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不歡而散。
喬四,或者說霍驍,成了全港城上流圈子最大的笑話。
他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地離開了宴會廳,那眼神,像是要活剮了許言。
許言則像個沒事人一樣,挽著姜瓷,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優(yōu)哉游哉地享受著晚宴的美食。
“你就不怕他報復(fù)?”姜瓷看著他,心里還是有些后怕。
“怕啊,怎么不怕。”許言叉起一塊牛排,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說道,“所以我們得在他報復(fù)之前,拿到我們想要的東西?!?/p>
“東西不是已經(jīng)被他拍走了嗎?”
“誰說東西在他手里,就是他的了?”許言神秘一笑。
半個小時后,兩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宴會廳。
他們沒有回酒店,而是直接開車,來到了霍氏集團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你到底想干什么?”姜瓷看著許言熟練地撬開一輛保潔車的車門,一臉的困惑。
“拿東西?!?/p>
許言換上保潔員的衣服,推著清潔車,大搖大擺地走進了電梯。
姜瓷也換上了一套,跟在他身后,心臟緊張得快要跳出嗓子眼。
電梯直達頂層。
頂層是霍氏集團的安保中心和珍寶館。
所有貴重的拍品,在拍賣會結(jié)束后,都會暫時存放在這里。
“你有這里的結(jié)構(gòu)圖?”姜瓷看著許言輕車熟路地避開一個個監(jiān)控探頭,驚訝地問道。
“來之前,順手黑了他們的安保系統(tǒng)?!痹S言說得云淡風(fēng)輕。
姜瓷已經(jīng)麻木了。
這個男人,好像就沒有他不會的東西。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珍寶館的門口。
厚重的合金門,需要密碼、指紋、虹膜三重驗證。
“這下沒轍了吧?”姜瓷有些絕望地說道。
“誰說的?”
許言從清潔車里,拿出了一個大號的電鉆。
姜瓷:“……”
許言沒理會她石化的表情,對著合金門旁邊一個不起眼的檢修口,直接開鉆!
刺耳的噪音在寂靜的走廊里回蕩。
姜瓷嚇得臉都白了:“你瘋了!這會把保安引來的!”
“放心,安保中心的監(jiān)控畫面,現(xiàn)在正在循環(huán)播放《喜羊羊與灰太狼》?!?/p>
十分鐘后,檢修口被鉆開。
許言從里面扯出一堆復(fù)雜的線路,三下五除二,就將其中幾根接在了一起。
“滴——驗證通過?!?/p>
冰冷的電子音響起,那扇堅不可摧的合金門,緩緩打開了。
珍寶館內(nèi),一排排的防彈玻璃柜里,陳列著各種奇珍異寶。
許言的目標(biāo)很明確,直奔最中央的那個展柜。
“陰陽合符佩”正靜靜地躺在絲絨墊上。
“這玻璃……”姜瓷剛想說這防彈玻璃恐怕沒那么容易打開。
就見許言從懷里,掏出了那塊焦黑的軍令牌。
他握著令牌,用尖角的一端,對著玻璃柜,輕輕一敲。
“啪。”
一聲輕響。
那足以抵擋子彈的防彈玻璃,就像是脆弱的冰塊一樣,布滿了蛛網(wǎng)般的裂紋。
再一敲。
“嘩啦!”
玻璃碎了一地。
許言伸手,將那塊溫潤的古玉,拿在了手里。
入手的一瞬間,一股清涼而祥和的氣息,順著掌心,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之前因為軍令牌而帶來的那股若有若無的暴戾之氣,瞬間被這股氣息撫平了。
舒服!
許言感覺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舒張開了。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的畫面,再次閃現(xiàn)。
這一次,不再是血腥的戰(zhàn)場,也不是模糊的片段。
而是一幅地圖。
一幅由山川河流組成的,古老而模糊的地圖。
地圖的盡頭,標(biāo)注著一個紅點。
“找到了……”許言喃喃自語。
那張地圖,就是通往古墓的路線!
“快走!”
姜瓷拉了他一把,將他從失神中喚醒。
兩人不敢多待,原路返回。
然而,當(dāng)他們推著清潔車,回到地下停車場時,卻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
停車場里,不知何時,多了十幾輛黑色的轎車。
上百個穿著黑西裝,手持砍刀和鋼管的洪興馬仔,將他們那輛不起眼的保潔車,圍得水泄不通。
車陣的盡頭,霍驍坐在一張?zhí)珟熞紊?,手里盤著那串熟悉的核桃,臉上帶著貓捉老鼠般的殘忍笑容。
在他身邊,站著那個在倉庫里被許言廢掉一只耳朵的刀疤臉。
“小子,我們又見面了?!被趄斁従徴酒鹕恚曇舯?,“我說了,你的身上,很快就會有死人的味道?!?/p>
“現(xiàn)在,把你手里的東西,還有你身邊的女人,都交出來。”
“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p>
殺氣,如同實質(zhì)般,籠罩了整個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