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jié)婚三周年,顧念拿著剛打印出來的孕檢單,準(zhǔn)備給丈夫陸司越一個驚喜。
密碼鎖“嘀”的一聲輕響,玄關(guān)處,男人的皮鞋和女人的高跟鞋凌亂地交纏在一起。
“司越……你好壞……別親那里……”閨蜜林曉曉嬌媚入骨的聲音,像淬了毒的針,
狠狠扎進(jìn)顧念的耳朵。她渾身血液瞬間凍結(jié)。剛想沖進(jìn)去,客廳里陸司越的手機(jī)響了。
他一邊吻著林曉曉,一邊不耐煩地接起:“哥,又有什么事?”電話那頭,
傳來一道她畏懼了十年的聲音,低沉威嚴(yán):“滾回來,念念懷孕了。
你要是敢讓她受半點(diǎn)委屈,我打斷你的腿?!标懰驹矫偷赝崎_身上的女人。顧念躲在門后,
攥緊了手中的孕檢單。那張薄薄的紙上,緊急聯(lián)系人一欄,
簽著一個龍飛鳳舞的名字——陸司宴。她的“大哥”,陸司越的親哥。
也是她腹中孩子的……親生父親。1.“啪——”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客廳里格外響亮。
林曉曉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突然暴怒的陸司越?!八驹?,你打我?”“滾!
”陸司越雙目赤紅,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他一把抓起沙發(fā)上的衣服,胡亂地套在身上,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顧念懷孕了。大哥知道了!
要是讓大哥知道他剛才在做什么……陸司越打了個寒顫,連看都不看林曉曉一眼,
抓起車鑰匙就往外沖?!芭?!”大門被重重甩上。林曉曉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
眼中淬滿了惡毒的恨意。顧念!又是顧念!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好?讓陸司越對她念念不忘,
甚至連大哥陸司宴都……想到那個如帝王般冷漠禁欲的男人,林曉曉的身體忍不住一陣戰(zhàn)栗。
門外,顧念靠在冰冷的墻壁上,聽著里面林曉曉不甘的咒罵,心臟一片麻木。
她緩緩攤開手心。那張被捏得皺巴巴的孕檢單上,RH陰性血的標(biāo)記,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和陸司越,都是B型血。生不出這種罕見的熊貓血。能生出來的,只有……陸司宴。
那個男人,有著和她一樣的血型。兩個月前,陸司越醉酒徹夜未歸,她發(fā)著高燒,
一個人躺在冰冷的床上,燒得意識模糊。半夢半醒間,她感覺有人撬開了房門。
一雙滾燙的大手,撫上她的額頭。熟悉的冷冽松香,縈繞在鼻尖。是陸司宴。她想推開他,
卻渾身無力。“念念……別怕,是我?!蹦腥藵L燙的唇,印在她的額頭,
帶著近乎瘋魔的占有欲,一路向下。她哭著求饒。“哥……不要……”“叫我司宴。
”男人喑啞的聲音,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那一夜,她像一葉扁舟,在他掀起的驚濤駭浪里,
徹底沉淪。醒來時,身邊早已空無一人。只有床頭柜上,放著一盒退燒藥和一杯溫水。
仿佛一切,都只是一場荒唐的春夢。直到今天。這張?jiān)袡z單,將那場夢,
變成了鐵證如山的現(xiàn)實(shí)。顧念深吸一口氣,擦干眼淚,將孕檢單折好,放回包里。她不能慌。
至少,現(xiàn)在不能。她回到自己和陸司越的“家”,面無表情地收拾著地上的狼藉。
女人的蕾絲內(nèi)衣,用過的紙巾……每一樣,都像一把刀,凌遲著她的心。她剛把垃圾打包好,
門開了。陸司越?jīng)_了進(jìn)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眼神里滿是慌亂和心虛?!澳钅?,
你……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他聞到了空氣中還未散盡的香水味,
那是林曉曉最喜歡用的牌子。顧念抬起眼,靜靜地看著他。“剛到。怎么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陸司越心里發(fā)毛。他看不透她。這個女人,嫁給他三年,
永遠(yuǎn)都是這副溫順安靜的樣子。像一潭死水,激不起半點(diǎn)漣漪。這也是他出軌的理由之一。
太無趣了?!皼]……沒什么?!标懰驹剿闪丝跉?,隨即換上一副驚喜的表情,握住她的手,
“念念,我聽大哥說,你懷孕了?真的嗎?太好了!”他裝模作樣地要去摸她的肚子。
顧念不動聲色地后退一步,躲開了。“嗯?!彼貞?yīng)了一聲,“剛查出來,六周。
”“太好了!我們終于有孩子了!”陸司越興奮地搓著手,眼珠子卻在不停地轉(zhuǎn)。
孩子……大哥那么寶貝顧念,要是知道他有了顧念的孩子,肯定會……會給他更多的好處吧!
陸氏集團(tuán)的股份,城南那個價值幾十億的項(xiàng)目……想到這里,陸司越的心頭一片火熱。
他看著顧念,眼神也變得前所未有的溫柔。“念念,你辛苦了。從今天起,你什么都不用做,
好好在家養(yǎng)胎,我來照顧你!”顧念看著他那張寫滿了算計(jì)的臉,只覺得一陣反胃。
“不用了,我明天回老宅一趟?!彼谥械睦险?,是陸家的大宅。也是陸司宴住的地方。
陸司越的臉色微微一變,“回老宅干什么?那里冷冰冰的,哪有我們自己家舒服?!彼?。
他怕顧念回去,在大哥面前說漏了嘴?!鞍謰尩募扇眨斓搅?。”顧念只用一句話,
就堵住了他的嘴。陸司越的父母,也是顧念的養(yǎng)父母。十年前,顧念被陸家收養(yǎng),
成了陸家名義上的“大小姐”??伤腥硕贾溃贿^是陸家給體弱多病的陸司越,
找來的“沖喜”的童養(yǎng)媳。只有陸司宴。只有那個冷漠寡言的少年,會在她被欺負(fù)時,
默默地?fù)踉谒砬?。會在深夜,給她冰冷的被窩里,塞一個溫暖的熱水袋。他于她,是恩人,
是兄長。也是……她不敢觸碰的禁忌?!澳恰俏遗隳阋黄鹑?!”陸司越立刻說道。
“不用?!鳖櫮罹芙^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彼粗浇枪雌鹨荒O淡的,冰冷的笑。
“司越,我不在家的時候,記得……把家里的垃圾,清理干凈?!标懰驹降男?,咯噔一下。
他看著那個已經(jīng)被顧念打包好的垃圾袋,隱約能看到一抹刺眼的蕾絲邊。她……知道了?
2.第二天,陸家老宅。黑色的雕花鐵門緩緩打開。顧念獨(dú)自一人,走了進(jìn)去。這里的一切,
都和十年前一樣。莊重,肅穆,冷清得沒有一絲人氣。就像這座宅子的主人——陸司宴。
“太太,您回來了。”管家福伯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慈祥的笑。他是看著顧念長大的。
“先生在書房,他吩咐過,您一回來,就直接上去找他?!薄昂?。”顧念點(diǎn)了點(diǎn)頭,
腳步有些虛浮地走上二樓。書房的門,虛掩著。她站在門口,就能聞到里面?zhèn)鱽淼模?/p>
淡淡的檀香。那是陸司宴身上常年帶著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門。
男人坐在巨大的紅木書桌后,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襯衫,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
神情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文件。陽光從他身后的落地窗灑進(jìn)來,
給他周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矜貴,禁欲,斯文敗類。顧念的腦子里,
不受控制地冒出這四個字?!盎貋砹??”陸司宴沒有抬頭,聲音低沉磁性,
像是上好的大提琴。“嗯。”顧念拘謹(jǐn)?shù)卣驹谠?,雙手緊張地攥著衣角。在這個男人面前,
她永遠(yuǎn)都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斑^來。”陸司宴終于放下文件,抬起頭,
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透過鏡片,精準(zhǔn)地落在她的臉上。顧念的心,漏跳了一拍。
她磨磨蹭蹭地走過去,在他書桌前站定?!白!彼噶酥笇γ娴囊巫?。顧念坐下,
如坐針氈?!吧眢w,還有沒有不舒服?”他問。“沒……沒有了?!薄霸型聟柡幔?/p>
”“還好?!币粏栆淮?,像是例行公事。卻讓顧念的心,越來越沉。她不明白。
他既然什么都知道,為什么還能如此平靜?就好像那一夜的失控,和這個孩子的到來,
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這種感覺,讓她恐懼。“司越,他對你好嗎?
”陸司宴突然問了這么一句。顧念的身體,僵住了。她想起了昨天看到的,
那不堪入目的一幕。想起了陸司越那虛偽的嘴臉。鼻子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紅了。
陸司宴的眉頭,不易察覺地蹙了一下。他站起身,繞過書桌,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
瞬間將她籠罩。“他欺負(fù)你了?”他的聲音,沉了下去,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顧念搖了搖頭,不想讓他看出端倪?!皼]有?!薄翱粗??!标懰狙缟斐鍪郑笞∷南掳?,
強(qiáng)迫她抬起頭。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暗沉的情緒?!澳钅睿?/p>
我再問你一遍。”“他是不是,欺負(fù)你了?”他的指腹,摩挲著她的下巴,帶著滾燙的溫度。
曖昧的姿-勢-,讓顧念的臉頰瞬間燒了起來。她慌亂地想別開臉,“大哥,
你……”“別叫我大哥。”陸司宴打斷她,聲音喑啞?!澳钅睿阒赖?,我從來,
都不想當(dāng)你大哥?!鞭Z!顧念的腦子,一片空白。他……他這是什么意思?“從你十二歲,
踏進(jìn)這個家門開始,我就告訴自己?!标懰狙绺┫律恚瑴惖剿?,滾燙的氣息,
噴灑在她的耳廓?!斑@個女孩,是我陸司宴的?!薄罢l也,搶不走?!鳖櫮顪喩戆l(fā)抖,
像一只被猛獸盯上的獵物。她想逃,卻被他牢牢地禁錮在椅子里。
“那你為什么……”她顫抖著問,“為什么要把我,推給陸司越?”這是她心里,
藏了十年的結(jié)。如果他真的像他說的那樣……那三年前,在她和陸司越的婚禮上,
親手將她的手,交到陸司越掌心的,又是誰?聽到這個問題,陸司宴的眼中,
閃過一抹蝕骨的痛意。他松開她,退后一步,聲音里充滿了疲憊和自嘲?!耙?yàn)?,我臟。
”他說?!拔业纳眢w里,流著陸家最骯臟的血。我怕……會弄臟你?!鳖櫮钽蹲×恕?/p>
她不明白。“陸家有遺傳性的精神病史。”陸司宴點(diǎn)燃了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口,
像是在壓抑著什么?!拔腋赣H,我爺爺……全都死于這個病?!薄鞍l(fā)病的時候,
會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六親不認(rèn)?!薄拔遗拢幸惶?,我也會變成那樣?!薄拔遗拢?/p>
我會傷害你。”所以,他把她推給了血緣關(guān)系最遠(yuǎn),最不可能遺傳到這個病的陸司越。
他以為,這是對她最好的保護(hù)。卻沒想到,親手將她,推入了另一個地獄。顧念的心,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無法呼吸。原來……是這樣。原來,他不是不愛。
而是……愛得太深,太隱忍?!澳恰⒆幽??”她看著他,聲音哽咽,“這個孩子,
怎么辦?”陸司宴掐滅了煙,走到她面前,蹲下身,與她平視。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
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輕輕地覆上她平坦的小腹?!吧聛怼!彼穆曇?,
帶著不容置喙的堅(jiān)定?!八俏业暮⒆樱俏覀冴懠业拈L孫。”“從今天起,你搬回來住。
”“我會和司越,說清楚?!薄安唬 鳖櫮顜缀跏敲摽诙?。她不能!如果讓陸司越知道,
這個孩子是陸司宴的……以他那種卑劣的性格,他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她根本不敢想!
“司宴,”她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哀求,“求你,暫時不要告訴他,好不好?”“至少,
等孩子平安生下來?!薄敖o我一點(diǎn)時間,我會……我會和他離婚的。
”陸司宴看著她眼中的驚恐和哀求,心如刀割。他知道,他在她心里,
是一個多么可怕的存在。他沉默了許久,久到顧念以為他不會答應(yīng)。最終,他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好?!彼麊÷曊f。“我答應(yīng)你。”“但是,念念。”他握緊她的手,眼神偏執(zhí)而瘋狂。
“你要記住,你和孩子,都是我的?!薄熬退阄宜?,也絕不會,再把你們,讓給任何人。
”3.從老宅回來,顧念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氣。陸司宴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
將她固守了十年的世界,炸得粉碎。愛,恨,恐懼,迷?!N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讓她幾乎窒息。她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整整一天。傍晚,陸司越回來了。
他提著大包小包的補(bǔ)品,臉上堆著殷勤的笑?!澳钅睿憧次医o你買了什么?
都是大哥特意吩咐,從國外空運(yùn)回來的頂級燕窩。”又是大哥。顧念的心,刺痛了一下。
她抬起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這是她的丈夫。是那個,在婚禮上,
許諾會愛她一生一世的男人。可現(xiàn)在,他看著她的眼神里,沒有一絲愛意。只有算計(jì)和貪婪。
“放那吧?!彼穆曇艉芾?。陸司越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又像沒事人一樣湊過來?!澳钅?,
今天在大哥那,沒說什么吧?”他小心翼翼地試探?!罢f什么?”顧念反問。
“就……就我們倆的事啊。夫妻之間,有點(diǎn)小矛盾,很正常嘛。你可千萬別跟大哥說,
他那個人,最是較真,我怕他擔(dān)心?!闭媸强尚?。他怕的,哪里是陸司宴擔(dān)心。他怕的,
是陸司宴斷了他的財(cái)路!“我沒說。”顧念淡淡地回答。陸司越明顯松了口氣?!澳蔷秃茫?/p>
那就好?!彼曛?,“念念,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冷落了你。但是你放心,從今天起,
我一定改!”“我會做一個好丈夫,好爸爸!”他說得信誓旦旦。如果是在昨天之前,
顧念或許還會有一絲動容。但現(xiàn)在,她只覺得惡心?!八驹??!彼粗?,一字一句地問,
“你愛過我嗎?”陸司越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個一向逆來順受的女人,
會突然問出這樣的話。愛?他看著她那張清麗素凈的臉,腦子里閃過的,
卻是林曉曉那火辣熱情的身體。他沉默了。而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顧念笑了,
笑得凄涼?!拔抑懒?。”她站起身,不想再和他多說一句話?!拔胰ハ丛琛?/p>
”看著她落寞的背影,陸司越的心里,莫名地有些煩躁。他拿起手機(jī),想給林曉曉打個電話。
剛解鎖屏幕,一條信息就彈了出來。是大哥陸司宴發(fā)來的?!境悄系捻?xiàng)目,明天你去簽。
】陸司越的眼睛,瞬間亮了!城南那個項(xiàng)目!價值幾十個億!大哥竟然真的給他了!看來,
顧念懷孕這步棋,他走對了!巨大的狂喜,瞬間沖散了心中那點(diǎn)不快。
他看著浴室門上模糊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得意。顧念,就算我不愛你,又怎么樣?
只要你還能給我?guī)砗锰帲灰蟾邕€看重你,你就得乖乖地,待在我身邊,做我的陸太太!
……接下來的日子,陸司越果然像變了一個人。他不再夜不歸宿,每天準(zhǔn)時回家。對顧念,
也是噓寒問暖,體貼備至。甚至,還主動和林曉曉,斷了聯(lián)系。林曉曉不甘心,鬧了幾次,
都被他狠心推開。“曉曉,你別鬧了!現(xiàn)在是最關(guān)鍵的時候,等我把陸氏集團(tuán)拿到手,
我一定娶你!”他畫著大餅,暫時穩(wěn)住了林曉曉。顧念看著這一切,冷眼旁觀。她知道,
陸司越所有的“好”,都是演給陸司宴看的。而陸司宴,也出奇地配合。
他以“照顧弟媳”的名義,源源不斷地,給陸司越送去好處。項(xiàng)目,股份,
人脈……短短一個月,陸司越就在陸氏集團(tuán),站穩(wěn)了腳跟,風(fēng)光無限。所有人都說,
陸家二少,時來運(yùn)轉(zhuǎn)了。娶了個好老婆,還得了大哥的青眼。只有顧念知道。這一切,
不過是暴風(fēng)雨前的寧靜。陸司宴給的越多,將來,就會收回得越狠。他是在……捧殺陸司越。
而她,就是他手中,最鋒利的那把刀。這天,顧念去醫(yī)院做產(chǎn)檢。剛走出B超室,
就迎面撞上了一個人。林曉曉。她穿著一身名牌,畫著精致的妝,一臉得意地看著顧念。
“喲,這不是陸太太嗎?一個人來產(chǎn)檢???司越呢?”顧念不想理她,轉(zhuǎn)身就走。“站??!
”林曉曉一把抓住她,將她推到墻上。“顧念,你別得意!”她湊到顧念耳邊,壓低了聲音,
惡毒地說,“你真以為,司越回心轉(zhuǎn)意了?”“我告訴你,他不過是在利用你!
利用你肚子里的野種,討好你那個變態(tài)大哥!”“野種”兩個字,刺痛了顧念。
她猛地推開林曉曉。“你胡說八道!”“我胡說?”林曉曉冷笑一聲,拿出手機(jī),
點(diǎn)開一段錄音。里面,赫然是她和陸司越的對話。“……等我拿到公司,
第一個就踹了顧念那個黃臉婆!她那死魚一樣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