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dǎo)語:我曾用十年青春,奔赴一場名為沈聿白的盛大愛戀。
可當(dāng)他心尖上的白月光林晚晚歸來,我便成了他眼中釘、肉中刺。他用盡手段羞辱我,
折磨我,只為逼我體面退場。他成功了,我成了所有人眼中不堪的笑話。
可在我徹底消失的那天,先瘋了的人,卻是他。1.「跪下?!股蝽舶椎穆曇舸阒?/p>
砸在我耳邊。宴會廳的水晶燈光芒璀璨,映著他俊美卻無情的臉。
他身邊的林晚晚穿著一身白色晚禮服,正柔弱地靠在他懷里,小聲啜泣。
她裙擺上那片刺目的紅酒漬,是我剛剛「不小心」撞到侍者,才灑上去的。所有人都看著我。
同情的,鄙夷的,看好戲的。我站著沒動,指甲深深陷進(jìn)掌心。
沈聿白眼里的不耐煩幾乎要溢出來。他從西裝口袋里拿出一塊手帕,扔在我腳邊。那塊手帕,
是我前年生日,親手為他繡上姓名縮寫的。「用它,把地擦干凈。」他聲線平穩(wěn),
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周圍響起一片細(xì)碎的抽氣聲。林晚晚的眼淚掉得更兇了,
她拉著沈聿白的袖子,聲音軟糯:「聿白,算了,念念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條裙子而已?!?/p>
她不勸還好,一勸,沈聿白的臉色更冷了。「許念,我的耐心有限?!?/p>
我看著地上那塊熟悉的方巾,上面我熬了好幾個通宵繡上去的「Y.S」,此刻像個笑話。
我曾以為這是我們愛情的見證。原來只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我慢慢彎下膝蓋,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撿起了那塊手帕。冰涼的大理石地面,硌得我膝蓋生疼。但我感覺不到。
我低下頭,一點一點,擦拭著那片被紅酒浸染的地板。紅色的液體沾染上手帕,
將那兩個字母染得面目全非。就像我那份被他親手踐踏的愛。沈聿白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他像是在看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物件。直到我擦完最后一點污漬,
他才終于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滿意?!负芎??!顾麛堉滞硗?,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疙舶?,」
林晚晚卻突然叫住他,語氣里帶著一絲天真,「這條裙子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禮物,我很喜歡,
現(xiàn)在臟了,好可惜……」沈聿白腳步一頓。他回頭,目光落在我身上。我身上穿著的,
是今天早上他親手為我挑選的香奈兒高定。他說,我是他沈聿白的妻子,出席這種場合,
不能給他丟人?,F(xiàn)在,他看著我,薄唇輕啟?!该撓聛恚r給她?!?.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周圍的賓客也愣住了,
大概是沒想到沈聿白能當(dāng)眾做到這個地步。我身上這件禮服,里面只穿了內(nèi)衣。
他要我在這里,在眾目睽睽之下,脫掉衣服?「怎么,」沈聿白挑眉,語氣里帶著嘲諷,
「不愿意?」林晚晚適時地出來打圓場:「聿白,你別這樣,太為難念念了。我沒關(guān)系的,
裙子臟了再買就是了?!顾绞恰干屏即蠖取梗绞且r得我刁蠻惡毒。
沈聿白冷笑一聲:「她有什么為難的?能穿著這身衣服站在這里,不都是拜我所賜?」
他的話像一把刀,精準(zhǔn)地捅進(jìn)我心里。是啊,我的一切都是他給的。我的身份,我的榮耀,
我站在這里的資格。所以他可以隨時收回。包括我的尊嚴(yán)。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
再睜開時,眼里已經(jīng)一片平靜。我伸出手,指尖觸到背后冰冷的拉鏈。
就在我準(zhǔn)備拉下去的那一刻,宴會廳的門被推開,一個溫潤的男聲響起。
「沈總真是好大的威風(fēng)?!刮一仡^,看到了顧言深。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緩步走來,
目光落在我身上時,閃過一絲疼惜。顧言深是我大學(xué)學(xué)長,也是沈聿白生意上的對手。
沈聿白看到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割櫩偛辉谧约旱牡乇P待著,跑到我這里來做什么?」
顧言深沒理他,徑直走到我面前,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帶著他體溫的外套,
驅(qū)散了我身上的一絲寒意?!傅厣蠜?,起來吧?!顾蛭疑斐鍪帧N疫t疑了一下,
還是把手搭了上去。他將我拉起來,護(hù)在身后。沈聿白的目光像利劍一樣,
死死地盯著我們交握的手?!冈S念,」他幾乎是咬著牙叫我的名字,「過來?!刮覜]動。
我躲在顧言深的身后,第一次沒有聽他的話。沈聿白的怒火被徹底點燃。他上前一步,
想把我從顧言深身后拉出來。顧言深擋在我面前,寸步不讓?!干蚩偅圬?fù)一個女人,
算什么本事?」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對峙著,氣氛劍拔弩張。林晚晚怯生生地開口:「聿白,
我們走吧,我……我有點不舒服?!股蝽舶卓戳艘谎鬯n白的臉,眼里的暴戾瞬間化為心疼。
他最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冰冷又失望。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背叛?!冈S念,
你最好別后悔?!顾麃G下這句話,擁著林晚晚,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快要無法呼吸。
十年前,一場大火,沈聿白把我從廢墟里背出來。他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光。
我以為他會是我的救贖。卻沒想到,最后將我推入深淵的,也是他。3.那晚,
我沒有回沈家。顧言深把我送到了酒店?!钢x謝你,學(xué)長?!刮野阉耐馓走€給他。
他沒有接,只是看著我,嘆了口氣:「念念,何必呢?」我笑了笑,沒說話。是啊,何必呢?
我也問過自己無數(shù)次。大概是因為愛吧。那份愛,早已深入骨髓,拔不出來,戒不掉。
第二天,我還是回去了。推開門,客廳里一片狼藉。地上全是摔碎的瓷器碎片,
沙發(fā)也被劃破了。沈聿白坐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一瓶威士忌,腳邊已經(jīng)倒了好幾個空瓶。
他聽到開門聲,抬起頭,一雙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干岬没貋砹??」他聲音沙啞,
帶著濃濃的酒氣。我沒理他,徑直往樓上走。他突然沖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氣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冈S念,你昨晚去哪了?」「跟那個姓顧的在一起?」
他的質(zhì)問像連珠炮一樣砸過來。我看著他,覺得有些好笑。「是又怎么樣?」「沈聿白,
我們早就兩清了?!故昵?,他救我一命。這十年,我還得夠多了。「兩清?」
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猛地把我拽進(jìn)懷里。濃烈的酒氣混合著他身上好聞的冷香,
撲面而來?!冈S念,你是我老婆,這輩子都是!」「你想跟別的男人雙宿雙飛?做夢!」
他把我推倒在沙發(fā)上,布滿碎瓷片的地方。尖銳的碎片瞬間刺破了我的皮膚,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他卻不管不顧,俯身壓了上來。「你不是很喜歡那個姓顧的嗎?」
「我倒要看看,他知道了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會不會要你!」他的話,比身上的傷口更疼。
我掙扎著,反抗著??晌业牧庠谒媲埃静恢狄惶?。絕望中,
我摸到了一塊鋒利的瓷片。我用盡全力,劃向他的手臂。他悶哼一聲,動作停了下來。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流下,滴落在我的臉上,溫?zé)嵊终衬?。他看著我?/p>
眼里的震驚和憤怒交織在一起?!冈S念,你敢傷我?」我握著瓷片,手在抖。「沈聿白,
你放過我吧?!刮仪竽?。也放過你自己。他盯著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會掐死我。最后,
他卻突然笑了。那笑聲,悲涼又瘋狂?!阜胚^你?」「好啊。」「只要你從這里跳下去?!?/p>
他指著不遠(yuǎn)處的露天泳池?!钢灰闾氯ィ揖头胚^你。」現(xiàn)在是初冬,泳池里的水,
冰冷刺骨。他知道我怕冷,更怕水。因為我小時候,差點被淹死過。他這是要我的命。
4.一周后,沈家舉辦了一場泳池派對。美其名曰,為了慶祝林晚晚回國。
沈聿白親自策劃的。他給我挑了一件布料少得可憐的比基尼,強制我穿上?!附裢?,
你就在泳池里待著?!埂甘裁磿r候晚晚開心了,你什么時候再上來。」
我看著鏡子里自己幾乎赤裸的身體,只覺得一陣惡心。派對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地落在我身上。我像個供人觀賞的小丑。
林晚晚穿著一件優(yōu)雅的長裙,像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她端著酒杯,走到我面前,
笑得一臉無辜?!改钅睿阍趺创┏蛇@樣?多冷啊。」「是不是聿白逼你的?你別怪他,
他只是太在乎我了。」我看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湊到我耳邊,
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許念,你知道嗎?聿白說,他這輩子最惡心的事,
就是娶了你?!埂杆f,看到你這張臉,他就想吐?!刮业男?,像是被針扎了一下。
雖然早就知道,可親耳聽到,還是會疼。她看著我慘白的臉,滿意地笑了。然后,
她腳下一崴,驚呼一聲,整個人朝泳池里倒去。在掉下去的瞬間,她還「不小心」
抓住了我的手腕。我被她帶著,一起掉進(jìn)了冰冷的池水里。刺骨的寒意瞬間包裹了我。
童年時溺水的恐懼再次襲來。我拼命掙扎,想要求救??杀涞乃粩嘤窟M(jìn)我的口鼻,
剝奪了我的呼吸。我看到沈聿白想也沒想,就跳了下來。他飛快地游向林晚晚,
將她緊緊抱在懷里,帶上了岸。他全程,沒有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一個透明人。
意識模糊的最后一刻,我看到他抱著林晚晚,焦急地喊著她的名字。而我,在冰冷的水里,
慢慢下沉。沈聿白,原來你真的,想要我的命。5.我再次醒來,
是在一個黑暗、冰冷的地方??諝饫飶浡还婶~腥味。是冷庫。我身上的比基尼還是濕的,
緊緊貼在身上,凍得我瑟瑟發(fā)抖。門外傳來沈聿白和保鏢的對話。「把她關(guān)在里面,
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放出來?!埂缚墒巧蚩?,許小姐剛從水里撈出來,這樣會出事的。」
「出事?她能出什么事?」沈聿白的聲音里滿是嘲諷,「她不是喜歡博同情嗎?
那就讓她在這里好好冷靜冷靜。」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yuǎn)去。我蜷縮在角落里,抱著膝蓋,
試圖給自己取暖??墒菦]用。寒氣從四面八方侵入我的身體,我的四肢漸漸變得麻木。
我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場大火里。周圍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和嗆人的濃煙。我以為我要死了。是沈聿白,像個英雄一樣,沖了進(jìn)來。
他把我從火海里背出來,對我說:「念念,別怕,有我在?!鼓菚r的他,是我全部的希望。
可現(xiàn)在,他親手把我關(guān)進(jìn)了這個冰窖?;鸷?,冰窖。真是諷刺。我開始發(fā)高燒。渾身滾燙,
卻又冷得發(fā)抖。我摸出手機,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撥通了沈聿白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那邊很吵,好像還在開派對?!甘裁词??」他的聲音很不耐煩。
「沈聿白,我……我好難受……」我聲音虛弱?!赣衷谒J裁窗褢??」
「晚晚只是受了點驚嚇,就發(fā)燒了,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掛水。你呢?推人下水,還有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