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籍修復室的意外訪客暮春的風裹著藍花楹的細碎花瓣,
飄進 “拾光齋” 古籍修復室的木窗。
蘇晚正用竹鑷子小心翼翼地揭著明代《永樂大典》殘卷上的霉變紙層,
指尖沾著淡淡的漿糊香,耳邊只有宣紙摩擦的細微聲響。這間位于老城區(qū)巷弄里的修復室,
是她從祖父手里接過的心血,也是她逃避外界紛擾的避風港。
“砰 ——” 沉重的實木門被推開,打斷了室內的寧靜。蘇晚抬頭,
撞進一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男人身著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裝,袖口別著一枚低調的鉑金袖扣,
周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場。他身后跟著兩位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
手里提著一個古樸的紫檀木盒,腳步聲在青磚地面上敲出沉悶的回響,
驚得案頭的藍花楹花瓣簌簌落下?!疤K晚?” 男人開口,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目光掃過室內掛滿的古籍修復工具,最后落在蘇晚沾著漿糊的指尖,
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蘇晚放下竹鑷子,擦了擦手:“我是。請問您是?
” 她能感覺到男人身上強大的壓迫感,像是久居上位者慣有的氣場,
與這間滿是歲月痕跡的修復室格格不入?!瓣懗袦Y。” 男人報上名字,
將紫檀木盒放在案頭,“幫我修復里面的東西。三天后,我要看到結果?!碧K晚打開木盒,
里面是一本泛黃的線裝書,封面上寫著 “陸氏家族契約”,書頁邊緣已經(jīng)碳化,
幾處裝訂線斷裂,甚至有幾頁紙黏連在一起,受損嚴重。她輕輕觸摸書頁,
眉頭蹙起:“這是民國時期的家族契約,紙張已經(jīng)脆化,碳化部分還可能蔓延,
三天時間太短了,至少需要一周。”陸承淵的手指叩了叩案頭,
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我只給三天?!?他從西裝內袋里抽出一張支票,筆鋒凌厲地填了數(shù)字,
推到蘇晚面前,“這個數(shù),夠不夠?”支票上的數(shù)字足以買下半間 “拾光齋”,
但蘇晚卻將支票推了回去:“陸先生,古籍修復不是買賣,需要遵循工藝和時間。
如果強行加快進度,只會對契約造成不可逆的損傷?!?她站起身,目光堅定地看著陸承淵,
“如果您信得過我,一周后過來取;如果信不過,您可以找別人。
”陸承淵盯著蘇晚看了幾秒,她明明身形纖細,穿著簡單的棉麻襯衫,
卻像一株倔強的藍花楹,在他的壓迫下依舊挺直脊背。他見過太多對他阿諛奉承的人,
這樣不卑不亢的反應,讓他心里莫名泛起一絲波瀾?!叭旌?,我來取。
” 陸承淵沒再堅持,轉身帶著保鏢離開,關門時,一片藍花楹花瓣恰好落在紫檀木盒上,
像是為這份冰冷的委托添了一抹溫柔的色彩。蘇晚看著緊閉的門,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拿起契約,仔細檢查受損情況,
卻在扉頁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印章 —— 那是祖父當年常用的修復印章。
難道這份契約,祖父以前修復過?第二章 契約背后的家族秘辛接下來的三天,
蘇晚幾乎住在了修復室。她將契約平鋪在特制的修復臺上,用溫水輕輕濕潤黏連的書頁,
再用竹刀一點點分離。每當夜深人靜,她看著契約上模糊的字跡,
總會想起祖父生前說過的話:“有些舊物,修復的不只是紙張,還有背后的故事。
”第三天傍晚,陸承淵準時出現(xiàn)。此時蘇晚剛完成最后一道裝訂工序,
契約雖然依舊帶著歲月的痕跡,但破損處已經(jīng)被妥善修復,字跡也清晰了許多?!靶迯秃昧?。
” 蘇晚將契約遞給陸承淵,指尖不經(jīng)意間碰到他的手,他的手很涼,
像是常年握著涼冰的金屬。陸承淵翻開契約,目光落在其中一頁,眼神驟然變得復雜。
蘇晚注意到,那一頁上寫著 “陸氏與蘇氏聯(lián)姻,共守藍花楹園”,
下面還有兩個模糊的簽名,其中一個 “蘇” 字,與祖父的筆跡極為相似?!澳阏J識蘇氏?
” 陸承淵抬頭,眼神銳利如刀。蘇晚心頭一震:“我祖父也姓蘇,他以前也是古籍修復師,
或許……”“你祖父叫什么名字?” 陸承淵打斷她,語氣急切了幾分。“蘇振庭。
”陸承淵的瞳孔微微收縮,他從西裝內袋里拿出一張老照片,照片上是一對年輕男女,
男人穿著民國時期的長衫,女人穿著旗袍,他們站在一片藍花楹樹下,笑容溫柔。
男人的眉眼,與蘇晚有幾分相似,而女人的側臉,竟和陸承淵有幾分相像。
“這是我的曾祖母和…… 蘇振庭?!?陸承淵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當年,陸氏和蘇氏約定聯(lián)姻,共守藍花楹園,但后來蘇氏突然消失,聯(lián)姻也不了了之。
我找這份契約,就是為了找到蘇氏的后人,解開當年的謎團?!碧K晚看著照片,
心臟怦怦直跳。她想起祖父生前總說,他年輕時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因為家族原因分開了,
還留下了一片藍花楹園。原來,祖父說的人,就是陸承淵的曾祖母?“藍花楹園在哪里?
” 蘇晚問道?!霸诔墙嫉奈魃?,現(xiàn)在已經(jīng)荒廢了。” 陸承淵收起照片,“明天,
我?guī)闳タ纯??!钡诙烨宄浚懗袦Y的車停在 “拾光齋” 門口。蘇晚坐在副駕駛座上,
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心里滿是疑惑。祖父從未提起過與陸家的淵源,
為什么當年蘇氏會突然消失?西山的藍花楹園果然荒廢已久,鐵門銹跡斑斑,
里面長滿了雜草,只有幾棵高大的藍花楹樹依舊枝繁葉茂,細碎的花瓣鋪滿了地面。
陸承淵推開鐵門,走在前面,蘇晚跟在他身后,腳下的花瓣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這里以前是陸氏和蘇氏共同打理的,里面有一座藏書樓,存放著兩家的珍貴古籍。
” 陸承淵指著不遠處一座破舊的小樓,“當年,我曾祖母和蘇振庭就是在這里相遇的。
”蘇晚走到藏書樓前,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里面落滿了灰塵,
書架上的古籍大多已經(jīng)霉變破損。她走到一個角落的書架前,發(fā)現(xiàn)了一本用藍布包裹的書,
打開一看,竟是祖父的日記。
日記里記錄了祖父和陸承淵曾祖母的故事:他們在藍花楹園相遇,
因為共同的古籍愛好走到一起,卻因為陸氏家族的反對,被迫分開。祖父為了保護曾祖母,
選擇帶著蘇氏族人離開,臨走前,他將兩人的定情信物 —— 一枚藍花楹形狀的玉佩,
藏在了藏書樓的橫梁上。蘇晚抬頭,看向橫梁,果然看到一個小小的木盒。她爬上梯子,
取下木盒,里面放著一枚溫潤的玉佩,上面雕刻著藍花楹的圖案,邊緣已經(jīng)有些磨損,
卻依舊精致。“這是他們的定情信物?!?陸承淵看著玉佩,眼神柔和了許多,“當年,
我曾祖母直到去世,都還戴著另一半玉佩?!?他從脖子上取下一條項鏈,
吊墜正是另一半藍花楹玉佩,與蘇晚手里的玉佩合在一起,正好是一朵完整的藍花楹。
第三章 商場風波與心動瞬間自從藍花楹園之行后,蘇晚和陸承淵的聯(lián)系多了起來。
陸承淵會經(jīng)常來 “拾光齋”,有時是送一些古籍修復需要的材料,有時只是坐在一旁,
看著蘇晚修復古籍,沉默不語,卻不再像以前那樣冰冷。蘇晚漸漸發(fā)現(xiàn),
陸承淵并非如表面那般冷漠。他會記得她不愛吃香菜,
每次帶外賣都會特意叮囑去掉;會在她修復古籍累了的時候,
默默遞上一杯溫熱的蜂蜜水;會在下雨天,提前開車來接她回家。這天,
蘇晚正在修復一本清代的詩集,陸承淵突然打來電話,聲音有些急促:“你現(xiàn)在在哪里?
”“在修復室。怎么了?”“別出去,待在里面鎖好門?!?陸承淵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焦慮,
“我馬上過來?!卑胄r后,陸承淵的車停在巷口,他快步走進修復室,身后跟著幾個保鏢。
“剛才有消息,有人想對你不利,可能是沖著陸氏和蘇氏的淵源來的。
”蘇晚心頭一緊:“是陸氏的競爭對手?
”陸承淵點頭:“陸氏最近在競標一個古籍修復項目,對手知道我在找蘇氏后人,
想通過你牽制我?!?他走到蘇晚身邊,將一件黑色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這段時間,
我會派人保護你,或者你搬去我那里住,更安全?!碧K晚猶豫了一下,她不習慣麻煩別人,
更別說住到陸承淵家里。但看著陸承淵擔憂的眼神,她還是點了點頭:“謝謝你,陸先生。
”“叫我承淵吧。” 陸承淵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溫柔。接下來的幾天,
蘇晚住在陸承淵的別墅里。別墅很大,裝修簡約卻奢華,院子里種著幾棵藍花楹樹,
和藍花楹園里的樹很像。陸承淵為她準備了一間朝南的房間,
房間里放滿了她需要的古籍修復工具,甚至還有她喜歡的藍花楹干花。晚上,
蘇晚在書房里修復古籍,陸承淵在一旁處理工作。燈光下,他專注的側臉格外好看,
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淡淡的陰影。蘇晚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心跳竟有些加速。
“在看什么?” 陸承淵突然抬頭,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一絲笑意。蘇晚臉頰一紅,
連忙低下頭:“沒、沒什么,就是覺得你處理工作的樣子很認真?!标懗袦Y放下文件,
走到她身邊,彎腰看著她手里的古籍:“這是清代的《隨園詩話》?我家里也有一本完整的。
” 他的氣息拂過蘇晚的耳畔,帶著淡淡的雪松香氣,讓她的耳朵瞬間發(fā)燙?!罢娴膯??
那我能看看嗎?” 蘇晚抬起頭,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滿了星光。陸承淵看著她的眼睛,
心頭一動,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當然可以?!本驮谶@時,陸承淵的手機響了,
是助理打來的,說競標項目出了問題,對手散布謠言,
說陸氏找蘇氏后人是為了侵吞蘇氏的財產(chǎn),影響了陸氏的聲譽?!拔胰ヌ幚硪幌隆?/p>
” 陸承淵拿起外套,“你早點休息,別等我?!碧K晚看著他匆忙離開的背影,
心里有些擔心。她想起祖父日記里說過,陸氏和蘇氏當年共同收藏了一批珍貴的古籍,
或許可以用這批古籍證明兩家的淵源,打破謠言。第二天一早,
蘇晚帶著祖父的日記和那對藍花楹玉佩,來到陸氏集團。前臺看到她,
攔住了她:“請問您有預約嗎?”“我找陸承淵,有很重要的事?!本驮谶@時,
陸承淵的助理走了過來,看到蘇晚,連忙迎上去:“蘇小姐,陸總在等您。
”蘇晚跟著助理走進陸承淵的辦公室,他正坐在辦公桌后,揉著眉心,眼底帶著淡淡的疲憊。
看到蘇晚,他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你怎么來了?”“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 蘇晚將日記和玉佩放在桌上,“祖父的日記里記錄了當年陸氏和蘇氏共同收藏古籍的事,
還有這對玉佩,或許可以證明兩家的淵源,打破謠言。”陸承淵翻開日記,仔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