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節(jié)晚上，女兒幼兒園班主任發(fā)了條朋友圈：“著名設計師制作的手工禮服，
果然與眾不同，還是是我最愛的星辰色呢，
這個節(jié)日被寵成公主啦～”配圖是條綴滿碎鉆的星空裙，
領口用同色系絲線繡著個小巧的“辰”字——我老公林辰的名字。
我盯著那條裙子看了半小時。第二天，林辰的秋季禮服新品發(fā)布會現(xiàn)場，
聚光燈打在他意氣風發(fā)的臉上。我穿過人群，將離婚協(xié)議拍在他胸前。他摘下金絲眼鏡，
皺眉看我，語氣帶著被打斷的不耐：“教師節(jié)給老師送件衣服，
不過是想讓萱萱在幼兒園被多照顧點，你又鬧什么？”我點了點頭：“那我更要離婚。
”所有人不可置信?！熬鸵驗榻處煿?jié)，萱萱爸爸送老師一件禮服？”“對。因為這件衣服。
還有你不知道的，你那位‘貼心’的秦老師，和你那位沉默的父親，藏著的齷齪事。
”臺下瞬間死寂，只有記者的閃光燈，像要把這虛偽的一切都照穿。
1林辰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他攥著離婚協(xié)議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聲音壓得極低。
“今天是發(fā)布會，別在這兒胡鬧。你上周說想要的那套江景公寓，我已經(jīng)讓助理去辦手續(xù)了。
”說著，他從西裝內袋里掏出燙金房產(chǎn)證，遞到我面前，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傲慢。
那是市中心最頂級的江景樓盤，市值近千萬。周圍響起一陣抽氣聲，隨即有人竊竊私語。
“林總對太太夠意思了，說送房就送房。”“就為一件衣服要離婚？林太太也太小題大做了。
”“聽說林太太結婚后就沒工作了，全靠林辰養(yǎng)著，這還不知足？
”站在前排的市場部張姐慌忙拉我的胳膊?！吧荷海性捇丶艺f，今天來的媒體太多了，
傳出去對誰都不好?！蔽覜]看那房產(chǎn)證，目光像淬了冰，直直盯著林辰。
“三年前你拿我的設計稿拿下國際大獎時，也是這么哄我的，送了我一條限量款項鏈。
可后來呢？你用那筆獎金在城郊買了套別墅，房產(chǎn)證上寫的卻是你媽的名字。
”林辰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冷笑：“都過去的事了，還提它干什么？翻舊賬有意思嗎？
”“有意思?！蔽倚α?，從包里抽出一疊設計手稿，狠狠摔在臺上，紙張散落一地。
“過去的事？那這些呢？”手稿上的日期清晰地標著五年前，
上面的圖案與林辰這季發(fā)布會的主打系列分毫不差。臺下的設計師們發(fā)出驚呼，
坐在第一排的中國服裝設計協(xié)會會長王會長突然站起身。王會長是業(yè)內權威，
指著手稿上的簽名顫聲道：“這是虞珊的簽名！我當年還點評過她的參賽作品，
就是這個風格，錯不了！”王會長的話像一記重錘，全場瞬間安靜。
林辰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強裝鎮(zhèn)定地辯解：“王會長您看錯了，只是風格相似而已。
虞珊早就不做設計了，她這些年心思都在孩子身上。”“我不做設計，
是因為我的設計稿都跑到你抽屜里了！”我撿起最上面的一張手稿，指著其中一件大衣。
“這件‘霧凇’大衣，是我懷孕時半夜爬起來畫的，當時孕吐得厲害，
畫幾筆就要跑出去吐一次，手稿邊緣至今還有我不小心沾到的胃酸痕跡。你呢？
你卻對外宣稱是去東北出差時，看到霧凇突發(fā)的靈感？”話音剛落，
T臺上的模特恰好穿著這件大衣走過，每一處針腳、每一道線條，
都與手稿上的標注完全吻合。林辰張了張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2我深吸一口氣，
拿起臺上的話筒，聲音透過音響傳遍全場?！拔?4歲拿了亞洲新銳設計師獎，
當時業(yè)內都說我是最有潛力的新人。遇到林辰后，他說愛我的才華，讓我做他的專屬設計師，
說要讓我的名字響徹國際?！薄翱山Y婚后，我的設計稿都成了他的成果。
”我指著T臺上的魚尾裙，“那套‘蝶變’系列，是我為女兒出生設計的。
裙擺上的每一片刺繡都對應著孩子成長的天數(shù)，從胎心胎芽到滿月，
一針一線都是母親的期待。你卻在采訪里說，靈感來自你的商業(yè)帝國，說‘從創(chuàng)業(yè)到成功，
就像蝴蝶破繭’？”有人立刻拿出手機搜索，很快，
五年前我的獲獎作品照片被投影到大屏幕上，與林辰這季的設計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將“虞珊”的簽名改成了“林辰”。林辰的母親林海嵐從貴賓席快步走來，
她是林氏集團的董事長，臉上帶著慍怒：“珊珊，有什么事回家說，
別在這兒毀了阿辰的事業(yè)。他走到今天不容易。”我看向這位一直對我溫和的婆婆，
她曾握著我的手說：“女孩子搞設計不容易，我們阿辰會珍惜你的?！笨纱丝?，
她眼里只有兒子的利益。我看向她，一字一句地問：“媽，您真以為您兒子的才華，
撐得起林氏的招牌？”“去年你們收購的那個意大利品牌，他提交的轉型方案，
用的是我三年前的廢稿?！蔽覐陌锬贸鲆环菸募?，舉過頭頂。“這是我當時的修改記錄，
上面有日期和我的批注。要不是我連夜修改了三個關鍵數(shù)據(jù)，避開了歐洲市場的消費雷區(qū)，
現(xiàn)在林氏早就被那筆收購拖垮了。您以為的‘不容易’，全是踩著我的心血換來的。
”林海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踉蹌著扶住旁邊的欄桿，指尖微微顫抖。這時，
一直坐在角落、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公公秦建國突然開口，聲音干澀：“夫妻間要相互包容，
辰兒壓力也大，他也是為了這個家?！鼻亟▏斈晔侨胭樍旨业?，林海嵐接手公司后，
他就成了閑人，平時鮮少說話。我瞥了他一眼，語氣帶著嘲諷：“包容？
包括包容他和萱萱的老師‘師生情’？”秦建國的臉猛地漲紅，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3就在這時，林辰的手機突然響了，屏幕上“秦承瑗”三個字格外刺眼。他下意識想掛斷，
我眼疾手快按下了免提鍵。秦承瑗帶著哭腔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辰哥，
我被幼兒園辭退了……就因為那條裙子，家長們說我收貴重禮物，
影響不好……園長說我?guī)煹掠袉栴}……我一個人在這兒，
不知道該怎么辦……”林辰的聲音瞬間軟了下來，
甚至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寵溺：“瑗瑗你別哭，不是你的錯，是我考慮不周。
你先在家休息，工資我給你照發(fā)，回頭我去跟園長解釋，實在不行我給你開家幼兒園，
讓你當園長?！蔽夷闷鹪捦?，聲音里淬著冰：“瑗瑗？林總對女兒的老師，還真夠關心的。
關心到需要親自設計裙子，繡上自己的名字？關心到讓她住進我們家隔壁的公寓，
美其名曰‘方便照顧萱萱’？”林辰猛地掛斷電話，臉色鐵青地沖我低吼：“秦老師剛畢業(yè)，
一個人在這兒打拼不容易，我多照顧點怎么了？萱萱很喜歡她，我這也是為了孩子！
”“為了孩子？”我笑了，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倒出一沓照片，一張張甩在臺上。照片上，
林辰和秦承瑗在酒店門口擁吻，在餐廳里互相喂飯，甚至在我們家附近的小區(qū)手牽手散步。
最刺眼的一張，是秦承瑗穿著我的黑色真絲吊帶睡裙，靠在林辰懷里，
背景是我們臥室的落地窗，她懷里抱著的嬰兒，正是剛滿月的萱萱。
我指著照片嘲諷：“這也是為了孩子？照顧到需要夜不歸宿，探討‘教育理念’？
照顧到讓她生下你的孩子，再換走我剛早產(chǎn)夭折的孩子？”臺下徹底炸開了鍋，
記者們的相機快門聲密集得像冰雹，砸得人耳膜生疼。林辰的助理小王慌忙跑上臺，
想把照片收起來，被我狠狠推開：“讓大家看清楚，這位‘深情’的林總，
背地里是什么樣子！”眾人紛紛撿起照片想看好戲。
只有一向理智清醒的林海嵐瞬間發(fā)現(xiàn)了重點：“珊珊，什么叫換走你剛早產(chǎn)夭折的孩子？
”4我舉起一份病歷報告：“這是市一院的早產(chǎn)記錄。我懷的孩子，七個月就早產(chǎn)了，
生下來沒撐過三天。而你，林辰，在我昏迷的時候，把秦承瑗剛生的孩子抱來，
告訴我這是我們的女兒萱萱?！比珗鏊兰?，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我看著臉色慘白的林辰：“你大概沒想到，萱萱三歲那次住院，
驗血報告顯示她的血型和我們倆對不上。我去查了當年的住院記錄，
護士站的監(jiān)控清清楚楚拍著你抱著保溫箱走出新生兒科，半小時后抱著萱萱走進病房。
也是那時候，我才把你送的禮服送去檢測，終于明白我的孩子為什么會早產(chǎn)夭折。
”林辰后退一步，撞在臺上的模特身上，模特身上的禮服掉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他張了張嘴，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敖Y婚五年，
你每年都在結婚紀念日和我的生日各送一件禮服給我，件件沾滿劇毒。
”盒子里裝著三件禮服，都是每年結婚紀念日，林辰送我的“定制款”。
我拿起第一件白色蕾絲裙，聲音平靜卻帶著寒意：“這件，第一年送的，
你說要讓我做最溫柔的新娘。直到去年整理舊物時，我才發(fā)現(xiàn)面料不對勁。送去檢測后，
發(fā)現(xiàn)里面摻了麝香，長期接觸會導致不孕。”臺下一片驚呼。林海嵐踉蹌了一下，
扶住旁邊的柱子，難以置信地看著林辰：“阿辰，你……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林辰?jīng)]理她，
只是死死盯著我，像在看一個獵物。我拿起第二件紅色旗袍：“這件，第三年的，
你說我產(chǎn)后抑郁，讓我多穿紅色提提精神?？赡銢]說，領口的珍珠涂層有毒，
會慢慢破壞神經(jīng)系統(tǒng)。是萱萱三歲那年誤食了一顆脫落的珍珠，送去醫(yī)院化驗，
我才知道這背后的齷齪。”這時，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站起來，
亮出證件：“我是市醫(yī)院的毒物科醫(yī)生，可以將這些珍珠和檢測報告給我確認下嗎？
”他仔細對比了涂層和檢測報告，點頭道：“虞珊女士說的沒錯。這種涂層含有機汞，
長期接觸確實會導致記憶力衰退、情緒失控，嚴重的會引發(fā)精神障礙。”林海嵐捂著心口，
眼淚洶涌而出，
聲音顫抖：“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畜生……”“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們家珊珊？
珊珊做錯了什么，要你這么傷害她？”我媽崩潰地大哭。林辰沉默不語。這時，
門口傳來騷動，兩個穿白大褂的人走進來，手里拿著文件袋。“請問是虞珊女士嗎？
這是您委托的DNA檢測報告?！睘槭椎尼t(yī)生把文件遞給我。5我接過報告翻開來看，
然后扔給林辰?！肮尚α?。你自己看吧，你心心念念的‘瑗瑗’，
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還有這份，是我和萱萱的親子鑒定，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林辰的手抖得厲害，哆哆嗦嗦地翻開報告，反復看著那幾行字，臉色從錯愕到慘白，
嘴里不停喃喃著：“不可能……這不可能……”一直沉默的秦建國突然站起來，
聲音嘶啞：“是真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扒爻需ナ俏液屯饷媾松?。
”秦建國深吸一口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爱斈晡胰胭樍旨?，林海嵐生下阿辰后，
就說什么也不肯再要孩子了。我在林家做了一輩子贅婿，抬不起頭，連孩子都要跟母姓。
我就是想有個自己的血脈，讓瑗瑗和阿辰……互相扶持?！薄盎ハ喾龀郑?/p>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提高了音量，“所以你故意安排他們進同一家幼兒園，
看著他們**生子，再把孩子塞給我？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們的私心，我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還像個傻子一樣給別人養(yǎng)了五年女兒！”林辰猛地抬頭看向秦建國，
聲音因震驚而變調：“爸？她真的是我的親妹妹？可是，
當初不是你說她是遠房親戚家的女兒，特意介紹我倆認識的嗎？
你明知道我們……”這話像在沸騰的油鍋里澆了一瓢水，全場瞬間炸開。“這人瘋了吧？
親手介紹親生兒子和女兒認識，這不是逼著他們**嗎？”“太可怕了，
為了什么啊這是……”“剛才還說讓孩子互相扶持，這就是他的扶持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