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對賭協(xié)議,像一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千層浪。
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從質(zhì)疑變成了炙熱的貪婪。那些原本對我橫眉冷對的董事們,
此刻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主動走進屠宰場的、白白胖胖的金豬。一個季度,
凈利潤達到集團去年同期總利潤的50%?這根本是天方夜譚!
林氏集團雖然不是世界五百強,但也是市值幾百億的上市公司,
一個季度的利潤額是個天文數(shù)字。一個全新的、還在起步階段的新能源項目,別說盈利了,
前期不燒掉幾十個億的投入都算好的。在我名下的股份,是林老夫人心疼我這十八年的虧欠,
從她自己的份額里劃給我的,足足占了集團總股份的10%。這筆股份的價值,
足以讓在座的任何一個人瘋狂。而我提出的賭注,簡直就是白送?!拔彝猓?/p>
”一個地中海發(fā)型的董事第一個拍了桌子,生怕我反悔,“口說無憑,立字為據(jù)!
”“我也同意!年輕人有魄力是好事,我們這些老家伙,就陪你玩一把!”“簽!現(xiàn)在就簽!
”反對的聲音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迫不及待的附和。
他們看我的眼神里充滿了憐憫和嘲諷,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三個月后,
我灰溜溜地交出所有股份的場景。林建國氣得臉色發(fā)白,他壓低聲音在我耳邊吼道:“林婧!
你瘋了!快給我收回你剛才說的話!”我沒有理他,只是示意旁邊的助理律師,
當場擬定協(xié)議。白紙黑字,一式多份。我簽下自己名字的那一刻,
幾乎能聽到那些董事們吞咽口水的聲音。這場鬧劇般的董事會,
就在這樣一種詭異而和諧的氛圍中結(jié)束了。我用10%的股份,
換來了三個月的、至高無上的絕對權(quán)力。這筆買賣,在我看來,劃算得很。會議一結(jié)束,
林薇薇預(yù)知的那個“危機”,就來了。林氏集團旗下最大的一家化工廠,
突然被爆出嚴重的環(huán)境污染問題。新聞鋪天蓋地而來,
各種觸目驚心的照片和視頻在網(wǎng)絡(luò)上瘋傳,環(huán)保部門第一時間介入調(diào)查,勒令工廠停產(chǎn)整頓,
公司的股價應(yīng)聲而跌,開盤不到十分鐘,就直接跌停。這只是個開始。緊接著,
公司的幾個重要供應(yīng)商,像是約好了一樣,同時宣布中斷合作,要求立刻結(jié)清所有貨款。
銀行也聞風(fēng)而動,開始催繳貸款,并且收緊了新的信貸審批。一時間,整個林氏集團,
陷入了資金鏈斷裂、生產(chǎn)停滯、信譽掃地的三重絕境。林建國焦頭爛額,
在辦公室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見了無數(shù)個人,
得到的回復(fù)卻都是敷衍和推諉。很顯然,這是一場有預(yù)謀的、針對林氏的圍剿。
“完了……全完了……”林建國癱坐在椅子上,一夜之間,仿佛蒼老了十歲。就在這時,
林薇薇端著一杯參茶,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素雅的白裙,
臉上帶著悲天憫人的憂傷,但眼底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爸爸,您別太著急,
身體要緊?!彼龑⒉璺诺阶郎?,柔聲安慰道?!拔以趺茨懿患?!”林建國煩躁地揮揮手,
“現(xiàn)在誰都救不了林氏了!”“不,爸爸,還有一個人能救?!绷洲鞭钡穆曇舫錆M了自信。
林建國猛地抬起頭:“誰?”“天宇集團的少東家,陸天宇?!绷洲鞭本従徴f出這個名字,
“我聽說,陸少最近一直在尋求合適的投資項目。如果我們能說服他注資,林氏的危機,
就能迎刃而解。”陸天宇?聽到這個名字,林建國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光亮,
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天宇集團是什么樣的門楣?陸天宇又是何等眼高于頂?shù)娜宋铮?/p>
他怎么會看得上我們這個爛攤子?”“他會的?!绷洲鞭钡淖旖枪雌鹨荒▌偃谖盏男θ?,
“因為,我知道他想要什么。爸爸,您相信我,把這件事交給我,我一定能說服陸天宇。
”她表現(xiàn)得如此自信,如此篤定,仿佛一切盡在掌握。這就是她預(yù)知的“未來”嗎?
由她出面,說服陸天宇,拯救林氏于水火,從而重新奠定自己救世主的地位,
將我這個“掃把星”徹底踩在腳下。林建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看著眼前這個沉著冷靜、仿佛能扭轉(zhuǎn)乾坤的女兒,激動地握住她的手:“好!好!薇薇,
爸爸相信你!只要你能辦成這件事,你就是林家最大的功臣!
”林薇薇的臉上露出矜持而驕傲的笑容,她轉(zhuǎn)過頭,挑釁地看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