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了五百萬，剛兌回獎金。哥哥帶著一群親戚踹開我的家門，大伯劈手就給了我一巴掌。
“這錢是我們周家的！”“你一個女娃子拿這么多錢干什么？趕緊給你哥還賭債！
”我媽死死抱住我，哭著求我。“曉曉，高利貸的人說了，再不還錢就要砍斷你哥的手！
”“你要是眼睜睜看著他殘廢，你就是殺人兇手！”我摸著火辣辣的臉頰，
看著這群丑惡的嘴臉，突然想通了。手，是要砍的。但，得由我來親自動手。
1、大伯的巴掌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甩在我臉上，我整個人跌坐在地，嘴角瞬間滲出血絲。
"啪——"我的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片金星。"這錢是我們周家的！
你一個女娃子拿這么多錢干什么？"大伯居高臨下地瞪著我，手還保持著剛才打人的姿勢。
"趕緊給你哥還賭債！"哥哥周偉像餓狼一樣撲過來，直接搶我的包："錢在哪？
趕緊拿出來！"耳朵的嗡鳴震得我腦袋發(fā)暈，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年夏天。
那時剛工作的我拿到第一筆工資，三千二百塊，在當(dāng)時算是不錯的收入。興沖沖地回家，
想給爸媽買點(diǎn)禮物，給自己也買件像樣的衣服。結(jié)果媽媽二話不說就把我的工資卡要走了，
密碼也逼著我說出來。轉(zhuǎn)頭就給哥哥換了最新款的蘋果手機(jī)，還配了一套游戲裝備。
我問她為什么，她理所當(dāng)然地說："你哥要結(jié)婚，需要錢攢彩禮。
你一個女孩子要那么多錢干什么？早晚都要嫁人的。"那時候哥哥連女朋友都沒有，
就開始為他的"未來"榨取我的血汗錢。還有高考那年，我考了全市前十，
本來可以拿到學(xué)校的獎學(xué)金。結(jié)果媽媽直接去學(xué)校把錢領(lǐng)走了，說是給哥哥補(bǔ)習(xí)用。
哥哥那年復(fù)讀，天天在網(wǎng)吧打游戲，最后連個三本都沒考上。
嫂子李娟尖著嗓子罵我："周曉，你就是個白眼狼！想獨(dú)吞家里的錢是不是？
你哥養(yǎng)你這么大容易嗎？現(xiàn)在發(fā)財了就不認(rèn)人了？"養(yǎng)我？我差點(diǎn)笑出聲。從小到大，
好吃的永遠(yuǎn)是哥哥先挑，新衣服永遠(yuǎn)是哥哥先穿，就連過年的壓歲錢也要"幫我保管"，
然后全部給哥哥買玩具買零食。我穿的都是親戚家女孩穿剩下的舊衣服，
吃的都是哥哥挑剩下的菜。每次家里來客人，媽媽都會把好菜端到哥哥面前，
讓我去廚房隨便對付一口。我本能的想走開，發(fā)現(xiàn)腿被灌了鉛動彈不了。低頭。
我媽死死抱住我的腿，眼淚鼻涕一把一把地往下掉："曉曉，媽求你了！高利貸的人說了，
再不還錢就要砍斷你哥的手！你忍心看著你哥殘廢嗎？你要是眼睜睜看著他出事，
你就是殺人兇手！"殺人兇手？這個帽子扣得真夠大的。
我想起上個月哥哥又輸了錢回家哭窮的時候，媽媽是怎么跟我說的："你哥就是運(yùn)氣不好，
下次肯定能贏回來。你先借點(diǎn)錢給他周轉(zhuǎn)周轉(zhuǎn)。"我借了兩萬，說好一個月還。
結(jié)果他拿著錢又去賭了，輸?shù)酶鼞K。我用袖子擦掉嘴角的血。客廳里的每個人都在盯著我，
眼神里寫滿了貪婪。大伯看我站起來，立刻擺出一副長輩的威嚴(yán)架勢："這筆錢數(shù)目太大，
必須由我這個家族長輩代為保管。先解決周偉的債務(wù)問題，剩下的錢大家商量著用，
不能讓一個女孩子亂花。"七大姑八大姨在旁邊起哄："就是就是，女孩子拿這么多錢，
早晚要出事的。""還沒結(jié)婚呢，就想著自己過好日子，一點(diǎn)都不顧家。
""我們家曉曉從小就這個性子，自私得很，什么都想著自己。""要我說，
這錢就該給她哥，男人才是家里的頂梁柱。"我靜靜地聽著這些話，心里反而越來越平靜。
小時候我不明白，為什么同樣是爸媽的孩子，我就要讓著哥哥，要把好的都給他。
長大后我也不明白，為什么我努力工作賺錢，卻要養(yǎng)活一個游手好閑的廢物。
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在他們眼里，我從來就不是一個獨(dú)立的人，我只是哥哥的附屬品，
是家里的賺錢工具。掃了一圈這些丑惡的嘴臉，我終于下定決心。"錢不在身上。
"我的聲音出奇地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有些意外，"放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哥哥眼中閃過懷疑和慌張："你什么意思？錢在哪？
"嫂子也急了："你不會是想藏起來不給吧？"我看著媽媽，
一字一頓地說："想讓我拿錢可以，但你們要先告訴我，哥到底欠了多少，欠了誰的。
"2、哥哥和嫂子對視一眼，嫂子先開口："豹哥說了，連本帶利一共八十萬。"我盯著她，
心里清楚這絕對是假的。哥哥那點(diǎn)賭債，撐死也就二十來萬。但我沒戳穿，
只是故意露出絕望的表情。"八十萬？這么多......"我的聲音有些顫抖。
周偉立馬湊過來，眼里閃著貪婪的光："曉曉，你那五百萬，給我還了債，
剩下的咱們一家人好好過日子。哥以后再也不賭了，真的。"我低下頭，假裝在痛苦地考慮。
其實(shí)心里已經(jīng)把他們罵了八百遍。從小到大，他說過多少次"再也不賭了"？
每次都是騙人的。"我需要時間想想。"我說。大伯一拍桌子，
茶杯都跳了起來："想什么想！你哥的命要緊還是錢要緊！女娃子家家的，
拿那么多錢干什么？""大伯，這畢竟是五百萬，不是五塊錢。"我抬頭看著他，
"您讓我緩緩行嗎？"大伯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顯然在盤算什么："行，但是你不能跑。
我今晚就住你家，陪陪你。"話音剛落，媽就從我包里掏出身份證和護(hù)照："曉曉，
這些我先幫你保管著，免得丟了。"她翻我包的動作那么熟練，手法那么嫻熟，
就像小時候翻我書包找零花錢一樣。初中那年，她就是這樣。我想報個英語補(bǔ)習(xí)班，
偷偷攢了三個月的飯錢，結(jié)果被她搜出來全給了哥哥買新款游戲機(jī)。
當(dāng)時我餓著肚子哭了一整夜，她卻說："女孩子讀那么多書干什么？你哥將來要娶媳婦的，
需要錢。"所以現(xiàn)在我也沒反抗，任由她拿走證件。反正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手。"媽，
您這是不信任我嗎？""不是不信任，是怕你一時想不開做傻事。"媽眼眶紅紅的，
眼淚說掉就掉，"你哥要是出了事，媽也不活了。你忍心看著媽死嗎？"又是這套。
從小到大，只要我不聽話，她就拿死來威脅我。嫂子在一旁添油加醋："就是，小姑，
你哥為了這個家付出多少？他要是沒了，我和孩子怎么辦？"我看著這一屋子的人，
每個人臉上都寫著理所當(dāng)然。仿佛我的錢就是他們的，我不給就是十惡不赦。晚上，
大家都散了，只剩下大伯賴在我家沙發(fā)上不走。他翹著二郎腿看電視，
完全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家。我借口上廁所，偷偷拿出藏在衛(wèi)生間水箱里的老人機(jī)。
這是我早就準(zhǔn)備好的，專門用來應(yīng)急的。我給大學(xué)室友發(fā)了條短信："急事，明天電話聯(lián)系。
"室友小雅現(xiàn)在是律師，在市里有不少人脈，應(yīng)該能幫上忙。發(fā)完短信，我把手機(jī)重新藏好，
走出衛(wèi)生間。深夜，媽坐在我床邊，一個勁兒地抹眼淚。她的哭聲很小，但是很刺耳。
"曉曉，媽知道委屈你了。"她拉著我的手，手心都是汗，"可你哥真的沒辦法了，
豹哥那幫人不是好惹的。上次他們來家里，把你嫂子嚇得半死。"我裝作心軟的樣子："媽，
豹哥到底是什么人？哥哥具體欠了多少？"媽猶豫了一下，
眼神閃爍："豹哥在南城開了好幾個**，手下一堆人。
你哥欠他......其實(shí)也就二十多萬，但是利息滾得厲害。"我心里冷笑。果然，
他們夸大了三倍的債務(wù)想私吞。"那為什么嫂子說是八十萬？
"媽支支吾吾："可能......可能她算錯了吧。你嫂子數(shù)學(xué)不好。"算錯了？
我看她就是故意隱瞞，想讓我多拿錢出來。"媽，您知道他們在騙我，為什么不說？
"媽愣了一下，然后更大聲地哭起來："曉曉，你這是什么話？你哥哥嫂子怎么會騙你？
都是一家人啊！"一家人？我苦笑。從小到大，什么時候把我當(dāng)過一家人？第二天一早，
我跟媽說要去買菜做早餐。"我跟你一起去。"媽立馬站起來，連睡衣都沒換。"媽，
我又不會跑，就樓下超市。"可我媽還是不放心，寸步不離地跟著我。
她走路的時候一直盯著我，生怕我突然消失。我在超市門口看到一個公用電話，
趁媽挑菜的功夫，快速撥通了室友的號碼。"小雅，是我，周曉。""曉曉？
你怎么用這個號碼？你的手機(jī)呢？""我遇到麻煩了，你幫我聯(lián)系一個叫豹哥的人，
就說有人想跟他談筆生意。"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曉曉，你瘋了？
豹哥是什么人你知道嗎？那是道上的人！""我知道，但是我有辦法。你相信我一次，好嗎？
"小雅嘆了口氣："行，我試試。但是你千萬要小心，這種人不好惹。""謝謝你，小雅。
"掛了電話，我回頭看見媽正拿著一顆白菜發(fā)呆，眼神直直地看著我。她肯定聽到了什么。
"媽，您怎么了？"我走過去。"沒什么。"媽把白菜放進(jìn)購物籃，"咱們回家吧，
你大伯還等著吃早飯呢。"回家的路上，媽一直沒說話，但我能感覺到她在盯著我。
3、第二天我裝作要去辦銀行業(yè)務(wù)，母親王蘭和大伯周大國立刻跟了上來。“曉曉，
你可別想著跑啊?！蹦赣H緊緊抓著我的胳膊?！皨專遗苁裁?，錢又不長腿。
”我甩開她的手，徑直走向銀行。大伯在后面陰陽怪氣：“女娃子心眼多，得看緊點(diǎn)。
”我在銀行里找到提前聯(lián)系好的客戶經(jīng)理，以理財為名，
悄悄轉(zhuǎn)出了一小筆錢作為“合作費(fèi)”。母親和大伯在旁邊盯得死死的，
但他們哪里懂這些操作。下午，小雅按我的計劃，帶著定金去見豹哥?！罢劦迷趺礃樱?/p>
”“他對你的提議很感興趣。說從沒見過有人主動找上門要演戲的?！毙⊙蓬D了頓，
“他答應(yīng)了，但要求見你一面?！薄安灰?。就說我是幕后金主，戲演好了，保證他拿到本金，
還有額外收益。”“他已經(jīng)同意了。說這比天天上門催債有意思多了?！蔽覓鞌嚯娫挘?/p>
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回到家，剛推開房門，就看見嫂子李娟正翻我的抽屜，
動作熟練得像做了無數(shù)遍?！澳阍诟墒裁?？”李娟被嚇了一跳，手里還拿著我的一張銀行卡。
她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這不是關(guān)心你嘛，怕你想不開，藏什么東西傷害自己。
”“關(guān)心我？”我冷笑一聲，“李娟，你覺得我傻嗎？”“曉曉，你這話說的，我是你嫂子，
不關(guān)心你關(guān)心誰？”她把銀行卡塞回抽屜，裝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我走過去，
一把搶過銀行卡：“以后，別碰我的東西?！薄澳氵@丫頭，怎么說話的！
”母親從外面沖進(jìn)來，“你嫂子好心好意，你還兇她！”“好心？”我看著母親，“媽，
你心里清楚她在找什么?！蹦赣H支支吾吾不說話，李娟在旁邊添油加醋：“媽，
你看她這態(tài)度，就是不想給她哥還債！”我深吸一口氣，看著這兩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靶校?/p>
我交錢?！彼齻冄劬σ涣?。“但是有條件。”我一字一頓地說“必須在老家的周氏祠堂，
當(dāng)著所有族人的面給?！薄盀槭裁?？”大伯從客廳走過來，眉頭緊皺。我笑了笑：“大伯，
您不是說這錢是周家的嗎？那就該讓周家人都看看，我這個女娃子是怎么孝順哥哥的。
”“曉曉，你…”母親想說什么。“就這樣定了?！蔽掖驍嗨?，“明天我就回老家，
在祠堂里把錢給哥哥。不答應(yīng)，一分錢都別想要。”哥哥周偉急了：“妹妹，你別鬧，
高利貸那邊等不了！”“那你們選吧?！蔽肄D(zhuǎn)身回房間，“要么按我說的做，
要么就等著豹哥上門。”身后傳來他們竊竊私語的聲音，我關(guān)上房門，靠在門板上。祠堂。
當(dāng)年我考上大學(xué)的升學(xué)宴就在那里舉辦，所有親戚都夸我爭氣。但收到的禮金，
父母一分不剩全給了哥哥，說男孩子需要錢創(chuàng)業(yè)。那時候的我，
還會為了一點(diǎn)點(diǎn)偏愛而感到委屈?，F(xiàn)在想想，真是太天真了。4、大伯一聽要在祠堂，
眼睛都亮了，拍著胸脯說："好！這是咱們老周家的光榮時刻，必須讓全村人都看看！
"他立馬開始給各路親戚打電話，聲音恨不得傳到隔壁村："我家曉曉中了五百萬，
要在祠堂捐給家族！"電話一個接一個，大伯越說越興奮，仿佛這錢已經(jīng)是他的了。
哥哥周偉搓著手，眼神貪婪得像餓狼："曉曉，哥哥沒白疼你吧？等拿到錢，我先還債，
然后買輛奔馳，再在市里買套房子。"嫂子李娟更過分，
直接掰著手指頭算賬："車子五十萬，房子兩百萬，裝修五十萬，還得留點(diǎn)做生意的本錢。
曉曉，你放心，等我們發(fā)達(dá)了，不會忘了你的。"她說著說著，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
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花不完的鈔票。我坐在角落里，看著他們興奮地規(guī)劃著我的錢，
一句話都沒說。母親王蘭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臉上滿是欣慰："曉曉，媽媽總算沒白養(yǎng)你，
你終于懂事了。以后要好好聽大伯和你哥的話，女孩子家家的，有個依靠才是正道。"懂事！
這兩個字像針一樣扎進(jìn)我心里。大學(xué)四年，我靠獎學(xué)金和兼職過活，每個月省吃儉用，
還要往家里寄錢給哥哥當(dāng)生活費(fèi)。他們說我懂事。畢業(yè)后工作，第一筆工資想給父母買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