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雪，我們只是契約關(guān)系，你別想太多。" 沈墨深冷漠地看著病床上的我，語氣里聽不出半分溫度。 我愣愣地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心臟像被人狠狠攥住。 可是為什么，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牽手時，我會痛得無法呼吸？ 為什么他的每一個冷漠眼神，都像鈍刀割肉般讓我痛苦？ 如果真的只是契約關(guān)系，為什么我的身體會記得他的每一處觸碰？
醫(yī)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我緩緩睜開眼，入目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
頭痛欲裂，就像有千萬根針在腦子里亂竄。
"醒了？"
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耳邊響起，我艱難地轉(zhuǎn)過頭，看到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男人穿著昂貴的手工西裝，渾身散發(fā)著上位者的冷漠氣息，那雙深邃的眼眸正盯著我，眸底是我看不懂的復雜情緒。
"你是誰？"我開口，聲音沙啞得可怕。
男人的眸子微微一震，隨即恢復了冷淡："我叫沈墨深。"
沈墨深？這個名字在我腦海里激起了一絲波瀾，但很快又歸于平靜。
"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我繼續(xù)問道。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了，才緩緩開口："契約未婚妻。"
契約未婚妻？
我愣了愣，努力想要記起什么，但腦海里一片空白，只有陣陣刺痛。
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走了進來，看到我醒了，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初雪，你終于醒了！我是江城，你的主治醫(yī)生。"
江城？這個名字聽起來有些熟悉，但我還是想不起來。
"醫(yī)生，我為什么會在這里？我的記憶..."
"你遭遇了一場車禍，腦部受到撞擊導致了選擇性失憶。"江城溫和地解釋道，"你可能會忘記一些事情，但不用擔心，隨著時間推移，記憶有可能會慢慢恢復。"
車禍？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頭，果然感覺到了紗布。
"那我以前是做什么的？"
"你是帝都醫(yī)科大學的學生，學習成績很優(yōu)秀。"江城看了一眼沈墨深，似乎有什么話要說，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沈墨深站在病床邊，那張完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就像一尊冰雕。
"既然醒了，那就好好休息。我還有事，先走了。"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等等！"我忍不住叫住了他，"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夫？"
他頓住腳步，背影僵硬，沒有回頭："契約而已，你不必多想。"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留下我和滿腹疑問。
江城嘆了口氣，走到我床邊坐下："初雪，你還記得我嗎？"
我仔細看著他，這張溫和的臉確實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
"沒關(guān)系。"江城笑了笑，眼底卻有著我看不懂的復雜，"你需要時間慢慢適應。不過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什么事？"
江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你失憶前，和沈墨深的關(guān)系并不像他說的那樣簡單。"
"什么意思？"我的心跳莫名加速。
"你們從小青梅竹馬，感情很好。沈墨深為了你，甚至拒絕了家族安排的聯(lián)姻。但是..."
"但是什么？"
江城欲言又止，最終搖了搖頭："算了，這些事情還是等你自己想起來比較好。我只能告訴你，沈墨深對你，遠比他表現(xiàn)出來的要在乎。"
我愣愣地看著江城離開的背影，心里五味雜陳。
如果真的像江城說的那樣，為什么沈墨深對我這么冷漠？為什么要說我們只是契約關(guān)系？
窗外夕陽西下，病房里只剩我一個人。
我努力回想著什么，但腦海里依然是一片空白。唯一能確定的是，每當想到沈墨深那張冷漠的臉時，心臟就會不由自主地收緊。
這種感覺，絕對不是契約關(guān)系能解釋得了的。
第二天一早，我正準備下床活動一下，病房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一個身材高挑、容貌精致的女人，她穿著價值不菲的名牌服裝，手里拎著最新款的愛馬仕包包。
"你就是林初雪？"女人上下打量著我，眼神中帶著明顯的敵意。
"你是？"
"我是白璐璐，沈墨深的真正未婚妻。"女人高傲地抬起下巴，"也就是說，你現(xiàn)在的身份，本來應該是我的。"
真正的未婚妻？
我腦子里嗡的一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看來墨深還沒有告訴你實情。"白璐璐走到我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三年前，沈家和白家定下了聯(lián)姻，我才是沈墨深法律意義上的未婚妻。至于你..."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的玩物罷了。"
"你說謊！"我下意識地反駁。
"說謊？"白璐璐輕笑一聲，從包里掏出一份文件丟在我面前，"這是我和墨深的婚約，白紙黑字，你自己看看。"
我顫抖著手拿起那份文件，上面確實蓋著沈氏集團的公章，甲方是沈墨深，乙方是白璐璐。
簽署日期是三年前。
而根據(jù)江城的說法，我和沈墨深認識也就是兩年的時間。
"看清楚了嗎？"白璐璐滿意地看著我蒼白的臉色，"墨深之所以和你在一起，只是因為你長得和他死去的初戀有幾分相似。現(xiàn)在你失憶了，連這點替身的價值都沒有了，他自然不會再要你。"
初戀？替身？
我感覺腦子里更加混亂了。
"不過我是個善良的人，不會趕盡殺絕。"白璐璐從包里掏出一張支票，"這里是五百萬，拿著錢離開墨深身邊，去哪里都可以，就當我們從來沒見過。"
五百萬？
她竟然想用錢收買我？
"我不會要你的錢，也不會離開。"我強忍著心中的屈辱，"在我想起所有事情之前，我哪里也不去。"
白璐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林初雪，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墨深現(xiàn)在之所以還照顧你，只是出于對過去的一點愧疚。但這種愧疚是有限度的，等他厭煩了，你連五百萬都拿不到！"
"那也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好！很好！"白璐璐氣得臉色通紅，"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說完，她狠狠瞪了我一眼，踩著高跟鞋離開了病房。
我癱坐在床上，感覺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契約未婚妻、真正的未婚妻、替身、初戀...這些詞匯在我腦海里不斷回響，讓我頭痛欲裂。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就在這時，病房門又被推開了，沈墨深面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他看到我蒼白的臉色，眉頭微微皺了一下："怎么了？"
我看著他，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但我強忍著，冷冷地問道："白璐璐是誰？"
沈墨深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眸子里閃過一絲我抓不住的情緒。
"她來找過你了？"
"是的。她說她才是你真正的未婚妻，我只是替身。"我死死盯著他的眼睛，"告訴我，這是真的嗎？"
沈墨深沉默了很久，久得讓我以為他不會回答了。
最終，他緩緩開口："白璐璐確實是我的聯(lián)姻對象。"
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
"那我呢？我對你來說到底算什么？"
"我說過，契約關(guān)系。"他的聲音依然冷漠，"你失憶了，忘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等你身體完全恢復了，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聽到這話，我只覺得心臟被人狠狠撕裂了一般。
"如果真的只是契約關(guān)系，為什么我看到你會心痛？為什么聽到你說這些話，我會想哭？"我忍不住質(zhì)問道。
沈墨深的眸子微微一動，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那是因為你失憶了，搞混了一些記憶。等你想起來就會明白，我們之間從來都只是交易。"
交易？
這兩個字像刀子一樣插在我心上。
"好，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也沒什么好留戀的。"我強忍著眼淚，"明天我就出院，從此我們兩清。"
說完，我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不想讓他看到我臉上的眼淚。
身后傳來腳步聲，然后是關(guān)門聲。
他走了，沒有一絲不舍，就像他說的，我們之間真的只是交易。
可是為什么，我的心會這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