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藤巷的槐花香里，藏著兩本染血的日記。三零一的陳默以為自己是狩獵者，
在第七個深夜舉刀終結(jié)了樓上女人的性命；可攤開那本深棕色皮質(zhì)日記時，
第一行字跡就讓他如墜冰窟 ——“你縮在樓梯轉(zhuǎn)角盯我風(fēng)衣的樣子，像只沒斷奶的幼獸”。
從跟蹤者到獵物，從失眠夜的窺探到冰箱里的斷指，從床底的徹夜藏匿到地下室的隱秘尸骸，
兩本日記的日期逐頁對齊，一場精心編織了七天的殺戮游戲，正沿著字里行間的血跡，
將所有參與者拖入無法掙脫的深淵。當(dāng)真相在日記本上重疊的那一刻，誰才是真正的獵人？
我把沾著血的水果刀塞進玄關(guān)柜的縫隙時，指腹還在不受控制地發(fā)抖。
玄關(guān)的聲控?zé)袅亮擞譁?，黑暗里只剩我粗重的呼吸?/p>
和樓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檀香 —— 那是林晚秋慣用的香薰味，此刻卻像一根細針，
扎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我殺了她。在跟蹤她的第七天，在她那間飄著檀香的公寓里，
用她切水果的刀。臨走前，我在茶幾上看到了一本深棕色封皮的日記，皮質(zhì)封面磨出了細痕，
像她總穿的那件墨綠色風(fēng)衣的袖口。鬼使神差地，我把日記塞進了外套內(nèi)側(cè)。下樓時，
樓梯間的聲控?zé)舯晃业哪_步聲驚醒，暖黃的光落在臺階上，我盯著自己的影子，
總覺得那影子后面還跟著一個人 —— 就像過去七天里，我跟在林晚秋身后那樣。
打開家門的瞬間，我?guī)缀跏撬ぶP(guān)上門的。背靠冰冷的防盜門，我從懷里摸出那本日記，
封面還帶著林晚秋公寓里的溫度。翻開第一頁，
娟秀的字跡像藤蔓一樣纏上來：“你縮在樓梯轉(zhuǎn)角的陰影里，盯著我風(fēng)衣下擺的樣子，
倒像只沒斷奶的幼獸?！蔽颐偷剡o日記，指節(jié)泛白。原來她從一開始就知道。
我把日記攤在客廳的舊木桌上，
又從書桌最下層的抽屜里抽出自己的日記 —— 那是本封面印著老上海鐘表的本子，
是我失眠最嚴重的時候，蘇曉冉送我的，說 “寫下來，心里能痛快些”。
兩本日記并排躺著，像兩塊等待被解剖的標本。我深吸一口氣，把日期翻到七天前，
七月一日。七月一日?凌晨兩點 我的日記凌晨兩點零三分，天花板傳來第三次拖拽聲。
不是高跟鞋的聲音，是更沉的、帶著摩擦感的聲響，像有人在拖動裝滿沙子的麻袋。
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的裂紋，數(shù)到第三百只羊時，那聲音又響了 ——“刺啦，
刺啦”，從客廳方向挪到臥室，再挪回客廳。我坐起身，摸到床頭的煙。
打火機打了三次才著，煙味混著窗外飄進來的槐花香，還是壓不住心里的煩躁。
這已經(jīng)是這周第五次了，樓上的林晚秋總在半夜搞出動靜。我見過她一次，上周三早上，
她穿著墨綠色風(fēng)衣，手里拎著一個黑色的帆布包，從樓梯間走下來。頭發(fā)扎成低馬尾，
露出的脖頸很細，像易碎的瓷器。她看見我時，嘴角勾了一下，沒說話，
卻盯著我手里的安眠藥盒看了兩秒?！坝质?？” 那天樓下的張阿姨跟我搭話，
“樓上那姑娘是上個月搬來的，聽說在‘清荷 SPA 館’上班，總半夜出門。
”我掐滅煙，披上外套。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去看看。輕手輕腳地出門，
樓梯間的聲控?zé)魶]亮 —— 我記得三樓轉(zhuǎn)角的燈泡壞了三天，物業(yè)還沒修。我縮在陰影里，
能清晰地聽到樓上的開門聲，接著是腳步聲，一步一步，很輕，
卻在寂靜的樓梯間里格外清楚。她沒往樓下走。我瞇起眼，
看著林晚秋的身影從四樓樓梯口出現(xiàn)，卻轉(zhuǎn)了個方向，往三樓走。她的風(fēng)衣下擺掃過臺階，
帶起一點灰塵。我貓著腰跟在后面，鞋底蹭著臺階，盡量不發(fā)出聲音。她走得很慢，
像在故意等什么。到了三零二門口，她停下了。我躲在二樓和三樓之間的轉(zhuǎn)角，
能看到三零二的門牌號 —— 那是張磊的家。張磊是做建材生意的，去年搬來的，
總在樓下跟人吹噓自己 “門路廣”，我見過他幾次，每次都帶著一身酒氣，
眼神黏在路過的女人身上。林晚秋抬手敲門，指節(jié)敲在門上，“篤，篤，篤”，節(jié)奏很慢。
很快，門開了，張磊的聲音傳出來：“晚秋啊，怎么才來？”接著是拉扯的聲音，
林晚秋的風(fēng)衣被張磊拽了一下，她低低地笑了一聲，跟著進了屋。門 “砰” 的一聲關(guān)上，
震得樓梯間的灰塵都落了下來。我蹲在轉(zhuǎn)角，煙癮又上來了。
我知道林晚秋在 SPA 館上班，也聽過樓下保安閑聊，
說她偶爾會 “接私活”—— 不是那種明面上的理療，是更隱晦的。張磊這種人，
找她 “私活”，用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個小時過去了，門還沒開。我靠在墻上，
腿有點麻，索性湊到三零二門口，把耳朵貼在門上。里面?zhèn)鱽砟：穆曇?，像是張磊的笑?/p>
還有林晚秋的說話聲，很輕，聽不清內(nèi)容。突然，我起了個惡作劇的念頭。抬手，
用指節(jié)輕輕敲了敲門，敲完立刻縮回轉(zhuǎn)角。門很快開了一條縫，林晚秋探出頭來。
她的頭發(fā)有點亂，領(lǐng)口的扣子開了一顆，露出一點鎖骨。臉上沒什么表情，
眼神卻掃過樓梯間的每個角落，像在找什么。她站了幾秒，又把門關(guān)上，
腳步聲往樓上走 —— 這次是回四樓她自己家。我等她的門關(guān)上，才從轉(zhuǎn)角出來。
走廊的聲控?zé)魷缌?，黑暗里，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安眠藥盒，是空的。轉(zhuǎn)身下樓時，
總覺得背后有人盯著，回頭看，只有漆黑的樓梯?；氐郊?，我把日記攤開，寫下這些。
天花板終于安靜了，可我躺在床上，耳邊總響著林晚秋的腳步聲，還有她剛才探出頭時，
那雙沒什么情緒的眼睛。七月一日?凌晨兩點 林晚秋的日記凌晨兩點，
我故意把帆布包拖在地板上，“刺啦” 一聲。第三次了。我知道他在樓下。陳默，
三零一的男人，總在半夜亮著客廳的燈，窗口的影子一動不動 —— 像尊沒生氣的雕塑。
上周三早上，我看見他手里的安眠藥盒，白色的盒子，印著 “佐匹克隆片”，我認得，
我父親生前也吃這個。我慢慢走下樓，風(fēng)衣下擺掃過臺階，故意放慢腳步。他果然跟上來了，
腳步聲很輕，卻逃不過我的耳朵 —— 我左耳的聽力比常人好，是小時候發(fā)燒燒的，
父親總說 “這是老天給你的禮物，能聽見別人聽不見的”。到三零二門口，我敲了三下門。
張磊的聲音像黏膩的蟲子，爬進我耳朵：“晚秋啊，怎么才來？”他拽我的風(fēng)衣時，
我聞到了他身上的酒氣和煙味，
混合著劣質(zhì)香水的味道 —— 是上次他帶回來的那個女人的。我笑了笑，跟著他進屋，
手悄悄摸進風(fēng)衣內(nèi)側(cè)的口袋，那里藏著一把匕首，是父親留下的，刀柄被磨得光滑。
“急什么？” 我推開他，坐在沙發(fā)上，“先喝杯茶?！睆埨诓荒蜔┑刈?，
端起我給他倒的茶 —— 里面加了點東西，是我從 SPA 館拿的助眠精油，
少量能讓人放松，多了，就能讓人失去力氣。他喝得很快，眼睛盯著我的腿，像條餓狗。
“你這風(fēng)衣挺好看?！?他伸手想摸我的腰。我躲開，
站起身：“不如我給你做個‘深層放松’？我們 SPA 館新學(xué)的手法?！彼⒖厅c頭，
趴在沙發(fā)上。我繞到他身后，看著他油膩的后腦勺，想起父親跳樓前，
手里攥著的、張磊公司的合同 —— 那上面的簽名，和張磊現(xiàn)在襯衫上的名字縮寫，
一模一樣。匕首刺進他后頸時，他只悶哼了一聲。血濺在我的風(fēng)衣上，像開了朵深色的花。
我騎在他身上，轉(zhuǎn)動匕首，直到他的身體不再動。接著，我把他拖進衛(wèi)生間，
用他家里的工具分尸 —— 他是做建材的，家里有鋸子和垃圾袋，倒省了我的事。
忙了一個小時，我擦了擦汗，剛想開門，就聽到敲門聲。很輕，像老鼠在啃門。我透過貓眼，
看到樓梯轉(zhuǎn)角的陰影里，有個模糊的身影 —— 是陳默。他躲在那里，像只偷東西的貓。
我故意把頭發(fā)弄亂，解開一顆扣子，打開門探出頭。他應(yīng)該在看我，
我能感覺到他的視線落在我領(lǐng)口。我站了幾秒，關(guān)上門，往樓上走?；氐郊?，
我點燃一支檀香，驅(qū)散身上的血腥味。翻開日記，寫下這些。陳默，你躲在轉(zhuǎn)角的樣子，
真像我小時候養(yǎng)的那只貓 —— 那只總喜歡跟在我身后，盯著我手里的魚干的貓。
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會變成我的 “魚干”。
七月二日?下午四點 我的日記今天下午四點，我去了 “清荷 SPA 館”。
昨晚沒睡好，早上蘇曉冉給我打電話，說她這周要加班，不能來看我了。掛了電話，
我盯著天花板，又聽到林晚秋的腳步聲 —— 這次是下樓的聲音，她穿著軟底拖鞋，
腳步聲很輕。我跟在她后面，看到她進了 SPA 館。門口的招牌是淡綠色的，
寫著 “清荷理療，舒緩身心”。我推門進去，前臺是個穿粉色工作服的小姑娘，
笑著問我：“先生，預(yù)約了嗎？”“找林晚秋?！?我說。小姑娘愣了一下，
隨即點頭：“您找晚秋姐啊，她在三號房，您稍等。”三號房里，飄著淡淡的雪松香。
林晚秋穿著墨綠色的工作服，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她看到我，
眼睛彎了一下：“陳先生，您怎么來了？”“昨晚沒睡好，想做個肩頸按摩。
” 我躺在按摩床上，她的手落在我肩上，力道剛好 —— 不重不輕，
能揉開我肩頸的淤堵。“您肩頸堵得厲害，是不是經(jīng)常熬夜？” 她的聲音很輕，
像羽毛在掃我的耳朵。“嗯，失眠?！?我側(cè)過頭，能看到她口罩邊緣的皮膚，很白。
“我給您用點雪松精油，助眠的?！?她說著，拿起一個小瓶子，倒了點精油在手心，
搓熱后敷在我肩上。雪松的味道更濃了，我覺得眼皮越來越重?！澳慵夹g(shù)不錯，
以后我都找你?！?我說。“謝謝陳先生?！?她笑了，“要是您沒時間來，
我也可以上門服務(wù)。”我心里一動。上門服務(wù)？“都有什么服務(wù)？”“比如深層筋膜松解，
還有…… 排毒理療?！?她的手指在我背上輕輕劃過，“都是特殊項目，另外收費。
”“多少錢？”“看您需要什么。” 她湊近我耳邊，聲音壓得更低，“陳先生住在哪里？
說不定我們離得近。”“青藤巷小區(qū)，三號樓三零一?！?我說。她的手頓了一下，
隨即又恢復(fù)了力道：“這么巧？我也住三號樓，四零一，就在您樓上?！薄罢媲伞?/p>
” 我笑了，“那今晚能上門嗎？”“可以啊?！?她點頭，“您晚上有空嗎？”“有。
”按摩快結(jié)束時，我覺得越來越困，眼皮像灌了鉛。最后，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醒來時，
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雪松香還沒散。我摸了摸口袋，手機還在，錢包也在。起身出門時，
前臺小姑娘笑著說：“陳先生，晚秋姐說您下次來，給您打八折?！被氐郊遥掖蜷_門，
卻發(fā)現(xiàn)鑰匙插進去，轉(zhuǎn)不動。試了好幾次，都不行。我只好給開鎖師傅打電話，師傅來了，
看了看鎖芯，說：“這鎖芯被人動過手腳，得換個新的?！睋Q鎖花了三百塊。師傅走后，
我癱在沙發(fā)上，給林晚秋發(fā)微信：“下班了嗎？來我家?！彼芸旎貜?fù)：“今晚店里有點忙，
等我一會兒？”“好?！蔽业攘税胄r，覺得無聊，
又給上次約過的女技師打了電話 —— 她叫小敏，說話很直，技術(shù)也不錯。一個小時后，
小敏走了，我用新鑰匙反鎖了門，躺床上才想起，還沒給林晚秋回信息。翻開日記，
寫下這些。今天有點倒霉，換鎖花了三百塊。不過林晚秋說她住我樓上，以后找她倒是方便。
只是剛才在 SPA 館，怎么會睡得那么沉？
七月二日?下午四點 林晚秋的日記下午四點，陳默進了 SPA 館。
我從三樓的窗戶看到他的 —— 他跟在我后面，像只尾巴。前臺的小琪問他找誰，
他說 “找林晚秋” 時，我在三號房里，忍不住笑了。我換上工作服，戴上口罩，
走進三號房。他躺在按摩床上，肩頸繃得很緊 —— 像只隨時準備逃跑的兔子。
我給他用了雪松精油，加了點助眠的成分，是我從一個老中醫(yī)那里弄來的，少量能讓人放松，
多了，就能讓人睡死過去?！澳珙i堵得厲害，是不是經(jīng)常熬夜？” 我故意問。他側(cè)過頭，
眼神落在我口罩上，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 他想看看我口罩下面的樣子?！笆?。
” 他說。我繼續(xù)揉他的肩，手指劃過他的脊椎 —— 他的脊椎有點彎，應(yīng)該是經(jīng)常久坐。
“我給您用點雪松精油，助眠的?！?我說著，倒了點精油，搓熱后敷上去。
他的呼吸漸漸變沉，眼皮開始下垂。我知道，那助眠成分起作用了。“你技術(shù)不錯，
以后我都找你?！?他說?！爸x謝陳先生。” 我笑了，“要是您沒時間來，
我也可以上門服務(wù)?！彼簧香^了?！岸加惺裁捶?wù)？”“深層筋膜松解，排毒理療。
” 我湊近他耳邊，聲音放輕，“陳先生住在哪里？說不定我們離得近。”“青藤巷小區(qū)，
三號樓三零一。”我心里咯噔一下 —— 原來他就是三零一的。去年張磊搬來的時候，
跟我說過三零一住了個 “失眠的男人，好欺負”?，F(xiàn)在看來，確實好欺負?！斑@么巧？
我也住三號樓，四零一，就在您樓上。” 我說著，悄悄加大了精油的用量。
他很快就睡著了，呼吸均勻，像個嬰兒。我從他口袋里摸出鑰匙 —— 那是串銀色的鑰匙，
掛著一個老上海鐘表的掛件。我輕手輕腳地出門，去了街角的 “老周鎖匠鋪”。
老周欠我人情，去年他兒子打架，是我?guī)退麛[平的?！皬?fù)刻一把?！?我把鑰匙遞給老周。
五分鐘后，一把新鑰匙放在我手里。我回到 SPA 館，陳默還在睡，睫毛都沒動一下。
我把原鑰匙塞回他口袋，指尖擦過他的皮膚 —— 有點涼，像我父親生前的手。回到家，
我把復(fù)刻的鑰匙放在抽屜里，點燃一支檀香。翻開日記，寫下這些。陳默，你睡得真沉。
我已經(jīng)拿到你的鑰匙了，接下來，該玩點什么游戲呢？晚上八點，
我躲在三號樓對面的樹后面，看到陳默從 SPA 館出來，進了路邊的 “老李烤串”。
他點了兩串腰子，一瓶啤酒，油漬粘到了袖口，都沒發(fā)覺。真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我拿著復(fù)刻的鑰匙，悄悄來到三零一門口。鑰匙插進去，輕輕一轉(zhuǎn)，門開了。屋里沒開燈，
只有冰箱的指示燈亮著一點藍光。我熟門熟路地走到冰箱前，打開門，
把張磊剩下的碎骨和那個建材合同塞到最底層 —— 用黑色的垃圾袋包著，
應(yīng)該不會被發(fā)現(xiàn)。剛關(guān)上門，就聽到鑰匙擰鎖的聲音。是陳默回來了？我趕緊貓著腰，
鉆到床底。床底很窄，積了點灰塵，我屏住呼吸，
能聽到陳默的腳步聲 —— 他在門口折騰了一會兒，罵了句 “媽的，鎖壞了”，
然后給開鎖師傅打電話。原來鎖芯壞了。我心里有點慌 —— 剛才我開門的時候，
還好好的。難道是老周復(fù)刻的鑰匙有問題？折騰了半個多小時，陳默終于進了屋。
他癱在沙發(fā)上，給我發(fā)微信：“下班了嗎？來我家?！蔽铱粗謾C屏幕，忍不住笑了。
我就在你床底啊，陳先生。我回復(fù)：“今晚店里有點忙，等我一會兒？”他回了個 “好”。
接著，我聽到他給另一個女人打電話，聲音很輕，卻能聽清 “今晚過來”“還是老地方”。
呵，男人。一個小時后，我聽到門開了，又關(guān)了 —— 應(yīng)該是那個女人走了。
陳默用新鑰匙反鎖了門，躺在床上，很快就打起了呼嚕。我從床底爬出來，
在屋里找他的新鑰匙。翻了沙發(fā)、抽屜、枕頭底下，都沒找到。難道他把鑰匙帶在身上了？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復(fù)刻鑰匙 —— 現(xiàn)在這把鑰匙沒用了。有點生氣，想現(xiàn)在就殺了他，
可又覺得太便宜他了。再等等吧，游戲才剛剛開始。我又鉆回床底，
鼻尖縈繞著他被子上的洗衣液味 —— 是檸檬味的，像我小時候曬在陽臺上的被單。
今晚就在這里將就一夜吧，等天亮了，再找機會偷他的新鑰匙。
七月三日?上午十點 我的日記今天上午十點，我被蘇曉冉的電話吵醒了。“陳默，
我今天放假，下午給你帶草莓蛋糕好不好？” 她的聲音甜甜的，像剛?cè)诨奶??！昂冒。?/p>
我給你做糖醋排骨。” 我說。掛了電話，我才發(fā)現(xiàn)床上堆著昨晚換下來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