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英在鋼板砸下的瞬間,只來得及喊出“英寶”二字,便陷入無邊 黑暗。再睜眼時,
頭頂是水晶燈灑下的暖光,身上穿著從沒見過的學院風制服,領(lǐng)口處還別著枚陌生?;?。
“這是……哪?”她掙扎著坐起身,
床頭柜上的智能手機亮著日期:2024 年 9 月 1 日。
記憶如潮水倒灌——原主也叫容英,是紀家收養(yǎng)的孤女,十八歲生日剛過。而她,
本是 1987 年紡織廠女工,為救被貨架砸中的兒子英寶,被鋼板擊中身亡。
“難道……我穿越了?”容英顫抖著摸向胸口,那里跳動著年輕有力的心臟。
窗外傳來下課鈴聲,她扒著窗戶往下看,操場上穿著同款制服的學生們正嬉笑打鬧,
校服上“紀家私立”的字樣刺痛眼球——紀家,不正是英寶未來入贅的家族?來不及細想,
房門被“叩叩”敲響,張媽端著熱牛奶進來:“容小姐,
紀老和大少、小少在樓下等您放學呢?!比萦⑦o玻璃杯,指節(jié)泛白。紀老,
該是英寶未來的公公;大少紀淵,是英寶的丈夫;至于小少紀舟野……原主記憶里,
那是個染著藍發(fā)、在學校橫行霸道的校霸,還是自己的同班同學。私立學校走廊里,
容英攥著書包帶,遠遠瞧見紀舟野正把女生堵在墻角。那女生攥著情書發(fā)抖,
紀舟野吊兒郎當勾唇:“喜歡我???先給我買一周早餐。
”容英眉尖驟擰——上一世她最恨仗勢欺人的渾蛋,何況這渾蛋還是自己“重孫子”!
她幾步?jīng)_過去,揪住紀舟野后頸衣領(lǐng)就往教室拖:“三天不打,你要上房揭瓦?
”紀舟野被拎得踉蹌,藍發(fā)在陽光下炸開刺目反光:“你瘋了?松手!我是紀舟野!
”周圍同學瞬間噤聲,有人偷摸拿手機錄像。人群后,
心機女林小夏咬碎銀牙——她暗戀紀舟野半年,連情書都塞了三封,
如今看容英敢當眾折他面子,當即去便利店買了塊黑森林蛋糕,打算看容英出丑。午休時,
林小夏端著蛋糕笑盈盈走來:“容英,上次誤會你啦,這蛋糕賠禮?!比萦咚谎郏?/p>
原主記憶里,這女生上周剛往自己水杯里丟過粉筆灰。她冷笑一聲,
在蛋糕遞來的瞬間反手一扣,巧克力奶油糊了林小夏滿臉:“要看我笑話?先照照自己德行。
”紀舟野在旁笑得直拍欄桿:“該!讓你天天裝白蓮花!”放學鈴響時,
紀家黑色賓利已停在校門口。紀老拄著檀木拐杖,紀淵穿深灰西裝戴金絲眼鏡,
兩人見容英出來,竟同時躬身行禮:“容小姐。
”路過的學生們集體倒吸冷氣——誰不知道紀老執(zhí)掌市值千億的紀氏集團,
紀淵是最年輕的 CEO,如今對個高中生畢恭畢敬?
容英卻在看到路邊垃圾桶旁的流浪狗時定住腳步。那狗灰撲撲的,正舔食剩菜,
模樣竟和上一世她給英寶養(yǎng)的“松果”一模一樣!“英寶……”容英呢喃著蹲下,
流浪狗竟親昵蹭她手心。紀老見狀眼睛發(fā)亮:“容小姐喜歡這狗?我讓人抱去寵物醫(yī)院梳洗。
”紀舟野在旁撇嘴:“土狗有啥好?”話沒說完就被紀老敲頭:“你懂什么!
這狗和我年輕時養(yǎng)的‘墨玉’像極了!
”容英垂眸輕笑——上一世紀老總說“墨玉是紀家守護神”,如今“松果”出現(xiàn),
怕是命運給的指引。賓利后座,紀舟野刷到校園論壇熱搜#紀氏太子爺路邊撿土狗#,
臉黑得能滴墨:“我爸英明神武,被你們拍成愛心老登!
”紀老奪過手機怒戳屏幕:“什么老登?這叫親民!容小姐,
您說我要不要讓公關(guān)部買熱搜詞條?”容英被逗笑,偏頭看車窗外掠過的街景:“不用,
順其自然?!奔o淵從后視鏡看她,眼神復(fù)雜——原主怯懦怕事,如今卻眼含鋒芒,
像換了個人。他剛要開口,紀舟野又炸毛:“容英,你憑啥管我爺?”容英睨他:“再吵,
下周別想坐賓利上學?!奔o舟野瞬間蔫了,嘟囔:“媽~她欺負我!
”紀老恨鐵不成鋼:“你都十八了!還喊媽?容小姐是你太奶奶輩的!
”車廂里爆發(fā)出紀淵忍笑的輕咳,紀舟野臉漲得通紅:“太、太奶奶?!”周日紀家花園,
紀老孫女紀朵朵正和“松果”玩球,草叢突然竄出條黑蛇!朵朵尖叫著癱坐在地,
黑蛇吐信子逼近。千鈞一發(fā)之際,個穿工裝圍裙的少年沖過來,抄起園藝剪夾住蛇七寸,
利落塞進編織袋。容英看清少年臉時,心臟猛地揪緊——那眉眼、那輪廓,
和上一世為救她犧牲的丈夫陳默如出一轍!“你是……”她脫口欲問,
紀舟野卻咋呼:“哥你咋在這?這是保姆王姨的兒子,叫阿遠。
”少年阿遠靦腆垂眸:“王姨讓我來修花園噴泉。”容英攥緊掌心,
指甲陷入肉里——陳默當年也愛穿工裝,會在她值夜班時修廠里報廢的縫紉機。
可阿遠只是保姆之子,怎會有如此相似的氣質(zhì)?周五一早,紀家書房氣氛冷凝。
紀淵把份海外學歷認證拍在桌上:“老四,你從‘漂亮國 大學’拿的畢業(yè)證,是假的。
”老四紀流光瞬間站起,西裝袖口蹭到水晶煙灰缸:“不可能!我找留學中介辦的!
”容英倚著門框冷笑:“這校徽還是我上一世給設(shè)計的防偽標,你造假都不敬業(yè)。
”紀老氣得拐杖直跺地:“你大哥留學時自己掙生活費,你二哥憑演技成影帝,你呢?
每月啃二十萬老本!”紀流光還想嘴硬,
容英已點開手機錄音——是他和中介討價還價的語音。紀老顫抖著指向門:“滾!
紀家沒你這敗類!”深夜紀家別墅,紀流光喝得醉醺醺,見朵朵和“松果”玩鬧,
竟抄起水晶杯要砸:“賤狗!吵得老子睡不著!”容英恰好下樓,屈指成爪扣住他手腕,
力氣大得讓紀流光踉蹌跪地:“紀家人骨血里該有謙和,你卻滿是暴戾。從今天起,
你被逐出紀家?!北D吠跻虥_出來求情,紀淵卻按住她肩膀:“容小姐的命令,
就是紀氏的指令?!奔o流光瘋了般要撲上來,紀老拄杖趕來,只余一聲嘆息:“流光,
你太讓我失望?!背抗獬醅F(xiàn)時,容英站在花園喂“松果”,阿遠在不遠處修噴泉。
她望著少年背影,忽然懂了——命運讓她重生,不止為復(fù)仇,
更是為續(xù)寫被鋼板截斷的愛與責任。容英在花園長椅上坐下,“松果”乖巧地趴在她腳邊,
暖烘烘的陽光灑在身上,可她的心思卻飄得很遠。阿遠的身影總在眼前晃蕩,
那眉眼間的熟悉感,讓她止不住地去想上一世的陳默。陳默是紡織廠的技術(shù)骨干,
總穿著洗得發(fā)白的工裝,笑起來時眼角會漾開細紋,每次修完機器,手掌心都會磨出泡,
卻還會把她冰涼的手焐在自己掌心。“容小姐,噴泉修好了?!卑⑦h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少年站在噴泉旁,工裝褲腿沾著泥水,臉上帶著靦腆的笑。容英望過去,
恍惚間竟覺得看到了年輕時的陳默,也是這樣在車間里,滿身油污卻眼神明亮地對她笑。
“謝謝?!比萦⑤p聲道,阿遠撓了撓頭,不知為何,面對這個比自己還小幾歲的“容小姐”,
他總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像是……像是認識了很多年的故人。紀舟野不知從哪冒出來,
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容英,我爺喊你去書房?!彼恼Z氣沒了往日的跋扈,經(jīng)過這些天,
他算是摸清了,這位看著比自己還小的“太奶奶”,是真能治住紀家上下。容英起身,
“松果”顛顛地跟著,她回頭看了眼阿遠,發(fā)現(xiàn)少年也在看自己,眼神里有困惑,
更多的是關(guān)切。她心里一暖,又很快壓下這不該有的情緒——阿遠只是保姆的兒子,而她,
背負著穿越時空的秘密,還有紀家的未來。紀家書房里,紀老正對著幅老照片發(fā)呆,
照片上是個穿旗袍的女子,眉眼竟與容英有七分相似。容英進門時,
紀老迅速把照片塞進抽屜,可那瞬間的慌亂還是被她捕捉到了?!叭菪〗?,坐。
”紀老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紀淵站在一旁,給兩人各倒了杯茶。容英端起茶杯,卻沒急著喝,
她盯著紀老:“紀老,我想知道,您當年為什么收養(yǎng)我?”原主記憶里,紀家收養(yǎng)她時,
她才五歲,可關(guān)于收養(yǎng)的細節(jié),卻模糊得像被人刻意抹去。紀老的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
眼神變得幽深:“容小姐,有些事,時機到了自然會告訴你。但你要相信,紀家對你,
絕無惡意?!比萦⒋鬼谌パ鄣椎奶骄浚骸拔倚偶o家,可我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沒說的是,穿越而來后,她總夢到個旗袍女子,那女子在夢里喊她“英兒”,
模樣和紀老藏起的照片上的女子重合。紀老沉默良久,嘆了口氣:“容小姐,給我些時間。
”從書房出來,容英在花園里遇到了紀朵朵,小女孩正蹲在花叢旁畫水彩畫,
“松果”在旁邊乖乖趴著。紀朵朵看到容英,眼睛亮起來:“容姐姐,你看我畫的花園!
”容英俯身看畫,水彩暈染間,花園里的噴泉、長椅、花草都栩栩如生,可在噴泉旁,
卻畫了個穿工裝的少年,正是阿遠。“這是阿遠哥哥嗎?”容英問。
紀朵朵點頭:“阿遠哥哥修噴泉時好認真,我覺得他像童話里的小精靈,能把壞東西修好!
”容英心頭微動,紀朵朵是紀家的掌上明珠,從小被寵著長大,可她畫里的阿遠,
沒有仆人的卑躬屈膝,只有平等的親近。這讓容英更確信,阿遠和紀家,
絕不是簡單的保姆之子與雇主的關(guān)系。當晚,容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摸出藏在枕頭下的舊物——那是原主唯一的“家人”留下的,枚銀質(zhì)胸針,
胸針上刻著“容”字。她把胸針貼在胸口,想著上一世的英寶,想著這一世的紀家,
還有神秘的阿遠,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xiāng)。夢里,她回到了 1987 年的紡織廠,
陳默正在修機器,轉(zhuǎn)頭對她笑:“英英,等我修好這臺機器,就帶你和英寶去吃紅燒肉。
”可畫面突然扭曲,陳默變成了阿遠,車間變成了紀家花園,
阿遠拿著園藝剪對她笑:“容小姐,噴泉修好了。”容英驚醒時,冷汗?jié)裢噶怂隆?/p>
她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月光,明白自己必須查清阿遠的身份,還有紀家與自己前世的聯(lián)系。
第二天上學,容英在教室門口遇到了阿遠。少年今天沒穿工裝,換了件白襯衫藍校服,
見她過來,有些局促地打招呼:“容小姐,早。
”容英注意到他校服上的?;铡妥约旱囊粯?,是紀家私立的校徽。
“你也在紀家私立上學?”她問。阿遠點頭:“我成績還可以,王姨求了紀老,
讓我插班進來?!比萦⑷粲兴?,紀家私立是貴族學校,學費高昂,阿遠能進來,
絕不是“成績還可以”這么簡單。兩人并肩往教室走,
路過的同學都投來異樣的目光——容英是紀家“養(yǎng)女”,阿遠是保姆之子,
這組合在學校里太扎眼。林小夏又冒了出來,這次她身邊跟著幾個跟班,
故意撞了下容英:“有些人啊,以為攀上紀家就了不起,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
連保姆的兒子都要湊上去?!比萦⒗湫Γ磽?,阿遠卻擋在她身前:“林同學,
說話注意點。容小姐是我敬重的人?!绷中∠臎]料到阿遠會替容英出頭,
臉漲得通紅:“你、你個保姆的兒子,有什么資格管我!”阿遠垂眸,
眼神瞬間冷下來:“林同學,我媽是紀家保姆,但我不是仆人。還有,容小姐的事,
就是我的事?!比萦⒖粗⑦h的背影,心跳莫名加快。這場景,
像極了上一世陳默護在她身前,對欺負她的人說“英英是我媳婦,輪不到別人欺負”。
課堂上,容英根本沒法集中精力。她總在偷瞄阿遠,看他認真記筆記的樣子,
看他被老師提問時條理清晰的回答,越看越覺得熟悉。她甚至偷偷比對了兩人的字跡,
發(fā)現(xiàn)阿遠的字和陳默的字,竟有八成相似。放學后,紀舟野破天荒地沒等司機,
而是和容英、阿遠一起走在校園小道上。紀舟野踢著石子,嘟囔:“容英,
你別被這小子騙了,他媽在紀家干了二十年,指不定憋著什么壞?!卑⑦h腳步頓了頓,
沒說話。容英卻開口:“紀舟野,你先管好自己。還有,阿遠要是想使壞,
紀家早把他母子倆趕走了,輪不到你說?!奔o舟野被噎得直翻白眼,卻又沒法反駁,
只能氣呼呼地走在前面。走到校門口,紀家的車已等候多時。紀淵從車上下來,看到阿遠,
眼神里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恢復(fù)溫和:“阿遠,一起上車吧,順路送你回紀家。
”阿遠猶豫了下,點頭致謝。車廂里,紀淵透過后視鏡看阿遠,欲言又止。
容英注意到這細節(jié),心里的疑云更濃了——紀淵是紀家大少,掌管紀氏諸多業(yè)務(wù),
他對阿遠的關(guān)注,絕不是對保姆之子的普通關(guān)照。車到紀家別墅,阿遠下車時,
紀淵突然叫住他:“阿遠,晚上來我書房,我有些關(guān)于園藝的書想給你。”阿遠愣了愣,
應(yīng)下:“好的,紀總?!比萦⒖粗⑦h的背影消失在花園小徑,
轉(zhuǎn)頭問紀淵:“你為什么對阿遠這么好?”紀淵笑了笑,卻沒正面回答:“容小姐,有些事,
你以后會明白的。”當晚,容英偷偷溜到紀淵書房外。她看到阿遠坐在沙發(fā)上,
紀淵遞給他一本厚厚的園藝書,書脊上卻貼著“紡織機械原理”的標簽。阿遠翻開書,
里面夾著張老照片,照片上是個穿工裝的年輕男子,和阿遠、陳默都有幾分相似。
容英捂住嘴,心跳如鼓——這張照片,她在陳默的舊相冊里見過!那是陳默在紡織廠的師傅,
可師傅早在 1985 年就退休了,怎么會出現(xiàn)在紀家?她正想再看清楚,
書房的燈突然亮了。容英急忙躲到一旁,聽到紀淵說:“阿遠,你父親當年對紀家有恩,
紀家不會虧待你?!卑⑦h的聲音帶著幾分迷茫:“紀總,我父親……他到底是誰?
我媽從沒跟我提過?!奔o淵嘆了口氣:“時機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你只需記住,在紀家,
你可以安心?!比萦⑶那碾x開,心亂如麻?;氐椒块g,她把自己摔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原來阿遠的父親和紀家有關(guān),那自己穿越的事,會不會也和紀家的秘密有關(guān)?還有,
紀老照片上的旗袍女子,是不是自己的前世?一連串的疑問讓她失眠,直到后半夜,
才迷迷糊糊睡去。夢里,旗袍女子站在紀家花園,對她招手:“英兒,來,娘帶你回家。
”次日清晨,容英被張媽叫醒,說紀老要帶她去老宅。紀家老宅在郊區(qū),
是棟民國風格的洋樓,爬滿爬山虎的外墻上,歲月斑駁可見。走進老宅,
紀老徑直帶她去了閣樓。閣樓里堆滿了舊物,紀老在一個樟木箱前停下,打開箱子,
里面是套藍布旗袍,還有些舊照片。照片上,旗袍女子抱著個嬰兒,
背景是 1980 年代的紡織廠。容英顫抖著拿起照片,嬰兒的臉赫然是小時候的自己!
“這……這是我?”紀老點頭:“容小姐,你本名紀英,是我妹妹的孫女。
當年我妹妹夫婦在紡織廠工作,遭遇意外去世,我便把你收養(yǎng)進紀家,對外稱是孤女。
”容英只覺天旋地轉(zhuǎn),原來自己才是紀家血脈!那陳默、阿遠、還有穿越的事,
到底是命運的安排,還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局?紀老看著她,繼續(xù)說:“你母親,
就是照片上的旗袍女子,她是紡織廠的設(shè)計師,那枚?;盏姆纻螛耍彩撬氖止P。
”容英攥緊照片,突然想到阿遠修噴泉時的樣子,想到紀淵給阿遠的那本“園藝書”,
還有陳默的舊相冊……一切線索串成線,
指向一個驚人的可能——阿遠是自己和陳默的兒子英寶,穿越時空而來!可這念頭剛冒出,
就被自己否定——英寶在 1987 年才五歲,怎么會變成和自己同齡的少年?
紀老仿佛看透她的心思,嘆了口氣:“容小姐,時空的秘密,遠比你想象的復(fù)雜。
阿遠的父親,其實是……”話未說完,閣樓的窗戶突然被狂風吹開,窗簾翻飛間,
容英看到花園里阿遠正望著閣樓,眼神深邃如淵。她心頭猛地一跳,
知道關(guān)于時空、關(guān)于紀家、關(guān)于阿遠的秘密,
才剛剛浮出水面……日子在容英的猜測與探尋中悄然流逝,紀家表面的平靜下,暗潮洶涌。
紀流光被逐出紀家后,不甘心失敗,暗中聯(lián)系海外的洗錢集團,企圖卷土重來。
他買通了紀氏的幾個底層員工,竊取了些機密文件,打算在紀氏新品發(fā)布會上搞破壞。
容英通過紀舟野的“小報告”知曉了此事,她沒聲張,而是聯(lián)合紀淵,布下了個陷阱。
新品發(fā)布會當天,紀流光帶著人趾高氣揚地闖進會場,以為能看到紀氏出丑,
卻沒想到等待他的是警方的手銬?!叭萦?,你陰我!”紀流光咆哮著,
被警察拖走時還在放狠話。容英站在會場中央,望著臺下震驚的賓客,輕聲說:“紀家,
不容背叛?!边@場風波讓容英在紀家的地位徹底穩(wěn)固,紀老對她的信任更甚,
紀淵也開始和她分享紀氏的核心業(yè)務(wù)??扇萦⒌男乃迹冀K在阿遠身上。
她找機會和阿遠單獨聊天,旁敲側(cè)擊地問他的童年。阿遠說,他從小和母親住在紀家偏院,
母親總在深夜對著張舊照片流淚,照片上是個穿紡織廠工裝的男子。
容英拿出自己的銀質(zhì)胸針,阿遠看到后,瞬間瞪大了眼睛:“這胸針!我媽也有個一樣的!
”容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跟著阿遠來到偏院,在阿遠母親的枕頭下,
找到了另一枚銀質(zhì)胸針,和她的那枚,是一對。“這是我父親的東西。”阿遠撫摸著胸針,
眼神復(fù)雜,“我媽說,父親是個英雄,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比萦娙讨鴾I水,
把自己的胸針和阿遠的拼在一起,背面竟刻著“陳容”二字——那是她和陳默的姓氏!
“阿遠,你是……英寶?”容英顫抖著問。阿遠愣住,隨即露出釋然的笑:“媽,
我終于找到你了。”原來,當年鋼板砸下后,英寶的執(zhí)念太強,竟也穿越時空,來到了現(xiàn)代,
成為了阿遠。而陳默,為了保護他們,靈魂依附在阿遠身上,
所以容英才會在阿遠身上看到陳默的影子。紀老站在門口,看著相擁而泣的母子,
輕聲說:“有些事,終究是命運的輪回?!比齻€月后,紀家舉辦盛大的認親宴,
容英以紀家血脈的身份正式回歸,阿遠也改回本名紀英寶。紀氏集團在容英和紀淵的打理下,
蒸蒸日上,成為行業(yè)標桿。而在紀家花園的噴泉旁,
容英、紀英寶、紀舟野、紀朵朵圍著“松果”玩耍,紀老坐在藤椅上,看著這一幕,
露出了欣慰的笑。陽光灑在每個人身上,仿佛在訴說著這場跨越時空的家族傳奇,
還有那些尚未完全解開的秘密——比如紀老年輕時和容英母親的故事,
比如時空穿越的真正原因……都等著有心人,在未來的日子里,慢慢探尋。認親宴后,
紀家老宅 的閣樓成了容英常去的地方。她總在舊物堆里翻找,
試圖拼湊出母親與紀家、與時空的關(guān)聯(lián)。那枚銀質(zhì)胸針被她和英寶的那枚串在一起,
掛在脖頸間,像條無形的紐帶,系著跨越時空的血脈。紀英寶(阿遠)如今已徹底融入紀家,
他跟著紀淵學商管,卻總對花園里的一草一木情有獨鐘,
常說“這些花草讓我想起小時候媽媽種在陽臺的月季”。容英聽著,
總會鼻酸——上一世她在陽臺種月季,英寶才五歲,會踮腳幫她澆水,
水珠濺在胖嘟嘟的手背上,像小珍珠。深秋的一個雨夜,容英被閣樓異響驚醒。她套上外套,
摸黑往老宅去,手電筒的光在雨幕里晃蕩,“松果”不知從哪躥出來,顛顛地跟著。
閣樓門虛掩著,容英推開門,看到紀老正跪在樟木箱前,手里捧著母親的旗袍,
肩頭落滿灰塵。“紀老……”她輕聲喚。紀老回頭,眼鏡片上凝著水汽:“容小姐,
你母親臨終前,把這旗袍托付給我,說‘若英兒有天回來,讓她帶著旗袍去鐘樓’。
”容英接過旗袍,指尖撫過暗紋,突然發(fā)現(xiàn)衣襟處縫著張極小的紙條,用棉線仔細纏著。
她挑開棉線,紙條上是母親的字跡:“英兒,鐘樓銅鐘敲響時,時空門會開。
”“時空門……”容英呢喃,想起英寶穿越的事,想起自己重生的契機,
所有線索都指向紀家老宅的鐘樓。雨越下越大,“松果”突然狂吠。容英循聲跑到鐘樓,
看到紀英寶正站在鐘下,雨水打濕他的頭發(fā),他卻渾然不覺,眼神直勾勾盯著銅鐘?!坝殻?/p>
”容英沖過去,紀英寶回頭,眼里竟有不屬于他的滄桑:“媽,我想起來了。
上一世鋼板砸下時,我抓住了媽媽的手,我們的血滲進了鐘樓的磚縫,這才打開了時空門。
”容英愣住,紀老這時也撐著傘趕來,嘆息道:“當年鐘樓翻修,
我偷偷保留了那塊滲血的磚,就埋在鐘座下?!奔o英寶彎腰去挖,果然掏出塊青磚,
磚縫里的暗紅早已發(fā)黑,卻在雨水沖刷下泛出微光。容英把旗袍鋪在磚上,
血漬竟慢慢滲透旗袍,在暗紋間勾勒出幅星圖——那是母親設(shè)計的時空定位圖。
“這星圖指向的是……1987 年 12 月 31 日,紡織廠跨年晚會。
”紀英寶聲音發(fā)顫,“那天,是我和媽媽最后一次見爸爸的日子。”容英心跳如鼓,她知道,
這是命運給的機會,讓她回去阻止那場悲劇,讓陳默活下來,讓一家三口不再分離。
可紀淵卻在這時打來電話,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容英,紀氏海外賬戶被凍結(jié),
是流光的余孽聯(lián)合海外資本搞的鬼!”容英握著手機,看向鐘樓的銅鐘。
一邊是回到過去拯救愛人與完整家庭,一邊是留在現(xiàn)代守護紀家榮耀與現(xiàn)世親人,
她的指甲陷入掌心。紀英寶握住她的手:“媽,紀家有我和舅舅,你去完成你的遺憾。
”紀老也點頭:“容小姐,紀氏撐得住,你去吧?!比萦⒁Т剑罱K點頭。她抱著青磚,
披上母親的旗袍,站在鐘下。紀英寶轉(zhuǎn)動銅鐘的樞紐,雨幕中突然響起古老的鐘聲,
星圖光芒大盛,將容英包裹其中。意識消散前,她聽到紀英寶喊:“媽,等你回來!
”再次睜眼,容英站在紡織廠禮堂后臺,耳邊是震耳欲聾的跨年倒數(shù)。
1987 年 12 月 31 日,她回來了?!坝⒂ⅲl(fā)什么呆呢?
上臺唱《甜蜜蜜》了!”好友小芳推她一把,容英這才想起,今晚是紡織廠跨年晚會,
她要和陳默合唱。她深吸一口氣,撩開幕布。禮堂里燈火輝煌,陳默穿著筆挺的中山裝,
正望著她笑,眼里是化不開的溫柔。英寶坐在第一排,手里攥著棉花糖,
看到她就揮小手:“媽媽!”容英的眼淚瞬間涌出來,她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舞臺,
握住陳默的手。陳默愣了愣,隨即回握:“英英,怎么哭了?”“沒……開心。
”容英哽咽著,歌聲響起時,她故意唱慢半拍,用眼神示意陳默跟她走。陳默心領(lǐng)神會,
唱到副歌時,突然彎腰抱起英寶,對臺下喊:“抱歉各位,我家英英身體不舒服,先離場了!
”三人趁亂溜出禮堂,容英直奔紡織廠倉庫——上一世,就是這里的貨架倒塌,砸中了英寶。
她推開門,果然看到貨架的承重柱有被人鋸過的痕跡,木屑新鮮得還在往下掉。
“是流光的人!”容英恨得牙癢,紀流光的余孽竟連前世都不放過,妄圖斬草除根。
陳默放下英寶,抄起消防斧就去拆鋸斷的承重柱:“英英,你帶孩子躲好!
”容英抱著英寶躲在貨架后,聽著陳默和歹徒 搏斗的聲音,心提到了嗓子眼。突然,
根承重柱轟然倒塌,她撲過去護住英寶,卻感覺后背被狠狠撞擊,
意識再次模糊——難道歷史還是無法改變?恍惚中,她聽到陳默喊:“英英!
”還有英寶的哭聲:“媽媽別睡!”再次醒來,容英躺在紡織廠醫(yī)務(wù)室,
陳默和英寶守在床邊。她第一時間摸向后背,卻發(fā)現(xiàn)沒有傷口,
只有枚銀質(zhì)胸針——是紀英寶(阿遠)穿越時空送來的保護符?!坝⒂?,你終于醒了!
”陳默握著她的手,眼眶發(fā)紅,“貨架倒時,有個穿工裝的少年沖過來,
用身體護住了你和英寶,自己卻被砸成了重傷,現(xiàn)在在隔壁病房。”容英心頭猛地一跳,
沖去隔壁病房。床上躺著的少年,容顏竟和現(xiàn)代的紀英寶(阿遠)一模一樣,
只是穿著 1987 年的工裝。她顫抖著握住少年的手:“英寶……是你嗎?
”少年緩緩睜眼,露出熟悉的笑:“媽,我是阿遠,也是英寶。我用時空門的力量,回來了。
”原來,紀英寶(阿遠)擔心母親,也穿越而來,在關(guān)鍵時刻替她擋下了致命一擊。
容英淚如雨下,這時陳默也走了進來,看著少年,
眼神里竟有幾分熟悉:“你……像極了我年輕時的師傅?!鄙倌晷α耍骸鞍?,
我就是你的延續(xù)啊?!标惸蹲?,容英把一切和盤托出。陳默聽完,
緊緊抱住妻兒:“不管時空怎么變,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就是最好的結(jié)局?!比旌螅?/p>
紡織廠倉庫的歹徒被一網(wǎng)打盡,幕后主使正是紀流光的海外余黨。容英知道,
這場跨越時空的斗爭還沒結(jié)束,但只要家人在旁,她便無所畏懼。她再次站在鐘樓前,
抱著英寶,牽著陳默的手。紀英寶(阿遠)轉(zhuǎn)動銅鐘樞紐,星圖光芒再起。這一次,
他們要一起回到現(xiàn)代,讓破碎的家庭完整,讓紀家的榮耀延續(xù)。時空隧道開啟的瞬間,
容英回頭看了眼 1987 年的紡織廠,輕聲說:“再見了,過去的苦難;你好,
未來的團圓?!被氐浆F(xiàn)代紀家時,已是深夜。紀淵站在門口,看到他們平安歸來,
眼眶發(fā)紅:“你們可算回來了。”紀老也拄著拐杖出來,看到陳默,
竟突然跪下行禮:“恩人,當年若不是你師傅出手相助,紀家早被對手整垮了。
”陳默慌忙扶起紀老:“紀老,您這是?”紀老抹著淚:“你師傅是我救命恩人,
我找了三十年,沒想到今天在這見到了他的后人?!比萦⑦@才明白,原來陳默的師傅,
竟是紀家當年的救命稻草,而這跨越三代的緣分,早在時空的齒輪里埋下了伏筆。
一家人走進別墅,“松果”歡快地撲上來。紀英寶(阿遠)笑著抱起狗,對容英說:“媽,
以后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比萦Ⅻc頭,看向陳默,又看向紀老、紀淵、紀舟野、紀朵朵,
突然明白——命運讓她重生、穿越,不止是為了拯救小家,更是為了讓紀家與她的小家,
在時空的洪流中,織就一張血脈與責任交織的大網(wǎng),守護彼此,也守護更多人的未來。
可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紀氏集團收到封匿名信,信里夾著張老照片——照片上,
容英的母親站在鐘樓里,懷里抱著個嬰兒,嬰兒的臉被刻意模糊,背面寫著:“紀家的血脈,
不止你看到的這些?!比萦⑽罩牛虼巴獾溺姌?。月光下,銅鐘泛著冷光,
仿佛在訴說著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紀英寶(阿遠)湊過來,
看到照片后瞳孔驟縮:“這嬰兒……是我在另一時空的妹妹?”容英的心跳陡然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