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里潮濕陰冷，黑瞎子能感覺到墻壁上滲出的水珠順著自己的脖頸滑入衣領(lǐng)。
他抬手擦了擦汗，墨鏡后的眼睛微微瞇起，試圖在黑暗中辨認前方的路。"再往前三十步，
右轉(zhuǎn)。"張起靈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冷靜得如同在討論天氣。黑瞎子咧嘴一笑，
露出標志性的痞氣笑容："小哥，你這方向感真是絕了。要不是跟著你，
我這種半瞎早就撞墻上八百回了。"張起靈沒有回應，只是繼續(xù)向前走去，背影挺拔如松。
黑瞎子望著他的背影，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這么多年了，每次看到張起靈，
他都會有種口干舌燥的感覺。"小心腳下。"張起靈突然停下腳步，
黑瞎子差點撞上他的后背。低頭一看，地面上有一道幾乎不可見的細線橫貫整個墓道。
黑瞎子吹了聲口哨："觸發(fā)式機關(guān)？""嗯。"張起靈蹲下身，從背包里取出工具開始拆解，
"西周時期的墓葬喜歡用這種設(shè)計?？邕^去，頭頂就會有落石。"黑瞎子也蹲下來，
借著微弱的手電光看著張起靈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操作著。
那雙手曾經(jīng)在無數(shù)危險時刻救過他的命，也曾經(jīng)在他受傷時為他包扎傷口。每次觸碰，
都讓他心跳加速。"好了。"張起靈站起身，黑瞎子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盯著對方的手看了太久。
兩人繼續(xù)前進，墓道越來越窄，最后只能側(cè)身通過。
黑瞎子能感覺到張起靈的呼吸聲近在咫尺，溫熱的氣息噴在他的耳畔。"這墓主可真小氣，
修這么窄的路。"黑瞎子試圖用玩笑緩解自己的緊張。張起靈突然伸手按住他的胸口："停。
"黑瞎子立刻僵住。張起靈的手掌貼在他的心口，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像話。
希望小哥別注意到，他在心里暗想。"前面有陷阱。"張起靈收回手，指向地面，
"看那些磚塊的排列。"黑瞎子瞇起眼睛，果然發(fā)現(xiàn)地面上的磚塊排列有細微差別。
"踩錯一塊就會觸發(fā)？""嗯。"張起靈開始示范正確的落腳點，"跟著我的步子走。
"黑瞎子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眼睛卻總是不由自主地瞟向張起靈的背影。
那窄腰長腿的線條在緊身衣下若隱若現(xiàn)，讓他喉嚨發(fā)緊。突然，張起靈停下腳步："不對勁。
""怎么了？"黑瞎子警覺起來。"太安靜了。"張起靈話音剛落，
墓道深處傳來一陣機關(guān)轉(zhuǎn)動的咔咔聲。"跑！"張起靈一把抓住黑瞎子的手腕，
拉著他向前沖去。身后傳來石塊坍塌的轟鳴聲，黑瞎子能感覺到碎石擦過他的臉頰。
兩人沖進一個側(cè)室，張起靈迅速轉(zhuǎn)身推動石門，在坍塌的墓道完全封死前關(guān)上了門。
室內(nèi)一片漆黑，只有兩人的喘息聲回蕩。黑瞎子摸索著從包里掏出手電，光線亮起的瞬間，
他看見張起靈的臉近在咫尺，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正盯著他。"差點就交代在這了。
"黑瞎子干笑一聲，試圖掩飾自己的心跳加速，"謝了，小哥。"張起靈沒有回答，
只是轉(zhuǎn)身檢查起石室的環(huán)境。黑瞎子借著手電光打量四周，發(fā)現(xiàn)這是一間殉葬室，
四周擺滿了青銅器和陶俑。"我們被困住了。"張起靈檢查完石門后說，
"機關(guān)從外面鎖死了。"黑瞎子走過去試了試，石門紋絲不動。"有別的出口嗎？
"張起靈搖頭，開始檢查墻壁："找找看。"兩人分頭搜尋，
黑瞎子故意靠近張起靈所在的那面墻。當他假裝不經(jīng)意地擦過張起靈的肩膀時，
對方突然轉(zhuǎn)身，兩人幾乎鼻尖相碰。黑瞎子能聞到張起靈身上特有的冷冽氣息，
混合著墓中的塵土味。他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張起靈的唇上，那淡色的薄唇看起來如此誘人。
"你..."張起靈似乎想說什么，但被一陣奇怪的響動打斷。墻壁上的磚塊突然開始移動，
露出幾個小孔。"毒氣！"張起靈迅速從包里拿出防毒面具，但只有一個。
黑瞎子想都沒想就把面具按在張起靈臉上："你用。""那你...""我閉氣功夫好得很。
"黑瞎子咧嘴一笑，盡管他知道在這種濃度的毒氣下閉氣根本沒用。張起靈皺眉，
突然伸手拉過黑瞎子，將面具按在他臉上："你眼睛已經(jīng)不好了，不能再傷肺。
"黑瞎子愣住了，張起靈的手正貼著他的臉頰，他能感覺到對方指尖的溫度。
毒氣已經(jīng)開始彌漫，他的視線變得模糊。"不行..."黑瞎子掙扎著想把面具還給張起靈，
但對方已經(jīng)屏住呼吸，開始尋找出路。黑瞎子看著張起靈的背影，突然做了一個沖動的決定。
他一把拉過張起靈，將自己的唇貼了上去，通過面具的縫隙將空氣渡給對方。
張起靈的眼睛瞪大了，但沒有推開他。黑瞎子能感覺到對方柔軟的唇瓣，那一刻，
他多年的渴望似乎得到了短暫的滿足。分開后，張起靈的眼神復雜難辨："不需要這樣。
""我樂意。"黑瞎子痞笑著，盡管心跳快得要沖出胸膛。張起靈轉(zhuǎn)身繼續(xù)尋找出口，
黑瞎子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發(fā)紅。這個發(fā)現(xiàn)讓他心頭一熱。"找到了。
"張起靈推開一塊松動的磚，露出后面的通道，"但很窄。""能過就行。"黑瞎子走過來，
兩人不得不緊貼著才能擠進通道。狹窄的空間里，
黑瞎子能感覺到張起靈的每一寸身體都緊貼著他。他的呼吸變得粗重，
不得不咬緊牙關(guān)克制自己。"別動。"張起靈突然低聲警告，"前面有東西。
"黑瞎子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通道盡頭有一雙發(fā)光的眼睛正盯著他們。"是守墓獸。
"張起靈的聲音依然冷靜，"慢慢后退。"兩人開始后退，但那生物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們，
發(fā)出低沉的吼聲撲了過來。千鈞一發(fā)之際，張起靈拔出黑金古刀迎了上去。
黑瞎子也抽出匕首，但通道太窄，他很難幫忙。守墓獸的利爪劃過張起靈的手臂，
鮮血立刻涌出。黑瞎子看到紅色，腦子一熱，不顧一切地沖上前，將匕首刺入那生物的眼睛。
守墓獸發(fā)出慘叫，掙扎著退去。黑瞎子轉(zhuǎn)身查看張起靈的傷勢："傷得重嗎？""小傷。
"張起靈試圖抽回手，但黑瞎子緊緊抓住。"別動，我給你包扎。
"黑瞎子從包里拿出急救包，小心翼翼地處理傷口。他的手指輕輕撫過張起靈的皮膚，
心跳再次加速。包扎完畢，張起靈突然開口："為什么？""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總是..."張起靈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這樣對我。"黑瞎子抬頭，
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多年的感情突然涌上心頭，他決定不再隱藏。"因為我愛你，
小哥。"他輕聲說，"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張起靈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
但很快恢復平靜："我沒有那種感情。""我知道。"黑瞎子苦笑，"但我不在乎。
"通道突然震動起來，頂部開始掉落碎石。"快走！"張起靈拉起黑瞎子向前跑去。
兩人沖出通道，來到一個寬敞的墓室。身后的通道完全坍塌，封死了退路。
墓室中央是一口青銅棺槨，四周墻壁上刻滿了古老的符文。"這是主墓室。
"張起靈走向棺槨，開始檢查上面的紋路。黑瞎子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墓室沒有其他出口。
"我們被困住了。"張起靈點頭："暫時是。"黑瞎子走到他身邊，
看著棺槨上精美的紋飾："這里面有什么？""不知道。"張起靈罕見地表現(xiàn)出猶豫，
"但感覺很熟悉。"黑瞎子注意到張起靈的表情變得恍惚，像是被什么吸引。
他擔心地抓住對方的手臂："小哥？"張起靈突然轉(zhuǎn)頭看他，眼神變得陌生："你是誰？
"黑瞎子的心一沉："又失憶了？我是黑瞎子啊，你的..."他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張起靈突然吻住了他。這個吻激烈而絕望，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黑瞎子驚訝了一瞬，隨即熱烈回應。當兩人分開時，張起靈的眼神恢復了清明："我記得你。
"黑瞎子心跳如雷："剛才...""我不知道為什么那樣做。"張起靈移開視線，"抱歉。
""不用道歉。"黑瞎子伸手撫摸他的臉，"我很高興。"張起靈沒有躲開，但也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