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
“砰——!”
一聲巨響,從那片黑暗深處傳來!
我的心猛地揪緊!
打斗聲持續(xù)了不到一分鐘,戛然而止。
對講機里傳來急促的喘息和匯報聲:“王隊!目標(biāo)控制!周放已制服!但是……”
“但是什么?!”王隊的聲音帶著急迫。
“現(xiàn)場……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顧沉舟!他受了傷!還有……還有一具骸骨!在基地最深處一個密封水泥槽里!初步判斷……埋藏時間超過三年!”
水泥槽!骸骨!超過三年!
如同驚雷在耳邊炸響!
蘇晚晴身體一晃,雙眼緊閉,已經(jīng)暈了過去。
雖然早有猜測,但當(dāng)確認顧長河真的被埋在這里時,我的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難怪“埋得很深”!
難怪找不到線索!
誰能想到,尸骨就在這廢棄的屬于他自家集團的失敗項目地下?
“顧沉舟傷勢如何?”王隊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左肩中彈!貫穿傷!失血不少,但意識清醒!”對講機里的聲音回答。
“立刻送醫(yī)!嚴密保護!”王隊果斷下令。
警燈閃爍,就在他被抬上救護車,車門即將關(guān)閉的瞬間,他的目光穿越過人群,落在了我的臉上。
那眼神極其復(fù)雜,但在那片深邃里,我清晰地看到了一種東西——歉意
是為了這場利用了我的驚悚直播?
還是為了差點掐死的我?
抑或是為了……
我那隱忍卑微的七年?
救護車的車門“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上,隔絕了我與他的視線。
我站在原地,喉嚨的疼痛依舊清晰,卡里的余額也依舊觸目驚心。但心底那塊壓了七年的巨石,似乎隨著顧沉舟那個最后的眼神,悄然松動。
三天后我去醫(yī)院送還他公寓鑰匙。
病房門虛掩,蘇晚晴的聲音帶著哭腔:“你利用林晚,就不怕遭報應(yīng)嗎?”
是蘇晚晴的聲音,尖銳的憤怒帶著濃重的哭腔。
“她安全了?!?/p>
顧沉舟的語氣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她安全了?”蘇晚晴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難以置信“那我呢?顧沉舟,你看著我??!你明知道……你明知道周放他做這一切是為了我!他是因為我……”
“為了你?”
一陣毫不掩飾嘲諷的冷笑打斷了蘇晚晴的哭訴。
“蘇晚晴,收起你那套自我感動的戲碼,他為你殺人?呵!”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了出來:
“他是為了顧家那座還沒捂熱的金礦,當(dāng)初老頭子咬死了不簽字,周放背后的資本等不及了。他弄死老頭子,再嫁禍給我或者制造‘意外’讓我消失……至于你?不過是他計劃里,用來接近我,順便……安撫他自己那點可憐愧疚感的花瓶罷了?!?/p>
門外,我渾身冰涼。
金礦?資本?嫁禍?
原來如此……
顧沉舟難道是故意與蘇晚晴在一起,讓周放放松警惕?以此來掩人耳目?
我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用那點尖銳的疼痛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病房里,蘇晚晴的哭聲漸漸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