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開庭的這一天，天空下著小雨。
我穿了一套黑色的職業(yè)裝，化了淡妝，看起來專業(yè)而冷靜。
進入法庭時，我看到陳浩然已經(jīng)坐在被告席上，旁邊坐著他的律師。他看到我時，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林可兒也來了，作為我方的證人。她穿了一套樸素的衣服，臉色有些蒼白，顯然緊張得很。
"現(xiàn)在開庭。"法官敲了敲法槌。
張律師首先站起來發(fā)言："尊敬的法官，我的當事人蘇晚晴女士要求與被告陳浩然離婚，并要求分割共同財產(chǎn)。但是，通過我們的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被告在婚姻存續(xù)期間有出軌行為，并且企圖轉(zhuǎn)移夫妻共同財產(chǎn)..."
"異議！"陳浩然的律師站起來，"原告沒有提供被告出軌的確鑿證據(jù)。"
"我這就提供。"張律師拿出一個錄音設備，"這是被告和第三者林可兒的對話錄音。"
錄音播放出來，法庭里靜得只能聽到陳浩然和林可兒的聲音：
"這次離婚，我已經(jīng)讓律師準備好了協(xié)議。她要是不簽，我就說她出軌..."
"只要她一簽字，那些錢就能轉(zhuǎn)到我們名下..."
聽到這些話，陳浩然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的律師也皺起了眉頭。
"法官大人。"張律師繼續(xù)說道，"這段錄音清楚地證明了被告的出軌行為，以及他企圖通過誣陷原告來獲取不正當利益的行為。"
"對于這段錄音，被告方有什么要說的嗎？"法官問道。
陳浩然的律師站起來："法官大人，這段錄音是在當事人不知情的情況下錄制的，而且..."
"而且什么？"張律師反問，"難道被告要否認錄音中的聲音是他本人的嗎？"
陳浩然低著頭，沒有說話。
"現(xiàn)在，我們請證人林可兒女士出庭作證。"張律師說道。
林可兒顫抖著站起來，走到證人席上。
"林女士，請您說明一下您和被告的關(guān)系。"
"我...我是陳浩然的女朋友。"林可兒的聲音很小。
"您知道陳浩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嗎？"
"知道。"
"那您為什么還要和他交往？"
林可兒沉默了一下："因為他告訴我，他和蘇女士沒有感情了，很快就會離婚。"
"他有沒有向您承諾過什么？"
"有。"林可兒看了一眼陳浩然，"他說離婚后會和我結(jié)婚，我們會住在蘇女士現(xiàn)在的房子里。"
"除了感情上的承諾，他有沒有向您借過錢？"
"有。"林可兒的聲音更小了，"總共三十萬。"
"三十萬？"法官有些意外，"這是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他借錢做什么？"
"他說要投資一個項目，需要資金周轉(zhuǎn)。"
"那他還錢了嗎？"
"沒有。"林可兒搖搖頭，"他說等和蘇女士離婚后就還我。"
張律師拿出一疊文件："法官大人，這些是林女士提供的轉(zhuǎn)賬記錄和借條，證明被告確實欠了林女士三十萬元。"
陳浩然的律師想要反駁，但證據(jù)確鑿，他也說不出什么。
"除了林女士，被告還有其他債務嗎？"法官問道。
"有的，法官大人。"張律師又拿出一些文件，"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被告以虛假投資為名，總共欠債一百二十萬元。"
法庭里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
陳浩然終于抬起頭，臉色煞白。
"現(xiàn)在我們來看被告轉(zhuǎn)移財產(chǎn)的行為。"張律師繼續(xù)說道，"被告在明知自己負債累累的情況下，仍然企圖通過離婚來獲取原告的財產(chǎn)，用于償還自己的債務。"
"原告方有什么證據(jù)證明這一點？"法官問道。
"有的。"張律師播放了另一段錄音，這是陳浩然和林可兒商量如何分割我財產(chǎn)的對話。
聽完所有證據(jù)，法官看向陳浩然："被告，您還有什么要說的嗎？"
陳浩然站起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林可兒，最后低下頭：
"我...我沒有什么可說的。"
"那么，本庭宣布休庭，擇日宣判。"法官敲了敲法槌。
走出法庭時，陳浩然追上了我。
"晚晴，你贏了。"他的聲音很疲憊，"你滿意了嗎？"
"這不是輸贏的問題。"我停下腳步看著他，"陳浩然，如果你一開始就誠實地提出離婚，我不會為難你。但是你選擇了欺騙和算計。"
"我...我也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就可以傷害別人嗎？"我看著他，"你欠了這么多債，為什么不告訴我？也許我會幫你的。"
陳浩然苦笑了一下："你會幫我？"
"也許會，也許不會。"我說道，"但至少，我會尊重你的誠實。"
"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
"沒有意義。"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陳浩然，好好面對你的債務吧。"
"晚晴！"他在身后叫我，"如果...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你還會嫁給我嗎？"
我沒有回頭："不會。"
說完這句話，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有些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沒有如果，只有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