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爭,是檢驗一個國家真正實力的唯一標準。
當蠻族三十萬大軍壓境的消息傳到京城時,整個朝堂,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新上任的太子,也就是原來的四皇子李承,主張立刻集結全國兵力,與蠻族決一死戰(zhàn)。
而一些剛剛填補了士族空缺的新晉大臣,則心有余悸,主張議和,割地賠款,以求安寧。
唯有皇帝李世乾,和那個站在他身后的“病秧子”大內總管李尊,穩(wěn)如泰山。
一場前所未有的戰(zhàn)爭動員,在大夏境內,高效而有序地展開了。
李尊,以皇帝特使、掛名監(jiān)軍的身份,坐鎮(zhèn)京城,卻手握著一個讓他能調動全國兵馬的“戰(zhàn)爭指揮中心”。
這個所謂的“指揮中心”,就設在格物院內部。
墻上,掛著一副用系統(tǒng)積分兌換的、精度達到一比一萬的巨型大夏全輿圖。
圖上,用不同顏色的旗幟,標注著我方的兵力部署,蠻族的進軍路線,以及最重要的——全國的馳道網絡和補給站的位置。
“傳令,命河南道,即刻征調五萬民夫,沿馳道三號線,將格物院第一批出廠的三千架‘搖光I型’弩炮,于十日內,運抵鎮(zhèn)北關?!?/p>
“傳令,命兵部,將新煉制的五十萬支三棱破甲箭,分發(fā)給邊軍。告訴他們,不要吝惜,給我照著蠻族的腦袋,狠狠地射!”
“傳令,命太醫(yī)院,即刻組建戰(zhàn)地醫(yī)療隊,攜帶足量的‘金瘡藥’(濃縮磺胺粉)和消毒酒精,隨軍出征?!?/p>
一道道指令,從這個小小的房間里發(fā)出,通過新建的“驛站加急系統(tǒng)”,以每天八百里的速度,傳遍全國。
整個大夏,像一臺被激活的精密戰(zhàn)爭機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運轉起來。
前線,鎮(zhèn)北關。
鎮(zhèn)北侯看著源源不斷運抵的、造型古怪的弩炮,和那些鋒利得能輕易劃破鐵片的破甲箭,目瞪口呆。
他按照軍令,將三千架弩炮,分層布置在城墻之上,形成了一個遠中近、三段式的交叉火力網。
蠻族人,依舊用他們傳統(tǒng)的思維,來打這場仗。
在他們看來,只要沖破那道看似單薄的城墻,富饒的大夏,就將成為他們予取予奪的牧場。
戰(zhàn)鼓擂動,號角爭鳴。
數(shù)萬名蠻族先鋒騎兵,如同黑色的潮水,發(fā)起了第一波沖鋒。
城墻上,鎮(zhèn)北侯深吸一口氣,舉起了令旗。
但他喊出的,不是“放箭”,而是一個他剛剛學會的新詞。
“第一陣列,自由射擊!”
沒有萬箭齊發(fā)的壯觀景象。
只有“嗡嗡嗡”的、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機括聲。
三千架弩炮,如同死神的鐮刀,開始瘋狂地收割生命。
一支支破甲箭,帶著尖銳的嘯聲,精準而冷酷地,射入蠻族騎兵的陣中。
那些他們引以為傲的、能抵擋普通弓箭的皮甲、藤甲,在這些鋼制的殺戮機器面前,薄如紙片。
人仰馬翻,血肉橫飛。
沖在最前面的蠻族騎兵,還沒沖到城墻三百步內,就被射成了刺猬。
后面的騎兵,被同伴的尸體和垂死的戰(zhàn)馬絆倒,陣型大亂。
一場本該慘烈無比的攻城戰(zhàn),變成了一場單方面的、冷酷的屠殺。
蠻族可汗在后方,看著自己的精銳勇士,像被割草一樣成片倒下,臉上的表情,從自信,到錯愕,再到驚恐。
他無法理解。
為什么大夏人的弓箭,能射這么遠?
為什么他們的箭雨,能如此密集,仿佛永不停歇?
這……這不是凡人的力量!
三輪沖鋒之后,蠻族人在城下,留下了上萬具尸體,和他們被徹底擊潰的士氣。
他們潰敗了。
敗得莫名其妙,敗得心驚膽戰(zhàn)。
捷報傳回京城,滿朝文武,一片歡騰。
所有人都將功勞,歸于皇帝的英明神武,和前線將士的用命。
只有極少數(shù)人知道,這場戰(zhàn)爭真正的操盤手,是那個幾乎從不上朝,整日待在格物院和昭陽宮的、病弱的七皇子。
他沒有去前線,甚至沒有離開過京城。
他只是坐在輿圖前,動了動嘴皮子,就將一場可能要打三年的國戰(zhàn),在三個月內,徹底終結。
他將戰(zhàn)爭,變成了一場新科技的、冷冰冰的成果驗收。
而蠻族,很不幸,成了那份驗收報告上,最鮮紅、也最慘烈的一個“合格”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