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該死的攻略手冊攤在桌上,第三條寫著“持之以恒的溫暖能融化堅冰”。
可我這把“火”燒了整一個月,目標(biāo)人物謝凜——我們班那位高嶺之花班長,
連眼皮都沒為我多抬一下。挫敗感像藤蔓纏住心臟,我?guī)缀跻e手向系統(tǒng)投降了。
就在我準(zhǔn)備放棄的當(dāng)口,幾行半透明的文字詭異地懸浮在空中:【程野是木頭嗎?!
鈍感力點滿了吧!反派都快貼你身上了還沒察覺!程野,你倒是表白??!謝凜急得原地打轉(zhuǎn),
恨不得直接把你嚼碎了咽下去!】【就因為昨天你沒理她,晚上反派委屈得哭濕了枕頭,
一邊看你照片一邊……咳,搞壞事,足足折騰了三小時沒停!】我猛地眨了眨眼,
懷疑是攻略壓力太大出現(xiàn)了幻覺。目光落回前方端坐的背影,謝凜脊背挺直,
正一絲不茍地演算習(xí)題。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她筆挺的校服后背?!鞍嚅L,
”我壓低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好奇,“你昨晚……干什么壞事了嗎?”那瞬間,
我指尖下的肌肉驟然繃緊,仿佛電流竄過。雖然只有短短一兩秒,快得像錯覺,
但我清晰地感受到了那細(xì)微的震顫。她轉(zhuǎn)過身來。謝凜那張臉,天生帶著拒人千里的清冽,
膚色冷白,眼瞳卻深得如同化不開的墨。被她這樣定定地看著,我喉嚨莫名發(fā)緊。
“你說什么?”她聲音很平,聽不出情緒。我立刻后悔了。窺探她人隱私,
尤其還是謝凜這種潔癖晚期患者,簡直是在雷區(qū)蹦迪。雖然……我確實好奇得要命,
什么“壞事”需要拿著我照片做?等等,她哪來的我照片?我有點走神。“說清楚。
”謝凜的聲音像冰錐,把我飄遠(yuǎn)的思緒猛地釘回原地。面對那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
我用力搖頭,把彈幕里那些荒謬的言論甩開——肯定是幻覺。追了這么久的人,
難道我還不了解她?然而彈幕刷得更瘋了:【程野是不是開竅了?!要打直球了嗎?
老母親流下欣慰的淚水!反派憋?。∽旖莿e往上翹啊喂!】【裝!接著裝!昨天程野沒理你,
哭成狗的不是你?現(xiàn)在又端起來了?面子比老公重要?】【程野怎么知道反派干壞事了?
還當(dāng)面問!反派現(xiàn)在慌得一批吧?】【慌個屁!就她那變態(tài)屬性,估計爽翻了,
巴不得程野甩她兩巴掌再讓她舔手心呢!】我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努力忽略那些虎狼之詞,
只捕捉到一個關(guān)鍵詞:哭?謝凜昨晚哭了?這怎么可能?謝凜是誰?年級第一,學(xué)生會主席,
謝氏集團(tuán)唯一的繼承人。她像一尊精心雕琢的玉像,禮貌周全卻寒氣逼人。
能讓她展露一絲笑意的人都鳳毛麟角,遑論落淚?我忍不住偷偷打量她。
視線逡巡到她深邃的眼角時,呼吸一窒——那里,極其隱晦地,
殘留著一抹極淡的、不易察覺的紅痕。像雪地里驟然綻放的毒蕈,帶著致命的吸引力,
讓人明知危險卻想靠近探究。鬼使神差地,我的手指竟不受控制地抬了起來,
朝著那抹脆弱又誘人的紅痕探去——“程野?!彼谝淮谓形业娜?,
以往都是客氣疏離的“程同學(xué)”。我動作頓住,并未察覺她眼底瞬間翻涌起的濃稠暗色,
只是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殘忍,輕聲問:“你哭過嗎?這里……紅紅的?!敝x凜沉默了幾秒,
側(cè)頭避開了我的觸碰。就在這時,上課鈴聲尖銳地響起。她突然站起身。“怎么了?
謝凜同學(xué)?”老師對待得意門生的語氣總是格外溫和?!袄蠋?,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她的聲音依舊平淡無波。向來嚴(yán)厲、輕易不批假的老師,
竟只是關(guān)切地叮囑了幾句就點頭放行。謝凜轉(zhuǎn)身快步走出教室,背影帶著一絲倉促。
彈幕瞬間爆炸:【嗷!反派班長對程野的忍耐力快清零了!程野的手才碰到她眼尾,
這就不行了?上次持續(xù)了一節(jié)體育課,這次怕是要破紀(jì)錄!】【嘖,
這身體素質(zhì)…以后程野吃得消嗎?】我咬著下唇。有些彈幕我看不懂,
但核心意思很明白:謝凜很嫌棄我。她有重度潔癖,別人不小心蹭到都要反復(fù)擦拭,
我剛才居然用手指碰了她的眼角!她一定是急著去清洗,還要洗一節(jié)課,
嫌我臟……巨大的挫敗感幾乎將我淹沒。攻略這個反派班長,真是地獄難度。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jīng)兩個月。
系統(tǒng)任務(wù)明確:攻略這位未來會變成高智商科研瘋子、危害社會的反派,
趁她現(xiàn)在還是個學(xué)生,把她掰回正途。可我呢?智商平平,反應(yīng)遲鈍,
連謝凜就讀的這所頂尖高中都考不進(jìn)來。最后還是系統(tǒng)動用權(quán)限,硬把我塞了進(jìn)來,
還“貼心”地安排在了謝凜的后座——簡直是掰開反派嘴巴把攻略機會往里塞。
我吭哧吭哧努力了一個月:送早餐、問問題、放學(xué)“偶遇”……結(jié)果呢?收效甚微。
她還是那么寡言,對我和對別人沒什么區(qū)別。現(xiàn)在突然冒出來的彈幕,
總說謝凜喜歡我……我大概是真的快瘋了,出現(xiàn)了幻覺。像往常一樣,下課鈴一響,
謝凜的座位就成了風(fēng)暴中心。得益于后座的“地利”,我總能搶占前排“陣地”,
積極提問刷存在感。但今天那些飄忽的彈幕攪得我心煩意亂?!緛砹藖砹耍?/p>
反派最愛的下課環(huán)節(jié)!程野快沖??!每次看你第一個湊過去問題,反派表面不動聲色,
心里早放煙花了!語速放得那叫一個慢,就為和你多待會兒!】【上次你有根頭發(fā)掉她桌上,
她愣是盯了一整天!現(xiàn)在那根頭發(fā)還被供在她臥室的玻璃罩里呢!】我驚得差點咬到舌頭。
玻璃罩?供起來?這真是那個拒人千里的謝凜能干出來的事?就這愣神的功夫,
幾個身影已經(jīng)敏捷地竄到謝凜桌邊,瞬間形成一道人墻。眼看前排無望,
我只能轉(zhuǎn)向斜前方的葉薇。她性格溫軟,功課也不錯。葉薇講解得很耐心,我笑著道謝時,
她還有些靦腆地?fù)狭藫项^。就在這時,一股冰冷的、帶著實質(zhì)重量的視線猛地釘在我背上,
涼氣順著脊椎往上爬。我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反派醋壇子炸了!
剛才她眼珠子都快黏程野身上了!程野你再靠近葉薇一點試試?反派絕對原地爆炸!
】【程野!快看反派!她要碎掉了!】我眨了眨眼,困惑地看過去。謝凜側(cè)對著我,
薄唇微抿,指尖捏著一支筆,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表面上看,
依舊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峻模樣。但緊接著那節(jié)自習(xí)課,整個教室仿佛被低氣壓籠罩,
連空氣都凝滯了。周圍同學(xué)噤若寒蟬,再沒人敢靠近她的座位。那股無形的冷氣源,
毫無疑問來自謝凜。彈幕還在瘋狂拱火:【程野!上??!快去滅火!問問題?。?/p>
】不知是被彈幕煽動,還是被那低氣壓逼得喘不過氣,我鬼使神差地捏著錯題本走了過去。
“班長,”聲音有點發(fā)虛,“你現(xiàn)在……有空嗎?想請教這道題?!薄皼]空。
”回答干脆利落,像冰塊砸在石板上。果然。我心頭一澀,暗罵自己沒眼色,
伸手就想拿回本子溜之大吉。
可那本子像是被焊在了桌面上——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正死死壓著它的一角。我愕然抬眼。
謝凜眼簾低垂,濃密的睫毛在冷白的皮膚上投下小片陰影,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緒。
她修長的手指翻開了我的錯題本。“……?”我有點懵。“還問不問?
”她的聲音比剛才更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問?!蔽倚÷晹D出這個字。
彈幕瞬間刷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端!又端!我讓你端!程野表情好無辜好懵,
反派就吃這套是吧?自己老公自己寵唄!】晚上放學(xué),
我在熟悉的街角又一次“偶遇”了謝凜。以前是我處心積慮,后來發(fā)現(xiàn),哪怕我漫無目的,
也總能和她“不期而遇”。不過這兩天,因為新發(fā)現(xiàn)了一家超好吃的刨冰店,
天天和同桌一起,倒是冷落了她。“好巧啊,班長?!蔽抑鲃哟蛘泻?,帶著點歉意。
她腳步頓住,目光落在我臉上,竟罕見地接話了:“前幾天……和朋友去刨冰店了?
那家……排隊的人很多?”聲音平淡,但仔細(xì)聽,尾音有一絲極細(xì)微的試探。我心尖一跳,
立刻雀躍起來:“是啊是啊!味道超棒的!下次一起去試試?
”彈幕適時飄過:【程野終于想起反派了!反派憋不住了吧?前幾天程野去刨冰店,
反派可是全程在后面跟著,還偷偷買了同款口味!】我順勢問:“班長你喜歡什么口味的?
”她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精準(zhǔn)報出了我平時愛點的幾種口味:“芒果,抹茶紅豆,
還有……草莓煉乳?!蔽彝孜⒖s。一股奇異的電流竄過全身。那彈幕……難道不是幻覺?
帶著這個驚疑不定的念頭回到家,我忍不住開始主動“捕捉”那些漂浮的文字。
結(jié)果看到的“真相”讓我頭皮發(fā)麻:【程野房間右上角書架第二層那本厚詞典后面,
反派裝的微型攝像頭視角絕了!】【冰箱里的牛奶和餅干,每次快見底,第二天保準(zhǔn)滿上!
程野這鈍感力,怕不是以為田螺姑娘顯靈了?】【最絕的是程野半夜踢被子!
反派擔(dān)心她感冒,撬鎖進(jìn)來蓋被子!后來踢得太勤快,反派現(xiàn)在直接睡程野床底下了!
驚不驚喜?刺不刺激?】我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睡我床底下?!那不得比我更容易著涼?
還有……【程野的衣服,反派每天都要挨個聞一遍!那表情……嘖嘖,癡漢本漢了!
難怪衣服疊得跟豆腐塊似的,原來是變態(tài)的強迫癥??!】【這幾天程野冷落了反派,
反派委屈得不行,半夜蹲程野床邊掉小珍珠,又怕吵醒他,
只能拿著照片躲廁所里“自我*********”……】我盯著那些滾動不休的文字,
心臟狂跳。我真的……這么有魅力?讓那個高嶺之花謝凜,變成這樣?
一個念頭無比清晰地浮現(xiàn):我必須成功!把她從未來的深淵邊緣拉回來!
既然進(jìn)我家不需要撬鎖……我暗下決心。晚上,我故意把被子踹開一大半,閉眼裝睡。果然,
沒過多久,門鎖傳來極輕微的“咔噠”聲,隨后是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
熟悉的、清冽又帶著一絲冷意的淡香在床邊彌漫開來。被子被輕輕拉起,
嚴(yán)嚴(yán)實實蓋回我身上。緊接著,一道灼熱得幾乎能穿透皮膚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我臉上。
溫?zé)岬臍庀⑷粲腥魺o地拂過我的頸側(cè),癢絲絲的。隨后,
一個帶著滾燙溫度的重量小心地壓了下來。是謝凜。她將整張臉深深埋進(jìn)我的頸窩,
像只終于找到歸處的流浪犬,帶著一種近乎貪戀的癡迷,輕輕地、反復(fù)地蹭著。
每晚……她都這樣嗎?我的心跳快得不像話。今晚的她似乎格外粘人。
高挺的鼻梁在我頸側(cè)皮膚上反復(fù)摩挲,帶起一陣陣難以忽視的癢意。堅持了一會兒,
我還是沒忍住,小聲嘟囔:“班長……有點癢了,能……停一下嗎?”身上的人瞬間僵住,
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彈幕瞬間炸翻天:【臥槽?。?!程野怎么醒了?!劇本不是這么寫的啊!
求反派此刻心理陰影面積S?。?!】【完了完了!做壞事被抓現(xiàn)行!反派慌成狗了吧?
】【程野睡覺不是挺死的嗎?這次翻車了!他肯定覺得反派是變態(tài)!報警!快報警!
】【嗚嗚嗚反派快哭了吧?程野肯定要討厭死她了!】黑暗里,我看不清謝凜的表情,
但驟然加快的心跳和瞬間變得紊亂的呼吸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驚濤駭浪?!鞍嚅L?
”我又叫了一聲。“……嗯?!鄙硢【o繃得不成樣子的聲音,貼著我的耳廓響起。
我剛想說點什么打破這令人窒息的尷尬,
肚子卻突然不爭氣地發(fā)出一串響亮的“咕嚕?!甭暋M砩瞎忸欀把芯俊睆椖?,
忘了吃飯。咕嚕?!忠魂嚒Vx凜的身體似乎更僵硬了,埋在我頸窩的頭微微抬起,
視線似乎落在了我發(fā)出抗議的肚子上?!拔摇蔽覍擂蔚媚_趾摳地,“好像……餓了。
”她沒有說話。黑暗中,我感覺到她緩緩從我身上撤離,
動作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滯澀和……不舍?隨即,腳步聲朝著廚房方向走去。廚房的燈亮了,
傳來熟悉又讓我心驚的切菜聲。我坐起身,赤腳跟到廚房門口。
只見謝凜不知從哪里翻出一條圍裙系上,動作行云流水地處理著西紅柿,
對廚房里的一切熟悉得像在自己家——不,比在她自己家更熟悉。油鹽醬醋的位置,
她閉著眼都能摸到。很快,鍋里飄出誘人的香味。是我最愛吃的西紅柿雞蛋面。
一碗熱氣騰騰的面被端到餐桌上。“吃吧?!彼穆曇粢琅f有些低啞,但似乎平靜了些。
我拘謹(jǐn)?shù)刈?,看著面前這碗色香味俱全的面,又看看站在桌邊、耳根依舊泛紅的謝凜。
彈幕的畫風(fēng)已經(jīng)歪了:【噗!程野這坐姿,活像在別人家做客!醒醒!這是你自己家!
】【驚!反派居然點亮了廚藝技能點?這面看著賊香!】【錄屏了錄屏了!
反派做飯教程get!】【歪樓了啊喂!重點是小黑屋強制愛??!怎么變美食頻道了?
】我拿起筷子,沒話找話:“班長……你要不要也吃點?”“不餓?!彼Z氣淡淡,
卻極其自然地走到冰箱前,拿出一瓶我最愛的冰鎮(zhèn)酸奶,放在我手邊。她怎么連這個都知道?
我捧著酸奶,脫口而出:“班長……你好了解我啊?!边@句話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
謝凜的背脊瞬間繃直,側(cè)臉線條陡然鋒利,眼尾那抹好不容易褪去的紅意,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暈染開來,甚至更濃。整個人被一種濃重的陰郁和低沉籠罩。
彈幕急得要命:【完了完了!反派誤會了!她以為程野在諷刺她,要趕她走了!
】【這該死的敏感!程野你快哄哄啊!反派要碎成玻璃渣了!
】【剛萌芽的愛情就要被掐滅了嗎?不要??!反派黑化預(yù)警!
】我看著她瞬間蒼白的臉色和那雙驟然暗沉下去、幾乎快要滴出墨來的眼睛,心頭猛地一揪。
那不是憤怒,更像是一種……被戳穿陰暗心思后,即將被徹底拋棄的巨大恐慌。我站起身,
在她驚愕的目光中,伸手輕輕環(huán)住了她有些僵硬的腰身?!爸x謝你,班長?!蔽业穆曇艉茌p,
卻足夠清晰,“添冰箱,打掃衛(wèi)生,蓋被子……還有這碗面。
你做的這些……”我感覺到她身體猛地一震,呼吸都停滯了?!啊叶己芟矚g。”沉默。
死寂般的沉默。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像是在消化一個完全超出她認(rèn)知的天方夜譚。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里,
翻涌著驚疑、狂喜、不敢置信……最終沉淀為一種比之前更甚、幾乎要將人吞噬的深暗情緒。
她猛地回抱住我,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揉進(jìn)她的骨血里,勒得我?guī)缀醮贿^氣。
直到我小聲抗議,她才像被燙到一樣,驟然松開些許,但手臂依舊緊緊圈著,不肯完全放開。
“所以,”我仰頭看著她近在咫尺的、依舊帶著一絲惶惑的臉,
把一直攥在手心、被汗水微微濡濕的東西塞進(jìn)她掌心,“明天……還來嗎,班長?
”冰涼的金屬硌著她的手心。那是一枚銀色的、小小的鑰匙。謝凜垂眸,
死死盯著掌心那枚安靜躺著的、屬于我家的鑰匙。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
像在吞咽某種洶涌的情緒。彈幕徹底瘋了:【?。?!鑰匙!程野給了反派鑰匙!
】【雖然反派可能早就偷配了八百把,但老公親手給的能一樣嗎?!
】【嗚嗚嗚程野真是個小太陽!這樣都不嫌棄!反派栽得不冤!
】鑰匙沉甸甸地躺在謝凜掌心。她長久地沉默著,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冰涼的金屬齒痕,
仿佛在確認(rèn)這突如其來的“通行許可”是否真實。最終,她只是極輕地“嗯”了一聲,
將鑰匙緊緊攥住,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那一聲回應(yīng),像是從喉嚨深處艱難擠出來的,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震顫。第二天,我的課桌上多了一個沉甸甸的保溫餐盒。第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