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契約達成深夜十點的辦公樓燈火闌珊,林薇揉了揉酸脹的雙眼,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終于結(jié)束了連續(xù)三天的加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雨剛停,空氣中彌漫著潮濕的泥土氣息,
整個人精神了起來??焖偈帐昂茫掳嗷丶?。路上行人稀少,夜風有些涼,
林薇環(huán)抱雙手搓了搓汗毛立起的胳膊,高跟鞋的嗒嗒聲在寂靜的小路中回蕩,
路燈在積水的地面上投下破碎的光影。這條近路她走了三年,從未像今晚這樣感到不安。
或許是連日的加班讓她神經(jīng)衰弱,她總覺得暗處有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小心的避開路上的積水,突然一抹鮮艷的紅色攫住了她的視線。
那是一張被精心折疊成三角形的百元鈔票,端正地躺在人行道正中央,仿佛特意為她準備。
雨水在它周圍積成一個小圈,卻沒有浸濕它分毫。"誰這么不小心?"林薇喃喃自語,
四下張望。街道上空無一人,只有遠處偶爾駛過的車燈劃破夜色。
她注意到這張鈔票的顏色比平常的百元鈔更加鮮紅,幾乎像是用血染過一般。猶豫片刻,
她還是彎腰撿起了鈔票。紙幣入手冰涼刺骨,帶著一股奇怪的金屬混合腐爛物的氣味,
與她平時接觸的鈔票完全不同。她小心地展開折疊的紙幣,眉頭微微蹙起,鈔票的空白處,
用工整得近乎印刷的筆跡寫著一行小字:“詛咒契約已訂立:請遵守規(guī)則,
撿起后一小時內(nèi)必須花掉”林薇的心跳漏了一拍,剛撫下的汗毛再次豎了起來,
但隨即搖搖頭:“呵,肯定是哪個無聊人的惡作劇。”這可是一百元,她甩了甩鈔票,
卻發(fā)現(xiàn)紙幣表面竟然完全干燥,絲毫沒有沾上雨水。這個細節(jié)讓她心里泛起一絲不安,
但她還是果斷地將鈔票塞進錢包夾層,匆匆走向地鐵站。2 鏡中倒計時她沒有注意到,
身后的積水映出的倒影中,一個模糊的身影正站在她剛才的位置。那倒影緩緩抬起手,
指向她離去的方向,然后慢慢沉入水底,消失不見?;氐郊乙咽鞘c四十分。
林薇把包隨手扔在沙發(fā)上,徑直走向浴室。溫熱的水流沖刷著疲憊的身體,她閉上眼睛,
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正洗著頭,忽然聽到從鏡子上傳來一陣輕微的刮擦聲,
像是有人用指甲在上面劃過。林薇猛地睜眼,關(guān)掉水龍頭,屏息聆聽。
浴室里只剩下水滴落地的聲音?!笆清e覺吧?!彼匝宰哉Z,繼續(xù)沖洗頭發(fā)。
刮擦聲再次響起,這次更加清晰急促。林薇沾著白色泡沫的手抹開鏡面上的水汽,
上清晰顯現(xiàn)著一行血紅色的數(shù)字:“倒計時開始:00:59:12”數(shù)字正在一秒秒減少。
“不可能”,她再次用手擦了擦鏡子,倒計時又少了10秒,她扯過一旁的毛巾用力擦拭,
發(fā)現(xiàn)那數(shù)字仿佛烙在鏡面內(nèi)部,紋絲不動。更可怕的是,透過逐漸凝聚的水汽,
她看到鏡中自己身后站著一個模糊的身影,那身影沒有面部特征,只有一個人形的輪廓,
靜靜地立在那里。大腦一陣空白,她猛地轉(zhuǎn)身,浴室里卻空無一人,
只有不斷自花灑淋下的水珠,砸進空氣激起一片片白霧。當她轉(zhuǎn)回鏡子時,那身影已經(jīng)消失,
只剩下血紅色的倒計時無情地流逝:00:58:03林薇草草擦干身體,心臟狂跳不止。
鏡子上的倒計時告訴她這一切都不是幻覺。她沖出浴室,翻開錢包,
紅色的百元鈔票依舊靜靜地躺在夾層中,上面的小字似是一雙黑洞洞的眼睛冷冷的盯著她。
她注意到那行字的墨跡似乎比之前更加深邃,幾乎要滲入紙幣纖維深處。套上衣服沖出家門。
小區(qū)門口的便利店還亮著燈,她隨手抓了幾樣零食沖到收銀臺,抽出那張百元鈔。
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花掉它!花掉它!“不好意思啊,”值班的店員抱歉地說,
“驗鈔機壞了,能換一張嗎?我不太會認鈔票真?zhèn)??!绷洲钡氖珠_始發(fā)抖。她翻找錢包,
卻發(fā)現(xiàn)其他鈔票都不翼而飛,只剩下那張百元鈔。
“就、就這一張了...”她的聲音因恐懼而嘶啞。店員猶豫地看著她,又看了看鈔票,
突然皺起眉頭:“這錢...感覺有點怪怪的。”他拿起鈔票對著燈光查看,
突然驚叫一聲扔了回去:“上面有字!還有...這錢摸著太冷了!”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
林薇掏出手機屏幕自動亮起,顯示著血紅色的倒計時:“00:03:01”。沒有時間了!
她沖出便利店,跑到最近的自動售貨機前,顫抖著將鈔票插入機器?!盁o法識別,
請使用其他支付方式?!北涞碾娮右繇懫稹M瑫r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屏幕亮起:00:00:00那一刻,街燈齊刷刷熄滅。黑暗中,
林薇聽到一陣輕微的、像是紙張摩擦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越來越近。她整個人僵在原地,
身體內(nèi)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她不敢回頭,一時間忘記了呼吸。那聲音圍繞著她轉(zhuǎn)了一圈,
然后停在了她的正后方。她感到一股冰冷的氣息吹在她的后頸上,
帶著那股熟悉的金屬腐臭味。幾秒鐘后,燈光恢復。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只有她手中的鈔票上,多了一行新的字跡:“違反規(guī)則一,懲罰加倍,
規(guī)則二啟動:三日內(nèi)將詛咒傳遞給他人”下面還有一行小字:“若再次違反規(guī)則,
你將直面詛咒!”“71:59:59”3 紙幣化噩夢林薇癱坐在地上,淚水無聲地滑落。
她知道,這不是惡作劇。3 紙幣化噩夢林薇渾渾噩噩回到了家,一夜未睡。第二天早晨,
她嘗試再次花掉這張鈔票。在咖啡店,當收銀員接過鈔票的瞬間,
那張百元鈔在她眼中突然變成了一張浸透暗紅色液體的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扭曲的文字。
收銀員驚恐地扔回鈔票:“這是什么惡作劇嗎?麻煩您換一張!”林薇定睛一看,
鈔票又恢復了原樣,
只有上面的倒計時減少了一小時作為懲罰:71:01:43接下來的三天,
她的生活逐漸變成噩夢。周一早晨,她發(fā)現(xiàn)家中的物品開始微妙地移位。牙刷朝向改變,
拖鞋整齊地擺放在床的另一側(cè),冰箱里的牛奶瓶出現(xiàn)在廚房料理臺上。
最初她以為是自己記錯了,但隨著類似事件頻繁發(fā)生,她開始懷疑有人潛入她的家中。周二,
她開始在眼角余光中瞥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每當她轉(zhuǎn)身,那身影就消失在視野邊緣。
有時是窗簾后,有時是走廊盡頭。最可怕的是在一次視頻會議中,
同事問她身后那個站著的人是誰,當她回頭時,卻什么也沒有。周三凌晨,
她被門外清晰的腳步聲驚醒,伴隨著某種類似硬幣在陶瓷碗中旋轉(zhuǎn)的輕微聲響。
她顫抖著從貓眼往外看,卻發(fā)現(xiàn)走廊燈明明滅滅,在燈光閃爍的瞬間,
一個由紙幣拼接而成的人形影子投射在她的門上。她試過將鈔票扔進辦公樓下的垃圾桶,
甚至撕碎后沖入馬桶。但第二天清晨,
那張完好無損的百元鈔總會重新出現(xiàn)在她的外套口袋或枕頭底下。
有一次她親眼目睹鈔票從水槽排水孔中緩緩浮出,完好如初,甚至還帶著水珠。
倒計時進入最后一天,鈔票上的字跡越來越多:“時間不多了”,“我在看著你”,
“很快就要見面了”“直面詛咒,你期待嗎?”這些字跡時而工整,時而潦草,
仿佛不同的人在不同狀態(tài)下書寫。第七天凌晨,林薇蜷縮在沙發(fā)角落,她面色灰白,
黑色的眼窩深深凹陷,精神幾近崩潰。她終于明白,現(xiàn)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傳遞詛咒。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絕望的拿起了筆,
用黑色簽字筆在紙幣背面工整地寫下:“詛咒契約已訂立:請遵守規(guī)則,
撿起后一小時內(nèi)必須花掉”。她來到了公司,然后將鈔票丟在辦公樓走廊,
她躲在轉(zhuǎn)角緊緊盯著地上的紅色。實習生小張撿起鈔票,四周張望后見四下無人,
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運氣真好!”小張高興地將鈔票塞進口袋,
完全沒注意到遠處林薇愧疚的目光。林薇看著小張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解脫感與罪惡感交織,她默默祈禱:“對不起小張,但我真的沒有選擇...”當晚,
林薇終于睡了個好覺,以為噩夢就這樣結(jié)束了。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灑入房間,
她醒來時感到久違的輕松。一切終于結(jié)束了,生活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但這種解脫感卻只持續(xù)到她走進客廳——茶幾上,十張百元鈔票被排列得整整齊齊,
每張上面都用那熟悉的筆跡寫著:“超時四天,傳遞失敗,懲罰啟動!”在那疊鈔票旁邊,
還放著什么東西!林薇的心跳如同擂鼓一般,怎么會這樣?詛咒已經(jīng)傳遞,
不是一切都結(jié)束了嗎?她顫抖著走向茶幾,十張百元旁邊放著的是小張的工作證和手機。
工作證的照片上,年輕人的笑容被已經(jīng)干涸的暗紅色血跡劃過。手機屏幕碎裂,
顯示著數(shù)十個未接來電,最新一條消息預覽寫著:“小張,你怎么沒來上班?
老板很生氣——”林薇捂住嘴,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小張出事了!因為她的自私,
這個年輕人遭遇了不測...窗簾無風自動,所有的門窗同時悄無聲息地關(guān)上。
林薇猛地轉(zhuǎn)身,看見一個身影逐漸在空氣中凝聚成形。
它的身體由無數(shù)張百元鈔票折疊拼接而成,面部有一道裂到耳根的嘴巴。當它移動時,
身體發(fā)出紙張摩擦的沙沙聲。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林薇在其中一些紙幣上看到了小張驚恐的面容,仿佛他的臉被印在了鈔票上。
空氣中傳來低沉嘶啞的聲音:“規(guī)則很簡單,
”那聲音像是千萬張紙幣在同時振動“一小時內(nèi)花掉,或者三天內(nèi)傳遞。”它繼續(xù)向前飄浮,
紙幣組成的身體窸窣作響。林薇很想問它把小張怎么樣了,但是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高大的人形身影逼近:“你拖延了七天”!它的嘴巴裂開一個可怕的弧度,“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