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閑置農(nóng)機開春后,村里的菌菇大棚漸漸步入正軌,
三叔公時不時會給林硯寄來新曬的菌菇干貨,電話里總說要請他回村吃“慶功宴”。
林硯笑著答應(yīng),心里卻惦記著村里的另一件事——上次回村時,
他在村頭的舊倉庫里看到好幾臺蒙著防塵布的農(nóng)機,落滿灰塵,像是被遺忘了很久。
這天周末,林硯特意回了趟村。剛走到村委會門口,
就看到村支書李叔正對著幾個村民唉聲嘆氣,地上攤著幾張農(nóng)機維修單,數(shù)字紅得刺眼。
“這臺收割機光換零件就要五千,那臺播種機的發(fā)動機壞了,
修起來比買新的還貴……”李叔皺著眉,把維修單拍在桌上,“當(dāng)初響應(yīng)政策買了這些農(nóng)機,
想著給村里省點力,結(jié)果現(xiàn)在成了累贅!”林硯走過去打了聲招呼,目光落在維修單上。
“李叔,這些農(nóng)機放多久了?”他記得這些農(nóng)機是三年前村里統(tǒng)一采購的,
有收割機、播種機、旋耕機,當(dāng)時還開了場熱鬧的啟用儀式,怎么才三年就成了“累贅”?
“別提了?!崩钍鍑@了口氣,“前兩年雨水少,地里收成好,農(nóng)機用得勤。去年趕上澇災(zāi),
好多地塊被淹,農(nóng)機泡了水,后來就一直擱在倉庫里。今年想春耕用,一檢查全是毛病,
修吧不劃算,扔了又可惜,真是左右為難。
”旁邊的村民也跟著嘆氣:“現(xiàn)在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村里剩下的都是老人,
就算農(nóng)機修好,也沒人會用啊。”“可不是嘛,雇人用農(nóng)機比請收割機師傅還貴,
還不如自己慢慢耕……”林硯跟著李叔去舊倉庫看農(nóng)機。推開吱呀作響的鐵門,
一股鐵銹和霉味撲面而來。四臺農(nóng)機并排靠墻放著,防塵布破了好幾個洞,
露出底下斑駁的油漆,輪胎癟了一半,零件上結(jié)著蛛網(wǎng),看得人心里發(fā)沉。
他走到一臺收割機前,掀開防塵布,伸手摸了摸發(fā)動機外殼,指尖觸到一層薄銹。
懷里的聚寶錢突然微微發(fā)燙,一股熟悉的暖意順著手臂蔓延開來。
價還價的場景、農(nóng)機維修廠里師傅們忙碌的身影、網(wǎng)上二手農(nóng)機交易平臺的頁面……“李叔,
這些農(nóng)機不一定非要修好了自己用?!绷殖庌D(zhuǎn)身說道,“咱們可以找專業(yè)的人看看,
把還能修的農(nóng)機翻新一下,租給周邊需要的村子,或者賣給剛起步的種植合作社,
總比爛在倉庫里強?!崩钍邈读艘幌拢骸白獬鋈ィ抠u二手?誰會要這些舊農(nóng)機???
修都修不好……”“肯定有人要?!绷殖幹钢渲袃膳_農(nóng)機,
“這臺收割機和旋耕機只是零件老化,發(fā)動機沒大問題,找個靠譜的維修廠翻新一下,
性能不輸新機。周邊幾個村子都沒統(tǒng)一采購農(nóng)機,農(nóng)忙時租不到設(shè)備,咱們修好了租給他們,
按小時收費,既能回本,又能幫鄰村解決難題?!彼D了頓,
又補充道:“那臺播種機雖然發(fā)動機壞了,但底盤和傳動系統(tǒng)是好的,
拆下來賣零件也能回點本。我認(rèn)識城里做二手農(nóng)機交易的朋友,可以請他來看看,
給個公道價?!贝迕駛兠婷嫦嘤U,有人小聲說:“翻新不要錢?。咳f一修好了沒人租,
不就更虧了?”“我來想辦法?!绷殖幙粗钍澹袄钍?,咱們先找維修師傅估個價,
算算翻新成本。如果成本太高,就拆零件賣;如果能修,我來聯(lián)系周邊村子和合作社,
保證能租出去。要是賠了,我來承擔(dān)!”李叔看著林硯篤定的眼神,
又看了看倉庫里蒙塵的農(nóng)機,咬了咬牙:“行!小林,叔信你!你是村里走出去的大學(xué)生,
見識比我們廣,這事就交給你辦!”說干就干。林硯立刻聯(lián)系了縣城的農(nóng)機維修廠,
請師傅來村里給農(nóng)機做“體檢”。師傅們忙活了一整天,
給出的結(jié)果比預(yù)想中好:兩臺農(nóng)機可以翻新,費用大概八千塊;一臺可以拆零件出售,
估值三千;只有一臺徹底報廢,只能當(dāng)廢鐵賣?!鞍饲K翻新費,能行嗎?
”李叔看著報價單,還是有些猶豫?!翱隙ㄐ?。”林硯拿出手機,翻出之前查的資料,
“周邊五個村子,每個村子至少有兩百畝耕地,春耕秋收都需要農(nóng)機。
咱們按每畝地五十塊收費,一臺農(nóng)機耕完一個村就能賺一萬,兩個月就能回本。
”他帶著維修師傅的評估報告,挨個兒去周邊村子拜訪。果然如他所料,
不少村子都在為農(nóng)忙時租不到農(nóng)機發(fā)愁。鄰村的王支書握著林硯的手說:“小林啊,
你可真是幫了我們大忙!我們村找了半個月都沒租到收割機,就等春耕呢!
”當(dāng)場定下了租期,先付了一半租金。不到三天,兩臺翻新農(nóng)機的租期就排到了秋收。
林硯又聯(lián)系了城里的二手農(nóng)機商,把拆下來的零件賣了三千五,報廢的農(nóng)機賣廢鐵得了五百,
算下來不僅沒虧,還提前收回了一半翻新成本。農(nóng)機送去維修廠的那天,
村里的老人們都來送行。看著蒙塵的農(nóng)機被裝上拖車,大家眼里閃著期待的光。
“等農(nóng)機修好了,咱們村的地就能種得又快又好啦!”“說不定還能給村里賺點集體收入,
給孩子們修修學(xué)校操場!”一個月后,翻新好的農(nóng)機送回了村。锃亮的油漆,嶄新的零件,
發(fā)動起來聲音轟鳴,比剛買回來時還要精神。李叔特意請了個有經(jīng)驗的農(nóng)機師傅,
帶著村里的年輕人學(xué)操作,田埂上每天都能看到農(nóng)機忙碌的身影,揚起的塵土里都帶著生機。
春耕結(jié)束后,李叔給林硯算了筆賬:兩臺農(nóng)機租給五個村子,加上幫本村耕地,
一共賺了兩萬三,除去翻新費和師傅工資,還剩一萬五,全存入了村集體賬戶?!靶×?,
這錢你得拿大頭!”李叔硬要給林硯塞紅包,被他笑著推開了?!袄钍?,
這是村里的集體收入,該用在大家身上?!绷殖幹钢孱^坑洼的小路,
“不如用這錢修修村口的路,再給倉庫搭個防雨棚,以后農(nóng)機就不怕受潮了。
”李叔眼睛一亮:“好主意!就聽你的!”沒過多久,村口的路修平了,
舊倉庫也搭起了嶄新的防雨棚,農(nóng)機整整齊齊地停在里面,還安排了專人定期保養(yǎng)。
其他村子見了,都羨慕地說:“你們村的舊農(nóng)機居然變‘財神’了,真是會過日子!
”回城里那天,李叔非要送林硯到車站。“小林啊,你不僅幫村里盤活了農(nóng)機,
還教會了我們一個道理——東西放著不用才是浪費,動起來才能生錢。”李叔拍著他的肩膀,
眼里滿是感激,“以后村里再有難題,還得請你多幫忙?。 绷殖幮χc頭:“李叔您放心,
只要能幫上忙,我隨叫隨到?!弊诨爻痰能嚿?,林硯看著窗外飛逝的田野,心里暖暖的。
口袋里的聚寶錢散發(fā)著溫潤的暖意,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明顯。他知道,
這些農(nóng)機之所以能“重生”,不僅僅是因為翻新維修,
更是因為找到了它們的新價值——閑置的資源不是負擔(dān),只要找對用途,就能變成財富,
還能連接起鄰里互助的情誼。夕陽西下,金色的光灑在田埂上,
仿佛能看到農(nóng)機在田里忙碌的身影,聽到村民們的歡聲笑語。林硯知道,他的財神之路,
因為這些帶著泥土和鐵銹味的故事,變得更加扎實而有力量。他要繼續(xù)走下去,
讓更多被遺忘的資源煥發(fā)新生,讓更多鄉(xiāng)村因為這些小小的改變而充滿希望。這個春天,
因為這些農(nóng)機的故事,變得格外明媚。第二章:老手藝竹編初夏的雨淅淅瀝瀝下了整整一周,
拍賣行的生意不算忙碌。林硯整理完新收的藏品,正準(zhǔn)備給窗臺上的綠蘿澆水,
手機突然響了,是三叔公打來的。“小林,你有空不?快來看看你陳爺爺吧,
他把竹編筐全砸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急急忙忙,還夾雜著老人的咳嗽聲。林硯心里一緊。
陳爺爺是村里的老竹匠,編了一輩子竹器,從竹籃、竹筐到竹席、竹椅,
手藝精湛得能在竹篾上編出花鳥圖案。林硯小時候總蹲在他的竹編攤前看,
陳爺爺會給他編小竹蜻蜓玩,說這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寶貝?!瓣悹敔斣趺戳??
”林硯抓起外套就往外跑?!斑€不是因為竹編賣不出去!”三叔公嘆了口氣,
“現(xiàn)在年輕人都買塑料筐、不銹鋼盆,誰還買竹器啊?陳爺爺前陣子編了一百多個竹籃,
跑了三趟集市都沒賣掉,昨天把自己關(guān)在竹棚里,
今天一早就開始砸東西……”林硯趕到村里時,雨剛停。陳爺爺?shù)闹衽镌诖逦驳睦匣睒湎拢?/p>
遠遠就看到竹篾散落一地,幾個竹籃被砸得變形,陳爺爺蹲在竹堆旁,背對著門口,
肩膀一抽一抽的,手里還攥著半截竹篾?!瓣悹敔??!绷殖庉p手輕腳地走過去,蹲在他身邊。
陳爺爺回過頭,眼睛通紅,布滿血絲,
手里的竹篾被捏得變了形:“小林來了……你看這些破東西,沒人要了,砸了干凈!
”他說著又要去砸旁邊的竹筐,被林硯攔住了。“爺爺,這竹編編得多好啊,砸了可惜。
”林硯撿起一個竹籃,竹篾細密均勻,邊緣打磨得光滑圓潤,提手處還編了防滑的紋路,
比超市賣的塑料籃結(jié)實百倍。“好有啥用?”陳爺爺抹了把臉,聲音沙啞,
“我跟我爹學(xué)這手藝時,村里誰家結(jié)婚不請我編套竹器?現(xiàn)在呢?塑料的又輕又便宜,
誰還稀罕這費力氣的竹編……”他看著滿地竹篾,眼圈又紅了,“我這手藝,
怕是要斷在我手里了?!绷殖幮睦锇l(fā)酸。他知道這門手藝對陳爺爺意味著什么,
那是一輩子的心血,是祖祖輩輩的傳承。他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里的聚寶錢,
指尖傳來熟悉的暖意,
標(biāo)價不菲的竹編燈具、咖啡館墻上掛著的竹編裝飾、年輕人手里提著的復(fù)古竹籃……“爺爺,
竹編不是沒人要,是咱們沒找對地方賣?!绷殖幠闷鹨粋€竹籃,“您看這手藝,
比工廠里批量生產(chǎn)的精致多了,現(xiàn)在城里人就喜歡這種手工做的東西,咱們可以往城里賣。
”陳爺爺愣了一下,搖著頭苦笑:“城里?誰會花這冤枉錢買竹籃?能當(dāng)飯吃還是能當(dāng)衣穿?
”“能當(dāng)裝飾品,還能當(dāng)伴手禮?!绷殖幹钢窕@的紋路,“您可以編些小巧的款式,
比如竹編收納盒、茶葉罐、裝飾掛件,我認(rèn)識開文創(chuàng)店的朋友,他們肯定喜歡。
咱們還能在竹編上刻字、畫畫,做成定制款,價格能賣得更高。”他頓了頓,
又說:“我還可以幫您拍視頻,發(fā)在網(wǎng)上教大家編簡單的竹器,吸引喜歡手工的人關(guān)注,
慢慢就有銷路了?!标悹敔敯胄虐胍桑骸熬W(wǎng)上?拍視頻?那些年輕人真會看?”“肯定會!
”林硯拿起手機,翻出之前存的手工文創(chuàng)圖片,“您看這些,跟您編的竹器很像,
賣得可好了。您的手藝這么好,肯定比這些還受歡迎?!迸赃叺娜骞矌颓唬骸笆澹?/p>
小林是見過大世面的,他說行肯定行!您就試試,總比把竹篾砸了強。
”陳爺爺看著滿地的竹編,又看看林硯真誠的眼神,終于點了點頭:“行……爺爺信你一回。
要是真能賣出去,我就把村里的年輕人叫來學(xué)手藝,不能讓這門手藝斷了。”說干就干。
林硯先幫陳爺爺把能用的竹篾收拾好,挑出二十個品相最好的竹籃,用清水擦拭干凈,
放在屋檐下晾干。他拿出手機,找了塊干凈的背景布,給竹籃拍了照片,
特寫竹篾的紋路和手工痕跡,配文:“老竹匠手工編織,三十年手藝沉淀,
每一道紋路都藏著時光的溫度。”他把照片發(fā)給開文創(chuàng)店的朋友,
對方看了立刻回電話:“這竹編太有質(zhì)感了!給我留十個,我放店里當(dāng)收納籃賣,
再訂五十個小的竹編茶葉罐,要刻字的那種!”陳爺爺聽到電話里的聲音,
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原本耷拉的肩膀也挺直了些,默默拿起竹篾,開始編織小號的茶葉罐。
他的手指雖然布滿老繭,卻靈活得很,竹篾在他手里翻飛,很快就編出了茶葉罐的雛形。
林硯又幫陳爺爺拍了編織過程的視頻,配上舒緩的音樂,發(fā)在短視頻平臺上,
標(biāo)題寫著“即將消失的老手藝:竹編里的匠心”。沒想到視頻發(fā)出去第二天就火了,
點贊量過萬,評論區(qū)里全是稱贊:“這手藝太絕了!”“想買個竹籃買菜,比塑料袋環(huán)保!
”“爺爺能教教我嗎?我想學(xué)習(xí)竹編!”訂單像雪片一樣飛來,有買竹籃的,有訂茶葉罐的,
還有人專門定制刻字的竹編禮盒。陳爺爺?shù)闹衽锢镉譄狒[起來,他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編竹器,
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咳嗽都好了不少。村里的幾個年輕人見竹編能賺錢,也來跟著學(xué)手藝,
陳爺爺耐心地教他們選竹、破篾、編織,竹棚里常常傳出歡聲笑語。一個月后,
第一批定制竹編發(fā)往城里,文創(chuàng)店的朋友反饋說賣得極好,還特意加訂了一百個竹編燈罩。
陳爺爺拿著賺來的錢,第一次用智能手機給遠在外地的孫子視頻,
笑著說:“爺爺?shù)闹窬庂u到大城里去了,等你放假回來,爺爺給你編個竹書包!”這天傍晚,
陳爺爺給林硯送來一個竹編筆筒,上面編著“平安”兩個字,竹篾光滑溫潤,
還帶著淡淡的竹香?!靶×?,這是爺爺給你編的,謝謝你讓這門手藝活下來了。
”陳爺爺?shù)难劬镩W著光,“我已經(jīng)收了三個徒弟,以后咱們村要辦竹編合作社,
把這手藝傳下去!”林硯接過筆筒,指尖觸到竹篾的溫度,心里暖暖的:“爺爺,
這是您自己的手藝好,大家才喜歡?!被爻抢锏穆飞希殖幙粗嚧巴獾奶镆?,
竹棚的方向隱約傳來竹篾碰撞的輕響??诖锏木蹖氬X散發(fā)著溫潤的暖意,他知道,
自己不僅幫陳爺爺賣掉了竹編,更讓一門即將消失的老手藝重新煥發(fā)生機。
財富從來都不止是金錢,更是那些代代相傳的技藝,是老手藝人眼里的光,
是年輕人愿意傳承的初心。拍賣行的窗臺上,那個竹編筆筒里插著幾支毛筆,
陽光透過竹篾的縫隙灑進來,在紙上投下細碎的光影。林硯看著筆筒,
仿佛能看到陳爺爺坐在竹棚里編織的身影,聽到竹篾翻動的輕響。他的財神之路,
因為這些帶著竹香的故事,變得更加細膩而悠長。他要繼續(xù)走下去,
讓更多老手藝被看見、被珍惜,讓更多匠心在時光里流轉(zhuǎn)不息。
第三章:褪色老布衫林硯是被一陣“嘩啦”的翻箱倒柜聲驚醒的。他揉著眼睛走出房間,
就見劉老蹲在拍賣行角落的舊木箱前,手里捧著一摞泛黃的老布衫,眉頭擰成了疙瘩。
這些布衫是上周一位老太太送來的,說是老伴留下的戲服,料子挺括卻布滿霉斑,
領(lǐng)口袖口磨得發(fā)亮,扔在角落里好幾天沒人問津?!皠⒗?,這布衫咋了?”林硯走過去,
鼻尖立刻聞到一股陳舊的樟腦味混著霉味。布衫是深藍色的斜紋布,
上面用金線繡著模糊的龍紋,針腳細密卻大多褪色,像是被歲月抽走了光彩。劉老嘆了口氣,
把布衫放回箱子:“這是民國時期的戲班行頭,老太太說她老伴是當(dāng)年‘慶和班’的武生,
這些是登臺穿的‘箭衣’??上箟牡脜柡?,金線都氧化發(fā)黑了,連收舊衣的都嫌占地方。
”他拍了拍箱子,“老太太明天來拿答復(fù),總不能讓她抱回去當(dāng)廢品扔了吧?”林硯蹲下身,
指尖輕輕拂過布衫上的龍紋。金線雖暗,卻能看出當(dāng)年的精致,布面雖然發(fā)脆,
卻透著老棉布特有的韌勁。懷里的聚寶錢突然微微發(fā)燙,
一股暖意順著指尖蔓延——這次的畫面有些特別,不是具體的場景,
而是一種感覺:指尖劃過布料的細膩,陽光曬過棉布的暖香,
還有老裁縫用頂針壓線時的專注?!皠⒗?,這布衫的料子是好東西。”林硯突然開口,
“您看這棉布的密度,現(xiàn)在的機器織不出來。就算繡線壞了,光這布料也能派上用場。
”劉老愣了一下:“破成這樣還能用?做抹布都嫌硬?!薄澳茏鑫膭?chuàng)。
”林硯拿起一件相對完好的箭衣,“現(xiàn)在年輕人喜歡復(fù)古風(fēng),咱們可以把布料拆開,
保留能用的部分,做成筆記本封面、書簽,或者裝裱起來做裝飾畫。那些沒繡壞的龍紋邊角,
還能做成胸針、鑰匙扣,肯定有人喜歡?!彼D了頓,眼睛亮起來,
“咱們還能搞個‘老布新生’展,把布衫背后的戲班故事寫出來,讓老物件帶著回憶活下去。
”劉老看著林硯手里的布衫,又看了看他篤定的眼神,慢慢點了點頭:“行!
反正也是要扔的,不如試試你的法子。正好我認(rèn)識個做手工皮具的朋友,
讓她來看看能不能處理?!闭f干就干。林硯和劉老小心翼翼地拆開布衫,
挑出霉斑少、繡線完整的部分,用軟毛刷輕輕清理灰塵。做手工皮具的張姐來看過之后,
驚喜地說:“這老棉布太有質(zhì)感了!漿洗一下就能用,比我買的復(fù)古布料地道多了!
”張姐帶著布料回去處理,一周后送來了成品:用深藍棉布做封面的筆記本,
封面上保留著半截龍紋繡線;把完整的袖口改成的杯墊,
邊緣還留著老布的毛邊;甚至用零碎的金線繡片做成了小巧的胸針,別在帆布包上格外亮眼。
林硯還請老太太來講了“慶和班”的故事,打印出來貼在展品旁邊,
字里行間都是舊時光的溫度?!袄喜夹律闭罐k在拍賣行的小展廳里,沒想到格外受歡迎。
年輕人捧著筆記本驚嘆“這質(zhì)感絕了”,
年紀(jì)大的人看著布衫殘片感慨“當(dāng)年的戲服就是這樣的”。老太太來的時候,
看著被做成展品的老布衫,抹著眼淚笑了:“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戲服還能被這么多人喜歡,
肯定高興得很。”展品很快被預(yù)訂一空,連帶著定制訂單也多了起來。
張姐特意留了個龍紋書簽給林硯,笑著說:“這單生意讓我多了個新方向,
以后專門收老布料做文創(chuàng)!”傍晚關(guān)店時,林硯看著空蕩蕩的展臺,
手里摩挲著那個龍紋書簽。夕陽透過窗戶,在地上投下暖黃的光,
仿佛能看到當(dāng)年的武生穿著箭衣在臺上亮相,鑼鼓聲混著叫好聲穿過時光,
輕輕落在這重生的老布上??诖锏木蹖氬X微微發(fā)燙,這次的暖意格外溫柔。林硯突然明白,
有些財富從不會真正消失——就像這老布衫,就算褪去了顏色,磨壞了邊角,
只要有人記得它的故事,愿意給它一次新生的機會,它就能帶著歲月的溫度,
繼續(xù)在時光里流轉(zhuǎn)。他抬頭看向窗外,晚霞正染紅天際,
像極了老布衫上未曾褪色的那一抹暖。原來最好的創(chuàng)新,從來不是憑空創(chuàng)造,
而是讓那些被遺忘的時光,在新的故事里,重新發(fā)光。
第四章:蒙塵銅墨盒拍賣行的后院總堆著些“待處理”的雜物,大多是鑒定后不值錢的舊物,
劉老說等攢夠一推車就叫收廢品的來拉。這天林硯幫著清理后院,剛挪開一個破木箱,
就聽見“哐當(dāng)”一聲輕響,一個巴掌大的銅盒子從箱底滾了出來,在地上轉(zhuǎn)了兩圈才停下。
他彎腰撿起銅盒,入手沉甸甸的,表面蒙著厚厚的黑垢,邊角磕碰得厲害,
盒蓋和盒身已經(jīng)銹在一起,看不清原本的花紋。林硯用袖子擦了擦,
隱約露出一點青綠色的銅銹,像是被時光封印了多年的秘密?!斑@破墨盒留著干啥?
”負責(zé)打掃的老王叔路過,瞥了一眼就擺手,“前幾天收來的舊貨里混進來的,
我看就是個普通銅疙瘩,扔了吧?!绷殖巺s沒松手。指尖觸到銅銹的瞬間,
懷里的聚寶錢突然輕輕震動,一股細微的暖意順著指尖爬上來。這次沒有具體的畫面,
只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像是觸摸到了某段被遺忘的書寫時光——筆尖劃過宣紙的沙沙聲,
墨汁在硯臺里暈開的痕跡,還有文人伏案疾書時的專注呼吸。他把銅墨盒拿回店里,
用軟布蘸著酒精慢慢擦拭。黑垢一點點褪去,
盒蓋上的花紋漸漸清晰:原來是一幅淺刻的山水圖,遠山如黛,近水含煙,
角落里還有個小小的“文”字印章,刻工雖不繁復(fù),卻透著雅致的韻味。
“這是清代的文人墨盒?!眲⒗蠝愡^來看了看,摸著下巴點頭,“你看這包漿,
至少是道光年間的。可惜銹得太厲害,蓋子都打不開了,就算是老物件,也賣不上價。
”林硯沒說話,找來細巧的螺絲刀,小心翼翼地撬動銹死的盒蓋。“咔噠”一聲輕響,
蓋子終于打開了,里面積著干涸的墨渣,卻意外地沒有發(fā)霉。他忽然注意到盒底內(nèi)側(cè),
刻著幾行極小的字,像是主人隨手記下的隨筆:“丙子年秋,與君同游采石磯,歸作此盒。
”“丙子年……”林硯在心里算了算,那是1876年,正是晚清文人輩出的年代。
這墨盒說不定藏著某個讀書人的往事。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tài),
聯(lián)系了做文物修復(fù)的蘇師傅——就是上次修復(fù)古琴的老工匠。
蘇師傅看到銅墨盒時眼睛一亮:“好東西啊!這是‘刻銅文房’,當(dāng)年文人都愛用。
你看這淺刻工藝,是‘同古堂’的路子!”蘇師傅把墨盒帶回工作室,用特殊溶劑軟化銹跡,
再用細砂紙輕輕打磨,最后上了一層保護蠟。三天后,
銅墨盒煥然一新:青綠色的銅銹變成了溫潤的古銅色,山水圖的線條清晰流暢,
連盒底的小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驚喜的是,蘇師傅還找到了配套的硯臺蓋子,
蓋上去嚴(yán)絲合縫?!斑@種文人自用的刻銅墨盒,現(xiàn)在收藏圈正熱呢。
”蘇師傅把墨盒遞給林硯,“尤其是有明確紀(jì)年和題字的,更是難得。
你可以聯(lián)系專門做文房收藏的人問問?!绷殖幈е迯?fù)好的銅墨盒,心里忽然有了個想法。
他沒有直接找收藏家,而是聯(lián)系了本地的書法協(xié)會,提議辦一場“文房雅集”,
把銅墨盒和拍賣行里的老毛筆、舊硯臺一起展出,再請書法家現(xiàn)場用老墨盒研墨書寫。
雅集那天,小小的展廳擠滿了人。書法家們握著百年前的毛筆,蘸著從老墨盒里研出的墨汁,
在宣紙上寫下詩句,墨香混著銅器的溫潤氣息,仿佛穿越回了那個筆墨飄香的年代。
一位白發(fā)老先生捧著銅墨盒,看了半天眼眶發(fā)紅:“我爺爺當(dāng)年也有個這樣的墨盒,
可惜文革時弄丟了……這上面的刻字,跟他的筆跡太像了?!弊罱K,
這位老先生以合理的價格買下了銅墨盒,他說要把它捐給地方博物館,配上文字說明,
讓更多人知道這些老物件背后的文人故事。傍晚送老先生離開時,夕陽正落在銅墨盒上,
古銅色的表面泛著柔和的光,山水圖的紋路里像是藏著流動的時光。林硯站在門口,
看著老先生小心翼翼捧著墨盒的背影,忽然覺得心里很滿。口袋里的聚寶錢輕輕發(fā)熱,
這次的暖意帶著一種沉靜的力量。他忽然明白,
有些物件的價值從不在價格標(biāo)簽上——就像這蒙塵的銅墨盒,它裝過的不僅是墨汁,
更是某個讀書人的心事,是一段被時光封存的筆墨記憶。讓它重新回到懂它的人手里,
讓它的故事被聽見,才是最好的“流通”。晚風(fēng)穿過拍賣行的走廊,帶著宣紙和墨香的味道。
林硯低頭看著指尖,仿佛還殘留著銅墨盒的溫度。原來真正的財富,
從來都藏在時光的褶皺里,只要愿意用心拂去塵埃,那些被遺忘的溫暖與故事,
就會在新的時光里,重新流淌。
第五章:老鐘表的新生拍賣行隔壁的修表鋪最近總傳來嘆氣聲。林硯路過時探頭一看,
只見李師傅正對著一堆拆開的鐘表零件發(fā)愁,鏡片后的眼睛布滿血絲,
手里的螺絲刀半天沒落下。這是家開了三十年的老鋪,李師傅修表的手藝在老城區(qū)出了名,
可如今柜臺上卻擺著七八臺蒙塵的老鐘表,針腳停在不同的時刻,像是被時光遺忘的標(biāo)本。
“李師傅,這表咋了?”林硯推門進去,一股機油混著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
最顯眼的是臺老式座鐘,紅木外殼裂了道縫,鐘擺歪在一邊,玻璃罩上的花紋都磨平了。
李師傅嘆了口氣,放下螺絲刀:“小林啊,這些都是老主顧送來修的鐘,有的是民國的座鐘,
有的是八九十年代的機械表。零件壞了配不到新的,就算修好也沒人用,放著占地方,
扔了又可惜?!彼钢桥_座鐘,“這是張教授家傳的,他說修不好就當(dāng)廢品處理,
可我看著心疼啊?!绷殖幠闷鹱姷牟Aд?,透過灰塵能看到里面精致的齒輪結(jié)構(gòu)。
指尖剛碰到金屬鐘擺,懷里的聚寶錢突然微微發(fā)燙,一股暖意順著手臂蔓延。
改造的鐘表臺燈、咖啡館墻上掛著的復(fù)古掛鐘、年輕人手里把玩的機械表模型……“李師傅,
這些鐘表不一定非要修好報時啊?!绷殖幹钢姷募t木外殼,“您看這木料和雕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