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開局即地獄?不,是商機!喬安娜最后的意識,
還停留在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那根一路飆紅的并購案K線圖,以及心臟驟然緊縮的劇痛。
再睜眼,鼻腔里充斥著劣質熏香和草藥混合的怪味,身下是硬得硌人的木板床,
視線所及是古色古香卻明顯陳舊的床幔。海量的、不屬于她的記憶瘋狂涌入腦海,
脹得她太陽穴突突直跳。沈琉璃,吏部尚書沈巍嫡次女,年方十五,容貌昳麗,
卻是個腦子里只剩情愛的草包。癡戀靖安侯府世子謝流云到了人盡皆知、瘋魔不堪的地步。
幾日前在宮宴上再次對謝流云糾纏不休,不慎跌入太液池,被撈起來后便高燒不退,
一命嗚呼。然后,她就來了。喬安娜,或者說現(xiàn)在的沈琉璃,
花了足足一刻鐘消化這匪夷所思的現(xiàn)實。她不僅穿越了,
還穿進了前幾天助理塞給她解悶的那本古早狗血言情小說里,
成了里面同名同姓、注定被男女主踩著臉虐死的惡毒女配!根據(jù)情節(jié),
原主之后會因為嫉妒原書女主蘇晴柔,屢屢作死設計陷害,結果每次都被打臉,名聲爛透,
最后被家族舍棄,悄無聲息地病死在某個寒冷的冬夜,成為襯托主角愛情偉大的可憐墊腳石。
“呵。”沈琉璃發(fā)出一聲冰冷的嗤笑,帶著屬于喬安娜的冷靜和銳利。為個男人要死要活,
最后還把自己作沒了?簡直是浪費生命!在她的人生信條里,愛情是最不可控的投資,
而利益和權力才是永恒的基石。她猛地坐起身,雖然這具身體還很虛弱,
但那雙原本屬于原主的、總是盛滿癡迷和愚蠢的杏眼,此刻卻清亮銳利得驚人?!靶〗?!
您醒了!”一個穿著半舊襦裙、眼睛哭得紅腫的小丫鬟驚喜地撲到床邊,是原主的貼身侍女,
喚作春桃,是少數(shù)對原主真心的人?!班??!鄙蛄鹆У瓚艘宦暎焖俅蛄苛艘幌路块g。
擺設看似精致,實則用料普通,甚至有些陳舊,可見原主在這個尚書府里并不受待見,
空有個嫡女的名頭?!靶〗悖鷩標琅玖恕院罂刹荒茉傧氩婚_了,
世子爺他……”春桃怯怯地勸道?!爸x流云?”沈琉璃打斷她,
唇角勾起一抹帶著冷諷的弧度,“他是誰?不認識?!薄鞍??”春桃徹底愣住了,
傻傻地看著自家小姐。小姐落水把腦子燒壞了?居然說不認識世子爺?
沈琉璃沒理會小丫鬟的震驚,徑直下床走到梳妝臺前。銅鏡里映出一張蒼白卻難掩絕色的臉,
眉眼精致,瓊鼻櫻唇,只是以往眉宇間的癡纏和浮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靜的冷漠。
“很好?!鄙蛄鹆M意地點點頭,資本不錯。她打開首飾盒,
里面大多是些艷俗夸張、華而不實的頭面首飾。原主的俸例和好東西,
多半被嫡母和姐妹以各種理由克扣瓜分了。“把這些,
”沈琉璃挑出幾件最金光閃閃、看起來最值錢的,“還有那幾匹放著沒動的鮮亮料子,
全都找出來?!薄靶〗悖@是要……”春桃不解。“換成錢?!鄙蛄鹆а院喴赓W,
“我們需要啟動資金。”“啟動……資金?”春桃完全聽不懂?!熬褪潜惧X。
”沈琉璃懶得解釋,“動作快點,悄悄出去,別讓人發(fā)現(xiàn)。去不同的當鋪,活當,
價格壓低點沒關系,要快。”屬于喬安娜的商業(yè)頭腦已經(jīng)開始飛速運轉。在這個陌生的時代,
沒有錢寸步難行。她必須盡快積累原始資本,擺脫這個令人窒息的沈家,掌握自己的命運。
至于謝流云?還有那什么原書男女主?沈琉璃對著鏡子里那張傾國傾城的臉,
緩緩露出一個屬于獵手的微笑。——最好別來惹我。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知道,
什么叫降維打擊。第二章:宴初驚變,紈绔世子首次吃癟短短半月,
沈琉璃靠著變賣首飾得來的本錢,利用現(xiàn)代最簡單的金融杠桿和信息差原理,低買高賣,
倒騰了幾批緊俏的貨物,又“設計”了幾款新穎別致的絹花和扇子樣式賣給工匠鋪子,
手里的資金如同滾雪球般翻了幾番。
她雷厲風行地在京城最繁華的街市盤下了一個臨街的二層小樓。
她沒有選擇開常見的綢緞莊或酒樓,而是別出心裁地開了一家名為“琉璃閣”的綜合性場所。
一樓是開放式茶飲區(qū),提供她憑借記憶復刻的現(xiàn)代奶茶、果茶和精致糕點;二樓則設雅間,
提供更高級的茶飲服務,并引入“會員預存”制,成功鎖定了一批高端客戶。
店內裝修雅致新奇,服務生統(tǒng)一培訓,態(tài)度熱情周到。很快,
“琉璃閣”便以其獨特的口味和模式風靡京城,成為達官貴人、文人墨客爭相打卡的新地標。
沈琉璃數(shù)錢數(shù)得手軟,同時暗中物色地段,籌備她的下一步——高端化妝品店。這日,
安陽郡主舉辦賞花宴,帖子照例送到了尚書府。若是原主,必定歡天喜地盛裝出席,
只為能見謝流云一面。現(xiàn)在的沈琉璃本想推拒,但轉念一想,
這是個觀察京城人際脈絡、尋找潛在合作伙伴(或敵人)的好機會,
便隨意挑了件料子尚可但樣式素凈的衣裙,帶著春桃去了。宴會上,一如既往。她一到場,
立刻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來的或鄙夷、或嘲諷、或看好戲的目光。
幾個平日里與原主不對付的貴女用手帕掩著嘴,竊竊私語,笑聲刺耳。沈琉璃恍若未聞,
自顧自尋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慢條斯理地品著郡主府上的茶,心下評價:茶葉尚可,
沖泡手法拙劣,不如她琉璃閣的培訓標準?!傲鹆妹茫闵碜涌纱蠛昧??
”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響起。沈琉璃抬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秀柔美的臉,
正是原書女主蘇晴柔。她一副關切備至的模樣,眼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優(yōu)越和算計。
“勞蘇姐姐掛心,好了?!鄙蛄鹆дZ氣平淡,甚至懶得擠出個笑容。
蘇晴柔似乎沒料到她是這個反應,微微一怔,隨即又柔聲道:“那便好。
只是妹妹日后還需謹言慎行才是,莫要再……唉,也是為了你的名聲著想。”這話看似勸慰,
實則句句都在提醒眾人沈琉璃過去的丑事。若是原主,此刻怕是早已跳起來叫罵,
正好落入對方圈套。沈琉璃卻只是輕輕放下茶盞,抬眼看向蘇晴柔,目光清凌凌的,
帶著一絲洞悉一切的淡然:“蘇姐姐說的是。不過比起關心我的名聲,
姐姐不如多關心一下自己。聽說前幾日三皇子殿下夸贊李尚書家的小姐琴藝又有精進?
”蘇晴柔臉色微變,她心儀三皇子,最聽不得別人夸其他貴女。
她強笑道:“妹妹消息倒是靈通。”“開門做生意,聽得多了些罷了?!鄙蛄鹆⑽⒁恍?,
不再看她。輕描淡寫兩句話,既點破自己已非吳下阿蒙(有產(chǎn)業(yè)),
又精準地戳了蘇晴柔的心窩子。蘇晴柔頓時覺得沒趣,
又隱隱覺得眼前的沈琉璃陌生得讓人心慌,只得訕訕走開。周圍看好戲的人也都有些失望,
這沈琉璃落水后,怎么像換了個人?不哭不鬧,說話還帶刺?就在這時,入口處一陣騷動。
“謝世子來了!”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只見一個身著絳紫色錦袍的男子搖著一把玉骨扇,
漫不經(jīng)心地走了進來。他面如冠玉,眼若桃花,嘴角噙著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周身籠罩著一股慵懶風流的紈绔之氣。正是靖安侯世子,謝流云。他一出現(xiàn),
立刻成了全場焦點。貴女們含羞帶怯地偷望,公子們紛紛上前打招呼。謝流云應付自如,
眼神在場內隨意一掃,掠過沈琉璃所在的方向時,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奇怪。
這沈花癡今日居然沒像往常一樣,第一時間撲過來,用那種令人作嘔的癡迷眼神盯著他?
反而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角落,那身打扮……素凈得簡直不像她。而且,
剛才她似乎和蘇晴柔說了什么?把那個慣會裝模作樣的女人都給噎走了?
謝流云心下閃過一絲詫異,但面上依舊是一派風流笑意。他習慣性地想,
這莫非是欲擒故縱的新把戲?應付完一圈人,他故意晃悠到沈琉璃附近,找了個位置坐下,
玉骨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掌心,等著沈琉璃按捺不住過來搭訕。然而,沒有。
沈琉璃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專心致志地……剝著一顆葡萄,
仿佛那顆葡萄比他謝世子更有吸引力。謝流云挑了挑眉。有意思。他主動開口,
聲音帶著慣有的懶洋洋的調笑:“喲,這不是沈二小姐嗎?幾日不見,倒是清減了些。
看來落水一回,終于學會體統(tǒng)了?”這話充滿諷刺,周圍已經(jīng)有人發(fā)出低低的嗤笑聲。
所有人都等著看沈琉璃要么羞憤欲死,要么再次不管不顧地撲上來表白。沈琉璃終于抬起頭,
目光平靜地看向他。那眼神里沒有癡迷,沒有愛慕,甚至沒有憤怒,
只有一種純粹的、近乎冷漠的打量,像是在評估一件商品的價值。
這種目光讓謝流云非常不習慣,甚至有點莫名的不舒服。只見她紅唇輕啟,
語氣平淡無波:“謝世子。”頓了頓,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
她緩緩吐出后半句:“您擋著我的光了,麻煩讓讓?!薄啊币凰查g,萬籟俱寂。
謝流云臉上那慣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僵住了。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擋、擋光?
她讓他讓讓,因為他擋著她剝葡萄的光了?!周圍的嗤笑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沈琉璃,仿佛看見了什么不可思議的景象。謝流云生平第一次,
在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曾經(jīng)對他癡狂無比的女人面前,
嘗到了某種名為“尷尬”和“挫敗”的滋味。他看著她那雙清澈卻毫無波瀾的眼睛,
突然覺得,這個沈琉璃,好像真的哪里不一樣了。而沈琉璃已經(jīng)低下頭,
繼續(xù)慢條斯理地剝她的葡萄,仿佛剛才只是打發(fā)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礙事者。
謝流云盯著她低垂的、線條優(yōu)美的脖頸,
桃花眼里第一次真正燃起了名為“探究”的興味光芒。這女人,有點意思。
第三章:琉璃閣風靡,世子的探究賞花宴上的風波,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
在京城貴女圈里漾開了一圈小小的漣漪。沈琉璃對謝流云的“無視”和“頂撞”,
被傳成了各種版本:有的說她因愛生恨,有的說她徹底瘋了,
更有甚者猜測她是在玩一種新的、更高級的吸引謝世子的手段。
沈琉璃對這些流言蜚語一概不理。她的全部精力都撲在了她的商業(yè)版圖上。
“琉璃閣”的成功超出了她的預期。日進斗金的營業(yè)額讓她迅速積累了巨額財富。
她并沒有滿足于此,很快就在琉璃閣不遠處盤下了一個更大的鋪面。這一次,
她要做的是高端化妝品。憑借穿越前的見識和記憶,
她組織工匠研制出了色澤鮮艷、持久度更好的口脂(口紅),清透細膩的腮紅和眼影粉,
還利用蒸餾法提純出了味道清雅持久的香水。包裝極盡精美,采用瓷瓶、琺瑯盒,
刻上獨特的“琉璃”標志。新店取名“顏如玉”,采用嚴格的會員邀請制,
非熟客介紹或有一定身份地位不得入內。物以稀為貴,
這種神秘感和獨特性瞬間抓住了所有貴族女性的心?!邦伻缬瘛遍_業(yè)當天,門口車水馬龍,
幾乎半個京城的貴婦貴女都慕名而來。店內裝修奢華雅致,產(chǎn)品效果驚人,服務體貼入微,
瞬間引爆全場。沈琉璃坐鎮(zhèn)幕后,冷靜地指揮若定,看著雪花般的銀票涌入賬房,
唇角終于露出一絲真心的笑意。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與此同時,靖安侯府。
謝流云斜倚在軟榻上,聽著心腹侍衛(wèi)逐風的匯報。
“……‘琉璃閣’日營業(yè)額預計超過五百兩。新開的‘顏如玉’,僅開業(yè)三日,
收入已逾兩千兩。采用的是會員預存制,目前一卡難求?!敝痫L語氣平靜,
但眼神里帶著一絲不可思議。謝流云把玩著玉骨扇的手微微一頓。他知道那女人在搞生意,
卻沒想到搞得如此風生水起。這賺錢的速度,比他手下幾個經(jīng)營多年的鋪子都快得多。
“她哪來的本錢?哪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點子?”謝流云瞇起桃花眼?!皩傧虏檫^,
初始資金似是變賣了些舊物。至于點子……沈二小姐落水醒來后,便似換了個人,
行事風格與以往截然不同。屬下……查不出緣由。”逐風低頭。“查不出?”謝流云挑眉,
興趣更濃了。這京城還有他謝流云查不出底細的人?
而且還是個他曾經(jīng)以為一眼就能看到底的花癡?“繼續(xù)盯著。她見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尤其是那些方子和點子的來源,都給本世子查清楚?!薄笆??!薄傲硗?,”謝流云頓了頓,
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給夫人小姐們用的東西是吧?去‘顏如玉’,
給母親和妹妹辦兩張會員,充……一千兩。”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弄出來的東西,
到底有什么魔力。逐風領命而去。謝流云搖著扇子,
腦海里浮現(xiàn)出沈琉璃那雙冷靜剔透、再無癡迷的眸子,心下莫名有些癢。
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新鮮又刺激。幾日后,沈琉璃在琉璃閣二樓雅間核對賬本,
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帶著刻意拖沓的腳步聲?!皢?,沈老板這生意做得可真紅火,
想見一面都難啊?!敝楹煴涣瞄_,謝流云那張俊美風流的笑臉探了進來,
毫不客氣地在她對面坐下。沈琉璃抬眸,看了他一眼,語氣平淡:“謝世子大駕光臨,
有何貴干?若是消費,一樓柜臺請?!敝x流云被噎了一下,這女人,每次開口都能把天聊死。
他自顧自地拿起桌上的一個精致瓷瓶把玩:“這就是那個讓全京城女人瘋狂的……香水?
”“放下?!鄙蛄鹆曇粑⒗?,“那是客人預訂的非賣品,摔碎了,
世子爺怕是要賠上十倍的價?!敝x流云的手一頓,依言放下,卻湊近了些,
桃花眼里帶著戲謔的光:“沈琉璃,你如今眼里只剩下錢了?見到舊相識,
連杯茶都舍不得上?”他身上有淡淡的沉水香,混合著一絲酒氣,并不難聞。湊近時,
帶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沈琉璃身體微微后仰,拉開距離,
抬手示意侍女上來:“給謝世子上一杯‘冰檸茉莉’,記他賬上。
”謝流云:“……”他真是服了。茶很快上來,琉璃杯盞盛著淺碧色的液體,
里面漂浮著冰塊和檸檬片,清新誘人。謝流云嘗了一口,酸甜冰爽,確實別具一格?!昂貌琛?/p>
”他贊了一句,目光卻始終落在沈琉璃臉上,“沈二小姐真是深藏不露,
以前倒是本世子眼拙了?!薄笆雷訝斞圩九c否,與我無關。”沈琉璃合上賬本,準備送客,
“若是無事……”“有事?!敝x流云打斷她,扇子一收,
指向窗外對面正在裝修的另一家大鋪面,“那鋪子,本世子買下了?!鄙蛄鹆幼饕活D,
看向他。謝流云笑得像只狐貍:“我看沈老板這生意極好,也想分一杯羹。
準備開家‘流云齋’,也賣些茶飲點心,屆時還要請沈老板多多指教啊?!边@分明是挑釁,
是商業(yè)競爭的信號。若是旁人,此刻怕是早已慌了神。沈琉璃卻只是微微挑眉,
臉上甚至露出一絲極淡的、仿佛聽到什么有趣事情的笑意?!芭叮俊彼t唇輕啟,
語氣甚至帶了點期待,“那真是太好了。”謝流云一愣。“有競爭才有進步。
”沈琉璃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那里的謝流云,
眼神里帶著屬于喬安娜的、久違的商戰(zhàn)鋒芒,“正好讓我看看,世子爺除了吃喝玩樂,
還有沒有點真本事。別到時候……賠得太多,回家哭鼻子?!闭f完,
她不再看謝流云瞬間僵住的臉色,徑直轉身離開?!啊敝x流云看著她的背影,
捏著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好,好得很!沈琉璃,我們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他非但要開這個店,還要開得比她更大、更火!他一定要讓這個女人知道,
誰才是京城真正的爺!逐風在門外聽著里面的對話,默默低下頭。世子爺這模樣,
哪里像是要對付商業(yè)對手?分明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了。而且,他怎么覺得,
世子爺好像……更來勁了?第四章:拍賣交鋒,夜訪試探謝流云說到做到,
“流云齋”很快就在“琉璃閣”對面敲鑼打鼓地開了張。規(guī)模更大,裝修更奢華,
賣的點心茶飲也明顯是模仿“琉璃閣”的套路,甚至價格還更低廉一些。開業(yè)當天,
請了舞獅隊,撒了銅錢,確實吸引了不少百姓和好奇心重的客人前去圍觀。
春桃急得團團轉:“小姐!您看他們!分明就是故意的!價格還定得那么低,
這不是惡意搶生意嗎?”沈琉璃站在琉璃閣二樓的窗邊,看著對面喧鬧的景象,
臉上沒什么表情?!皭阂飧偁幨亲畹图壍氖侄巍!彼Z氣平淡,“靠低價和模仿,
或許能吸引一時客流,但留不住人心。我們的核心是創(chuàng)新、品質和體驗。
”她轉身吩咐掌柜:“把我們準備的新品‘綿綿冰’和‘水果茶’推出,今日會員雙倍積分。
另外,給vip客戶送去新品試吃裝,附上‘顏如玉’的九折優(yōu)惠券。
”她沒有選擇降價對抗,而是用升級服務、增加客戶粘性來應對。幾天后,效果立竿見影。
“流云齋”的新鮮勁一過,客人們發(fā)現(xiàn)其口味、用料和服務遠不如“琉璃閣”精細,
那些貪圖便宜的客人本就非“琉璃閣”的目標客戶。
而“琉璃閣”的會員們享受著專屬福利和新品體驗,忠誠度極高,很快又回流了。
“流云齋”的生意漸漸冷清下來,與對面“琉璃閣”的門庭若市形成了鮮明對比。
謝流云在自家樓上雅間,看著對面沈琉璃從容不迫地招呼幾位貴夫人,笑得云淡風輕,
自己這邊卻門可羅雀,氣得牙癢癢。這女人!果然難搞!但他謝流云豈是輕易認輸?shù)娜耍?/p>
明的不行,就來暗的。他倒要看看,這沈琉璃到底有多大能耐。不久后,
京城最大的寶昌拍賣行發(fā)出公告,將拍賣一批稀世珍品,
其中壓軸的是一株百年份的“血玉靈芝”,據(jù)說有續(xù)筋接骨、延年益壽之奇效。消息一出,
震動京城。各方勢力,無論明暗,都蠢蠢欲動。沈琉璃看著拍賣清單,
目光在“血玉靈芝”上停留良久。她記得原著中提過,謝流云看似紈绔,
實則早年練功受過極重的內傷,體內留有暗疾,需要這味藥材作為主藥之一來煉制解藥。
這也是他隱藏身份必須付出的代價。而對她自己而言,
這靈芝更是她下一步計劃——研制更高端護膚品乃至藥品的關鍵原料之一?!氨仨毮孟隆?/p>
”沈琉璃眼神堅定。拍賣會當日,現(xiàn)場名流云集,氣氛熱烈。沈琉璃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關注,
戴了頂帷帽,坐在一個不太起眼的角落。而謝流云則依舊是全場焦點,錦衣華服,搖著扇子,
在一群紈绔子弟的簇擁下,大搖大擺地坐在了最前排。拍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沈琉璃偶爾出手,拍下幾樣感興趣的珠寶古玩,姿態(tài)從容,出手闊綽,
引得不少人側目猜測這是哪家的夫人或小姐。終于,壓軸的血玉靈芝被請了上來。
拍賣師話音剛落,價格便一路飆升。顯然,想要它的人不在少數(shù)。很快,
競爭就集中在后排一位戴著帷帽的女客(沈琉璃)和前排的謝流云之間。“五萬兩!
”謝流云懶洋洋地舉牌?!拔迦f五千兩。”沈琉璃聲音透過帷帽,清冷平靜?!傲f兩。
”“六萬五千兩。”……價格很快突破了十萬兩大關,拍賣場內鴉雀無聲,
只剩下兩人交替出價的聲音。所有人都屏息看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豪賭。
謝流云臉上的慵懶笑意漸漸收斂。他沒想到半路會殺出這么個程咬金,而且似乎財力雄厚,
志在必得。他側頭想看清那帷帽下的身影,卻只覺得那清冷的聲音有幾分耳熟?!笆迦f兩!
”謝流云再次開口,這個價格已經(jīng)遠超靈芝本身價值,帶著勢在必得的壓力。
帷帽下的沈琉璃微微蹙眉。她的流動資金雖多,但大部分投入了新店擴張和研發(fā),
十五萬兩已是她能動用的極限。她沉默了片刻。謝流云嘴角微揚,以為對方終于要放棄了。
然而,那清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世子爺果然豪氣。既然如此,
小女子便不與您爭了。只是……”她話鋒一轉,“望世子爺日后莫要后悔今日破費才好。
”說完,她優(yōu)雅起身,在眾人探究的目光中,提前離場。謝流云臉上的笑容徹底僵住。
這聲音……這語氣……是沈琉璃!她竟然也想要這靈芝?她拿來做什么?而且,
她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莫要后悔?他成功拍下了靈芝,卻絲毫沒有喜悅之感,
反而像是吞了只蒼蠅般憋悶。他感覺自己好像又被那個女人耍了一道!是夜,萬籟俱寂。
沈琉璃正在書房計算今日“損失”了靈芝后的資金規(guī)劃,忽然,窗外傳來一聲極輕微的響動。
她警惕地抬頭,手悄悄摸向桌下暗格里藏著的防身匕首。“沈老板好算計。
”一個低沉而熟悉的聲音帶著夜風的微涼響起。下一瞬,一道身影如鬼魅般輕巧地落入室內。
燭光下,謝流云一襲夜行衣,勾勒出挺拔勁瘦的身材,臉上沒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
那雙桃花眼在跳躍的燭火下,顯得深邃難測。他手里拿著的,
正是今天拍賣會上那株天價血玉靈芝。沈琉璃心中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
緩緩松開握著匕首的手:“謝世子這是何意?夜闖女子閨房,非君子所為吧?還是說,
世子爺本就沒什么君子之風?”謝流云不理會她的諷刺,一步步走近,
將靈芝放在她的書桌上,發(fā)出“咚”的一聲輕響?!氨臼雷铀紒硐肴ィ?/p>
總覺得沈老板白日里的話別有深意?!彼p手撐在桌沿,俯身逼近她,
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破綻,“這靈芝……莫非有什么問題?或者,
沈老板知道些本世子不知道的?”兩人距離極近,他溫熱的呼吸幾乎拂過她的面頰,
帶著一絲危險的侵略性。沈琉璃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和夜露的味道。
她心跳不由自主地漏跳了一拍,但強大的自制力讓她迅速冷靜下來。她微微后仰,
拉開一點距離,目光落在那株靈芝上,語氣帶著幾分嘲弄:“世子爺多慮了。我只是好奇,
您花十五萬兩買這不能吃不能用的藥材,是打算供起來嗎?”“本世子自有用途。
”謝流云瞇起眼,“倒是沈老板,似乎也很想要它?”“我是個商人,只看價值。
”沈琉璃迎上他的目光,毫不退縮,“這靈芝品相雖好,但超過十萬兩,便失了投資的意義。
我自然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倒是世子爺您,為了爭一口氣,一擲千金,令人‘佩服’。
”她句句不離生意經(jīng),滴水不漏。謝流云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帶著幾分邪氣:“沈琉璃,你如今這副牙尖嘴利、滿身銅臭的樣子,
倒是比從前那花癡模樣……有趣多了?!彼闹讣馊粲兴茻o地劃過桌面,
靠近她擱在一旁的手。沈琉璃迅速將手收回袖中,面色微冷:“靈芝已送到,
世子爺可以走了嗎?還是想等我喊人,坐實您這夜采花賊的名頭?”“采花賊?
”謝流云低低一笑,非但沒走,反而更逼近一步,幾乎將她困在書桌和他的身體之間,
聲音壓得極低,充滿了曖昧的威脅,“若是采你這朵帶刺的琉璃花,
這名頭……本世子倒也不介意認下?!睜T光下,他俊美的臉龐近在咫尺,眼神深邃如潭,
帶著一種致命的吸引力。沈琉璃呼吸一窒,袖中的手微微握緊。
她能感覺到自己臉頰有些發(fā)燙。但下一刻,她猛地抬起膝蓋——謝流云反應極快,
瞬間后退避開,臉上閃過一絲愕然?!爸x流云,”沈琉璃站直身體,眼神冷冽如冰,
“談生意,我歡迎。玩這種無聊的把戲,找你的紅顏知己去。再不走,下次頂在你身上的,
就不是膝蓋了。”她目光意有所指地掃向他下身。
謝流云:“……”他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兇悍又狡猾的女人!
他看著沈琉璃那張冷若冰霜卻偏偏染上一抹薄紅的俏臉,
心下那股探究和征服欲卻如同野火般燒得更旺?!昂茫芎?。”他退后幾步,舉起雙手,
做出投降的姿態(tài),臉上卻又掛回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臉,“生意是吧?本世子記下了。
沈琉璃,我們……來日方長。”話音未落,他身形一閃,已如來時一般,
悄無聲息地消失在窗外。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只留下桌上那株價值連城的靈芝,
和空氣中若有似無的沉水香,證明著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曖昧交鋒。沈琉璃緩緩吐出一口氣,
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竟微微出汗。她看著那株靈芝,眼神復雜。這個男人,
比她想象的要難纏得多。而窗外,隱在暗處的謝流云,回頭望了一眼那亮著暖光的窗口,
舔了舔嘴角,眼底興味盎然。沈琉璃,這場游戲,越來越有趣了。第五章:暗潮涌動,
聯(lián)手初顯自那夜之后,謝流云果然收斂了些許明目張膽的挑釁,
但“流云齋”依舊不死不活地開著,仿佛一根釘子,杵在“琉璃閣”對面,礙眼又固執(zhí)。
沈琉璃懶得理會他這點幼稚的較勁,她的全部心神都投入了新一輪的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