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關(guān)于愛、勇氣和接納的故事。看東北虎妞如何馴服（？）她的結(jié)巴修狗，
攜手走過充滿笑聲與溫暖的一生?？陌驼玻坑植坏⒄`過日子，更不耽誤我愛你！
］陽光透過寵物醫(yī)院的玻璃門，灑在光潔的地板上。林燦拎著航空箱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闖進(jìn)來，
大嗓門瞬間填滿了整個接待廳?！按蠓颍】斐虺蛭壹疫@癟犢子，又把襪子吞肚里了！
”航空箱里的柯基犬無辜地眨著眼睛，尾巴啪嗒啪嗒拍打著箱底。前臺小姑娘剛要起身，
里間的門簾被掀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男人快步走出?！皻g、歡——”他卡了一下，
隨即揚起一個過分燦爛的笑容，“歡迎光臨！有什么可以幫您的嗎？”林燦愣了一下。
這獸醫(yī)長得可真帶勁，眉眼清俊，鼻梁高挺，白大褂穿在他身上跟走秀似的。
就是這打招呼的方式有點奇特?！拔壹夜烦砸m子了，”她把航空箱放在接待臺上，
“得趕緊整出來?！薄皼]、沒問——”他又頓住了，笑容僵了一秒，隨即更加明亮，
“沒問題！交給我吧?！彼焓謥斫雍娇障?，林燦注意到他手指修長白皙，
指甲修剪得干干凈凈。就是動作有點急，像是要掩蓋什么。“我叫陸嶼，是、是這里的獸醫(yī)。
”他邊說邊打開航空箱，把柯基抱出來，“小家伙叫什么名字？”“鐵鍋。
”林燦看著他的動作，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人說話有點怪。每次卡頓的時候，笑容就會特別燦爛，
像是要用表情把語言的空缺填滿?！拌F、鐵鍋？好名字。”陸嶼熟練地檢查著柯基的腹部，
“東北人？”“咋的，不像?。俊绷譅N一揚下巴，“咱這大碴子味兒還不夠純正？
”陸嶼笑了，這次是真的笑，眼睛彎起來：“很、很純正。我在哈爾濱上的大學(xué)，
很喜歡東北人的性格?！绷譅N得意地晃了晃腦袋：“那必須的，咱東北銀就是豪爽又實在。
”檢查完畢，陸嶼抱起鐵鍋：“需要做個、做個B超確認(rèn)一下。稍等一會兒？”“成，
我就在這等?！绷譅N一屁股坐在等候區(qū)的椅子上，掏出手機開始刷短視頻。半小時后，
陸嶼抱著活蹦亂跳的鐵鍋出來，手里還拿著那只罪證——一只皺巴巴的襪子。
“取、取出來了。以后注意收好襪子，有些狗就喜歡、喜歡啃這個。”林燦長舒一口氣，
接過狗子狠狠擼了兩把：“謝了啊大夫！你這技術(shù)杠杠的！多少錢？
”陸嶼一邊寫單子一邊說：“二百、二百八?！绷譅N掃碼付款，湊近了些：“大夫，
我問你個事兒唄？”“您、您說。”“你剛才是不是想說‘歡迎光臨’和‘沒問題’，
但是沒說利索？”陸嶼的笑容瞬間凝固了。那雙明亮的眼睛暗了一下，
隨即又強撐起更加燦爛的笑容：“是、是的，我有點結(jié)、結(jié)巴。不好意思，礙著您耳朵了。
”林燦大手一揮：“哎媽呀，這有啥的！我姥家鄰居的二小子也結(jié)巴，人家現(xiàn)在當(dāng)老板了，
指揮好幾百號人呢！你這不算事兒！”陸嶼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這么直白的反應(yīng)。
他習(xí)慣了別人或同情或嘲笑或?qū)擂蔚姆磻?yīng)，這種大大咧咧的接納反而讓他不知所措。
“謝、謝謝?！彼p聲說，這次沒笑。林燦湊得更近了，眼睛亮晶晶的：“不過我發(fā)現(xiàn)了，
你一結(jié)巴就笑得更歡實，是不是以為這樣別人就不注意你磕巴了？”陸嶼徹底愣住了。
這個女孩像一道強光，一下子照進(jìn)了他精心偽裝的所有角落。
“沒、沒有...”他下意識地否認(rèn)，笑容又開始掛上嘴角?！暗昧税?，我都看出來了。
”林燦拍拍他的肩膀，“你這人挺有意思。走了啊，下次鐵鍋再吞襪子我還來找你！
”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推門出去，留下陸嶼站在原地，久久沒回過神。一周后，林燦又來了。
這次她沒帶鐵鍋，拎著個保溫袋?！瓣懘蠓?！給你送點好吃的！
”她啪一聲把保溫袋放在接待臺上，“咱東北特色，酸菜餡餃子，我自個兒包的！
”陸嶼正在給一只布偶貓做檢查，驚得手一抖：“這、這怎么好意思...”“客氣啥！
你不是說喜歡東北嗎？就得嘗嘗最地道的！”林燦自來熟地靠在臺邊，“你幾點下班？
現(xiàn)在趁熱吃唄？”前臺小姑娘偷偷笑了，被陸嶼瞥了一眼，趕緊埋頭假裝整理文件。
“還、還有一個小時?！标憥Z說，那只標(biāo)準(zhǔn)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真的太感謝了，
但不用這么麻、麻煩的?！绷譅N擺擺手：“不麻煩！我就在對面商場上班，賣手機的，
溜達(dá)著就過來了?！彼郎惤稽c，壓低聲音，“說實話，你這假笑挺累人的，不想笑就別笑，
咱又不介意你結(jié)巴?！标憥Z徹底不會回應(yīng)了。二十八年來，他習(xí)慣了用笑容掩蓋缺陷，
用偽裝的開朗保護(hù)自己脆弱的自尊。從來沒有人這么直接地戳破他的偽裝，
還說得如此理所當(dāng)然。最終，他還是收下了餃子，并在林燦的注視下當(dāng)場吃了兩個?！罢?？
正宗不？”林燦一臉期待。“好、好吃！”陸嶼由衷地說，這次的笑容真實了許多，
“是我吃過最、最好吃的餃子?！绷譅N得意洋洋：“那必須的！行了，我回去上班了，
保溫盒你下次給我就成?！睆拇艘院?，林燦隔三差五就來寵物醫(yī)院“視察”，有時候帶吃的，
有時候就純聊天。陸嶼從最初的不適應(yīng)到逐漸期待她的到來，這個像小太陽一樣熾熱的女孩，
讓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輕松。她會在他說不出話時自然接話，
不會特別關(guān)注也不會刻意回避他的結(jié)巴。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在她面前，
結(jié)巴不再是什么嚴(yán)重的問題。一個月后，林燦又來送吃的——這次是鍋包肉。“陸大夫，
今天下班有啥安排不？”她趴在接待臺上問。陸嶼正在整理病歷：“沒、沒有。怎么了？
”“陪我去個地兒唄？”林燦眼睛亮晶晶的，“我想買幾件衣服，你幫我參謀參謀？
”陸嶼愣住了：“為、為什么找我？”“你衣品好唄！”林燦理所當(dāng)然地說，
“每次見你穿得都可帶勁了，白大褂底下那襯衫搭配得杠杠的！”陸嶼感覺耳朵有點熱。
他還是第一次被女生這么直白地夸獎。最終他還是答應(yīng)了。下班后，兩人來到附近的商場，
林燦輕車熟路地走進(jìn)一家女裝店?！斑@件咋樣？”她拿起一件連衣裙比劃著。
陸嶼認(rèn)真打量：“顏、顏色很適合你，但款式太、太淑女了，不像你的風(fēng)格。
”林燦嘖了一聲：“有眼光！我就不是那淑女料子！”她又拿起一件牛仔外套，“這個呢？
”“可、可以試試?！绷譅N一連試了五六套衣服，每套都要陸嶼評價。最后她買了兩件，
心滿意足地走出店鋪?！梆I不？我請你吃飯！”她指著樓上的餐飲區(qū)，
“那家麻辣香鍋可帶勁了！”吃飯時，林燦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己賣手機遇到的奇葩顧客，
陸嶼邊吃邊笑，偶爾插幾句話。結(jié)巴似乎減輕了不少。“對了，你為啥當(dāng)獸醫(yī)??？
”林燦突然問。陸嶼放下筷子：“因、因為動物不會嘲笑我的口、口吃。
”林燦眨眨眼：“就這？”“還、還有，”他輕聲說，
“動物不會用憐、憐憫或者不耐煩的眼神看你。它們只是接、接受你本來的樣子。
”林燦點點頭：“這理由挺靠譜。我賣手機就是因為喜歡跟人嘮嗑，
天天能遇見各色各樣的人，可有意思了！”陸嶼笑了。這就是林燦，永遠(yuǎn)陽光，
永遠(yuǎn)直來直去。吃完飯，天已經(jīng)黑了。陸嶼堅持送林燦回家，兩人并肩走在初夏的晚風(fēng)中。
“今天謝了啊，”林燦說，“不僅陪我逛街，還請我吃飯?！薄笆恰⑹悄阏埼业?。
”陸嶼提醒她。“那你下次請回來唄！”林燦順桿就爬，“我知道有家燒烤特帶勁，
就看你敢不敢去了?！标憥Z笑了：“有、有什么不敢的？”“那說定了！”林燦一拍手，
“周六晚上，不見不散！”走到小區(qū)門口，林燦突然轉(zhuǎn)身：“陸嶼，我問你個事兒。
”“你、你說?！薄澳銓ξ矣袥]那意思？”她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有的話就追我，
沒有我就追你，反正我看上你了?！标憥Z整個人僵在原地。血液轟一聲沖上頭頂，
又迅速退去。他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安?、不...”他艱難地嘗試，
那個“不”字卻怎么也無法連貫。越是著急，就越是說不出話。林燦耐心地等著，
沒有打斷也沒有幫忙。最終，陸嶼深吸一口氣，放棄說話，只是用力搖了搖頭。不是“不”，
而是“不是沒有意思”。林燦咧嘴笑了：“成，那我追你！”她轉(zhuǎn)身跑進(jìn)小區(qū)，
又回頭喊了一句，“周六燒烤，別忘了！”陸嶼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盡頭。
晚風(fēng)吹過，他發(fā)現(xiàn)自己臉上掛著笑容，真實而輕松。這個東北虎妞，
像一道強光闖進(jìn)他精心偽裝的世界，不容拒絕地照亮了一切陰暗角落。而他突然發(fā)現(xiàn)，
自己其實一直在等待這樣一束光。林燦和陸嶼確定關(guān)系已經(jīng)三個月了，
們終于不用再看陸醫(yī)生一邊假裝不經(jīng)意地問“林、林小姐今天來嗎”一邊耳朵通紅的樣子了。
周六早晨七點半，陸嶼的公寓門被敲得震天響?！瓣憥Z！開門吶！我知道你在家！
你有本事談戀愛，你有本事開門?。 睂﹂T鄰居老大爺探頭出來看了一眼，
搖搖頭又縮回去了——這場景每周都要上演幾次，習(xí)慣了。陸嶼揉著眼睛打開門，
還沒看清來人就被撲了個滿懷?！绑@喜不！我媽寄了酸菜和血腸，咱今天整殺豬菜！
”林燦拎著一大袋食材擠進(jìn)門，順便在男友臉上叭唧親了一口。
陸嶼迷迷糊糊地被拽到沙發(fā)上，看著林燦熟練地穿圍裙、翻鍋碗瓢盆，
仿佛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澳?、你怎么這么早...”他打了個哈欠，
頭發(fā)亂蓬蓬地翹著，完全沒了平時在醫(yī)院里那副精英模樣。林燦邊洗酸菜邊說：“早啥早，
太陽都曬腚了！你們獸醫(yī)不都該早起嗎？不是說動物早晨最活潑？
”“今、今天是周六...”陸嶼委屈巴巴地湊過去，從后面環(huán)住她的腰，
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而且我昨晚值、值夜班，凌晨兩點才接生了一窩布偶貓。
”林燦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轉(zhuǎn)身捧起他的臉：“哎媽呀你不早說！快去補覺！
我這嗷嗷吵吵的你沒聽見啊？”陸嶼閉著眼睛笑：“聽、聽到了，以為是做夢呢。
”最后林燦把人趕回臥室睡覺，自己在外邊輕手輕腳地準(zhǔn)備食材。等陸嶼下午一點醒來時，
滿屋子都是殺豬菜的香味，茶幾上還擺著好幾盒包好的餃子?！靶牙?？
”林燦從手機屏幕上抬起頭，“我剛賣出去兩臺最新款，厲害不！”陸嶼蹭到她身邊，
看了眼手機屏幕上“銷售冠軍林燦”的聊天背景，
忍不住笑了：“客、客戶沒嫌你消息發(fā)太快？”“那不能！我這叫服務(wù)熱情周到！
”她得意地晃了晃腦袋，突然想起什么，“對了，下周我們公司團(tuán)建，能帶家屬，你去不？
”陸嶼瞬間僵住了：“什、什么團(tuán)建？”“溫泉度假村兩天一夜！可帶勁了！
”林燦眼睛發(fā)光，“我們銷售部那群人可能鬧了，你去感受感受東北人的熱情！
”陸嶼已經(jīng)開始冒冷汗了：“都、都是你同事？很多人嗎？”“不多，也就三四十號人吧，
加上家屬可能五六十？”林燦終于注意到他的表情，“咋的，緊張?。?/p>
”陸嶼強扯出一個笑容：“沒、沒有啊，很、很好玩的樣子?！绷譅N瞇起眼睛：“陸嶼同志，
請收起你的假笑，并且停止結(jié)巴加重行為。
穿的陸嶼頓時垮下肩膀：“我、我怕給你丟人...”林燦啪一聲把手機拍桌上：“丟啥人？
我對象長得帥手藝好還是個獸醫(yī)，他們羨慕還來不及呢！就那個小張，對象是個禿頭程序員！
還有李姐，老公肚腩比懷孕六個月還大！你這樣的帶出去老給我長臉了！
”陸嶼被這一連串對比逗笑了：“重、重點是在這里嗎？”“那必須在??！”林燦理直氣壯，
“談戀愛不拿來炫耀難道藏著掖著嗎？你必須去，就這么定了！”于是接下來一周，
陸嶼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慮。每天都在練習(xí)“大家好我是林燦的男朋友陸嶼”這句話，
練到小白都學(xué)會了——小白是醫(yī)院收養(yǎng)的一只鸚鵡?！按蠹液?！我是！男朋友！
”小白在架子上蹦跶著喊。護(hù)士小陳忍笑忍得很辛苦：“陸醫(yī)生，放松點，就是去玩而已。
”“就、就是去玩而已...”陸嶼深呼吸，“玩而已...”團(tuán)建日當(dāng)天，
陸嶼穿了林燦給他新買的襯衫，一路上默念著自我介紹。結(jié)果一到度假村大巴前，
就被林燦部門的熱情嚇懵了。“哎喲這就是小陸吧！”“燦燦藏得夠嚴(yán)實??！
”“小伙真精神！”“聽說你是獸醫(yī)？
能咨詢點事嗎我家狗最近拉稀...”陸嶼被團(tuán)團(tuán)圍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保持微笑。
林燦一看這架勢，立刻擠進(jìn)人群，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案缮陡缮?！查戶口?。肯茸屓松宪?！
沒看我家屬都害羞了嗎！”她洪亮的聲音頓時鎮(zhèn)住了場子，然后低聲對陸嶼說，
“假笑收起來，深呼吸?！标憥Z照做了，意外地找回了聲音：“大、大家好，我是陸嶼。
”同事們善意的笑了起來，有人拍拍他的肩：“沒事兒，我們部門以前也有個結(jié)巴，
讓燦燦帶得現(xiàn)在可能說了！”大巴車上，林燦的直屬領(lǐng)導(dǎo)王姐湊過來：“小陸啊，
聽說你會給貓接生？我家美短最近好像懷了...”于是獸醫(yī)專業(yè)知識拯救了陸嶼，
一路上他結(jié)結(jié)巴巴但詳細(xì)地講解了貓咪孕期的注意事項，等到下車時已經(jīng)沒那么緊張了。
溫泉度假村的房間是雙人標(biāo)間，林燦自然和陸嶼一間。一進(jìn)門她就樂了：“哎媽呀大床房！
公司真人性化！”陸嶼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晚飯是燒烤自助，
銷售部的人果然能鬧能喝。林燦擋在陸嶼面前，
來敬酒的全接下了：“我對象明天還得給動物做手術(shù)，不能喝，我來！”結(jié)果就是，
晚上十點，林燦醉醺醺地掛在陸嶼身上，被他半抱半扶地弄回房間?！瓣憥Z我給你說！
”她倒在床上還不安分，“我們部門、部門那個趙姐！之前還笑我找不到對象！
明天你要、要表現(xiàn)得恩愛點！氣死她！”陸嶼用濕毛巾給她擦臉，忍不住笑：“好、好，
氣死她?！薄澳阈ζ饋碚婧每?..”林燦突然捧住他的臉，“不要假笑，要真笑，
像我這樣——”她扯出一個夸張的笑臉，逗得陸嶼真的笑出聲來?！皩?！就這樣！
”林燦滿意地點頭，然后突然想起什么，“對了！我還沒講我是怎么追上你的呢！
”陸嶼把她塞進(jìn)被子里：“明、明天再講。”“不行！現(xiàn)在就要講！”醉鬼異常固執(zhí)，
“我第一次約你吃飯，你居然說要給狗做絕育沒空！氣死我了！”陸嶼想起來了。
那是他們認(rèn)識第二周，林燦直接到醫(yī)院邀請他共進(jìn)晚餐，他嚇得找了個離譜的借口。
“然后我就天天去你們醫(yī)院！”林燦得意地晃著手指，“今天送餃子明天送醬骨頭，
全醫(yī)院都知道有個東北妞在追你！小陳護(hù)士還給我通風(fēng)報信呢！”陸嶼震驚了：“小、小陳？
”“對?。∥疫€請她喝奶茶了呢！”林燦嘿嘿笑，“還有那次，
你說是同學(xué)聚會其實是你媽安排的相親！我直接殺過去了記得不？”太記得了。
陸嶼現(xiàn)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那天林燦穿著一身紅裙子出現(xiàn)在餐廳，
徑直走過來挽住他的胳膊：“阿姨好！我是陸嶼女朋友！他說來參加同學(xué)聚會怎么是相親呢？
這不是騙人嗎？”陸媽媽被這陣仗嚇懵了，反而覺得這姑娘挺有意思。
事后還打電話問陸嶼：“那姑娘看著挺潑辣，能受得了你結(jié)巴嗎？
”“然后我還...”林燦還要說，卻被陸嶼用吻堵住了嘴。“睡、睡覺。
”他紅著耳朵關(guān)燈，把喋喋不休的女友摟進(jìn)懷里。第二天集體活動是溫泉排球賽。
陸嶼本來想旁觀，卻被林燦硬拉上場?！皼]事！跟著我跑就行！”她穿著泳衣，
身材勻稱健康，陽光下整個人都在發(fā)光。奇跡般的，陸嶼在運動中放松了下來。
當(dāng)他跳起來扣殺得分時，全場歡呼，林燦直接掛到他身上：“牛逼啊陸醫(yī)生！深藏不露??！
”那一刻，陸嶼突然覺得，有這樣一個女朋友，好像什么場合都不那么可怕了。團(tuán)建回來后，
陸嶼在林燦手機里的備注從“陸醫(yī)生”變成了“我家修狗”。這個稱呼第一次出現(xiàn)時，
正好被來打疫苗的哈士奇主人看到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于是很快，
整個寵物醫(yī)院都知道了陸醫(yī)生這個愛稱?！靶?、修狗醫(yī)生，預(yù)約絕育的泰迪來了。
”護(hù)士小陳一本正經(jīng)地通知，全辦公室笑成一片。陸嶼紅著耳朵瞪她，卻沒什么威懾力。
周五晚上是寵物醫(yī)院的“公益日”，免費給流浪動物做基礎(chǔ)檢查。林燦下班早，
拎著一袋奶茶來幫忙。“這只好瘦啊，”她抱著一只橘貓心疼地說，“能不能多給點營養(yǎng)膏？
”陸嶼正在給一只狗狗檢查，頭也不抬：“規(guī)、規(guī)定劑量不能多給。你可以領(lǐng)、領(lǐng)養(yǎng)它。
”林燦眨眨眼：“咱家已經(jīng)有兩貓一狗了！”“那、那是我家，”陸嶼終于抬頭看她，
眼里帶著笑意，“你家只有鐵鍋?！绷譅N撇嘴：“咱倆還分你家我家??？
”全場頓時響起起哄聲。小陳護(hù)士尖叫：“求婚！這算求婚嗎？”陸嶼的耳朵又紅了，
低頭繼續(xù)檢查狗狗，嘴角卻忍不住上揚。最后林燦還是填了領(lǐng)養(yǎng)表格：“反正你家就是我家，
我家就是你家，多只貓也沒差！”晚上回到陸嶼的公寓，新成員橘貓怯生生地探索新環(huán)境。
林燦盤腿坐在地板上拆快遞，突然驚呼一聲?！罢?、咋了？”陸嶼從廚房探出頭。
“我媽寄的結(jié)婚用品目錄！”林燦舉著一本大冊子，“咱倆才談三個月啊！這進(jìn)度也太快了！
”陸嶼擦著手走過來，看到那本《東北婚俗大全》也愣住了。
“你、你沒告訴阿姨我們才剛開始嗎？”“說啦！但她不信吶！”林燦翻著冊子，
“你看這還有婚紗照拍攝套餐優(yōu)惠券！我媽連影樓都聯(lián)系好了！
”陸嶼看著冊子上“喜迎門婚紗攝影”幾個大字，突然有點暈。第二天是周末，
林燦媽媽直接打來了視頻電話。陸嶼正在給貓?zhí)砑Z，被一把拽到鏡頭前?！皨屇憧矗』畹?！
沒禿頭沒肚腩！”林燦在鏡頭外喊。陸嶼緊張得手心冒汗：“阿、阿姨好。
”屏幕上的東北大媽瞇著眼打量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小伙挺精神！咋有點磕巴呢？
”“天生的小毛病不礙事！”林燦搶答，“人家是獸醫(yī)，手藝可好了！”“獸醫(yī)好??！
賺錢不？有房不？以后孩子上學(xué)咋打算？”陸嶼被一連串問題砸懵了。
最后還是林燦救場：“媽你查戶口??？行了行了下次再說，鍋里燉著肉呢！”掛掉視頻，
陸嶼長舒一口氣：“阿、阿姨很熱情...”“東北丈母娘都這樣！”林燦拍拍他的肩，
“適應(yīng)就好！”周一上班時，醫(yī)院來了只特別的金毛犬，叫元帥。它不像別的狗那樣活潑，
檢查時特別緊張?！氨?、被前主人虐待過，”陸嶼輕聲解釋，“很怕男性。
”林燦頓時心疼壞了，蹲下來輕聲細(xì)語地跟狗說話。奇跡般的，元帥居然慢慢靠近她，
還把頭擱在她膝蓋上?！八?、它喜歡你?！标憥Z有些驚訝。林燦得意地抬頭：“那必須，
動物都知道誰是好人！”結(jié)果下班時，林燦眼睛紅紅地找到陸嶼：“咱能暫時收養(yǎng)元帥嗎？
就看它那么害怕的樣子，我受不了...”于是陸嶼家迎來了第四只動物。元帥確實很敏感，
頭幾天只敢待在角落。林燦耐心十足，每天坐在地板上陪它說話，慢慢取得了信任。
周五晚上，陸嶼加班回家，發(fā)現(xiàn)客廳燈還亮著。林燦和元帥依偎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電視里還放著動物世界。他輕手輕腳地走過去關(guān)電視，元帥警覺地抬頭，
看到是他又放松下來——經(jīng)過幾周相處，元帥終于接受了這個男性。林燦被動靜弄醒，
迷迷糊糊伸手：“你回來啦...”陸嶼心軟成一團(tuán)，彎腰親了親她的額頭：“睡、睡覺吧。
”“等等，”林燦突然清醒，神秘兮兮地跳起來，“我給你看個東西！
”她牽著元帥來到客廳中央，然后對狗說：“元帥，這是誰？”元帥看看陸嶼，
然后輕輕“汪”了一聲?！安粚Γ≈貋?！”林燦指著陸嶼，“這是爸爸！叫爸爸！
”元帥歪著頭，又汪了一聲。陸嶼笑出聲：“它、它又不是真會說話?！薄澳愕戎?！
”林燦不服氣，轉(zhuǎn)身從茶幾底下摸出個小盒子，“用這個誘惑肯定行！”她打開盒子，
拿出塊牛肉干，在元帥面前晃了晃：“這是爸爸！叫爸爸就給你吃！”元帥聞了聞牛肉干，
期待地?fù)u尾巴，但就是不開口。林燦試了十分鐘，
最終泄氣地坐在地上：“明明下午我練的時候它還哼了一聲呢！”陸嶼蹲下來，
接過牛肉干遞給元帥，狗立刻叼走了。“它、它不需要會說話，”他揉揉元帥的頭，
又揉揉林燦的，“這樣就很、很好?！绷譅N靠在他肩上，突然說：“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時，
沒發(fā)現(xiàn)你結(jié)巴?！标憥Z挑眉：“怎、怎么可能？”“真的！”她抬頭，
“就覺得這醫(yī)生笑得真好看，特別溫柔。后來發(fā)現(xiàn)你結(jié)巴，反而覺得更可愛了。
”陸嶼心里暖暖的，想起第一次見面時那個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東北姑娘，
和他后來才知道的——她為了追他做的所有事?！皩?、對了，”他突然想起什么，
“你那次去相親現(xiàn)場，怎么知道我在哪的？”林燦得意地眨眨眼：“小陳護(hù)士告密的！
我還答應(yīng)給她介紹對象呢！”陸嶼哭笑不得：“你、你們什么時候結(jié)成同盟的？
”“從我發(fā)現(xiàn)你喜歡我卻不敢承認(rèn)開始！”林燦理直氣壯，“你們醫(yī)院除了你，
全都知道我在追你！”陸嶼想象了一下全醫(yī)院圍觀他被追的場景，耳朵又紅了。
這時元帥突然湊過來，把頭擱在兩人中間，輕輕哼了一聲。林燦頓時蹦起來：“聽到了嗎！
它剛才答應(yīng)了！”陸嶼笑著把一人一狗都摟進(jìn)懷里。窗外月色正好，屋里暖氣充足，
貓狗窩在角落打盹，懷中的女友還在興奮地說著元帥剛才那聲哼唧是什么意思。這一刻，
陸嶼突然覺得，結(jié)巴也不是什么大事了。就像林燦常說的——“磕巴咋啦？又不耽誤親嘴！
”自從元帥加入這個家，陸嶼的兩居室公寓明顯變得擁擠起來。每當(dāng)林燦留宿，
客廳就會變成貓狗樂園，而陸嶼的衣柜也漸漸被她的衣服占據(jù)了一半。周六清晨，
陸嶼被臉上癢癢的觸感弄醒。一睜眼，發(fā)現(xiàn)林燦正用指尖輕輕描摹他的眉毛?！霸纭⒃?。
”他剛睡醒的聲音比平時更低沉，結(jié)巴也不那么明顯。林燦笑嘻嘻地湊近，
在他鼻尖親了一下：“你睡覺的樣子真乖，像只大金毛?！标憥Z耳根微熱，
伸手把她摟進(jìn)懷里。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在床上，元帥在臥室門口探頭看了一眼，
又識趣地退了出去?！敖裉焐栋才?？”林燦在他懷里蹭了個舒服的位置。
“醫(yī)、醫(yī)院十點有個絕育手術(shù)，”陸嶼看了眼時鐘，“下午可以休、休息。
”林燦突然翻身坐起：“那陪我去看房唄？我租的那公寓到期了，房東要漲租，黑心死了！
”陸嶼愣了一下：“你、你要搬家？”“那不然睡大街??？”林燦跳下床開始穿衣服，
“我看中幾個小區(qū)，離你這里都不遠(yuǎn)，到時候...”她的話沒說完，
但陸嶼的心突然跳得快了起來。林燦要搬家，卻從沒提過要搬來和他一起住。
這個認(rèn)知讓他莫名有些失落?！瓣戓t(yī)生？傻了？”林燦在他面前揮手，“趕緊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