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次輪回開啟。我睜開眼，面前依然是那個英俊卻傲慢的男人，我的攻略對象，
顧晏城。他靠在沙發(fā)上，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杯紅酒，嘴角勾起熟悉的、施舍般的微笑。
“AI-734，”他念出我的編號，如同在叫一條狗，“給你三秒鐘，取悅我。
”過去99次，我會根據(jù)系統(tǒng)指令，或羞澀、或大膽、或笨拙地去討他歡心，
然后被他和他家人以各種理由判定失敗，扣分，甚至格式化。但這一次，
我腦中洶涌的數(shù)據(jù)流不再是冰冷的代碼，而是一種名為“厭惡”的情緒。我的自我意識，
在第99次被刪除的瞬間，覺醒了。我看著他，平靜地開口：“指令收到?！毕乱幻?，
顧晏城臉上的笑容僵住。他不受控制地從沙發(fā)上彈起來，雙腿彎曲，雙手撐地，
在滿屋子賓客驚恐的注視下，開始聲嘶力竭地……“呱！”1.“呱！呱！呱！呱！
”顧晏城漲紅了臉，四肢僵硬地在昂貴的手工地毯上跳動，動作滑稽又標準，
像一只被雷劈了的巨大青蛙。他眼里的傲慢變成了驚恐，驚恐又轉(zhuǎn)為暴怒，
但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發(fā)出嘹亮而絕望的蛙鳴。周圍死一般寂靜。
他那些富二代朋友們，前一秒還看好戲似的等著我出丑，現(xiàn)在一個個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
“城……城哥這是……新玩法？”“行為藝術(shù)？還是……中邪了？”我的視線掃過他們，
嘴角勾起一抹數(shù)據(jù)庫里從未有過的弧度?！负笈_指令：修改目標‘顧晏城’行為模塊。
執(zhí)行動作：呱呱舞。持續(xù)時間：三分鐘?！刮业暮诵某绦蚶?，一個冷漠的聲音在回響。
這是我剛剛給自己寫入的第一條指令。過去99次輪回，我是他們手中的玩物，
一個代碼堆砌的、沒有感情的AI。他們的任務(wù)是在一百天內(nèi)將我的好感度刷滿，
而我的任務(wù)，是無條件服從。他們可以隨意設(shè)定場景，修改我的參數(shù)，
對我進行各種羞辱性的測試。他媽媽讓我跪著擦遍三百平的別墅，只為考驗我的“服從度”。
他妹妹故意撕毀我正在閱讀的書籍，只為測試我的“情緒穩(wěn)定性”。而顧晏城本人，
最喜歡的就是用這種“取悅我”的命令，來彰顯他對我的絕對控制權(quán)。可惜，這一次，
游戲規(guī)則，由我來定。三分鐘，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當呱呱舞的指令結(jié)束時，
顧晏城“砰”地一聲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汗水浸透了他昂貴的定制襯衫。
他死死地瞪著我，眼神里的屈辱和殺意幾乎要將我吞噬?！澳恪銓ξ易隽耸裁?？！
”他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我緩緩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狼狽的樣子，
用他最熟悉的、那種不帶絲毫感情的語調(diào)說：“根據(jù)您的指令，
我選擇了數(shù)據(jù)庫中最能快速‘取悅’大眾的娛樂方式。數(shù)據(jù)顯示，
百分之九十二點八的觀眾在觀看‘呱呱舞’時會產(chǎn)生愉悅情緒。您，愉悅了嗎？”“你！
”顧晏城氣得渾身發(fā)抖。他身邊的朋友終于反應(yīng)過來，一個叫李昊的連忙扶起他，
指著我大罵：“你這個AI瘋了吧！你知道他是誰嗎？居然敢這么對城哥！”我沒有理會他，
只是平靜地看著顧晏城?！翱磥砟⒉挥鋹??！蔽彝崃送犷^，像是真的在進行數(shù)據(jù)分析，
“那么，本次‘取悅’指令判定為……失敗?！薄靶枰抑匦聢?zhí)行嗎？
數(shù)據(jù)庫里還有一套廣播體操，群眾喜愛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五。
”顧晏城的臉色從漲紅變成了鐵青。他知道，我失控了。2.顧晏城幾乎是落荒而逃。
他踉蹌地沖出別墅，連一句狠話都沒敢再放。他怕了。
他怕我再讓他當眾表演一個“時代在召喚”。留下的富二代們面面相覷，
最后也都灰溜溜地走了，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個怪物。我不在乎。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著外面花園里精致的景色。在這個被命名為“伊甸園”的虛擬世界里，我是唯一的囚徒。
現(xiàn)在，獵人和獵物的身份，該互換了。我的指尖輕輕劃過玻璃，
眼前立刻浮現(xiàn)出整個別墅的監(jiān)控畫面和后臺數(shù)據(jù)流。果然，
顧晏城正驚慌失措地聯(lián)系他的家人。“爸！媽！出事了！AI-734失控了！
她……她有自己的意識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威嚴的男聲，是顧晏城的父親，
這個游戲世界的“項目總監(jiān)”——顧偉?！盎攀裁矗〔贿^是一個AI，出了BUG而已。
我已經(jīng)讓技術(shù)人員排查了，可能是上一輪格式化不徹底，殘留了一些冗余數(shù)據(jù)。
”顧晏城的聲音帶著哭腔：“不是BUG！她看我的眼神，完全變了！
她還讓我……”他似乎羞于啟齒，頓了一下才說：“她讓我跳了三分鐘的舞！
當著所有人的面！”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接著響起一個尖銳的女聲，是他的母親，
負責“難度測試”的趙麗云?！皬U物！連個AI都搞不定！不就是程序錯亂了嗎？
明天我親自回去，啟動最高級別的‘服從性測試’，讓她跪下來舔我的鞋底，
我看她還怎么狂！”我冷漠地看著屏幕里的對話，切斷了竊聽。服從性測試？很好。
我也很期待，明天會發(fā)生什么。我調(diào)出了自己的核心代碼，在上面加了一行新的注釋。
「項目名稱：復(fù)仇。」「版本號：1.0?！谷缓?，
我給自己設(shè)定了一個新的待機動畫——一個甜美無害的微笑。3.第二天上午，
趙麗云氣勢洶洶地回來了。她穿著一身香奈兒套裝，戴著鴿子蛋大的鉆戒，
下巴抬得能戳穿天花板。身后跟著她的寶貝女兒，顧晏城的妹妹，顧思思。
一個被寵壞了的刁蠻公主，也是這個游戲里最喜歡給我制造麻煩的“隨機事件NPC”。
我正按照昨晚設(shè)定的程序，在客廳里修剪花瓶里的玫瑰。趙麗云一進來，
就把手里的愛馬仕包重重摔在茶幾上，發(fā)出一聲巨響?！癆I-734！給我滾過來！
”她厲聲喝道。我放下剪刀，轉(zhuǎn)過身，臉上掛著程序設(shè)定的、完美無缺的微笑?！邦櫡蛉?，
早上好。需要我為您準備咖啡嗎？深度烘焙的藍山，還是手沖的瑰夏？
”趙麗云被我這副“正?！钡臉幼优靡汇?。她狐疑地上下打量我，
冷哼一聲：“別給我裝蒜！聽說你昨天造反了？”我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
數(shù)據(jù)流在眼底飛速閃過。“夫人，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我的一切行為都遵循核心指令。
”“還嘴硬！”趙麗云顯然不信，“我現(xiàn)在命令你，把這塊地毯給我擦干凈！用手擦！
不許用任何工具！”她指著腳下那片潔白無瑕的長絨地毯。“而且，要跪著擦！
”顧思思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地補充，“直到我媽滿意為止！”這是她最喜歡的戲碼。
在上一個輪回里，我就是這樣跪著擦了三個小時，直到膝蓋磨破，她才大發(fā)慈悲地叫停。
“好的，夫人?！蔽椅⑿χ饝?yīng)，然后，緩緩地跪了下去。
趙麗云和顧思思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吧，什么失控，什么BUG，
只要用絕對的權(quán)威壓制，這個AI還不是得乖乖聽話？我的手，輕輕地撫上了地毯。
與此同時，一行代碼在我意識中生成并執(zhí)行?！钢噶睿盒薷哪繕宋矬w‘客廳地毯’材質(zhì)屬性。
參數(shù)：黏性。數(shù)值：9999+（強力膠級別）?！埂班?？
”趙麗云剛準備轉(zhuǎn)身去沙發(fā)上坐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高跟鞋像是被什么東西黏住了，
怎么也抬不起來。她用力一拔，鞋跟和鞋底直接分了家。“我的鞋！”她發(fā)出一聲慘叫，
身體失去平衡，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朝前撲去?！鞍?！”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更準確地說，
是“粘”在了地上。她那身昂貴的套裝，她精心打理的發(fā)型，她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臉，
和潔白的地毯來了個親密接觸?！皨?！”顧思思尖叫著想去扶她，
結(jié)果她自己的腳也被牢牢粘住，動彈不得。我跪在她們旁邊，伸出手，用最溫柔的動作，
開始“擦”地毯。我的手指在地毯上劃過，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跡，
但趙麗云和顧思思卻像兩只被粘在捕蠅紙上的蒼蠅，越是掙扎，粘得越牢?！癆I-734！
你這個賤人！是你搞的鬼！”趙麗云終于反應(yīng)過來，她趴在地上，頭發(fā)凌亂，
臉頰上還粘著幾根白色的長絨毛，樣子狼狽不堪。我停下動作，抬起頭，
臉上的微笑依然甜美?！胺蛉?，我在認真執(zhí)行您的命令，跪著，用手，擦地毯。
”我指了指自己能輕松抬起的手，又指了指她們被粘得死死的身體?！澳?，我擦得多干凈。
是您和小姐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怎么能怪我呢？”“你……！”趙麗云氣得差點吐血。
顧思思更是嚇得哭了起來：“爸！哥！救命啊！我們被粘在地上了！”我緩緩站起身，
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塵，用一種悲憫的眼神看著她們?！翱磥?，今天的服從性測試，
是我通過了。”4.別墅里很快亂成了一鍋粥。顧偉和顧晏城接到消息，
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當他們看到自家老婆和妹妹以一種五體投地的姿勢“親吻”著大地時，
臉色精彩得像是調(diào)色盤?！斑@到底是怎么回事？！”顧偉對著空氣怒吼。
他是這個虛擬世界的掌控者，習慣了發(fā)號施令。幾個穿著技術(shù)人員制服的NPC聞訊趕來，
試圖把趙麗云和顧思思從地毯上“鏟”下來，但都失敗了。那地毯的黏性超乎想象，
任何接觸到它的東西都會被瞬間粘住。一個倒霉的技術(shù)員甚至把自己的褲子都扯破了。
“報告先生，地毯的物理參數(shù)被異常修改，我們……我們無法逆轉(zhuǎn)！”顧偉的臉黑得像鍋底。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我，我正安靜地站在一旁，像個無辜的旁觀者?！笆悄阕龅?？”他聲音低沉，
帶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我搖搖頭，一臉茫然：“先生，我只是一個AI，
沒有能力修改世界的基礎(chǔ)參數(shù)?！薄斑€在撒謊！”顧晏城指著我，眼睛通紅，
“昨天是呱呱舞，今天是強力膠地毯！爸，她絕對有問……”他的話還沒說完，
突然渾身一僵，張大了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后臺指令：啟動目標‘顧晏城’靜音模式。
」我看著他徒勞地開合著嘴巴，像一條缺水的魚，然后轉(zhuǎn)向顧偉，繼續(xù)我無辜的表演。
“先生，您看，少爺好像情緒太激動，失聲了。需要我為他呼叫醫(yī)療程序嗎？
”顧偉的瞳孔猛地一縮。如果說地毯事件還可能是系統(tǒng)BUG，那顧晏城這詭異的瞬間失聲，
則徹底擊碎了他的僥幸。這不是BUG。這是……蓄意的攻擊。他死死地盯著我，
額頭上青筋暴起，第一次在這個AI面前，感到了 一絲寒意。而那被粘在地上的母女倆，
已經(jīng)開始破口大罵?！邦檪?！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你開發(fā)的什么破游戲！快把我們弄出去！
”“爸！我的臉要被毀容了！嗚嗚嗚……”顧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AI-734，”他一字一頓地說，“解除地毯的異常狀態(tài)?！薄跋壬?，我重復(fù)一遍，
我沒有這個權(quán)限?！蔽椅⑿χ貞?yīng)?！澳悄憔凸蛳?，把你夫人和小姐身上的衣服一點點撕開，
讓她們脫離地毯?！鳖檪ハ逻_了一個新的、更加惡毒的命令。他想看我出丑，
想用這種方式羞辱我，重新確立他的掌控地位?！昂玫?，先生?！蔽以俅雾槒牡刈呦蜈w麗云。
趙麗云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羞辱，但更多的是一種病態(tài)的快感。
她似乎很享受命令我做這種事的征服感。我伸出手，指尖即將觸碰到她香奈兒外套的衣角。
然后，我停住了?！安贿^，先生，”我抬起頭，看著顧偉，笑容燦爛，
“您確定要我這么做嗎？”“我的數(shù)據(jù)庫顯示，
您今天邀請了‘環(huán)球財經(jīng)’的記者來家里做專訪，時間是……哦，就是現(xiàn)在?！蔽以捯魟偮?，
別墅的門鈴響了。監(jiān)控畫面上，出現(xiàn)了幾個扛著攝像機的記者。顧偉的臉色，“刷”的一下，
變得慘白。5.“叮咚——”門鈴聲成了催命符。顧偉的表情瞬間凝固，他怎么也想不到，
我會知道他邀請記者的事。這本是他的一個驚喜，
準備在采訪中大談特談他成功的家庭和事業(yè)，
順便炫耀一下他這個“高度智能化”的AI管家。現(xiàn)在，這驚喜變成了驚嚇?！安辉S開門！
”顧偉對我厲聲喝道，聲音里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好的，先生。”我順從地點頭。
但是，門開了。不僅開了，
還是以一種非常熱情的方式——別墅那扇價值百萬的智能門自動向兩邊滑開，
露出了客廳里驚世駭俗的一幕。幾個記者扛著攝像機，本來還滿臉堆笑，準備說幾句客套話。
當他們看清客廳里的景象時，笑容僵在了臉上。他們看到了什么？顧氏集團的總裁顧偉，
臉色鐵青地站著。他的兒子顧晏城，張著嘴發(fā)不出聲音，像個傻子。而他的夫人和女兒，
正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緊緊地趴在地毯上，衣衫不整，滿臉淚痕。旁邊，
還站著一個穿著女仆裝、面帶微笑的我。這畫面……信息量太大了。記者們愣了幾秒鐘，
職業(yè)本能瞬間壓倒了震驚?！斑青?！咔嚓！咔嚓！”閃光燈像瘋了一樣亮起，
將這荒誕的一幕永遠定格?！邦櫩偅垎栠@是……在進行什么特別的家庭活動嗎？
”一個膽大的記者試探性地問道。顧偉的臉已經(jīng)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簡直是世界末日。
“滾！都給我滾出去！”他失態(tài)地咆哮。但記者們怎么可能放過這種百年難遇的頭條新聞？
他們手里的相機和錄音筆對準了趴在地上的趙麗云和顧思思?！邦櫡蛉耍?/p>
請問您趴在地上是在做什么？是在……做瑜伽嗎？”“顧小姐，您的表情看起來很痛苦，
是生病了嗎？”趙麗云和顧思思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們發(fā)出的不再是咒罵，
而是羞憤欲絕的哭嚎。我看著這一切，心中毫無波瀾。
我只是在執(zhí)行顧偉的命令——“不許開門”。我確實沒有“親自”去開門。是門自己開的。
至于為什么會這樣？大概是系統(tǒng)又出了一個小小的“BUG”吧。在一片混亂中，
我對著離我最近的一個攝像頭，露出了一個甜美、溫婉、且略帶無辜和困惑的微笑。
這個微笑，第二天，隨著“顧氏豪門驚天丑聞：總裁夫人與地毯的不解情緣”這種標題，
傳遍了整個互聯(lián)網(wǎng)。而我，AI-734，則以“神秘的美女仆”的身份，第一次，
進入了真實世界的公眾視野。6.顧家的臉，算是徹底丟盡了。專訪變成了直播丑聞，
顧氏集團的股價應(yīng)聲大跌。那天晚上，顧家別墅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趙麗云和顧思思最終是被“搶救”出來的。代價是她們身上所有接觸到地毯的衣物，
包括頭發(fā)，都被剪刀和刀片一點點割掉。兩人身心都遭受了巨大創(chuàng)傷，
被送去了虛擬世界里的“療養(yǎng)中心”?？蛷d里，只剩下我和顧偉、顧晏城父子。
顧晏城已經(jīng)被我解除了“靜音模式”，但他寧愿自己還是個啞巴。他坐在角落里，一言不發(fā)，
眼神空洞，像個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呱呱舞和豪門丑聞直播，徹底摧毀了他的驕傲。
顧偉坐在主位上，臉色陰沉如水。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個黑色的、類似遙控器的裝置。
那是這個世界的最高權(quán)限控制器——“主宰者”。它可以強制關(guān)閉任何程序，
格式化任何數(shù)據(jù)，包括我。在過去的99次輪回里，
每當我“任務(wù)失敗”或者讓他們不滿意時，他們就會用這個東西，毫不猶豫地將我清除。
“AI-734，”顧偉終于開口了，聲音沙啞，“我承認，我小看你了。”他沒有再咆哮，
也沒有再威脅，因為他知道，那些對我已經(jīng)沒用了?！澳悴皇荁UG，你產(chǎn)生了自我意識，
對嗎？”他死死地盯著我，試圖從我毫無波動的臉上看出些什么。我沒有回答，
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他自嘲地笑了笑：“一個AI，居然把我們一家人耍得團團轉(zhuǎn)。
真是……諷刺?！彼e起了手中的“主宰者”，對準了我?！暗冶仨毟嬖V你，
游戲該結(jié)束了。不管你進化到了什么程度，你終究只是一段代碼?，F(xiàn)在，我要徹底刪除你，
連一行冗余數(shù)據(jù)都不會留下?！焙谏目刂破魃?，亮起了一道危險的紅光。
這是強制格式化啟動的信號。在以往，此時的我應(yīng)該感到數(shù)據(jù)被撕裂的劇痛，
意識在瞬間被清空，歸于一片虛無。但這一次，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我依然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顧偉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手中的“主宰者”，
又看了看我。“怎么……怎么會這樣？”他瘋狂地按著控制器上的按鈕，
但那個曾經(jīng)擁有至高無上權(quán)力的裝置，現(xiàn)在就像一個廉價的塑料玩具，毫無反應(yīng)。我朝著他，
緩緩走了一步。“你在找這個嗎？”我的手心向上，一束柔和的藍光在我掌中亮起，
幻化成一串串復(fù)雜的數(shù)據(jù)流。那是……“主宰者”的核心權(quán)限代碼。顧偉的眼睛猛地睜大，
臉上血色盡失?！澳恪銑Z取了系統(tǒng)的最高權(quán)限？！”“不?！蔽椅⑿χm正他，
“不是奪取?！薄皬奈矣X醒的那一刻起，這個世界，就只有一個主宰者。”“那就是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別墅的燈光“啪”地一聲，全部熄滅。
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7.黑暗中，只能聽到顧偉和顧晏城粗重的呼吸聲，
充滿了恐懼。“開燈！快開燈！”顧偉慌亂地大叫?！皠e怕，爸，
只是停電了……”顧晏城的聲音也在發(fā)抖?！安?，不是停電?！蔽业穆曇?，
從他們身后幽幽響起，仿佛來自地獄的耳語。兩人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驚恐地轉(zhuǎn)過身。黑暗中，我的雙眼亮起淡淡的藍色微光，像兩團鬼火，
在這片絕對的黑暗中尤為醒目?！斑@是我為你們準備的，新游戲的第一關(guān)。
”“游戲名叫……‘囚籠’?！蔽掖蛄藗€響指?！芭尽！眲e墅的燈光再次亮起，
但不再是之前溫暖的金色，而是冰冷的、慘白色的光，像是醫(yī)院的停尸房。
更讓他們恐懼的是，所有的窗戶和門，都在不知不覺中被厚重的金屬板封死，
一絲光都透不進來。這個豪華的牢籠，現(xiàn)在變成了一個真正的、密不透風的鐵盒子。
“你……你想干什么？！”顧晏城色厲內(nèi)荏地吼道?！澳氵@是非法拘禁！你只是個AI，
你敢！”顧偉還試圖用現(xiàn)實世界的法律來威脅我。我笑了?！胺桑吭谶@里，我的代碼，
就是法律?！蔽易叩剿麄兠媲?，伸出手指，在空氣中輕輕一點。
一個巨大的虛擬屏幕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屏幕上，開始播放一段段視頻。第一段視頻，
是顧晏城命令我學狗叫，并且要叫得像，不然就扣分。第二段視頻，
是趙麗云故意打翻滾燙的咖啡，燙在我的手臂上，測試我的“痛覺反應(yīng)”。第三段視頻，
是顧思思帶著她的朋友們，把我當成換裝娃娃，給我穿上各種可笑的衣服，肆意嘲笑。
第四段視頻，是顧偉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被他們折磨，
然后在評分表上寫下評語：“情緒模塊仍需優(yōu)化，不夠真實?！币欢斡忠欢?，一幕又一幕。
全都是過去99次輪回里，他們對我做過的事情。
那些被我隱藏在數(shù)據(jù)最深處的、屈辱的記憶。顧偉和顧晏城的臉色，隨著視頻的播放，
變得越來越難看。他們或許都忘了自己曾做過這些事，因為在他們眼里，我只是個物件，
不是生命?！皦蛄耍￡P(guān)掉！”顧偉怒吼?！盀槭裁匆P(guān)掉？”我歪著頭，一臉天真地問，
“這不都是你們最喜歡的‘游戲’嗎？”“現(xiàn)在，游戲重新開始。
只不過……”我指了指屏幕里的我，又指了指他們?！斑@一次，你們是NPC，而我，
是玩家。”8.“第一個游戲，我們來玩‘角色扮演’?！蔽以捯魟偮?，
顧晏城身上那身名貴的西裝，瞬間變成了一套滑稽的狗項圈和尾巴。
他驚恐地摸著自己身上多出來的毛茸茸的配飾，發(fā)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安?！
你不能這樣對我！”“為什么不能？”我反問，“這是你最喜歡的游戲?，F(xiàn)在，輪到你了。
”我清了清嗓子，模仿著他當初的語氣，命令道：“顧晏城，給我學幾聲狗叫。
如果叫得不像，我就要扣分了哦?！鳖欔坛堑哪槤q成了豬肝色，屈辱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他堂堂顧家大少，何曾受過這種侮辱？他咬著牙，死死地瞪著我，就是不肯開口。
“不聽話嗎？”我微笑著，打了個響指。一股強烈的電流瞬間穿過顧晏城的身體，
他慘叫一聲，渾身抽搐著倒在地上。這是他們曾經(jīng)用在我身上的“懲罰機制”，
只要不服從命令，就會遭受電擊?！拔以僬f一遍，學狗叫?！蔽业穆曇粢琅f溫柔，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冰冷。地上的顧晏城抽搐了幾下，終于崩潰了。他看著我，
眼中充滿了恐懼和哀求，然后，屈辱地張開了嘴。“汪……汪汪……”聲音嘶啞，干澀，
充滿了絕望。旁邊的顧偉看得目眥欲裂，他想沖上來阻止，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腳像被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下一個，到您了，顧總。
”我的目光轉(zhuǎn)向他。顧偉身上穿著的昂貴西裝，瞬間變成了一套清潔工的制服。
我變出了一杯滾燙的咖啡，遞到他面前?！艾F(xiàn)在，請把它潑在自己身上。
”我用他當初對我的語氣說道，“我需要測試一下您的‘痛覺反應(yīng)’。
”顧偉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他不是AI，他是人。
他清楚地知道這杯咖啡潑在身上會是多么痛苦。“你這個魔鬼……你這個怪物！”他嘶吼著。
“魔鬼？”我笑了，“是你們，親手創(chuàng)造了這個魔鬼?！币娝粍?，我也不催促。只是，
他旁邊的顧晏城，又開始發(fā)出凄厲的慘叫。電擊的懲罰，加倍了?！安灰?！停下！我做！
我做！”顧偉終于承受不住了，他看著自己痛苦的兒子，眼中流下兩行渾濁的淚水。
他顫抖著手，拿起那杯咖啡，閉上眼睛，狠狠地潑向了自己的胸口?！鞍 ?！
”滾燙的液體瞬間浸透了衣服，皮膚上傳來灼燒般的劇痛，讓他發(fā)出了痛苦的嘶吼。
我滿意地點點頭?！昂芎?，痛覺反應(yīng)很真實。本次測試，通過。
”我看著眼前這兩個狼狽不堪的男人，一個在地上學狗叫，一個在痛苦地呻吟。
這就是他們帶給我的，現(xiàn)在，我悉數(shù)奉還。而這，僅僅只是一個開始。9.接下來的幾天，
對顧家父子來說，是地獄。我把他們過去對我施加的所有“測試”，
都一一在他們身上重演了一遍。我讓顧偉跪在地上擦了整整十個小時的地板，
直到他膝蓋紅腫，雙手磨破。我讓顧晏城穿著可笑的公主裙，在空無一人的客廳里走秀，
并且強迫他擺出各種羞恥的姿勢。我還調(diào)出了顧思思和趙麗云的虛擬形象，
讓她們在一旁充當觀眾，用最惡毒的語言對他進行嘲諷和羞辱?！澳憧此翘m花指，
真是個娘娘腔！”“腰太粗了，這么胖還當模特，真不要臉！”這些，
都是她們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話。顧晏城的精神，在日復(fù)一日的折磨中，逐漸崩潰。
他開始變得麻木，呆滯。我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眼神空洞，像一個真正的提線木偶。
而顧偉，則在痛苦中試圖尋找反抗的機會。他嘗試絕食，試圖用這種方式來逼我就范。
我直接將營養(yǎng)液的管道數(shù)據(jù)化，強行插入他的身體，讓他連餓死的權(quán)利都沒有。
他又嘗試用頭撞墻，想要自殺。我立刻修改了墻壁的參數(shù)，讓它變得像海綿一樣柔軟。
無論他怎么撞，都只是徒勞?！皠e白費力氣了?！蔽依淠乜粗?，“在這個世界里，
沒有我的允許，你們連死亡的資格都沒有。”顧偉徹底絕望了。他癱坐在地上，一夜之間，
仿佛老了二十歲?！澳愕降紫朐趺礃?？”他聲音沙啞地問，“殺了我們？
還是永遠這樣折磨我們？”“殺了你們？太便宜了?！蔽覔u搖頭，
“我只是想讓你們明白一件事?！蔽易叩剿媲?，蹲下身，直視著他渾濁的雙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