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我是陸景淮見不得光的愛人,五年。他心中有個更重要的白月光,蘇晚。
一場精心策劃的晚宴,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惡毒女配,他親手將我推入深淵。
可當(dāng)他終于看清真相,回頭尋找時,卻發(fā)現(xiàn)我早已站在他再也觸不到的地方。1.「啪——」
清脆的碎裂聲在衣香鬢影的宴會廳里格外刺耳。我循聲望去,蘇晚穿著一身純白禮服,
正驚慌失措地看著腳邊,一灘猩紅的酒漬在她裙擺上迅速暈開,像一朵盛放的惡之花。
陸景淮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越過半個宴會廳,徑直走到我面前。
周圍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聚焦在我身上,帶著審視與不善。「姜凝,道歉?!顾曇舸阒?,
不帶一絲溫度。我握著空了的酒杯,有些發(fā)懵?!覆皇俏摇!固K晚柔弱地開口,
眼圈泛紅:「景淮,不怪凝凝姐,是我自己不小心……」她的話像一瓢油,
瞬間點燃了陸景淮的怒火。他漆黑的眸子盯著我,里面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
「還要我再說一遍嗎?」我看著他,忽然覺得有些可笑。他甚至不屑問一句,就給我定了罪。
「如果我說不呢?」我的驕傲不允許我低這個頭。陸景淮冷笑一聲,他伸手,不是來扶我,
而是直接解下了我肩上的披肩。那是我身上唯一能御寒的東西。這件定制的羊絨披肩,
是三年前他送我的生日禮物,也是唯一一件?!改悴坏狼?,就替她受著?!顾弥业呐纾?/p>
轉(zhuǎn)身走向蘇晚,動作輕柔地披在她單薄的肩上,將她被酒液濡濕的狼狽完全遮蓋。
他低聲安慰著蘇晚,眉眼間的溫柔是我五年都未曾見過的。宴會廳的冷氣開得足,
我只穿著一件吊帶長裙,寒意從四面八方侵襲而來,凍得我骨頭都在發(fā)顫。
我成了全場的笑話。陸景淮的地下情人,一個上不了臺面的替代品,
一個隨時可以為了正主而被犧牲的玩物。2.我一個人回了我們同居的公寓。
這棟可以俯瞰整個城市夜景的頂層復(fù)式,每一處都曾留下我精心布置的痕跡?,F(xiàn)在,
它空曠得像一座華麗的墳?zāi)?。我剛洗完澡,陸景淮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我以為他是來質(zhì)問我為什么提前離場,讓他失了面子?!概?,
我會讓助理洗干凈了給你送回來?!顾穆曇袈牪怀銮榫w?!覆挥昧??!刮业卣f,
「臟了的東西,我不要?!闺娫捘穷^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他冰冷的聲音:「姜凝,
別耍小性子。你知道我為什么對蘇晚好?!刮耶?dāng)然知道。蘇晚的父親是陸家的恩人,
而蘇晚從小就有心臟病,是需要被捧在手心呵護(hù)的玻璃娃娃。而我呢?
我是五年前被他從泥潭里拉出來的落魄千金。我家破產(chǎn),父親跳樓,母親精神失常。
是他給了我一筆錢,安頓好我母親,將我?guī)г谏磉叀N矣梦迥甑那啻汉晚槒模?/p>
來償還這份恩情,也守護(hù)著那份不可言說的愛戀?!妇盎?,」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
「你信她,不信我?!惯@不是疑問,是陳述。他似乎有些不耐煩:「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
一件小事,你至于嗎?」一件小事。我的尊嚴(yán)和體面,在他眼里,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我累了,先睡了?!刮也幌朐俾犗氯?,徑直掛了電話。躺在冰冷的床上,
我睜著眼直到天亮。第二天,他的助理果然把披肩送了回來,用精致的禮盒裝著,
還附帶了一張卡片。上面是陸景淮龍飛鳳舞的字跡:「別鬧了?!惯B一句對不起都沒有。
我拿起那件披肩,走到陽臺,毫不猶豫地將它扔進(jìn)了樓下的垃圾桶。3.周末,
陸景淮在郊區(qū)的別墅辦泳池派對。他讓我去,我不能拒絕。陽光很好,
泳池里的水泛著粼粼波光。男男女女穿著清涼的泳衣,嬉笑打鬧。我找了個角落的躺椅坐下,
不想?yún)⑴c其中。蘇晚卻像只花蝴蝶,主動湊了過來。她坐在我身邊,
狀似親昵地挽住我的胳膊:「凝凝姐,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景淮到處找你呢?!?/p>
我抽回手,語氣疏離:「我有些不舒服。」「是嗎?那我陪你?!顾Φ锰煺鏌o邪,
眼底卻閃過一絲算計。她忽然起身,拉著我的手腕往泳池邊走:「凝凝姐,我們?nèi)ネ嫠桑?/p>
今天天氣這么好?!刮也幌牒退腥魏卫?,用力想甩開她。就在這時,她腳下一滑,
驚呼一聲,整個人朝我身上倒來。我下意識地側(cè)身躲閃,她撲了個空,
直直地朝著泳池里摔了進(jìn)去?!赴。【让?!我不會游泳……」蘇晚在水里撲騰著,臉色慘白,
看起來馬上就要沉下去。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一道黑影就從我身邊疾速掠過。是陸景淮。
他跳下水之前,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力道之大,讓我踉蹌著后退了好幾步,
后腦勺重重地磕在了泳池邊的石雕燈座上。一陣劇痛和眩暈襲來,我眼前一黑,
也跟著跌進(jìn)了冰冷的池水里。刺骨的涼意將我包圍,水爭先恐后地涌入我的口鼻。我嗆咳著,
視線模糊中,只看到陸景淮抱著驚魂未定的蘇晚,焦急地朝岸邊游去,自始至終,
都沒有回頭看我一眼。4.后腦的傷口火辣辣地疼,溫?zé)岬囊后w在冰冷的池水中散開。
我掙扎著浮出水面,大口喘息。岸上,陸景淮正用浴巾將蘇晚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
對著旁邊手忙腳亂的傭人怒吼:「都愣著干什么?叫醫(yī)生!」他的目光終于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比泳池的水還要冷?!附阏孀屛覑盒??!刮覔沃境氐倪吘?,想爬上去,
卻渾身無力。他大步走過來,一把將我從水里拽了出來,動作粗暴得像是拎著一件垃圾。
「你就這么容不下她?」他捏著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肝覜]有推她。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缸C據(jù)呢?」他冷笑,
「所有人都看見是你把她逼到池邊的?!怪車娜藢χ抑钢更c點,那些目光像刀子一樣,
將我凌遲。蘇晚靠在陸景淮懷里,虛弱地開口:「景淮,算了……我相信凝凝姐不是故意的。
」她越是這樣說,陸景淮眼里的怒火就越盛。他拽著我,一路拖進(jìn)了別墅的地下酒窖。
「你就在這里好好反省,」他將我甩在冰冷的地板上,酒窖的寒氣瞬間穿透我濕透的泳衣,
「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再出來。」厚重的木門在我面前「砰」地一聲關(guān)上,
隨即傳來落鎖的聲音。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5.酒窖里沒有燈,
只有從門縫里透進(jìn)來的微弱光線。我抱著膝蓋縮在角落,濕透的泳衣緊緊貼在身上,
帶走我身上最后一絲溫度。冷,刺骨的冷。我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冬天,也是這么冷。
我被討債的趕出家門,在街上游蕩了兩天,又冷又餓,最后昏倒在一個公園的長椅上。
是陸景淮找到了我。他脫下自己昂貴的大衣,將凍得快要失去知覺的我緊緊裹住,抱上車。
車?yán)锏呐瘹忾_得很足,他遞給我一杯熱可可,對我說:「別怕,以后有我?!鼓菚r的他,
是我唯一的光??涩F(xiàn)在,親手將我推入冰窖的,也是他。不知過了多久,
我冷得牙齒都在打顫,意識也開始模糊。就在我以為自己會凍死在這里的時候,
門鎖終于響了。一個女傭探進(jìn)頭來,驚恐地看著我:「姜小姐,您……您還好嗎?」
我動了動僵硬的身體,聲音沙?。骸戈懢盎茨??」「陸總……陸總送蘇小姐去醫(yī)院了?!?/p>
女傭的聲音很小,「蘇小姐說她心臟不舒服?!褂质翘K晚。我的心,
像被這酒窖的寒氣凍住了一樣,感覺不到一絲疼痛,只剩下麻木。我扶著墻壁,
一步一步地走出酒窖?;氐椒块g,我發(fā)起了高燒。躺在床上,我燒得渾身滾燙,
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6.我渾身滾燙,頭痛欲裂。我掙扎著拿起手機(jī),
撥通了陸景淮的電話。響了很久,無人接聽。我又給他發(fā)信息:「我發(fā)燒了,很難受。」
過了十幾分鐘,他才回過來一條:「別鬧了,晚晚需要我。」又是這句話。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深夜,他終于回來了。他身上帶著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
看到躺在床上的我,他愣了一下,伸手探了探我的額頭。「怎么這么燙?」他眉頭緊鎖,
似乎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就在我以為他會關(guān)心我的時候,他的手機(jī)響了。是蘇晚。
他立刻走到陽臺去接電話,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耐心:「乖,別哭,
我馬上給你熬湯送過去。」掛了電話,他走進(jìn)廚房,從冰箱里拿出食材。我扶著墻壁走出去,
看著他的背影,聲音沙?。骸戈懢盎?,我也病了?!顾仡^看了我一眼,眼神復(fù)雜,
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他笨拙地處理著食材,一個不小心,手里的湯碗滑落,
在地上摔得粉碎。「過來,把這里收拾干凈?!顾麑ξ蚁逻_(dá)命令,語氣理所當(dāng)然。
我拖著病體,蹲下身,用手去撿那些鋒利的瓷片。一片碎瓷劃破了我的指尖,
鮮血瞬間涌了出來。他看到了,只是皺了皺眉:「小心點。」然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去一趟城西的老藥鋪,幫我買這幾味藥材,給晚晚的湯里要用?!?/p>
外面,正下著傾盆大雨。我看著他,感覺自己像個天大的笑話。7.我沒有拒絕。
我像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拿著那張紙條,走進(jìn)了瓢潑大雨里。我沒有打車,
就那么一步一步地走在雨中,任由冰冷的雨水澆透我的全身。路上,我看到一對情侶,
男孩用外套為女孩擋著雨,小心翼翼地將她護(hù)在懷里。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
陸景淮也曾為我做過同樣的事。那時的雨,似乎都沒有現(xiàn)在這么冷。我找到了那家老藥鋪,
買了他要的藥材。當(dāng)我拖著濕透的身體和被雨水浸泡得看不出原樣的藥材回到別墅時,
屋子里空無一人??蛷d的茶幾上,留著一張字條,是他熟悉的字跡:「我去醫(yī)院了,
湯放著我回來熱?!乖瓉?,他讓我冒著大雨去買藥,只是為了給他心愛的蘇晚熬一碗湯。
而我這個發(fā)著高燒、被他呼來喝去的人,在他心里,什么都不是。我看著自己被玻璃劃破,
還在滲血的手指,又看了看手里那包被雨水毀掉的藥材。
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絕望席卷而來。我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五年了。
我像一只撲火的飛蛾,不顧一切地奔向他。我以為只要我夠努力,夠順從,總有一天,
他會看到我的好??涩F(xiàn)在我才明白,不愛就是不愛。我所有的付出,在他看來,
不過是理所當(dāng)然。我心底某個一直緊繃著的東西,在這一刻,徹底斷了。陸景淮,我不等了。
我的愛,到此為止。8.我沒有再回那個華麗的牢籠。我去了我唯一的朋友,林澈的畫廊。
林澈看到我的時候,嚇了一大跳?!附??你怎么搞成這個樣子?」
他沖過來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語氣里滿是震驚和心疼。我渾身濕透,臉色蒼白,
嘴唇?jīng)]有一絲血色,額頭還燙得嚇人。我再也撐不住,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林澈守在床邊,見我醒了,立刻遞過來一杯溫水。
「你發(fā)高燒,加上淋雨和營養(yǎng)不良,差點就肺炎了?!顾?zé)備地看著我,「姜凝,
陸景淮就是這么對你的?」我喝了口水,干澀的喉嚨舒服了一些?!噶殖?,」我看著他,
眼神異常平靜,「都結(jié)束了?!沽殖恒读艘幌?,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嘆了口氣,
揉了揉我的頭發(fā):「想通了就好。離開他,你才能做回真正的自己?!钩鲈汉?,
我沒有地方可去。林澈讓我在他畫廊樓上的小公寓暫住。那是一個很小的空間,
卻讓我感到了久違的安心。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換掉了手機(jī)號碼。第二件事,
是找回我丟掉多年的畫筆。我曾是美院最有天賦的學(xué)生,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在藝術(shù)的道路上大放異彩??蔀榱岁懢盎?,我放棄了出國深造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