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手把清冷佛子拉下神壇,卻沒想到他破戒后占有欲強(qiáng)到離譜。魅剎只是賭一口氣,
偏要撩撥那伽藍(lán)山上最圣潔的佛子玄寂。她日日纏他,壞他清修,笑他不敢動(dòng)凡心。
直到他真為她扯斷佛珠,碾碎信仰,將她死死困在身下——“孽障?”他吻她淚痣,
眼底是焚盡的欲火,“既渡我成魔,便休想再逃。”后來,他還了俗,卻將她鎖在懷中,
寸步不離?!昂蜕校愕姆鹉??”他咬她唇瓣,啞聲低笑:“早忘了?,F(xiàn)在,
你才是我要日夜供奉的……佛?!薄菊摹抠に{(lán)山終年云霧繚繞,梵鐘清音滌蕩,
是世間最接近凈土之地。山巔的古寺深處,有一處禁地,名為“無妄齋”,
乃寺中佛子清修之所。佛子玄寂,據(jù)說是世尊座下弟子轉(zhuǎn)世,天生佛骨,心若明鏡臺(tái),
不染塵俗。他常年閉關(guān)齋中,青燈古佛,梵唄為伴,寺中僧人皆視他為活佛,敬畏有加。
這一日,齋外風(fēng)聲鶴唳,夾雜著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聲,打破了亙古的寧靜。
玄寂于蒲團(tuán)上跏趺而坐,眉目低垂,長睫在眼下投出靜謐的陰影,
手中一串烏木佛珠規(guī)律地捻動(dòng),仿佛外界一切紛擾皆與他無關(guān)。
直到——“咳……咳咳……” 壓抑著的、帶著痛楚的嬌柔女聲,伴隨著濃重的血腥氣,
突兀地闖入這片圣地。玄寂捻動(dòng)佛珠的指尖,幾不可查地頓了一瞬。
一個(gè)紅衣女子踉蹌地闖入他的視線。她的衣裙似火,卻破損不堪,
肩頭一處傷口正泅泅冒著血,染紅了本就艷麗的衣料。她臉色蒼白,
唇瓣卻因血跡而顯得妖異,一雙桃花眼即使帶著痛楚和慌亂,也依舊流轉(zhuǎn)著驚心動(dòng)魄的媚意。
與這素凈到極致的無妄齋,格格不入。她抬眸,看清齋中情形時(shí),明顯一愣。
顯然沒料到這僻靜之處竟有人,而且還是這樣一個(gè)……和尚。他太年輕,也太好看。
并非凡俗的俊美,而是寶相莊嚴(yán),眉目清冷如蓮,周身籠罩著一層淡漠的圣潔光暈,
讓人不敢褻瀆,卻又……忍不住想摧毀那份平靜。魅剎只是愣了一瞬,
求生欲和骨子里那股邪性立刻占了上風(fēng)。她是合歡宗宗主之女,
正邪兩道追殺之下慌不擇路逃至此地,豈能栽在這里?她強(qiáng)撐著站直身體,
肩頭的傷讓她吸了口冷氣,聲音卻刻意放得柔媚又無辜:“小師傅,行行好,
后面有惡人追我,借寶地躲一躲,可好?”玄寂終于抬眸。那是一雙極黑的眼,清澈見底,
卻又深不見底,里面無悲無喜,無欲無求,仿佛映不出世間萬物,
也映不出她此刻狼狽又妖嬈的模樣。他只看了她一眼,便重新垂下眼簾,聲音平穩(wěn)無波,
如玉石輕叩:“此乃清修禁地,女施主請(qǐng)回?!彼木芙^在意料之中,
但這般徹底的漠視卻讓魅剎心頭火起。她合歡宗妖女之名響徹江湖,何曾被人如此無視過?
尤其是,還是個(gè)男人。追兵的呼喝聲隱約傳來。魅剎眼底閃過一絲狡黠與倔強(qiáng)。她非但不走,
反而忍著痛,一步步朝他走近。赤足踩在冰涼潔凈的青石板上,留下點(diǎn)點(diǎn)血痕,
宛如雪地落梅,褻瀆又艷麗?!靶煾?,佛曰慈悲為懷,你當(dāng)真要見死不救?
”她停在他面前三步遠(yuǎn)的地方,微微傾身,試圖闖入他低垂的視線范圍內(nèi)。
血腥氣混合著她身上一種獨(dú)特的、甜靡的異香,絲絲縷縷地飄散過去。玄寂捻動(dòng)佛珠的速度,
細(xì)微地加快了一分。但他依舊穩(wěn)坐,如亙古磐石?!凹t塵紛擾,自有因果。女施主請(qǐng)自重。
”好一個(gè)自重!魅剎幾乎要?dú)庑?。追兵已至齋外,她索性心一橫,賭一把!
就在外面腳步聲逼近門口的剎那,她猛地向前一撲,卻不是攻擊,
而是看似脫力般地……直直撲向他的懷中!預(yù)想中撞入硬朗胸膛的觸感并未傳來。
在幾乎貼近他衣袍的瞬間,一股柔和卻無法抗拒的力量托住了她。
是玄寂周身自然流轉(zhuǎn)的護(hù)體佛光。她被那力量阻隔在一尺之外,再也無法靠近分毫。而他,
終于再次睜眼看她。眉頭幾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并非動(dòng)怒,更像是一種對(duì)頑固塵埃的無奈。
“咦?”魅剎就著被佛光托住的姿勢(shì),非但不退,反而伸出那隻未受傷的手,
好奇般地想去觸碰那層無形的屏障。指尖瑩白,染著丹蔻,與純凈佛光形成極致對(duì)比。
“小師傅,你這是什么功夫?好生厲害?!彼Z氣天真,仿佛只是個(gè)好奇的少女,
眼底卻閃爍著不服輸?shù)奶魬?zhàn)光芒,“連碰……都不讓碰一下嗎?
”玄寂的目光落在她試圖觸碰佛光的指尖上,那抹艷紅刺眼至極。他未回答,
只是誦了一聲佛號(hào)。低沉悅耳的梵音,如同清泉般蕩開,帶著不容置疑的凈化之力。
齋外追兵的嘈雜聲竟奇跡般地遠(yuǎn)去了,仿佛被這聲佛號(hào)隔絕在了另一個(gè)世界。魅剎怔住。
玄寂不再看她,重新閉上眼,聲音依舊平淡:“障眼之法,只能暫退一時(shí)。女施主,
請(qǐng)速離去。”魅剎站在原地,肩頭的傷還在疼,心底卻燃起一簇前所未有的火苗。
她看著眼前這個(gè)連衣角都未曾讓她沾染的和尚,看著他無欲無求的臉,
一種強(qiáng)烈的、想要撕破他這層平靜外殼的欲望,瘋狂滋生。她不信世上真有不為所動(dòng)之人。
尤其是男人。尤其是……對(duì)她?!靶煾担彼鋈恍α?,聲音又軟又媚,帶著鉤子,
“你救了我,我總得知恩圖報(bào)呀。你看我……以身相許如何?”捻動(dòng)的佛珠,這一次,
清晰地停滯了一瞬。雖然只有一瞬,便又恢復(fù)了規(guī)律。但魅剎捕捉到了。
她臉上的笑容越發(fā)燦爛,如同最艷俗卻最誘人的罌粟。很好。這個(gè)木頭一樣的和尚,
似乎也并非完全鐵板一塊。她忽然覺得,這伽藍(lán)山,這無妄齋,比外面那些打打殺殺,
有意思多了。魅剎終究沒有離開伽藍(lán)山。肩上的傷需要靜養(yǎng),
而外面追捕她的人或許還未完全散去——這些是她說服自己的理由。但內(nèi)心深處,她知道,
真正讓她留下的,是那個(gè)無妄齋里連眼風(fēng)都吝于給她的清冷佛子。
一種前所未有的征服欲在她心中瘋長。她要看那無波古井為她泛起漣漪,
要那圣潔佛蓮為她墜入泥沼。這比任何功法、任何珍寶都更讓她著迷。于是,
她成了無妄齋外的??汀P疟俟?,不食人間煙火。她便每日采來最新鮮的野果,
用泉水洗凈,放在齋門門檻外,聲音嬌脆:“小師傅,嘗嘗嘛,可甜了,
比你那冷冰冰的佛經(jīng)有味多了。”齋內(nèi)無聲無息,那盤野果直至風(fēng)干也未被觸碰。她不氣餒。
次日,她不知從何處弄來一壺清酒,倚在門邊自斟自飲,嘆息道:“唉,如此佳釀,
無人共飲,真是可惜。小師傅,佛戒律里,可沒說不許聞酒香吧?”她刻意將酒氣扇入齋內(nèi)。
里面只有規(guī)律的、令人心煩意亂的捻珠聲。魅剎磨了磨牙,真真是塊頑石!她開始變本加厲。
有時(shí)會(huì)在齋外哼唱起合歡宗的靡靡之音,曲調(diào)纏綿悱惻,
講述著露骨的愛欲情仇;有時(shí)會(huì)故意講述山下紅塵的繁華熱鬧,市井的叫賣,男女的嬉鬧,
甚至大膽地描述某些香艷的傳聞。“小師傅,你可知男女之情,是何等滋味?
”她某日忽然發(fā)問,聲音貼著門縫,如同情人低語。齋內(nèi)的捻珠聲驟停。
長久得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傳來他依舊平穩(wěn),
卻似乎帶上了一絲極細(xì)微啞意的聲音:“女施主,請(qǐng)慎言?!摈葎x心頭一跳,
一股奇異的勝利感涌起。他終于……有反應(yīng)了!她愈發(fā)大膽。一日雨后,她赤足披發(fā),
在齋外空地上跳起了合歡宗的祭舞。舞姿妖嬈,腰肢軟得像水,裙擺飛揚(yáng)間,足踝銀鈴清脆,
每一個(gè)眼神都帶著赤裸裸的勾引與誘惑。她旋轉(zhuǎn)著,目光卻死死鎖住齋內(nèi)那模糊的身影。
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那一直如泥塑般的身影,微微僵硬了。舞畢,她氣息微喘,
香汗淋漓,走到齋門前,笑吟吟地問:“小師傅,我跳得好看嗎?”里面久久沒有回應(yīng)。
就在她以為他又要裝死到底時(shí),他卻低低地開口,
聲音帶著一種壓抑的、她從未聽過的冷硬:“皮囊色相,皆是虛妄。女施主,莫再枉費(fèi)心機(jī)。
”魅剎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一股說不清是挫敗還是委屈的情緒涌上心頭。她耗費(fèi)心力,
在他眼里竟只是枉費(fèi)心機(jī)?“好一個(gè)皮囊色相!”她冷笑,猛地一拍門板,
“那你為何不敢看我?玄寂,你分明就是不敢!”齋內(nèi)又恢復(fù)了死寂。魅剎憤然轉(zhuǎn)身離去,
肩頭的傷因劇烈舞蹈而隱隱作痛,心里卻更堵得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去后,
齋內(nèi)的玄寂緩緩睜開了眼。眼前卻依舊殘留著那抹赤紅的身影,旋轉(zhuǎn)、飛揚(yáng),
如同最熾烈的火焰,試圖焚燒一切清規(guī)戒律。他閉上眼,那身影反而更加清晰,
甚至那銀鈴的聲音,也仿佛還在耳邊回蕩。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凝神誦經(jīng),
卻發(fā)現(xiàn)心緒前所未有的紊亂。經(jīng)文上的字句扭曲,
竟似都化作了她含笑的眼、柔軟的腰肢、以及那一聲聲勾魂的“小師傅”。他捻著佛珠,
一遍遍默念清心咒,額角卻滲出細(xì)密的汗珠。為何不敢看?因?yàn)橐谎郏闶墙佟?/p>
他早已在她第一次闖入時(shí),便看到了自己命盤之中那一道突如其來的、鮮紅欲滴的——情劫。
他一直在避??伤齾s不依不饒,步步緊逼。今夜,他注定無法入定。而另一廂,
魅剎回到暫居的山洞,亦是心煩意亂。她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瘡藥,笨拙地給自己換藥。
傷口因白日舞蹈有些撕裂,疼得她齜牙咧嘴。她看著銅鏡中自己蒼白的臉,
忽然生出幾分自厭。她這是在做什么?像一個(gè)跳梁小丑,用盡渾身解數(shù),
卻只換來一句“皮囊色相,皆是虛妄”?;蛟S,他說的對(duì)。他那樣的人,本就該端坐云臺(tái),
俯視眾生。而她,只是眾生里最不堪的那一個(gè),合該被輕視,被無視。一股酸澀涌上鼻尖。
她猛地甩甩頭,將那不該有的情緒壓下。她是魅剎,合歡宗的妖女,想要什么,就去奪,
就去搶!哪怕是不屬于她的光,她也要染指!次日,她沉寂了一天。第三日黃昏,
她卻再次出現(xiàn)在了無妄齋外。這一次,她沒有唱歌,沒有跳舞,沒有說話。
她只是安靜地坐在齋外的石階上,抱著膝蓋,看著天邊一點(diǎn)點(diǎn)沉下去的夕陽。
暖金色的光籠罩著她,褪去了平日所有的妖媚張揚(yáng),竟顯出幾分罕見的脆弱與安靜。
肩頭的傷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她的徒勞無功。齋門,卻在這時(shí),悄無聲息地開了一條縫。
一只骨節(jié)分明、白皙修長的手,遞出來一只小小的、粗糙的白瓷瓶,靜靜地放在門檻上。
手的主人在門內(nèi),并未露面。魅剎愣住了,呆呆地看著那只瓷瓶。里面?zhèn)鱽硇诺穆曇簦?/p>
依舊清淡,卻似乎比往常低沉了幾分:“化瘀生肌之效,每日外敷?!闭f完,門縫便要合上。
“等等!”魅剎猛地回神,幾乎是撲過去,一把抵住即將關(guān)上的門扉。她的手指,
因急切而碰到了他尚未完全收回的指尖。冰涼,卻細(xì)膩。如同上好的冷玉。兩人俱是一震。
玄寂猛地要將手收回,魅剎卻不知哪里來的膽子,竟順勢(shì)用指尖勾住了他的一片袖角!
布料粗糙的觸感傳來,她卻覺得指尖滾燙。門縫后,他清冷的目光終于再次落在她臉上,
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愕和一絲……慌亂?“小師傅,”魅剎仰著臉,眼睛亮得驚人,
帶著得逞的、狡黠的笑意,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委屈,“你既知是虛妄,
又為何……要管我疼不疼?”她勾著他袖角的指尖,輕輕晃了晃,如同最纏綿的拉扯。
“你這算不算是……破了嗔戒?”那一片單薄的僧袖,被她的指尖勾著,
仿佛成了連接兩極的脆弱橋梁。一端是清冷佛國,一端是萬丈紅塵。
玄寂的目光落在她勾纏的指尖上,那一點(diǎn)丹蔻紅得刺目,如同她這個(gè)人,
蠻橫地闖入他黑白分明的世界,強(qiáng)行渲染上濃墨重彩。他試圖抽回,力道卻莫名有些虛軟。
她的手指勾得并不緊,他卻覺得那片衣袖有千鈞重?!芭┲?,”他的聲音比平日更沉,
更啞,試圖維持最后的壁壘,“請(qǐng)放手?!薄叭粑也环拍??”魅剎仰著臉,
夕陽的余暉在她眼中跳躍,將那點(diǎn)狡黠和挑釁照得清清楚楚,“小師傅要如何?
再用佛光震開我?還是……動(dòng)手打我?”她吃準(zhǔn)了他不會(huì)。這幾日的試探,
她雖未真正撼動(dòng)他,卻也摸清了一點(diǎn)——這位佛子,心腸其實(shí)軟得很。否則,
也不會(huì)遞出這瓶傷藥。玄寂果然僵住。他從未遇到過如此棘手、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佛經(jīng)法典里,沒有哪一條能告訴他,該如何應(yīng)對(duì)一個(gè)耍無賴的、受了傷的女妖精。尤其是,
這個(gè)女妖精,還碰觸到了他。指尖相觸的那一瞬,那細(xì)膩微涼的觸感,如同水滴落入滾油,
在他看似平靜的心湖里炸開細(xì)密的、無法忽視的漣漪。一種陌生的、躁動(dòng)的情緒悄然滋生,
讓他本能地想要遠(yuǎn)離,卻又被那袖角上輕微的力道釘在原地?!澳恪彼斫Y(jié)滾動(dòng)了一下,
竟有些詞窮。魅剎得寸進(jìn)尺,指尖非但不放,反而就著勾住袖角的姿勢(shì),輕輕往下拉了拉。
力道很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牽引意味。“小師傅,你還沒回答我?!彼茊枺?/p>
聲音又軟又糯,像是裹了蜜糖的毒藥,“你管我疼不疼,是不是動(dòng)了嗔念?嗯?
”那一聲“嗯”,尾音微微上挑,帶著鉤子,直往人心里鉆。玄寂感到一陣眩暈。
鼻尖縈繞的不再是齋內(nèi)熟悉的檀香,而是她身上那種甜靡的異香,
混合著草藥和一絲極淡的血?dú)?,無孔不入地侵蝕著他的感官。他猛地一用力,
終于將袖角從她指尖抽回。動(dòng)作有些倉促,甚至帶了幾分狼狽。魅剎手心一空,
心里也跟著空了一下,隨即涌上更多的不是失望,而是興奮???,他慌了!
他不再是那個(gè)無悲無喜的泥塑木雕了!玄寂后退一步,將自己完全隱入門后的陰影里,
只留下一個(gè)模糊的輪廓和略顯急促的呼吸聲?!皞幰阉椭?,女施主……好自為之。
”他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紊亂?!昂米詾橹??”魅剎拿起那只白瓷瓶,
冰涼的觸感讓她微微一顫。她摩挲著粗糙的瓶身,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小師傅,
你給了我藥,卻不告訴我怎么用,這算哪門子的慈悲?”門內(nèi)沉默。“我肩后的傷,
自己夠不到?!彼曇舴诺酶?,甚至帶上了一點(diǎn)可憐的哭腔,
“疼得厲害……怕是又要裂開了……”又是一陣令人心焦的沉默。
久到魅剎以為他不會(huì)再理會(huì),準(zhǔn)備再接再厲時(shí),
門內(nèi)卻傳來他壓抑到極致的聲音:“……寺中有精通醫(yī)術(shù)的沙彌?!薄拔也灰?jiǎng)e人!
”魅剎立刻拒絕,語氣嬌蠻,“這藥是你給的,我只要你幫!”這話大膽得近乎無恥。
門內(nèi)的呼吸聲驟然加重了幾分。魅剎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這是在賭,
賭他那一絲未曾泯滅的、或許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凡心。“玄寂,
”她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聲音輕得像羽毛,卻重重砸在他心上,
“你就真的……狠心看我一直疼下去嗎?”最后幾個(gè)字,幾乎帶上了哽咽。寂靜。
無邊的寂靜。只有山風(fēng)吹過樹梢的沙沙聲,和兩人之間無聲流淌的、緊繃到極致的拉扯。
終于——“吱呀”一聲。齋門被從里面,緩緩?fù)崎_。玄寂站在門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