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活在一種極度的焦慮和監(jiān)視感中。
沈盡西真的成了我的鄰居。
她似乎完全不在意這老破小的居住環(huán)境,每天開著她那輛騷包的法拉利,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樓下,然后踩著高跟鞋,優(yōu)雅地走上嘎吱作響的樓梯。
我們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
在樓道里相遇,她會沖我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眼神卻冷得像冰。
她從不主動提手表的事,也從不跟我多說一句話。
但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壓迫。
我感覺自己像一只被蛇盯上的青蛙,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我不敢把手表拿去修,我怕我前腳剛走出修表店,后腳沈盡西就出現(xiàn)在我身后。
我也沒心思去酒吧上班了,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像個囚犯。
終于,在我快被這種詭異的氛圍逼瘋的時候,她主動找上門了。
那天下午,我正對著一碗泡面發(fā)愁,敲門聲響了。
我沒開門。
“江陽,開門。”
是沈盡西的聲音,依舊是那種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
我梗著脖子,沒出聲。
“不開是嗎?”她頓了頓,“那我只好請開鎖師傅了。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作為這棟樓的新業(yè)主,我有權(quán)隨時進入任何一間公寓,檢查房屋安全?!?/p>
我:“……”
我算是看明白了,跟這個女人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我黑著臉,拉開門。
沈盡-西就站在門口,穿著一身居家的絲質(zhì)睡裙,長發(fā)隨意地披散著,少了幾分職場上的凌厲,多了幾分慵懶的性感。
可她說出的話,卻一點也不性感。
“收拾東西,搬出去?!?/p>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彼h(huán)顧了一下我那狗窩一樣的房間,好看的眉頭微微蹙起,“根據(jù)租賃合同,我有權(quán)提前一個月通知你解約。現(xiàn)在,我通知你,立刻,馬上,滾出去?!?/p>
我氣笑了。
“沈盡西,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她挑了挑眉,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江陽,你是不是還沒搞清楚狀況?”
她往前一步,逼近我,身上好聞的香氣鉆進我的鼻腔。
“現(xiàn)在,我是房東,你是租客。我想讓你滾,你就得滾?!?/p>
“你!”我被她堵得說不出話來。
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我真想一拳打在她那張漂亮又可恨的臉上。
可我知道我不能。
我打不過她,更惹不起她。
“手表給你,這件事到此為止,行不行?”我從牙縫里擠出這句話,這幾乎是我最后的妥協(xié)。
沈盡西笑了,那笑容里帶著一絲嘲諷。
“晚了?!彼f,“現(xiàn)在,我不僅要手表,還要你這個人?!?/p>
我的心,猛地一跳。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她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我的胸口,那冰涼的觸感讓我渾身一僵,“在你把手表交出來之前,你哪兒也去不了。吃我的,住我的,直到我滿意為止?!?/p>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什么新型的囚禁方式?
“你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報警!”
“去啊。”沈盡西無所謂地聳聳肩,“你去告訴警察,你的美女房東,免費給你提供住宿,還包一日三餐,你看他們是抓我,還是羨慕你?!?/p>
我徹底沒脾氣了。
跟一個不講規(guī)則的瘋子,是沒辦法溝通的。
我看著她,感覺無比的挫敗和無力。
“你到底想怎么樣?”我頹然地問道。
沈盡西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她看著我,眼神變得有些復(fù)雜。
“江陽,”她輕聲說,“我只是想拿回屬于我的東西。以及……查清楚一些事。”
“什么事?”
“你哥的死,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