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四爺最終還是慫了。
他看著許言,眼神復雜得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姜瓷……她是‘守陵人’一脈最后的傳人?!眴趟臓?shù)穆曇舾蓾袷潜簧凹埬ミ^。
“守陵人?”許言眉頭一挑。
“沒錯?!眴趟臓旤c了點頭,眼神飄向窗外,似乎陷入了久遠的回憶,“那是一個非常古老而神秘的家族,他們的使命,就是守護一座從不存在于任何史書記載中的古墓?!?/p>
“那座墓里,葬著什么?”
“不知道?!眴趟臓敁u了搖頭,“有傳言說,里面葬著一位能夠逆天改命的帝王;也有人說,里面藏著能讓人長生不死的秘密。但幾百年來,無數(shù)人想找到那座墓,都失敗了。唯一知道線索的,只有守陵人家族。”
“那這塊令牌……”
“這塊令牌,還有你之前收的那個鎮(zhèn)紙,都是打開那座古墓的‘鑰匙’之一?!眴趟臓?shù)难壑虚W過一絲貪婪,“傳說中,一共有七件這樣的信物,散落在世界各地。只有集齊七件信物,才能找到古墓的入口?!?/p>
許言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終于明白,姜瓷為什么會守著那個破爛地攤了。
她不是在賣東西,她是在用這些信物,釣出和她一樣在尋找其他信物的人!
而喬四爺,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那姜瓷為什么要把這么重要的東西給我?”許言繼續(xù)問道。
“因為她一個人,保不住這些東西?!眴趟臓斃湫σ宦暎笆亓耆艘幻},到了她這一代,已經(jīng)人丁凋零,仇家卻不少。我們這些人,都在盯著她。她把東西交給你,一個看似不相干的外人,就是想讓你幫她吸引火力,金蟬脫殼。”
許言的臉黑了下來。
媽的,搞了半天,自己是被那個女人當成擋箭牌了!
“她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痹S言咬著牙說道。
“何止是好算盤。”喬四爺看著他,眼神里帶著一絲同情,“小兄弟,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入局了。拿著這塊令牌,你就是所有人的目標。不管是我們,還是姜瓷的仇家,都會找上你。你現(xiàn)在把東西給我,我保你下半輩子榮華富貴,平安無事。”
“我要是說不呢?”許言反問。
“那你的身上,”喬四爺一字一頓地說道,“很快就會有死人的味道?!?/p>
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
許言和喬四爺對視著,空氣中仿佛有電火花在閃爍。
過了許久,許言忽然笑了。
“四爺,你嚇唬我?”他站起身,將那塊令牌重新包好,揣進懷里,“不好意思,我這人從小就頭鐵,最不怕的就是威脅?!?/p>
“你!”喬四爺氣得胡子都在抖。
“想讓我?guī)湍阏医?,可以。想從我手里拿走這塊令牌,也可以。”許言走到門口,回頭沖他咧嘴一笑,“但不是現(xiàn)在。等我覺得時機到了,自然會來找你。至于現(xiàn)在……四爺,您就慢慢等著吧?!?/p>
說完,他拉開門,在喬四爺幾乎要殺人的目光中,揚長而去。
……
走出茶樓,外面的陽光刺得許言眼睛發(fā)疼。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后背已經(jīng)被冷汗?jié)裢浮?/p>
剛才在里面,他只要說錯一句話,可能就真的走不出來了。
幸好,他賭贏了。
喬四爺雖然狠,但也怕。
他怕自己真的魚死網(wǎng)破,毀了那塊令牌。
“姜瓷啊姜瓷,你可真是給我找了個好活兒?!?/p>
許言苦笑著,攔了輛出租車,直奔潘家園。
他現(xiàn)在有一肚子的火和一萬個問題,需要找那個女人問個清楚。
然而,當他趕到那個熟悉的攤位時,卻發(fā)現(xiàn)那里已經(jīng)人去攤空。
地上只剩下幾片被風吹起的報紙。
那個清冷的,總是靠在馬扎上打盹的女人,不見了。
許言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跑了?
還是……出事了?
他立刻撥通了胖子的電話:“胖子,幫我個忙,立刻去查潘家園的監(jiān)控!找一個戴鴨舌帽,穿黑衛(wèi)衣的女人,看她往哪個方向去了!快!”
掛了電話,許言站在空空如也的攤位前,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從兜里掏出那塊焦黑的令牌,緊緊地握在手里。
入手依舊是那種灼熱而狂暴的感覺。
但此刻,許言卻從這股氣息中,讀出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那是一絲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
就好像一根看不見的風箏線,一頭在他手里,另一頭,牽著那個叫姜瓷的女人。
“想跑?”
許言冷笑一聲,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把我拖下水,就想一走了之?沒那么容易?!?/p>
“不管你是誰,不管你躲到哪,我都會把你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