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那個撓著頭找貓的少年,已經(jīng)長高了很多。
他要去參加鄉(xiāng)試了,我為他收拾行囊的時候,將家里的銀票都放了進去。
“窮家富路,多帶點銀子,總是方便些?!?/p>
“但切記不可露財啊,免得被壞人惦記上。”
“還有……”
“阿姐,我知道啦,你放心在家里等我,晚上要關好門。”
他用手拍了拍我的頭。
無禮。
這明明是我這個長輩以前對他做的事情。
“你這一來一回怎么也得五天,與同窗們互相照應一下,考完了立刻回來?!?/p>
說完,我踮起腳,也拍了拍他的頭。
他笑得有點傻兮兮的。
他走以后,我也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山上幾天。
沒想到,云尾叼著琳瑯來了。
兩人一落地,就化成人形,大搖大擺的坐到椅子上,吃起了葡萄。
“他要走多久?”
“里面那間給我住啊?!?/p>
“云尾哥哥,我說的沒錯吧,住農(nóng)家小院別有風味?!?/p>
我一頭霧水,他倆這是跑這里來游玩的嗎?
云尾看我手里的包袱,擦了擦嘴,說:“你別忙活了,我們到你這里住兩天也一樣?!?/p>
倆人還真不見外啊。
我放下包袱,看著琳瑯熟悉的裝扮說:“快換張臉,別被人認出來?!?/p>
然后看著云尾的鳥臉人身,直接拿來一個圍帽,給他戴上。
隔壁李二柱他娘來借鋤頭的時候,就看見我家多了一個正吃著葡萄的大胖丫頭,和一個頭戴圍帽、身穿黑袍的男子。
“這兩位是我家親戚?!?/p>
“哦,我二叔害了眼疾,不能見光?!?/p>
幸好李嬸子忙著去鋤地,沒有多問。
“你們兩個既然來了,也別閑著?!?/p>
白天,我?guī)麄兊皆诓藞@里去種菜。
入夜,我們便在屋中飲酒。
我們?nèi)齻€人,在這小院里過著地道的農(nóng)家生活。
“這做人也真是辛苦啊?!?/p>
大胖丫頭琳瑯捶著腿抱怨:“你這苦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云尾半躺在椅子上,手里端著酒杯,發(fā)表不同見解:“要我說,做人雖然苦,但沒作妖那么危險,還能自己釀美酒,做美食,苦中作樂,也算劃得來?!?/p>
“難怪你修煉了快一千年還是個鳥樣!”
“蛇嘴里吐不出象牙!”
“烏鴉嘴!”
“蛇蝎心腸!”
……
在他倆的打打鬧鬧中,一晃五日過去。
我一大早就備好了好酒和點心,好讓他們二位立刻回到山上去。
按照日程算,今天是吳硯回家的日子。
可是,我等到了太陽落山,也沒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