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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1954滬上殘校詭聞 言99 5943 字 2025-08-24 11: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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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深秋,上海連下了半月的雨。十六鋪碼頭的棚戶區(qū)里,

阿強盯著油燈下那半張泛黃的地圖,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地圖上用朱砂圈著個地方:東路學(xué)堂?!罢嬗薪鹱??”猴子啃著冷硬的饅頭,

唾沫星子濺在地圖上。他袖口磨破了邊,露出凍得發(fā)紅的手腕,“老沈那死鬼,

不會是騙咱們吧?”阿強沒說話,只是把地圖折成小塊塞進懷里。三天前,

搬運工老沈在碼頭被貨物砸斷了腿,臨死前攥著他的手,

說東路學(xué)堂的地窖里藏著一批民國時期的金條,是當(dāng)年校長為抗日隊伍籌的,日本人沒找到,

后來就沒人敢碰了?!叭ゲ蝗ソo句痛快話?!迸赃叺蔫F蛋把砍刀往地上一頓,火星濺起來,

“再拖下去,糧票都要見底了?!卑娞ь^看了看漏雨的屋頂,雨水順著茅草縫往下滴,

在地上積成小小的水洼。他想起家里等著治病的娘,咬了咬牙:“明晚動手。

”第一章:荒園初探東路學(xué)堂藏在老城區(qū)的褶皺里,紅磚墻塌了大半,

被瘋長的爬山虎裹成綠色的墳堆。三人夜里十點動身,踩著積水往學(xué)堂走,

皮鞋踩在青石板上,發(fā)出“啪嗒啪嗒”的響,在寂靜的巷子里格外刺耳。

“聽說這兒死過不少人?!焙镒拥穆曇舭l(fā)顫,手電光在荒草里晃來晃去,“我爺說,

民國二十六年,日本人把學(xué)生關(guān)在里面,一把火燒了……”鐵蛋啐了一口:“封建迷信!

現(xiàn)在是新社會了?!痹掚m如此,他還是握緊了手里的撬棍。殘破的校門歪歪扭扭地掛著,

“上海市立第三學(xué)堂”的木牌被蟲蛀得全是窟窿,“三”字只剩中間一橫,

像道沒愈合的傷口。阿強推開門,鐵銹摩擦的“吱呀”聲劃破夜空,

驚得樹上的夜鳥撲棱棱飛起來。院子里的荒草齊腰深,腳下時不時踢到碎玻璃和爛瓦片。

主樓的門敞著,黑洞洞的像只張著嘴的野獸。阿強用手電照進去,

看見大廳中央的孔子像塌了半邊,剩下的半張臉在光線下,眼睛像是在動。

“分頭找地窖入口?!卑妷旱吐曇?,“記住,不管聽到什么,半個鐘頭后在這兒匯合。

”鐵蛋往東邊的廂房走,猴子跟在阿強身后進了主樓,

手電光掃過墻上斑駁的標(biāo)語:“停止內(nèi)戰(zhàn),一致抗日”。樓梯扶手爛得只剩鐵筋,

踩上去“咯吱”響,像有人在骨頭縫里抽氣。二樓的教室門都敞著,課桌上積著厚厚的灰,

印著模糊的手印。猴子突然拽了拽阿強的胳膊,

手電光指向最里面的教室:“那……那是什么?”教室的黑板上,

用白粉筆寫著一行字:“我們還在”。字跡新鮮得像是剛寫的,粉筆灰簌簌往下掉。

阿強的后背瞬間爬滿冷汗——這地方荒了快十年,誰會來寫字?“走。

”他拽著猴子就往外退,剛到門口,就聽見身后傳來“嘩啦”一聲,像是黑板擦掉在了地上。

兩人不敢回頭,連滾帶爬地沖下樓梯,撞見從廂房跑出來的鐵蛋,他手里的撬棍都掉了。

“墻……墻上有血!”鐵蛋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東廂房的墻上,全是血手??!

”三人慌不擇路地沖出學(xué)堂,直到跑出半條街,才敢蹲在墻角喘氣。阿強回頭望,

東路學(xué)堂的方向黑沉沉的,只有主樓二樓的窗口,好像有團白影晃了一下。

“金子……”猴子喃喃道。鐵蛋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命都快沒了,還惦記金子!

”阿強沒說話,只是摸了摸懷里的地圖。剛才在主樓樓梯上,他好像踩到了什么硬東西,

低頭看時,發(fā)現(xiàn)是枚銹跡斑斑的?;眨厦婵讨吧虾J辛⒌谌龑W(xué)堂”,

背面還有個“周”字。第二章:瘋癲的證人第二天,阿強去了趟精神病院。老沈說過,

去年有個拾荒的從學(xué)堂出來就瘋了,說不定知道些什么。精神病院在郊外的廢棄教堂里,

院墻爬滿了常春藤。護工領(lǐng)著阿強穿過走廊,聽見各個病房里傳來哭喊和怪笑。

走到最里面的病房,護工指了指角落里的男人:“就是他,姓趙?!壁w瘋子蜷縮在床角,

懷里抱著個破布娃娃,嘴里念念有詞。阿強把兩個窩窩頭遞過去,他眼睛一亮,

搶過去狼吞虎咽,嘴角沾著渣子。“我問你,東路學(xué)堂,你去過?”阿強試探著問。

趙瘋子嚼著窩窩頭,突然定住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墻壁,像是看到了什么。過了半晌,

他突然尖叫起來:“火!火!好多火!”“什么火?”阿強追問。

“日本人……日本人放的火……”趙瘋子的聲音變得尖利,“他們把學(xué)生綁在柱子上,

澆了煤油……燒得噼啪響,像烤肉……”護工連忙上前按住他,往他嘴里塞鎮(zhèn)定藥片。

阿強看著趙瘋子掙扎的樣子,他的手腕上有圈淡淡的疤痕,像是被繩子勒過。

“他去年從學(xué)堂出來就這樣了?!弊o工嘆著氣,“手里攥著塊燒焦的紅領(lǐng)巾,

見人就說看見白影子,說那些學(xué)生要他還東西?!卑娦睦镆粍樱骸斑€什么東西?

”“誰知道呢?!弊o工收拾著散落的藥片,“不過聽老街坊說,那學(xué)堂的校長姓周,

當(dāng)年為了保護學(xué)生,跟日本人拼命,被砍了頭掛在門口的槐樹上。他兒子也是學(xué)生,

那天也被燒死在里面?!卑娤肫鹉敲犊讨爸堋弊值男;?,后背又是一陣發(fā)涼。

他謝過護工,走出精神病院,秋陽慘白地掛在天上,卻一點暖意都沒有?;氐脚飸魠^(qū),

猴子正蹲在地上畫學(xué)堂的草圖,“我想起來了,東廂房的墻角有塊石板是松的,

說不定下面就是地窖?!辫F蛋把磨亮的砍刀別在腰上:“今晚再去一趟,這次帶上家伙,

管他什么白影子黑影子,敢出來就劈了它!”阿強把?;仗统鰜矸旁谧郎?,

“這學(xué)堂里死的是抗日的學(xué)生和校長,咱們要是為了金子去叨擾他們,怕是……”“怕個球!

”鐵蛋抓起?;杖釉诘厣?,“死人還能擋著活人活命?明天要是再找不到金子,

你娘的病怎么辦?”阿強看著地上的校徽,上面的“周”字像是在盯著他。

他想起娘咳血的樣子,咬了咬牙:“今晚去?!边@次他們準(zhǔn)備得更充分,

帶了煤油燈、繩索、還有鐵蛋那把磨得锃亮的砍刀。夜里九點,三人再次來到東路學(xué)堂,

院子里的荒草好像比昨晚更高了,沒膝的草葉擦著褲腿,像有人在拽。“我去東廂房撬石板。

”鐵蛋拎著撬棍就走,“你們倆去主樓望風(fēng)。”阿強和猴子剛上到二樓,

就聽見東廂房傳來鐵蛋的吆喝聲:“找到了!快來!”兩人對視一眼,連忙往樓下跑。

東廂房的墻角,鐵蛋正用撬棍撬動一塊大石板,石板下露出個黑黢黢的洞口,

一股霉味混著土腥味涌上來?!跋氯タ纯础!辫F蛋把油燈往洞里照了照,

光柱里全是飛舞的塵埃。阿強系好繩索,深吸一口氣,順著洞口往下爬。地窖不深,

離地面也就兩米多。他站穩(wěn)后,用油燈照了照,發(fā)現(xiàn)是個不大的空間,堆著幾個破木箱。

“下來吧,有箱子?!卑姾暗?。猴子和鐵蛋先后跳下來,鐵蛋一把推開阿強,

舉著油燈沖到木箱前,用砍刀劈開箱子上的鎖。箱子打開的瞬間,

三人都愣住了——里面裝的不是金條,而是一堆燒焦的書本和破爛的衣服,還有幾頂學(xué)生帽。

“操!老沈騙了咱們!”鐵蛋一腳踹翻箱子,書本散落一地,露出底下壓著的一張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群穿著校服的學(xué)生,站在學(xué)堂門口,中間是個戴眼鏡的男人,應(yīng)該就是周校長。

阿強拿起照片,發(fā)現(xiàn)第一排最左邊的學(xué)生胸前別著枚?;?,跟他撿到的那枚一模一樣。突然,

地窖里的油燈“噗”地滅了。第三章:白影追襲黑暗像潮水一樣涌來,瞬間吞沒了一切。

阿強摸索著去摸火柴,手指卻碰到了黏糊糊的東西,像是……血?!罢l?”鐵蛋的聲音發(fā)顫,

砍刀“哐當(dāng)”掉在地上?!盁?!快點燈!”猴子的聲音帶著哭腔。阿強劃亮火柴,

火光“騰”地竄起來,照亮了三人慘白的臉。就在這時,他們看見地窖的角落里,

站著個白影子,長發(fā)垂到地上,看不清臉,只能看見它穿著破爛的學(xué)生制服?!皨屟?!

”猴子尖叫著往洞口爬,手腳并用,膝蓋在石壁上磕出了血。白影子沒動,只是慢慢抬起手,

指向那些散落的書本。阿強的目光落在照片上,那個戴?;盏膶W(xué)生,

和這白影子的身形有些像。“是周校長的兒子……”阿強喃喃道。鐵蛋像是被刺激到了,

撿起砍刀就沖過去:“裝神弄鬼的東西!給我死!”砍刀劈在白影子身上,卻像劈在空氣里,

“噗”地一聲穿了過去。鐵蛋愣在原地,白影子緩緩轉(zhuǎn)過身,長發(fā)間露出半張臉,皮膚焦黑,

嘴唇咧開,像是在笑?!鞍  辫F蛋發(fā)出撕心裂肺的慘叫,扔掉砍刀就往洞口爬,

手指被繩索勒出了血也不管。阿強撿起油燈,火柴還在燃燒,他借著微光看那些散落的書本,

發(fā)現(xiàn)封面上都寫著“周明軒”的名字。原來這地窖不是藏金子的,是周明軒藏書本的地方。

白影子又抬起手,這次指向地窖的角落。阿強走過去,發(fā)現(xiàn)那里有塊松動的磚,他摳出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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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4 11:13: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