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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救命之恩你拿什么還 寶藏寶媽 25645 字 2025-08-23 22: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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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安盯著電腦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方微微發(fā)抖。

林薇給的U盤里只有一個文件夾,標記著"Search for JA"——尋找簡安。點開后是數(shù)百個文檔,按日期從三年前排列至今。最早的幾份是私家偵探報告,詳細記錄了她出院后的行蹤;接著是各種媒體平臺的監(jiān)控記錄,關(guān)鍵詞全是"簡安"或"青峰山車禍";最近的文件則是她過去兩年在先鋒傳媒發(fā)表的所有文章和出鏡視頻,每一份都標注了日期和詳細分析。

最讓她心驚的是最后一個子文件夾,里面全是照片——她在咖啡館寫稿,在公園跑步,甚至去年生日時和蘇琪在餐廳慶祝。所有照片都來自遠距離偷拍,但角度考究,像是專業(yè)偵探所為。

"這算什么..."簡安喃喃自語,"變態(tài)跟蹤狂的收藏?"

她點開最新的一份文檔,日期是上周,即慈善晚宴前三天。內(nèi)容讓她血液凝固:

"對象已確認出席9月18日慈善晚宴。準備執(zhí)行Phase 3。建議采用視頻證據(jù)公開施壓,觸發(fā)記憶恢復(fù)幾率預(yù)估67%。"

Phase 3?記憶恢復(fù)?簡安猛地合上筆記本,胸口劇烈起伏。這一切根本不是偶然,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什么?報復(fù)?還是別的什么?

窗外一道閃電劃過,隨后是轟隆雷聲。簡安看了看表——凌晨3:17,但她已經(jīng)毫無睡意。她抓起外套和傘,決定直接去找唯一能解答這些問題的人。

顧氏大廈在凌晨的暴雨中如同一柄黑色利劍直插天際。簡安站在大廈前廣場的雨幕里,仰頭望著38層那扇仍亮著燈的窗戶——總裁辦公室。保安系統(tǒng)會很嚴密,但她必須試一試。

"您好,我是先鋒傳媒的簡安,有緊急預(yù)約見顧總。"她對前臺的夜班保安露出一個職業(yè)微笑,雨水從她的發(fā)梢滴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保安狐疑地打量著她:"凌晨四點?顧總從不接受這個時間的預(yù)約。"

"是關(guān)于昨晚慈善晚宴的后續(xù)報道。"簡安不動聲色地遞過一張名片,"顧總特別要求的獨家回應(yīng)。"

保安拿起內(nèi)線電話,簡安屏住呼吸。幾秒鐘后,保安點點頭:"38樓,電梯在右側(cè)。"

電梯上升的過程像是一個世紀那么長。簡安盯著樓層數(shù)字不斷跳動,心跳也隨之加速。她不確定自己究竟想得到什么答案,但必須直面那個將她生活攪得天翻地覆的男人。

電梯門無聲滑開,眼前是一條昏暗的走廊,盡頭半掩的門縫中透出燈光。簡安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去,直接推開了門。

顧承澤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如松。窗外電閃雷鳴,將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銀藍色的邊。他沒有轉(zhuǎn)身,仿佛早就知道她會來。

"擅闖私人領(lǐng)地是違法的,簡小姐。"他的聲音比雨還冷。

簡安甩掉傘上的雨水,徑直走到他辦公桌前,將打印出來的U盤內(nèi)容啪地拍在桌上:"這是什么?三年跟蹤監(jiān)視的記錄?你知不知道這夠我報警抓你了?"

顧承澤終于轉(zhuǎn)過身,嘴角掛著那種讓她火大的似笑非笑:"報警?用什么罪名?'救命恩人尋找失蹤被救者'?"

"你不是我的救命恩人!"簡安的聲音在雷聲中顯得格外尖銳,"我有證據(jù)證明車禍當天你根本不在國內(nèi)!"

顧承澤的眼神驟然變冷。他走向辦公桌,打開抽屜取出一個文件夾,抽出一張紙推到她面前:"這是2020年9月12日舊金山飛北京的航班記錄。頭等艙1A座位,顧承澤。航班因機械故障延誤8小時,實際起飛時間是北京時間9月13日凌晨1點。"

簡安皺眉:"那更證明你不可能——"

"青峰山車禍發(fā)生在9月12日晚9點23分。"顧承澤又推過一張紙,"這是我到達現(xiàn)場的時間——9月13日上午10點17分,從機場直接趕去的。"

簡安低頭看紙上的行車記錄儀截圖,時間清晰可見。她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但我被送醫(yī)是車禍當晚..."

"你被第一發(fā)現(xiàn)者送往醫(yī)院,但傷勢過重需要轉(zhuǎn)院。"顧承澤的聲音突然帶上了一絲她讀不懂的情緒,"我趕到時,你正在青峰醫(yī)院進行第二次手術(shù)。醫(yī)生說如果再晚半小時轉(zhuǎn)院,你會因顱內(nèi)出血死亡。"

一道閃電照亮了整個房間,簡安在刺目的白光中看到顧承澤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我支付了所有醫(yī)療費,安排了最好的醫(yī)生。"他走向書架,取下一個相框遞給她,"這是你昏迷第七天時拍的。"

簡安接過相框,手微微發(fā)抖。照片上,年輕的顧承澤穿著皺巴巴的襯衫,滿臉胡茬地趴在她病床邊睡著了,而病床上的她插滿了管子,額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床邊桌上放著一個小音樂盒,和她奶奶生前給她的那個一模一樣。

"這...不可能..."簡安的聲音哽住了,"我記得醒來時病房里沒有人...只有一張字條..."

"字條是我留的。"顧承澤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我去簽?zāi)莻€三億的合同,來回只要四小時。但我剛走你就醒了,然后..."他的下頜線條繃緊了,"你消失了。"

簡安的大腦一片混亂。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為什么她的記憶完全不同?為什么蘇琪查到的證據(jù)顯示...

"為什么?"她抬頭直視他的眼睛,"為什么現(xiàn)在才來找我?用這種方式?"

顧承澤的眼神突然變得鋒利如刀:"因為我花了三年時間才查清楚,當年那個讓我錯過簽約的電話是誰打的。"他逼近一步,"以及,你為什么會失憶。"

簡安不自覺地后退,后背抵上了書架:"什么電話?"

"就在我準備離開醫(yī)院去簽約時,接到一個電話,說車禍不是意外,有人要殺你。"顧承澤的呼吸變得沉重,"那人說如果我離開醫(yī)院,你必死無疑。"

雨聲突然變得很大,敲打著落地窗像是要沖破玻璃。簡安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一些碎片般的記憶在腦海中閃現(xiàn)——刺眼的車燈,刺耳的剎車聲,還有電話里一個男人的聲音說"LC計劃必須繼續(xù)"...

"所以你就放棄了簽約?"她艱難地問。

"我在你病房外守了整整48小時,直到確認危險解除。"顧承澤冷笑一聲,"而我的創(chuàng)業(yè)公司因為錯過那輪融資,三個月后破產(chǎn)清算。"

簡安的雙腿突然發(fā)軟,她扶住書架才沒有跌坐在地。如果這是真的,她不僅欠他一條命,還欠他一個夢想。

"那...為什么我的記憶..."

顧承澤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一眼屏幕,眉頭緊鎖,快步走到窗前接聽。簡安只能聽到零星的幾個詞:"確認了?"... "繼續(xù)觀察"... "不要打草驚蛇"。

掛斷電話后,他的表情恢復(fù)了那種冰冷的平靜:"天快亮了,簡小姐。你該走了。"

"不把話說清楚我不會走!"簡安挺直脊背,"如果真如你所說,為什么這三年來你一直在監(jiān)視我?昨晚又為什么要當眾羞辱我?"

顧承澤沉默了片刻,突然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一支鋼筆,擰開筆帽露出里面的微型U盤:"這里有完整的答案。但不是現(xiàn)在。"他將筆放回口袋,"時機成熟時,你會知道的。"

簡安正要反駁,窗外一道閃電劈過,緊接著整棟大樓的燈光全部熄滅。應(yīng)急燈亮起的瞬間,她看到顧承澤的臉色變了。

"別動。"他低聲說,突然快步走向她,"停電不是意外。"

簡安還沒反應(yīng)過來,窗外又是一道閃電,照亮了一個站在走廊上的黑影——戴著鴨舌帽,和昨晚巷子里顧志遠派來的人一模一樣。

顧承澤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身后。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猛地推開。

"待在我身后。"顧承澤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莫名熟悉。

黑暗中,簡安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有人拔出了刀。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眼前突然閃過三年前車禍的畫面:刺眼的車燈,扭曲的金屬,還有那個將她從車里拖出來的人影...

"簡安?"顧承澤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呼吸!跟著我呼吸!"

但她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熟悉的恐懼如潮水般涌來,她的視線開始模糊,四肢像灌了鉛一樣沉重。雨聲、雷聲、金屬碰撞聲全部混在一起,變成那晚車禍的恐怖交響樂。

恍惚中,她感到一雙有力的手臂環(huán)住了她,有人在她耳邊輕聲哼著一首曲子——正是奶奶音樂盒里的那首《月光》。更奇怪的是,她的身體似乎記得這個聲音,肌肉慢慢放松下來。

"數(shù)到三,我們一起往緊急通道跑。"那聲音說,"一、二..."

簡安在混沌中下意識地跟著數(shù):"三..."

他們沖向側(cè)門時,她聽到身后有重物倒地的聲音和一聲悶哼。顧承澤拉著她一路狂奔下樓梯,直到?jīng)_出大廈后門。

雨還在下,但已經(jīng)小了很多。簡安渾身濕透,顫抖得像片落葉。顧承澤脫下西裝外套裹住她,攔下一輛出租車。

"蘇琪家地址。"他說,語氣不容置疑。

簡安機械地報出地址,大腦仍在試圖處理剛才發(fā)生的一切。為什么顧承澤會知道那首曲子?為什么她的身體對他的觸碰如此熟悉?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么她記憶中的"真相"又是什么?

出租車駛離時,簡安從后窗看到顧氏大廈門口,兩個黑衣人正架著那個鴨舌帽男人上了一輛黑色轎車。而顧承澤站在雨中,目送她離開,臉上的表情難以辨認。

她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蘇琪發(fā)來的鏈接。點開后,她看到自己從顧氏大廈出來的照片已經(jīng)上了熱搜,配文是:"白眼狼簡安深夜密會顧承澤,疑似求饒"。評論區(qū)更是不堪入目,有人甚至翻出她兩年前采訪某明星時被投訴"惡意剪輯"的舊聞,聲稱她一貫品行不端。

簡安關(guān)閉手機,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三年來第一次,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如果顧承澤說的都是真的,那么她不僅忘恩負義,還毀了他的人生。但如果是假的,為什么那些細節(jié)——音樂盒、疤痕、安撫她的方式——都如此吻合?

出租車轉(zhuǎn)過一個彎,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云層。簡安的手機又響了,是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想知道真相?今天下午3點,青峰山車禍現(xiàn)場見。帶上顧承澤給你的U盤?!粋€朋友"

與此同時,在顧氏大廈頂樓,顧承澤站在窗前,看著雨后的城市。手機貼在耳邊,他對著那頭的人說:

"她果然不記得了。按計劃進行。"

青峰山養(yǎng)老院坐落在半山腰,白色的建筑群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寧靜。簡安站在大門前,深吸一口氣。根據(jù)她查到的信息,當年青峰醫(yī)院神經(jīng)外科的護士長李梅現(xiàn)在就住在這里。

"請問李梅女士在嗎?"簡安向前臺詢問。

"李阿姨啊,這個時間她應(yīng)該在陽光房做手工。"前臺護士指了指西側(cè)的走廊,"直走到頭右轉(zhuǎn)。"

陽光房里,幾位老人圍坐在長桌旁做著插花。簡安一眼就認出了李梅——盡管已經(jīng)退休,但那挺直的背和利落的短發(fā)仍透著職業(yè)護士長的氣質(zhì)。

"李護士長?"簡安輕聲問道。

老人抬頭,眼睛微微瞇起:"你是..."

"我是簡安,三年前在青峰醫(yī)院神經(jīng)外科住過院。9月12日的車禍..."

李梅的手突然一抖,剪刀掉在桌上。她仔細打量著簡安,眼神漸漸變得復(fù)雜:"是你啊...終于來了。"

簡安一怔:"您...記得我?"

"跟我來。"李梅站起身,領(lǐng)著簡安走到陽光房角落的藤椅旁。窗外正對著青峰山最險峻的那段盤山公路——三年前車禍的發(fā)生地。

"我護理過上千病人,但對你印象特別深。"李梅的聲音很低,"不是因為傷勢,而是因為..."她猶豫了一下,"那些訪客。"

簡安的心跳加速:"什么訪客?"

"按規(guī)定,ICU只能親屬探視。但你入院時沒有身份證明,按理說除了送你來的人,誰也不能見你。"李梅的眼神飄向遠處,"可你昏迷的兩周里,每晚都有不同的人來看你——有時是穿白大褂的醫(yī)生,有時是西裝革履的商務(wù)人士,甚至有一次是個道士模樣的老人。"

簡安背后竄起一股寒意:"顧承澤...他來過嗎?"

"那個年輕人?"李梅點點頭,"他幾乎每天都來,經(jīng)常一坐就是整夜。但你被轉(zhuǎn)出ICU后,他突然不來了。"她意味深長地看了簡安一眼,"就在你醒來的前一天。"

簡安的手指無意識地掐進掌心:"我醒來時,病房里沒有人..."

"因為被清場了。"李梅壓低聲音,"你被轉(zhuǎn)出ICU那天,來了幾個自稱衛(wèi)生局的人,說要進行什么'特殊消毒',把所有病人都暫時轉(zhuǎn)移了。等第二天把你送回來時,你的病歷少了三頁。"

"病歷缺失..."簡安想起在醫(yī)院檔案室看到的被撕掉的頁碼,"李護士長,您還記得我當時的診斷嗎?除了外傷..."

李梅猶豫了片刻,突然伸手輕輕按在簡安的后頸:"這里,有一處很小的針孔。我當時就注意到了,但病歷上沒記錄。后來我偷偷做了檢驗..."她的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你被注射過記憶干擾類藥物。"

簡安的血液瞬間凝固。她想起顧承澤說的話——"記憶是很奇妙的東西,尤其是當有人刻意...重塑它的時候。"

"誰...誰會這么做?"

李梅剛要開口,一個溫和的男聲從身后傳來:"簡小姐?真是巧遇。"

簡安回頭,看見一個約莫五十多歲的男人站在陽光房門口。他穿著考究的深灰色西裝,鬢角微白,面容和善,但眼睛卻冷得像冰。

"您是..."

"顧志遠。"男人微笑著遞上名片,"顧氏集團副總裁。承澤的叔叔。"

簡安的手指微微發(fā)抖。顧志遠——林薇警告過她不要相信的人,昨晚巷子里那個鴨舌帽男子口中的"顧先生"。

"顧先生好。"李梅突然站起身,聲音有些緊繃,"我去給新來的老人安排房間。簡小姐,有機會再聊。"她匆匆離開,背影僵硬。

顧志遠目送李梅離開,然后自然地坐在簡安對面:"看來你在調(diào)查三年前的事?"

"只是...看望老護士。"簡安警惕地回答。

"不必緊張。"顧志遠笑了笑,"其實我是來道歉的。昨晚我手下的人太魯莽了,我只是想請你喝杯咖啡,好好談?wù)劇?


更新時間:2025-08-23 22:2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