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石頭。 真名石志強(qiáng),但村里人都叫我石頭。 十九那年,我爹病死了,
欠了一屁股債。 債主天天上門要錢,我把家里能賣的都賣了,還差三十兩銀子。
正愁得慌,村頭的牙婆找到我。 "石頭,有個好差事,顧家要招護(hù)院,一個月二兩銀子。
" 二兩! 我爹種一年地才賺八兩銀子。 "真的?" "騙你干啥?
不過這顧家的小公子脾氣古怪,你可得小心伺候。" 管他什么脾氣,有銀子就行。
顧家在縣城最繁華的東街,三進(jìn)三出的大宅子,比我們整個村子都?xì)馀伞?牙婆領(lǐng)著我進(jìn)門,
穿過影壁,走過花園,到了正堂。 一個穿著藏青色錦袍的年輕男子坐在太師椅上,
手里把玩著一個白玉扳指。 他抬眼看了我一下,那雙眼睛很好看,
但看人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冷意。 "就是他?" 聲音很好聽,像戲臺上唱曲的小生。
牙婆點(diǎn)頭哈腰:"回公子,就是他,石志強(qiáng),今年十九,力氣大得很。" "脫衣服。
" 我愣住了。 牙婆在旁邊小聲說:"快脫,公子要看看你的身板。
" 我紅著臉把上衣脫了。 那公子站起來,繞著我走了一圈,還伸手捏了捏我的胳膊。
他的手很涼,很軟,像女子的手。 "肌肉結(jié)實(shí),個頭也夠。"他點(diǎn)點(diǎn)頭,"你叫什么?
" "石頭。" "石頭?"他笑了一聲,"倒是個樸實(shí)的名字。從今天起,
你就是我的貼身護(hù)院,寸步不離。" 我穿好衣服,跟著他往后院走。 "公子,我叫什么?
"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顧晏。記住了,以后叫我公子。"顧家很大,
我跟著顧晏轉(zhuǎn)了半天才認(rèn)全路。 他住在后院的竹園,獨(dú)門獨(dú)院,種滿了翠竹。
院子里有個小亭子,亭子里放著一張古琴。 "你住那間。"顧晏指了指院門旁的廂房,
"從今天起,你要時刻守在我身邊,我去哪里你跟到哪里。" "是。" "還有,
"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看著我,"別的護(hù)院可以出府,可以休息,但你不行。你是我的人,
只屬于我一個人。" 屬于? 這話說得怪怪的。 但我沒多想,反正有銀子拿就行。晚上,
我住進(jìn)了廂房。 房間不大,但比我家的茅草屋強(qiáng)多了,有床有桌子,還有一個大衣柜。
半夜時分,我聽到隔壁傳來琴聲。 很哀怨的調(diào)子,像在哭訴什么。
我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看到顧晏坐在亭子里彈琴。 月光灑在他身上,
整個人像是要融化在夜色里。 琴聲斷斷續(xù)續(xù),時而激烈,時而輕柔。 我聽不懂,
但心里莫名有些難受。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琴聲才停。第二天一早,我去給顧晏請安。
他坐在梳妝臺前,讓丫鬟給他梳頭。 "石頭,過來。" 我走過去。 "伸手。
" 我伸出手,他把手放在我的手心里。 "暖手。" 他的手確實(shí)很涼,像冰塊一樣。
我小心翼翼地握著,生怕弄疼他。 "用力點(diǎn),你這樣怎么暖得熱?" 我稍微用了點(diǎn)力,
他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 丫鬟看得一愣一愣的,想說什么又不敢說。 這顧家的小公子,
確實(shí)古怪。吃早飯的時候,顧晏讓我站在他身后。 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嚼得很仔細(xì)。
吃到一半,他突然放下筷子。 "石頭,你餓嗎?" "不餓。"其實(shí)我餓得前胸貼后背,
但不敢說。 "不餓?"他回頭看我,"那你為什么一直在咽口水?
" 我臉一紅:"我..." "坐下吃飯。
" "這不合規(guī)矩..." "我說坐下就坐下。" 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很冷,
我嚇得趕緊坐下。 他把自己的碗推到我面前:"吃。" 粥很香,白米粥配著咸菜絲,
比我在家吃的野菜粥好多了。 我大口大口地喝著,感覺到他一直在看著我。 "慢點(diǎn),
沒人跟你搶。" 他又伸手過來:"暖手。" 我只好一手喝粥,一手給他暖手。
這顧公子,真是奇怪。下午,顧晏要去街上買東西,我跟著他出門。 縣城的街道很熱鬧,
到處是叫賣聲。 我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突然被顧晏拉住。 "專心點(diǎn),別四處亂看。
" "是。" 我們走到一家玉器鋪,顧晏挑了一塊碧玉佩。 付錢的時候,
他突然問我:"你覺得這個怎么樣?" 我看了看,那玉佩雕工精美,一看就很貴。
"很好。" "那我買給你。" 我嚇了一跳:"公子,使不得,這太貴重了。
" "我說給你就給你。"他已經(jīng)讓掌柜的包起來了,"戴上。" 玉佩很沉,
掛在脖子上涼絲絲的。 "以后不許摘下來。" "為什么?" 他沒回答,只是看著我,
眼神有些奇怪?;馗穆飞?,我們路過一家青樓。 樓上傳來女子的歌聲,很好聽。
顧晏突然停下腳步,抬頭看著二樓的窗戶。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正在窗邊彈琵琶。 女子很美,眉目如畫。 "公子?
" 他收回目光,繼續(xù)往前走,但腳步明顯加快了。 回到竹園,他直接進(jìn)了房間,
讓我守在門外。 門關(guān)得很緊,但我還是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那俾暋?/p>
還是昨晚那種哀怨的調(diào)子。 琴聲時斷時續(xù),有時候還夾雜著重重的嘆息聲。
我站在門外,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顧公子看那個女子的眼神,我記得。
那是我看村頭小花時的眼神。 喜歡的眼神。第二章顧晏開始讓我做些奇怪的事。
早上起來,他要我給他暖手。 吃飯的時候,他要我站在他身后,時不時回頭看我一眼。
晚上睡覺前,他要我在他房間里坐一會兒,說是保護(hù)他。 "石頭,你覺得我好看嗎?
" 這天晚上,他突然問我。 我愣了愣:"好看。" 確實(shí)好看,
比村里最好看的小花還好看。 "那你喜歡我嗎?
" 這問題問得我一頭霧水:"公子是我的主人,我當(dāng)然..." "不是那種喜歡。
"他打斷我,"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 我臉一紅:"公子,您別開玩笑了。
" "我沒開玩笑。"他站起來,走到我面前,"石頭,你知道斷袖之好嗎?" 我知道。
村里的老學(xué)究跟我們講過,說古時候有些男人喜歡男人,叫斷袖之好。
但我從來沒想過這事會跟我有關(guān)。 "公子..." "叫我晏哥。
" "這不合規(guī)矩..." "我說叫就叫。" 他的語氣又變冷了,
我只好順著他:"晏...晏哥。" 他滿意地笑了,伸手摸了摸我的臉:"真乖。
" 他的手很涼,但摸在臉上卻讓我覺得發(fā)燙。 這種感覺很奇怪,我從來沒有過。第二天,
顧晏帶我去后花園。 花園里種著各種花草,假山流水,很是雅致。 他在一個涼亭里坐下,
讓我給他研墨。 "石頭,你會寫字嗎?" "會一點(diǎn)。"我在私塾里學(xué)過幾年。
"那你寫幾個字給我看看。" 我拿起筆,想了想,寫了"石志強(qiáng)"三個字。
字寫得很丑,歪歪扭扭的。 顧晏看了笑出聲:"寫得像雞爪。
" 我臉一紅:"我沒怎么練過..." "沒關(guān)系,我教你。" 他站起來,走到我身后,
握住我的手:"筆要這樣握,手腕要懸起來。" 他貼得很近,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橫要平,豎要直,你試試。" 在他的指導(dǎo)下,我重新寫了幾個字,
確實(shí)比剛才好看一些。 "不錯,有進(jìn)步。"他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以后每天都要練字。
" "是。" "還有,"他突然湊到我耳邊,"以后不許叫我公子了,就叫晏哥。
" 他的breath噴在我耳朵上,癢癢的,讓我渾身一顫。晚上,我在廂房里練字。
寫著寫著,突然聽到隔壁傳來爭吵聲。 "晏兒,你這樣不行,總要娶妻生子的。
" 這是顧家大公子顧遇的聲音。 "我不娶。"顧晏的聲音很冷,"誰愛娶誰娶。
" "你還在想著蘇瑾?那女人是青樓的,怎么可能嫁給你?" 蘇瑾?
就是那天在青樓見到的紅衣女子? "夠了!"顧晏怒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 接著是摔東西的聲音,很響。 顧遇嘆了一口氣:"晏兒,
你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滾!都給我滾!" 房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
顧遇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 我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看到顧晏坐在亭子里,肩膀在顫抖。
他在哭?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走了出去。 "晏哥?" 他抬起頭看我,
眼睛紅紅的。 "石頭,你說,如果一個人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是不是應(yīng)該放棄?
" 我想了想:"如果真的喜歡,就不應(yīng)該放棄。" "可是她根本不在乎我。"他苦笑,
"她心里只有銀子。"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好伸出手:"要不要暖手?
" 他愣了愣,然后笑了:"你這傻子。" 但還是把手伸了過來。 我握著他的手,
覺得比平時更涼。 "石頭,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會的。
" "就算我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你也不會離開我?" "不會。" 他看著我,
眼神很復(fù)雜:"你現(xiàn)在這么說,以后可別后悔。"第三天,顧晏帶我去了一趟青樓。
不是去尋歡,而是去聽蘇瑾唱曲。 蘇瑾確實(shí)很美,聲音也很好聽,
臺下的客人都聽得如癡如醉。 但我發(fā)現(xiàn)顧晏看她的眼神變了。 不再是那種癡迷的眼神,
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冷漠。 曲子結(jié)束后,蘇瑾下臺敬酒。 她走到我們桌前,
對顧晏媚笑道:"顧公子,好久不見。" "確實(shí)好久不見。"顧晏端起酒杯,
"聽說蘇姑娘最近很紅?" "托公子的福。"蘇瑾坐下,"公子今天怎么有雅興來這里?
" "來告別。" 蘇瑾愣了愣:"告別?" "嗯,告別過去。"顧晏喝了一口酒,
"蘇姑娘,多保重。" 說完,他站起來就要走。 蘇瑾拉住他:"公子,您這是什么意思?
" "沒什么意思。"顧晏甩開她的手,"只是突然覺得,有些人不值得。
" 我們離開青樓后,顧晏一路無話。 回到竹園,他直接進(jìn)了房間。 很快,
房間里傳出琴聲。 但這次不是哀怨的調(diào)子,而是一種決絕的曲調(diào)。 琴聲激昂,
像是在宣告什么。第三章從青樓回來后,顧晏像變了個人。 他不再整日郁郁寡歡,
反而變得很黏人。 吃飯要我陪著,睡覺要我守著,就連洗澡都要我在旁邊候著。 "石頭,
過來給我搓背。" 浴桶里,顧晏半閉著眼睛,任由熱水漫到胸前。 我拿著布巾,
小心翼翼地給他搓背。 他的皮膚很白,很嫩,像女子一樣。 "用力點(diǎn)。
" 我稍微用了點(diǎn)力,他舒服地嘆了一口氣。 "石頭,你的手很暖。" "嗯。
" "以后就專門給我暖手好不好?" 這話說得我臉紅:"公子...晏哥,
您別開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他突然轉(zhuǎn)過身,水花濺了我一身,"我是認(rèn)真的。
" 他的眼神很認(rèn)真,讓我心跳加速。 "我...我只是個護(hù)院..." "護(hù)院怎么了?
"他站起來,水珠順著他的身體往下滴,"我說你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他走出浴桶,
我趕緊拿過衣服給他披上。 "石頭,今晚你睡我房間。
" "這不合適..." "我說合適就合適。" 他的語氣不容拒絕,我只好點(diǎn)頭。晚上,
我在他房間里打了個地鋪。 顧晏躺在床上,不時地往下看我。 "石頭,你冷嗎?
" "不冷。"其實(shí)有點(diǎn)冷,秋天的夜晚確實(shí)涼。 "上來。" "???" "我說上來,
床很大,夠兩個人睡。"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爬上了床。 床確實(shí)很大,我們倆睡也不擠。
但顧晏卻往我這邊挪,挪到我身邊。 "石頭,給我暖手。" 我握住他的手,
發(fā)現(xiàn)他在顫抖。 "晏哥,你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突然覺得害怕。" "害怕什么?
" "害怕你會離開我。" 他的聲音很輕,像在自言自語。 "我不會離開的。
" "真的?" "真的。" 他貼得更近了,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 "石頭,你知道嗎?
從小到大,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到過。" "為什么?" "因?yàn)槲沂鞘印?他苦笑,
"顧家的一切都是大哥的,我什么都沒有。" 我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好握緊他的手。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他突然翻身,面對著我,"我有你了。" 月光從窗戶照進(jìn)來,
落在他臉上。 他的眼睛很亮,像星星一樣。 "石頭,你是我的,對不對?
" "我..." "說你是我的。" 他的手撫摸著我的臉,很輕很輕。 "我是你的。
" 我不知道為什么要這么說,但就是說了。 他滿意地笑了,然后慢慢靠近我。
我能感覺到他的breath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第二天一早,
我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顧晏懷里。 他睡得很安穩(wěn),一只手還搭在我身上。
我想起昨晚的事,臉不由得紅了。 雖然什么都沒發(fā)生,但那種親密的感覺讓我很不自在。
我小心翼翼地想要起身,卻被他拉住。 "別動。"他還閉著眼睛,聲音帶著剛醒的沙啞,
"再睡一會兒。" "天已經(jīng)亮了..." "不管。"他把我抱得更緊,"就這樣睡著。
" 他的身體很暖,抱著我很舒服。 我漸漸放松下來,又睡了過去。
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半個月。 每天晚上,我都在顧晏房間里睡覺。 他變得越來越黏人,
恨不得時時刻刻都要我陪著。 有時候他會突然抱住我,說是害怕。
有時候他會讓我給他唱歌,雖然我唱得很難聽。 有時候他會教我讀書寫字,手把手地教。
我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離不開他了。 他的笑容,他的voice,他身上的香味,
都讓我著迷。 這種感覺很奇怪,我從來沒有過。 但我知道,這不對。 我是個男人,
他也是個男人。 我們不應(yīng)該這樣。"石頭,你在想什么?" 這天下午,
顧晏發(fā)現(xiàn)我走神了。 "沒什么。" "告訴我。"他坐到我身邊,"你有心事?
" 我搖搖頭:"沒有。" "撒謊。"他捏了捏我的臉,"我看得出來。
"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晏哥,我們這樣...合適嗎?" "什么這樣?
" "就是...睡在一起...你總是抱著我..." 他的臉色變了:"你嫌棄我?
" "不是..." "那是什么?"他的voice突然變冷,"你覺得我臟?
" "不是的!"我急忙解釋,"我只是覺得,我們都是男人..." "男人怎么了?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男人就不能互相喜歡?" "我..." "石頭,
我問你,你喜歡我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期待,有緊張,還有一絲脆弱。
"喜歡。"我聽到自己說。 "那就夠了。"他重新坐下,拉住我的手,"既然喜歡,
那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說得輕松,但我心里還是很亂。 喜歡一個男人,
這在村里是要被人唾棄的。 但是看著他的眼睛,我又舍不得讓他失望。
第四章顧遇又來找顧晏了。 這次他們在書房里談話,我在門外守著。 "晏兒,
你最近的表現(xiàn)讓父親很不滿。" "我怎么了?" "你整天和那個護(hù)院廝混,成何體統(tǒng)?
" 我心里一緊,他們在說我。 "石頭是我的人,我愿意和他怎樣就怎樣。" "你糊涂!
"顧遇聲音提高了,"你是顧家的公子,怎么能和一個下人..." "夠了!"顧晏怒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 "父親已經(jīng)給你定了門親事,李員外的女兒,下個月就過門。
" 什么? 親事? 我感覺心臟漏跳了一拍。 "我不娶。"顧晏的聲音很冷,
"誰愛娶誰娶。" "你必須娶!這是父親的命令!" "那就讓父親親自來跟我說!
" 接著是摔東西的聲音,很響。 門突然被拉開,顧遇黑著臉走了出來。 他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像刀子一樣銳利。 "你,跟我來。"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他走了。
顧遇把我?guī)У角霸旱囊粋€房間里。 "坐下。" 我坐下,心里忐忑不安。 "石頭,
我問你,你覺得自己是什么身份?" "護(hù)院。" "對,護(hù)院。"他點(diǎn)點(diǎn)頭,
"一個月二兩銀子的護(hù)院。" 我不明白他想說什么,只好點(diǎn)頭。 "那你覺得,
一個護(hù)院配得上顧家的公子嗎?" 我臉一紅:"不配。" "既然知道不配,
為什么還要勾引他?" "我沒有勾引..." "沒有?"顧遇冷笑,
"那為什么他現(xiàn)在整天和你廝混?為什么他為了你連親事都不要了?" 我說不出話來。
"石頭,我不是個惡人,所以我給你兩個選擇。"他從懷里掏出一個荷包,"第一個選擇,
拿著這五十兩銀子,離開顧家,永遠(yuǎn)不要回來。第二個選擇..." 他停頓了一下,
眼神變得很可怕:"我讓人打斷你的腿,然后把你扔到亂葬崗去。" 五十兩銀子,
夠我用好多年了。 但是... "我能考慮一下嗎?" "當(dāng)然。"顧遇把荷包放在桌上,
"明天晚上之前給我答復(fù)。"我拿著荷包回到竹園,心里亂成一團(tuán)。
顧晏還在書房里生悶氣,看到我回來,立刻走了過來。 "石頭,你去哪里了?
" "大公子找我有事。" "他找你干什么?"他皺眉,"他有沒有為難你?
" 我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氣,然后抱住我,"石頭,你別怕,
有我在,誰都不能欺負(fù)你。" 他的懷抱很溫暖,但我卻覺得很沉重。 "晏哥,
如果...如果我要離開呢?" 他僵住了:"什么?" "我是說如果。
" "為什么要離開?"他緊緊抱著我,聲音開始顫抖,"是不是大哥威脅你了?
" 我沒有說話。 "石頭,你答應(yīng)過我不會離開的。" "我知道,
但是..." "沒有但是!"他突然用力,抱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了,"你是我的,
只能是我的!" 他的聲音很激動,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晏哥,
你冷靜點(diǎn)..." "我冷靜不了!"他抬起頭看著我,眼睛里有tears,"石頭,
除了你,我什么都沒有了。你要是走了,我怎么辦?" 看著他的tears,我心軟了。
"我不走。" "真的?" "真的。" 他重新笑了,抱著我轉(zhuǎn)了一圈。
但我心里卻更亂了。 我到底該怎么辦?晚上,顧晏又讓我陪他睡覺。 他抱著我,
在我耳邊輕聲說話。 "石頭,明天我們?nèi)コ峭獾纳缴贤婧貌缓茫? "好。
" "我們在山上住幾天,就我們兩個人。" "嗯。" "我準(zhǔn)備了很多好吃的,還有酒。
" 他說得很興奮,像個孩子一樣。 "石頭,你高興嗎?" "高興。
" "那你為什么不笑?" 我勉強(qiáng)笑了笑。 他仔細(xì)看著我的臉:"你有心事。
" "沒有。" "有。"他坐起來,"告訴我,是不是大哥又找你了?
"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威脅你了?" 我還是沒說話。 "石頭,你看著我。
"他捧起我的臉,強(qiáng)迫我看著他,"告訴我,他說了什么?" 我看著他的眼睛,
那里面有擔(dān)心,有憤怒,還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占有欲。 "他讓我離開。"我最終還是說了,
"給了我五十兩銀子。"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然后呢?" "然后我說要考慮一下。
" "考慮?"他的聲音變得很危險(xiǎn),"你要考慮離開我?" "晏哥..." "石頭,
你聽著。"他緊緊握住我的手,"你是我的,永遠(yuǎn)都是。誰想帶走你,我就殺了誰。
" 他的眼神很可怕,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包括我大哥,包括我父親,包括任何人。
" 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顧晏,心里有些害怕。 "晏哥,
你別這樣..." "那你答應(yīng)我,永遠(yuǎn)不離開我。" "我..." "答應(yīng)我!
"他的聲音幾乎是在吼。 "我答應(yīng)你。"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重新抱住我。
但我能感覺到,他還在顫抖。 這一夜,我們都沒有睡好。第五章第二天,
顧晏真的帶我去了城外的山上。 我們在山腰找了個山洞,收拾得很干凈。
顧晏準(zhǔn)備了很多東西,吃的喝的用的,應(yīng)有盡有。 "石頭,你看,這里多好。
"他站在山洞口,張開雙臂,"就我們兩個人,誰也管不著。" 確實(shí)很安靜,
除了鳥叫聲什么都聽不到。 "我們可以在這里住一輩子。"他轉(zhuǎn)過身看著我,眼睛亮亮的,
"你覺得呢?" "一輩子?" "對,一輩子。"他走過來抱住我,"我們不回去了,
就在這里生活。" 我知道這不可能,但看著他高興的樣子,我不忍心拒絕。 "好。
" 他更高興了,抱著我轉(zhuǎn)了一圈。山上的日子很悠閑。 白天我們采果子,抓魚,
晚上就坐在篝火邊說話。 顧晏的話很多,跟我講他小時候的事。 "我五歲的時候,
母親就死了。"他靠在我肩膀上,聲音很輕,"父親根本不管我,大哥也不理我。
" "那你一個人不怕嗎?" "怕。"他苦笑,"特別怕。每天晚上都做噩夢,
夢到母親來找我。" 我輕撫著他的頭發(fā):"那時候真苦。" "是啊,很苦。
"他抬起頭看著我,"所以當(dāng)我遇到你的時候,就想要緊緊抓住。
" 他的手撫摸著我的臉:"石頭,你知道嗎?你是我這輩子第一個真正關(guān)心的人。
" "我也是。" 這是真話,從來沒有人像他這樣關(guān)心過我。
"那我們就這樣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好。" 他笑了,湊過來親了親我的臉。
這一吻很輕,像羽毛一樣。 但卻讓我的心跳得很快。第三天晚上,下起了雨。
山洞里有些冷,我們抱在一起取暖。 "石頭,你冷嗎?" "不冷。"有他抱著,
確實(shí)不冷。 "那就好。"他在我懷里蹭了蹭,"石頭,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 "什么問題?" "如果...如果我們不能在一起了,你會怎么辦?
" 我愣了愣:"為什么這么問?" "就是想知道。" 我想了想:"那我就回村里種地。
" "種地?"他笑了,"那你會想我嗎?" "會。" "會想多久?" "一輩子。
" 他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會想你一輩子。"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們抱得越來越緊。
"石頭,我們明天就回去吧。" "為什么?" "不能一直躲在這里。"他嘆了一口氣,
"總要面對的。" 我知道他說得對,但心里還是有些不舍。 這幾天的山上生活,
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時光。第四天,我們收拾東西準(zhǔn)備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