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坦然地迎上他的目光，“您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又為什么會特別推薦我們？
”高天原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因為，在你之前，有一個人，
也曾向我描述過一個類似‘盤古’的構(gòu)想。那個人，就是李文博?！蔽倚闹芯拚稹?/p>
“大概是兩年前，”高天原的語氣里帶著一絲回憶的滄桑，“那時候他還不是天極的總監(jiān)，
只是個小小的策劃。他找到我，給我看了一份策劃案，
里面充滿了對‘動態(tài)敘事’和‘情感AI’的狂熱想象。他說，
他想創(chuàng)造一個真正‘活’著的游戲世界。當時，我很欣賞他的這份銳氣和野心。”“所以，
您才收他做了學生？”“我從不收學生?！备咛煸瓝u了搖頭，語氣里帶著一絲自嘲，
“我只是……偶爾會指點一下那些我覺得還有救的年輕人。我告訴他，他的想法很好，
但以他當時的技術(shù)認知，根本不可能實現(xiàn)。我建議他，要么沉下心來，
花十年時間去學底層技術(shù)，要么，就去找一個能幫他實現(xiàn)夢想的技術(shù)天才合作?！彼D(zhuǎn)過頭，
看著我，眼神銳利如刀：“顯然，他選擇了第二條路。他找到了你。然后，
在你的夢想即將實現(xiàn)的時候，他偷走了它，并試圖將你一腳踢開。”一切都明白了。
高天原從一開始就知道，李文博提交的那個《源代碼》，不是他自己的東西。
“那您為什么……”我還是不解，“您為什么不在一開始就揭穿他？
反而要給我們一個‘特別推薦’的名額，讓我們在臺上和他對決？
”“因為我需要一個‘證據(jù)’。”高天原的聲音冷了下來，“一個能讓李文博，讓天極，
讓整個行業(yè)都無話可說的、鐵一樣的證據(jù)。如果我直接揭穿他，
天極會動用一切公關(guān)力量來掩蓋，甚至會反咬你一口。只有讓你們在同一個舞臺上，
用作品說話，讓所有人都親眼看到，真品和贗品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這才是最徹底的、最無可辯駁的審判。”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推薦你們，
是給了你們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但如果你們的《執(zhí)筆者》，只是一個平庸之作，
那么我同樣會毫不留情地將你們一起拍死。我不會為了一個天才，去容忍一個半成品。
我信奉的，從來都只是作品。”原來如此。他不是在捧殺，也不是在偏袒。
他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導演了一場最公正的、也是最殘酷的“公開處刑”。
他給了我們一個舞臺，剩下的，全靠我們自己。我們贏了，所以我們站在這里。
如果我們輸了，就只能和李文博一起，被掃進歷史的垃圾堆?！拔颐靼琢恕！蔽矣芍缘卣f道，
“謝謝您，高老師。”“別謝我?！备咛煸谋砬榫徍土艘恍?，“是你自己的代碼，
為你贏得了尊重。陳陽，‘盤古’是一個偉大的作品，但它現(xiàn)在，還很脆弱。
它會給你帶來榮耀，也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你，準備好了嗎？
”我看著遠處城市的燈火，它們像一個個跳動的代碼，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性。
我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準備好了?！焙透咛煸耐?，我回到樓下，
發(fā)現(xiàn)趙干他們已經(jīng)擺脫了投資人的糾纏，正在等我?！霸趺礃?？‘代碼判官’跟你說什么了？
”馬東好奇地問。我將高天原的話轉(zhuǎn)述給了他們。聽完之后，三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臉上寫滿了后怕與慶幸?！皨尩模媸莻€老狐貍。”趙干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我們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