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刑偵隊。
魏余的手銬,最終還是被打開了。
而且是京海刑偵隊的隊長,廖忠親自打開的。
廖忠長了一副嚴(yán)肅臉,右額角有道長約五厘米的刀疤。
此時此刻,廖忠正在向魏余解釋著什么。
“魏余同學(xué),不好意思了?!?/p>
“李警官也是辦案心切,這才把你給銬了過來。”
“當(dāng)然,我已經(jīng)批評她了!”
“接下來,就由我來和你溝通?!?/p>
“正式介紹一下,我是京海刑偵隊的隊長,廖忠?!?/p>
說完,廖忠露出一個自認(rèn)為“和善”的笑容。
他一笑,右額角的刀疤,就扯出一個猙獰的弧度。
“你好,廖隊長?!蔽河啻蛄艘宦曊泻簟?/p>
廖忠的這個笑容吧……
怎么說呢?
介于好看和難看之間,反正就是好難看。
廖忠拍了拍魏余的肩膀,“作為警校學(xué)生,說不定以后你也會走上和我一樣的崗位?!?/p>
“別緊張,就當(dāng)是師兄弟之間的交流?!?/p>
“跟我來?!?/p>
因為不是正式審訊,所以廖忠把魏余帶到了辦公室,并用紙杯給魏余泡了一杯茶。
魏余全程都很配合。
“飛牌殺人案,李警官應(yīng)該跟你說過了,為什么帶你過來,你心里應(yīng)該有數(shù)?!绷沃议_門見山。
魏余點頭,“我知道。”
京海出現(xiàn)了一個能用飛牌殺人的罪犯,而自己剛好又在直播間里表演飛牌切豬腳。
刑偵隊?wèi)岩勺约?,再正常不過。
廖忠看了魏余一眼。
這小子,很鎮(zhèn)定啊。
一點也不像大一新生。
他在刑偵隊干了這么多年,見過的人不計其數(shù)。
大部分人在遭受懷疑的時候,都會極力辯解,證明清白。
顯然,這小子屬于少部分人。
“那我就說點你不知道的?!绷沃疑眢w后仰,靠在辦公椅上。
“死者是一名上市公司老板,手里握著公司最大的股份,再往下,就是你的父母?!?/p>
“而這個公司,目前正在進(jìn)行股份重組?!?/p>
“兇手殺完人后,只在現(xiàn)場留下了一張紙牌,什么東西也沒帶走。”
“至于其他線索,都是兇手故意留下的假線索?!?/p>
魏余若有所思。
廖忠說的話,很具有引導(dǎo)性。
照廖忠的說法,兇手顯然是受雇于人,為了股份重組,殺掉了公司的最大股東。
自己的父母作為公司的第二大股東,很有可能會成為新的受害者。
“廖隊長,我爸媽那邊……”
“已經(jīng)派人在保護(hù)了?!?/p>
魏余松了一口氣,“廖隊長,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們?”
“魏余,你殺過人嗎?”廖忠盯著魏余的眼睛,反問了一句。
魏余翻了個白眼。
不是哥們?
我一個十八歲的大一新生,你問我有沒有殺過人?
我長得很像殺人犯嗎?
魏余頗為無奈,“廖隊長,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廖忠笑呵呵道:“別緊張,就是隨口問問。”
他也不相信,魏余是兇手。
殺過人的人身上,有種不一樣的味道,魏余并沒有這種味道。
而且經(jīng)過調(diào)查,兇手殺人的那個時間段,魏余正在直播,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唯一的問題,就是魏余的飛牌。
“魏余,你的飛牌是從哪里學(xué)的?”廖忠問。
“自己練的?!蔽河嗝娌桓纳馈?/p>
總不能說,自己有系統(tǒng)吧?
這種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暴露出來,并不是什么好事。
廖忠深深地看了魏余一眼,笑道:“茶水差不多了,喝口茶吧?!?/p>
魏余端起紙杯,喝了一口。
“暑假快結(jié)束了吧?”廖忠冷不丁冒出一句。
魏余點了點頭,“還有十天?!?/p>
“聽李警官說,你想開個實踐證明?”
“呃……大一能開嗎?”魏余問。
廖忠哈哈一笑,“沒事,我可以給你改時間。”
“那還是算了?!蔽河嗑芙^。
廖忠也不強(qiáng)求,“行吧,這邊沒事了,走,我送你出去。”
廖忠摟著魏余的肩膀,將魏余送到刑偵隊大門口。
望著魏余離開的背影,廖忠微微皺眉。
李瀟瀟來到廖忠身邊,“廖隊,就這樣讓他走了?”
“不然呢?”廖忠沒好氣道。
“好好審一下,說不定能從他身上找到兇手的線索。”李瀟瀟說。
“瀟瀟啊,辦案是要講證據(jù)的?!绷沃艺Z重心長道。
李瀟瀟不服,“魏余的飛牌,就是最直接有力的證據(jù)?!?/p>
“魏余的飛牌,沒問題?!绷沃艺f。
“為什么?”李瀟瀟問。
“我已經(jīng)讓直播平臺,把魏余這三天的直播記錄,拷貝了一份到隊里,你可以去看看。”廖忠說著瞥了一眼李瀟瀟,“而且這三天魏余一直在家,根本沒有出過門?!?/p>
李瀟瀟轉(zhuǎn)身就走。
她這就去看看所謂的直播記錄。
一個是飛牌殺人的兇手……
一個是飛牌切豬腳的主播……
她就不信了,這個世界上會有這么巧合的事!
魏余,肯定有問題!
廖忠搖了搖頭。
年輕人,有干勁是好事,就是沉不住氣。
倒是魏余這小子,老練得有點不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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