個家中的所有人都充滿了戒備。
我不敢想，這個看似對我一心一意的丈夫，真的是表里如一地愛我和我的孩子嗎？
這場“借名”，他到底知不知曉。如果知曉，他在里面又是扮演什么樣的角色？越想越害怕，
我只有抱著閨女溫?zé)岬纳碥|才會有一絲安慰。如果不是因為怕打草驚蛇，
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帶著閨女離開?！拔冶е托校阆瘸园??！闭煞驔]有起疑，打趣我兩句后，
端碗吃飯。我抱著閨女，打量著男孩的一舉一動，心底疑慮更重。我記得，大姑姐家的孩子，
好像沒有那么機(jī)靈吧。4 往事如煙難解五年前，我和大姑姐同時懷孕。為了方便產(chǎn)檢，
她就來我家借宿了一段時間。當(dāng)時我剛好待業(yè)在家，欣喜于有個伴，干什么都混在一起。
正因為如此，我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還不錯。直到孕 12 走的時候，她唐篩忽然出現(xiàn)問題。
一開始醫(yī)生還只是說有可能是唐氏兒。隨著羊水穿刺的結(jié)果出來，她整個人都陷入了深淵。
99% 的準(zhǔn)確率和 1% 的誤診。她用了兩周也沒有做好選擇。同為母親，
我理解她的心情，可我們也要考慮孩子的未來。萬一沒有誤診，
那么孩子生下來就是一生的折磨。當(dāng)時的我，自認(rèn)為和大姑姐親如姐妹，
幾乎是掏心掏肺地和她一點(diǎn)點(diǎn)說個明白。可最后的結(jié)果是，大姑姐崩潰地砸了整個屋子。
她抱著肚子，滿臉扭曲地沖著我喊：“憑什么不是你的孩子有問題！”“這是我的孩子！
只有我有權(quán)決定他的生死！你沒有資格來為我做決定?！闭煞蛘驹谖覀冎虚g，
手忙腳亂地勸和。勸到最后，大姑姐打了電話給婆婆和公公。一家人黑著臉來，
又鐵青著臉走，對我和丈夫視而不見。我和大姑姐沒有再聯(lián)系。后來我出了月子那天，
忽然收到她發(fā)過來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白胖的嬰兒。雖然是剛出生沒多久，但皮膚順滑，
看起來乖巧得不行?！拔屹€贏了?！彼蚪o我這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什么，猶豫了一會兒，
才給她發(fā)去了恭喜。這段對話，就是我們破冰的開始。我們又慢慢恢復(fù)了以往的情誼。
看著她照片中一點(diǎn)點(diǎn)長開的孩子，我無數(shù)次慶幸大姑姐沒有聽我的話，打掉孩子。
“不然我可是做了大孽了?！蔽覠o數(shù)次和老公感慨。可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這孩子，一年過去了，還不會說話。更準(zhǔn)確地說，
是連一個回應(yīng)的音節(jié)都沒有。面對著大姑姐發(fā)來的抱怨，我吸取了之前的教訓(xùn)，
刪刪改改好久，才發(fā)過去一句話：“這就是貴人語遲吧。”“我也是這樣想的！
”大姑姐果然很興奮：“你家孩子六七個月就會喊媽，
以后長大了肯定不如我兒子出息——不過女孩也無所謂啦，以后我會讓弟弟多照顧她一點(diǎn)的。
”我看著這些字，心底有些不舒服，但也沒有過多在意。之前的教訓(xùn)我還沒有忘。
又過了一年，大姑姐再一次發(fā)來了抱怨。她說孩子終于會說話了，但是天天在地上滾來滾去，
還不會走路。我看著跑得飛快的閨女，沉默良久，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想。
似乎是感受到我的敷衍，她發(fā)過來的照片和視頻也越來越少。掛在嘴邊的“小時了了，
大未必佳”，也不再出現(xiàn)在對話框。我們默契地沒有再互相聯(lián)系。直到公公意外去世，
我們回家奔喪。中間斷斷續(xù)續(xù)一兩年沒有聯(lián)系?？晌乙老∮浀?，那個男孩名字里沒有云吧。
5 名命交錯之謎“咱外甥叫什么名字來著？”我狀似不經(jīng)意地開口。
丈夫一頓：“大名王孫，小名叫小虎，咋了？”“沒什么，我想給他打個金鎖。
”我努力維持情緒的平靜：“我記得他叫小虎，但剛才他說自己叫小云，
我怕自己記錯了才問你的?！薄霸趺纯赡??！闭煞蜞坂鸵幌滦α耍骸靶∈|是咱閨女，
這怎么能分辨錯?！薄板e了?！毙』⒑鋈惶ь^，聲音清脆：“舅舅，你記錯了。媽媽說了，
我這周要叫小云?！闭煞虺燥埖氖滞Ｗ Ｋ鋈惶ь^，看向我，眼里閃過什么東西。我知道，
他想到我之前說的話了?！澳阏f什么？”丈夫又一次和他確認(rèn)?！拔也幌矚g做小老虎，
小老虎傻傻的，村里人都罵我。我想做小云，小云穿的衣服好看，長得好看，大家都夸小云，
我也要被夸?！毙』⒁贿呎f，一邊看向我：“舅媽，我給你做兒子好不好？”我下意識低頭，
對上那雙清澈的眸子，不知道為什么打了個寒顫。“不行！”我尖利的聲音脫口而出，
帶著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恐慌：“我有閨女，我只要我自己的孩子?！闭煞驔]有說話，
他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才開口：“你是小虎，是舅舅最疼愛的外甥。
但舅舅和舅媽有自己的孩子，我們只要自己的孩子?！边@句話說完，閨女像是被驚醒一樣，
忽然小聲喊我：“媽媽，小蕓害怕?！蔽已劾镩W過驚喜：“小蕓，你知道自己是誰了嗎？
”“一點(diǎn)點(diǎn)。”小蕓趴在我肩膀上：“媽媽，我想回家?！迸c此同時，
小虎原本機(jī)敏的眼神忽然像是銹住了一樣。他愣愣地看著我，又看了看丈夫，猛地摔了筷子。
“我不要做小虎！我是小云！我是小云??！我討厭你們！我要去找媽媽！”他越說聲音越大，
隨著他的重復(fù)，他的神情變得如成年人一樣冷漠。他瞥了我懷中又一次昏睡過去的閨女，
冷笑一聲，跑出了家門?！安弧荒茏屗@么走了?！蔽疑踔敛恢雷约涸谡f什么。
只隱隱覺得，如果這件事被說開，我的閨女會遇到無比大的危險。求助的目光看向丈夫。
他拉著我，跟著跑出了家門。6 家族紛爭升級小虎是個孩子，
但跑起來的速度比我和老公兩個大人的速度還快。等我們追上他的時候，
已經(jīng)到了紅白理事堂。大姑姐抱著哭得稀里嘩啦的兒子，
惡狠狠地瞪著丈夫：“你們對我兒子做了什么？”“我們什么也沒做啊。
”丈夫一臉無奈：“他說想做我兒子，我告訴他舅舅和舅媽有自己的孩子?！薄安皇沁@樣的，
不是這樣的。”小虎一聽丈夫的話，哭得更大聲了：“舅舅壞，讓我做小虎。我不是小虎，
我要做小云。媽媽你說過的，做了小云就聰明了。”“閉嘴吧你！
”大姑姐用力地捂著小虎的嘴，臉上閃過一抹慌亂。但再抬頭時，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
“他一個孩子懂什么，你們兩個大人和他計較啥。這年紀(jì)的小孩就是爹媽不分的時候，
你們就應(yīng)兩聲能咋滴?！薄敖悖@不是應(yīng)不應(yīng)的事。”丈夫一臉為難。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
他沒辦法說自己是怕那個老乞丐一語成真，只能不斷地強(qiáng)調(diào)不準(zhǔn)再用我們閨女的名字喊小虎。
大姑姐視線從丈夫身上滑落到我身上，轉(zhuǎn)身拖著小虎直接進(jìn)了理事堂大哭起來。“爹啊，
我的爹啊，你走了就沒人疼閨女了。你看看我們就重個名，從弟媳婦到我弟，
都見不得我們家好??！”“什么只要自己的孩子，不就是嫉妒我們家是個男孩嗎。
”她這么一哭，立刻就有不忍心的人在一邊勸著我們。“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弄得這么難看。
”“就是啊，你們不在家的時候，不都是你姐照顧的老兩口！做人可不能沒良心。
”“誰沒良心了！”丈夫也急了：“是，我們平常在外面回不了，
但是我們每個月的生活費(fèi)可都是按時打的，一個月三千，定時定點(diǎn)地打，我們也不容易?。?/p>
”“三千？那是不少了?！薄耙郧安皇钦f這兩口子不管兩個老的嗎？居然還每月打錢？
”“人家小年輕說的也沒錯。這名字是能隨便重的嗎？之前小虎什么樣？
那是鼻涕到嘴邊都不知道擤的人！你看看才改名幾天，明顯比以前機(jī)靈多了?！弊h論紛紛中，
我摟緊了懷里的閨女，靠近了丈夫。這是在他的老家，我一個外來媳婦，
心里想法再多也只能暫時藏著。丈夫注意到我的小動作，將我往身后拉了拉，
看向婆婆：“媽，你怎么說？”婆婆一直隱身，這時候被點(diǎn)名，一臉無措：“我能說什么，
你們倆姐弟的事，我可不摻和?！薄皨專 毖劭粗煞蛏鷼饬?，
婆婆終于開口：“不就是取個差不多的名嗎？你姐也沒有壞心思，就是看你家小孩聰明，
想蹭蹭運(yùn)氣。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讓她叫了，成不？”她說著，
意有所指地嘆了一口氣：“媽年紀(jì)大了，你們兩個也要學(xué)著互相扶持了。
不要因為外人的兩句話，就鬧得家不家，親戚不親戚的。”這話就差報我身份證號了。
我還想說話，丈夫攔住了我。“知道了媽，小茹也沒有什么壞心思。她這幾天連軸轉(zhuǎn)太累了，
我?guī)厝バ菹⒁幌?，晚上再來?！薄拔摇蔽壹绷?，剛想辯解，
就感覺自己的胳膊被輕輕捏了一下。心下一動，我沒有再爭辯，
在大姑姐和婆婆得意洋洋的眼神中轉(zhuǎn)身離開。沒管周圍人的議論紛紛，脫離人群后，
丈夫就臉色難看的帶著我朝著乞丐消失的方向走?！霸蹅兊萌フ夷莻€乞……大師。
”丈夫聲音很低：“媽和姐都不對勁，這事肯定沒那么簡單?！蔽覜]想到他會主動說出這話。
眼淚瞬間就下來了：“我，我以為你會向著你家里人?！闭煞驔]說話，
從我懷里將小蕓抱過去：“我們，才是一家人?！? 破橋下的秘密按照乞丐說的地址，
我們很快找到了一座破橋。破橋的墻洞兩邊都釘著塑料布，周圍還有明顯的生火痕跡。
“你們來的這么快？”乞丐從橋洞底下探出腦袋，
還有幾分震驚：“我還以為你們明天才能來呢?！薄昂⒆拥氖?，哪能隨便耽誤?！闭煞蚩嘈?，
帶著我順著橋邊柱子下去。就這一會兒的功夫，閨女又變得呆愣了幾分?！斑M(jìn)來坐吧。
”乞丐站在橋洞沖我們招手。坦白說，這場景還挺嚇人的。
荒地、破橋、野人……深吸一口氣，跟著丈夫一起彎腰進(jìn)去?！袄畲髱煟?/p>
你看這孩子……”“這事簡單?！逼蜇た聪蛭遥骸按竺米?，你和你愛人說了價格吧。
”“錢不是問題。”丈夫接過話：“只要能讓我閨女好好的，我砸鍋賣鐵，割肉放血都行。
”“砸鍋賣鐵倒不至于?！崩侠詈俸僖恍Γ骸爸劣谶@割肉放血，
你們夫妻兩個一人選一樣就行了?！币娢覀儧]有什么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