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男人世代詛咒纏身,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和福星女結(jié)婚生子,否則活不過二十六歲。
上一世,母親將兩個福星女領(lǐng)到我和哥哥面前,讓我們各自挑選其一。
貌美的姐姐是天生孕體,看到我坐輪椅,眼中劃過一抹嫌棄,轉(zhuǎn)頭選了哥哥。妹妹卻是石女,
無法生育。我同情她,將她帶回家醫(yī)治。所有人卻都勸我趕緊丟了,
說她不僅不能為我破解詛咒,還會害死我。我卻將她護在身后,替她反擊所有羞辱謾罵。
“我這輩子只認許安寧一個人,哪怕詛咒發(fā)作慘死,我也無所畏懼!
”我以為她至少對我有些感情,直到哥哥被綁架。一向膽小懦弱的她顫抖著拿起棍子,
毫不猶豫地將我打暈在地。開車一路狂飆數(shù)十公里,只為將我交到綁匪手上。顫聲說,
“這個人要死了,隨便你們折磨?!薄暗乔笄竽銈?,別傷害云墨?!蹦菚r我才明白,
她愛的從始至終都是我哥。再睜眼,我回到了選人當天?!?回神時,哥哥正拉著許安寧,
把她往我懷里塞。“時聿,既然姐姐先選了我,那妹妹你就帶走吧!”“你雙腿殘疾,
行走不方便,選個安靜懂事的,正好能夠照顧你,姐姐性格潑辣,不好管教,
我就吃點虧替你收下了?!甭牭竭@和前世一模一樣的話,我冷笑一聲。姐姐許欣蕊相貌張揚,
身材豐腴,是個妥妥的美人胚子。相反妹妹許安寧雖也有幾分長相,可骨瘦如柴,
性格更是不討喜。兩人放在一起,高下立分。我低頭,
看著許安寧正直直盯著我哥握住她的手,臉頰染了一點不易察覺的羞紅。眼神里是隱藏極深,
卻異常瘋狂的愛意。我早該察覺到,她從一開始就是喜歡我哥的。我嘲諷地勾了勾嘴角,
毫不猶豫地,伸手將她從我身上推了下去?!氨福艺l也不要?!薄澳阆矚g,
那你就都拿去!”林云墨一臉嚴肅地訓斥我,“別在這時候耍小脾氣,
許安寧雖然生育有點困難,可至少她是福星體質(zhì)。”“這你不要她,詛咒發(fā)作誰救你?
”“況且,你的腿殘廢了十多年,難不成想自己出門找?”周圍傳來隱忍的笑聲,
所有的親戚都在嘲笑我。因為腿廢掉這件事,我早已成為了林家的棄子,
所有人都覺得林云墨會成為掌權(quán)人,所以一個個都去巴結(jié)他。就連許安寧,眼里也只有他。
既然如此,我也更無需重蹈覆轍,去賣力討好一個心永遠捂不熱的女人。母親見我堅持,
便說。“那林家也沒必要留著這個不能生育的石女,直接把她丟出去,讓她自生自滅吧!
”哥哥拉起許欣蕊,轉(zhuǎn)身就要離開。一向不愛說話的許安寧卻忽然開了口。“我不是石女。
”我頓住腳步,許安寧怎么可能不是石女?上輩子我?guī)鼙榱烁鞔筢t(yī)院,
每一個專家都為她的病癥扼腕嘆息。我為了安慰她,發(fā)下誓言,寧愿早死也終生不要孩子,
她對我的態(tài)度才有所緩和。而現(xiàn)在,她緊緊盯著哥哥,開口道,“太多人覬覦我們姐妹倆,
我出于自保,才偽裝成石女。”“我其實是比姐姐更優(yōu)質(zhì)的好孕體質(zhì)。”我渾身定住了,
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母親讓人帶她到房間里去檢查,果然證實了她說的話。
許安寧瞬間成了搶手的香餑餑。而獲得優(yōu)先選擇權(quán)的她,毫不猶豫地越過了我,
直接走到了林云墨面前。“我知道林大少爺更心儀姐姐,我不會和姐姐爭搶,
只求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哪怕能多看我一眼……也就夠了。”哥哥眼里放出了興奮的光芒,
想到我,又假意為難,“可……時聿怎么辦?”許安寧看向我,皺起了眉。
似乎篤定我要阻攔她,正欲面色不愉地開口嘲諷時。我卻笑了笑說,
“恭喜哥哥抱得兩位佳人歸?!痹S安寧瞬間瞪大了眼睛,一副完全意料之外的表情。
我沒有拆穿她,其實早從剛才她反常的舉動,我就發(fā)現(xiàn)她也重生了。
畢竟上一世這時的許安寧,自卑又膽怯,是不可能有那樣高傲與自信的眼神的。
是曾經(jīng)的我冒著詛咒發(fā)作的風險,把她帶回家,用最好的條件供著她,
將她從畏手畏腳的丫頭嬌慣成高傲的大小姐。她從不拒絕我的好意,享用著我給的一切。
卻又在我展現(xiàn)出一點親近時,擺出一副被強迫的樣子。我早就受夠了這一切,
不想再與她有任何交集。2回家后,我就一頭扎在房間里,連續(xù)幾天都鮮少與人交流。
甚至連許安寧當著我的面咳得厲害,都被我統(tǒng)統(tǒng)無視。我知道許安寧從小體弱落下了病根,
天氣稍冷就劇烈咳嗽。以前我為了給她補身體,專門去找老中醫(yī)開了房子,
去天山上冒著生命危險去采下雪蓮,為她熬湯喝,才將她的病癥給去除??杉幢闳绱?,
她卻一點不感激。我只是想在她喝完湯后,給她擦一下嘴角,
她都會像觸電般直接躲開我半米遠。甚至氣到連摔十幾個碗碟,光著腳站在碎瓷片上威脅我。
“如果你再動我一下,我就再也不吃你給的東西!直到餓死!”可如今,
眼看著我一點都沒有在乎她的意思,許安寧卻坐不住了。她在某天我要出門時,
目光沉沉將我攔下,“林時聿,你在欲擒故縱些什么?”我不理解她的意思,“你說什么?
”“林家的男人若不與福星女結(jié)合生子,就會慘死在二十六歲,你為什么不來求我,
反而一直裝出高冷的樣子?”許安寧目光審視,似乎覺得我在以退為進,引起她的注意。
我有些想笑,卻只淡淡地說,“讓開,我還有事,沒功夫和你在這兒耗?!薄澳阌羞@個閑心,
不如好好去哄哄林云墨,讓他多看你兩眼不是更好嗎?”許安寧面色先是沉了沉,
片刻后卻笑出了聲。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你果然是在嫉妒。”她頓了頓,
居然握住我的手,“你放心,雖然我現(xiàn)在在云墨身邊,可我也不會真的讓你死。
”“大不了在你二十六歲前,我和你辦一場婚禮,但是孩子,我還是要跟云墨生的。
”“如果你對他好,我或許可以獎勵你給他當一天爸爸?!蔽?guī)缀跤每疮傋拥难凵窨粗?/p>
“你瘋了?我們前幾天才見第一次面,你在亂七八糟說些什么,我們好像不熟吧?
”許安寧瞬間噎住了。而我沒有絲毫停頓地轉(zhuǎn)身,離開。她惱羞成怒,提高聲音道。
“你騙人,你明明在第一次見到我時,就喜歡上我了!”“否則你怎么會……等詛咒發(fā)作時,
你會后悔的!”許安寧根本不知道,我并不是非她不可。上一世時,
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詛咒的另一破解辦法??上翘煳遗d沖沖地跑去找她,
準備告訴她這個好消息時,迎接我的卻是許安寧的一悶棍。
緊接著我就代替林云墨被送到綁匪的老巢,接受折磨。在被打得全身血液盡失,臉色蒼白時,
我還擔心和他們交易的許安寧是否有危險。卻沒想到,綁匪就是林云墨本人安排的。
那是他專門為了做掉我設(shè)的局??上н@一世,他應(yīng)該也活不長。因為福星女,
本就是林家為了繁衍后代而制造的謊言。如果和福星女結(jié)婚生子真的有用,
那為什么我從出生起,就從來沒見過父親?我主動請纓,辭掉了林家的一切職務(wù)。
人人都覺得我瘋了,放著好好的企業(yè)高層管理不做,偏要住在偏僻小院里提前退休養(yǎng)老。
可我每天起早貪黑,就在院子里伺候一種特殊的藥材,誰都沒見過這種藥,
我卻把它當寶貝似的供著,誰都不讓靠近。當林云墨特地跑來看我笑話時,
我正從輪椅上摔了一跤。跌倒在藥材的泥土里,狼狽地用胳膊撐著地面,
卻臉色漲得通紅也爬不起來??晌沂掷镞€護著那藥材上開出的唯一一朵花。
林云墨裝作不經(jīng)意踩了我一腳,用力碾過手背,嘆了口氣?!暗艿埽?/p>
別沉迷于種植無法自拔了!你知道林家都傳開了,說你得了失心瘋嗎?
”“都怪我把你寵壞了,讓你總是這么隨心所欲,趕緊跟我回林氏,
我再給你個從底層保潔做起的機會?!薄胺駝t你偏要待這,哪天詛咒發(fā)作,
死在沒人的角落都沒人知道?!痹S安寧冷著臉看我,跟在林云墨身后不出聲。我冷笑了一聲,
“林云墨,那你以為你就能活下來了嗎?你連一個孩子都沒有生出來吧,還在這兒多管閑事。
”“林時聿!”許安寧突然打斷我的話。3“你說這種話有意思嗎?收起你那無用的嫉妒心,
別總是在這里旁敲側(cè)擊地打聽我和云墨的進展?!薄皠e以為我不知道,你故意在挑撥離間。
”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可轉(zhuǎn)眼卻看到林云墨把手伸向了我護著的那朵花。我當場就跳起來,
狠狠地拍開了他的手,“你干什么!你是不是想毀了我的心血!”林云墨卻假惺惺道,
“我只是覺得你是被這些東西耽誤了,才不學無術(shù)的,所以想把花摘掉讓你回心轉(zhuǎn)意。
”許安寧看到我哥難過,臉色當場就沉了下去?!傲謺r聿,你哥是好心好意關(guān)心你,
他說的話你怎么能不聽?”“快點向他認錯,然后把這片花全都拔光了,乖乖跟我們回去。
”我諷刺一笑?!澳闼銈€什么東西,竟然敢指使我?”許安寧瞬間愣住,又羞又窘迫。
憋了半天沒說出話,竟然紅著眼眶,匆匆轉(zhuǎn)身離去。而我懟了他們一頓,心情舒爽,
當晚好好睡了個整覺。第二天醒來一看,院子里精心呵護的藥材,居然全部被許安寧帶人,
薅成了光禿禿一片。枝葉全被剪得稀爛,花也被踩扁,想救都救不回來。我整個人天旋地轉(zhuǎn),
只覺得心肝都氣得發(fā)顫,沖過去就要跟她拼命?!澳惘偭?,為什么拔我的花!
”許安寧卻叫人攔住我,不緊不慢地指揮著人,讓他們把空白的土地全部種上小雛菊。
“我喜歡的花是小雛菊,別忘了,以后你的院子里只能種這種花,
其他的被我發(fā)現(xiàn)后一律拔掉?!薄斑@是作為你不聽你哥哥話的懲罰,現(xiàn)在就跟我回去,
別讓他生氣?!蔽蚁氚涯切┗ň然貋?,畢竟它們是我唯一的希望。
許安寧卻直接讓人沒收了我的輪椅。我屈辱地跌坐在地上,被人拖走強行帶回林家,
扔進了地下室。我拍門急著想出去,卻只得到傭人冷冰冰的回應(yīng)。
“許小姐不讓我們放您出來,她說您要是不在里面好好反省,那就讓您餓著,渴著,
直到認識錯誤為止?!蔽覜]辦法,只好讓他們送我的古籍進來,
在地下室繼續(xù)研究其它的詛咒破解方法。就在要成功的時候,許安寧忽然一腳踹開門,
帶著人闖進地下室。她抬手在我臉上重重扇了一巴掌,惡狠狠問,
“你在地下室里神神秘秘搞些什么巫術(shù),都害得你哥的詛咒居然發(fā)作了!
”“他現(xiàn)在重度昏迷,整個人躺在床上,有進氣沒出氣?!薄澳阍趺催@么惡毒?
”她把我拖到林云墨的病床前,許欣蕊已經(jīng)趴在床邊哭成了淚人。她雙眼怒瞪著我,
毫不留情地扇了我一巴掌。“快點,把破解詛咒的解藥交出來!”我一驚,“我哪里有解藥?
”許安寧的臉色愈發(fā)陰沉,“上輩子你死之前,和我說的那半句話,我聽見了。
”“你前些日子種那些花不就是為了制作解藥嗎?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現(xiàn)在云墨因為你的緣故昏迷不醒,作為補償,你交出解藥來換他的命!
”我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原來她早就知道我也重生了。我苦笑一聲,“既然你發(fā)現(xiàn)了,
那也應(yīng)該知道,我身上的詛咒也要發(fā)作了吧?”“你把唯一的一顆解藥拿走,我怎么辦?
”“你讓我等死嗎?”“上輩子我掏心掏肺救你,你卻要害死我兩次?!薄霸S安寧,
你對得起我嗎!”許安寧攥了攥手,咬緊了嘴唇?!拔也粫屇闼赖?,你先把解藥給云墨。
”“我會幫你找原材料,讓你再做一顆?!蔽倚α?,她說話的語氣,
像極了上一世誘哄我時的樣子。我永遠忘不了那天回家,許安寧破天荒溫柔地對我說,
有個禮物要送給我,卻在我閉上眼睛的下一刻,用棍子重重打破了我的幻想。“我可以給你。
”“但作為交換,我們從此劃清界限,你不準出現(xiàn)在我眼前!”許安寧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