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的葬禮上,律師老公哭得撕心裂肺,他抱著女兒骨灰盒發(fā)誓,
要讓縱犬殺人的白月光付出代價。他傾盡家產(chǎn)動用所有人脈,連續(xù)八次將白月光告上法庭。
結(jié)果卻連敗八次,每次判決都是女兒主動挑釁,甚至那條惡犬都沒有被安樂死。
直到我在他車?yán)镅b了竊聽器,聽見殺人犯林嬌嬌跟他哭訴?!坝罡绺纾阋欢ㄒ任?,
別忘了我們才是真心相愛的!”第九次敗訴后,他滿眼血絲的抱著我。
“沒有證據(jù)證明她是故意殺人,我們……放手吧,讓女兒安息。”我在他懷里哭了一夜,
答應(yīng)了他。第二天,我約林嬌嬌來到郊外的廢棄工廠,開啟了全網(wǎng)直播。視頻里,
幾十條饑腸轆轆的惡犬正圍著一個鐵籠,籠子里正是他的白月光林嬌嬌。我對著鏡頭,
笑得張揚。“老公,你有九次機會,提交她縱犬殺人的真正證據(jù)?!蔽野岩慌枭鈦G進籠子,
激起餓狗的兇性?!艾F(xiàn)在你每晚一秒,就等著給你的白月光收尸吧!”1直播開啟后,
觀看人數(shù)從零跳到二十萬。視頻畫面里,林嬌嬌縮在內(nèi)層鐵籠,
十幾條比特犬在外層的籠子里踱步。我站在籠外三米處,手里握著黑色遙控器。
彈幕瞬間炸了。【媽的,這女人真瘋了!】【報警!趕緊報警!】【林嬌嬌要死了,救救她!
】我掃了眼彈幕,笑容更燦爛了。突然,屏幕右上角彈出連線請求,周澤宇的頭像瘋狂閃爍。
我點擊同意。他的臉出現(xiàn)在畫面里,眼睛通紅,頭發(fā)亂糟糟的?!疤K晴!你瘋了!
”他對著攝像頭怒吼,“琪琪的死我比誰都痛心!但我們真的沒有證據(jù)!”我舉起遙控器,
對著鏡頭晃了晃?!斑@是鐵籠的電控門開關(guān)?!蔽业穆曇羝届o,“周澤宇,你有九次機會。
”彈幕開始一邊倒地罵我?!具@女人徹底瘋了!】【法院都判了九次,她還不服!
】周澤宇見輿論風(fēng)向?qū)λ欣?,語氣立刻軟下來?!扒缜纾懵犖艺f?!彼穆曇糇兊脺厝?,
眼神滿含深情,“你現(xiàn)在的行為是犯罪??焱O?,我來幫你辯護,我們一起走出來。
”我冷笑一聲,按下遙控器上的紅色按鈕。林嬌嬌的籠門沒開,但籠頂?shù)耐段箍诖蜷_了,
一塊血淋淋的生肉砸進籠子。群犬瞬間暴動,撲向那塊肉,撕咬聲震耳欲聾。
林嬌嬌發(fā)出刺耳的尖叫,聲音都破了音?!鞍。【任?!澤宇救我!”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什么都沒做!我是無辜的!”我豎起一根手指,對著鏡頭?!爸軡捎?,這是第一次警告。
你還有八次機會。”我的聲音輕飄飄的,“每次給你十分鐘,提交你藏起來的證據(jù)。
”“什么證據(jù)?我真的沒有!”周澤宇在屏幕里急得跳腳,“蘇晴,你冷靜點!
”我看了眼手機上的計時器?!熬欧秩搿!敝軡捎铑~頭冒汗,在鏡頭前焦急萬分。
“蘇晴,你要什么證據(jù)?我真的拿不出來!法院都審了九次,該查的都查了!
”林嬌嬌在籠子里哭得更慘了。“宇哥哥,我求你了!你想想辦法!我不想死!
2周澤宇聲音帶著顫抖,手忙腳亂地操作著手機?!拔医?!我馬上交!”很快,
一份“新證據(jù)”被提交給警方,并展示在直播間。是一段監(jiān)控錄像的片段,
顯示林嬌嬌在遛狗時,確實有分神玩手機的行為。周澤宇松了口氣:“看到了嗎?
她只是過失!這已經(jīng)是能找到的全部了!”彈幕瞬間炸了?!救思叶颊J了是過失了,
你還想怎樣?】【非要逼死人嗎?這女人太狠了!】【周律師都拿出證據(jù)了,還不滿足?
】我一言不發(fā),從旁邊的箱子里,拿出一條沾著暗紅色血跡的狗鏈。林嬌嬌看到這條狗鏈,
臉色瞬間慘白?!安?!不要!”她在籠子里瘋狂搖頭,“那不是我的!
”我將狗鏈猛地抽在鐵籠上,發(fā)出刺耳的巨響。“周澤宇,你當(dāng)網(wǎng)友是傻子,
還是當(dāng)我是傻子?!”我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我刻骨的恨意?!斑@條狗鏈,
帶特制的電擊項圈!而上面的電擊項圈,事發(fā)后就消失了!”彈幕開始出現(xiàn)質(zhì)疑的聲音。
【電擊項圈?這是什么意思?】【電擊項圈消失了?】【不會真的是故意的吧?
】林嬌嬌在籠子里哭得更兇了。“我不知道什么電擊項圈!宇哥哥,你快解釋啊!
”周澤宇在屏幕里支支吾吾:“那個……那個可能是……”“可能是什么?”我冷笑,
“可能是你們精心策劃的謀殺?”我拿起手機,調(diào)出一張照片?!斑@是琪琪身上的傷口照片。
”照片里,小女孩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不是普通的撕咬傷?!半姄繇椚尮肥ダ碇牵?/p>
攻擊性暴增。而且攻擊的部位,會集中在致命處?!蔽业穆曇粼絹碓嚼洹!斑@不是意外,
這是蓄意謀殺!”周澤宇在屏幕里慌了神?!安皇堑?!你別胡說!”我沒有爭辯,
只是默默地走向角落的另一個箱子。我從箱子里,拿出一個粉色的,沾滿干涸血跡的泰迪熊。
周澤宇的瞳孔驟然緊縮?!澳恪隳苗麋鞯臇|西干什么!”我舉起小熊,對著鏡頭。
“這是琪琪最喜歡的玩具,她死的時候,都緊緊抱在懷里?!蔽野聪逻b控器。
籠頂?shù)耐段箍谠俅未蜷_。我把那只沾滿我女兒鮮血的泰迪熊,丟了進去,落在林嬌嬌腳邊。
十幾條比特犬聞到了熊身上濃重的血腥味,瞬間狂躁起來,瘋狂地沖撞著內(nèi)層的鐵籠,
發(fā)出低沉的咆哮?!鞍 ?!”林嬌嬌的尖叫刺破天際,“拿走!快拿走!
”周澤宇在屏幕那頭目眥欲裂?!疤K晴!你這個瘋子!你連琪琪的遺物都不放過!
”他試圖用道德來綁架我,用“逝者安息”來堵住我的嘴。我看了看手表?!昂芎茫?/p>
第二次機會你又浪費了,還剩七次!”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屏幕里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來到了周澤宇身邊?!肮?!”周澤宇像是見到了救星。
彈幕瞬間激動?!咎彀?!是法學(xué)界的泰斗郭文海教授!周律師的恩師!】【郭老出馬,
這下有救了!】【蘇晴這次死定了,郭老可是法學(xué)權(quán)威!】郭老痛心疾首地看著鏡頭。
“蘇晴,我是看著澤宇一步步走過來的。他為了女兒的案子,心力交瘁,幾乎掏空了自己。
孩子,要相信法律,更要相信你的丈夫。”我心頭發(fā)冷?!肮希舱J為,
我的琪琪是自己撲到狗嘴里的嗎?”郭老嘆氣?!艾F(xiàn)場所有證據(jù)都指向了這一點,
我們必須尊重事實?!蔽倚α?,笑得凄涼?!笆聦??好一個事實!
”彈幕開始倒向他們:【郭老都這么說了,蘇晴還不收手?】【法學(xué)泰斗的話還不夠權(quán)威嗎?
】【這女人真的瘋了!】我再次按下遙控器。這次,籠子里響起我女兒琪琪智能手表的錄音。
“狗狗別咬我……媽媽……好疼……”哭聲在空曠的狗場回蕩。刺痛了所有人的心。
彈幕瞬間安靜下來?!具@是……琪琪的聲音?】【天哪,她錄下了孩子的哭聲?
】【太殘忍了!】林嬌嬌在籠子里崩潰大叫?!安皇俏?!是她自己跑過來的!
”周澤宇和郭老臉色同時一變。郭老急忙制止:“嬌嬌,別說了!”但已經(jīng)晚了。
我盯著周澤宇的眼睛:“聽到了嗎?她自己跑過來的?!薄耙粋€三歲的孩子,
會主動跑向十幾條比特犬?”“還是說,有人故意引導(dǎo)她過去?”4周澤宇額頭冒汗。
“嬌嬌她只是太害怕了,說話沒有邏輯!”“沒有邏輯?”我冷笑,
“那我來幫她理一理邏輯?!蔽覐南渥永锬贸鲆粋€粉色的小包?!斑@是琪琪的零食包,
里面裝著她最愛的小餅干。”“事發(fā)當(dāng)天,這個包出現(xiàn)在惡犬旁邊不遠?!惫显噲D打圓場。
“蘇晴,你這樣推測沒有意義,法庭需要的是確鑿證據(jù)。”我沒有再跟他們爭辯,
而是低頭看了看手表。“很好,第三次機會你又浪費了,還剩六次。
”我冰冷的眼神和步步緊逼的倒計時讓周澤宇徹底慌了。他對著鏡頭面目猙獰地大喊。
“停下!你非要聽真相嗎?我讓你聽!”他掏出一只錄音筆,打開外放。一陣滋啦聲后,
我女兒琪琪稚嫩的聲音響起。
“林阿姨的狗狗……我拉了它的尾巴……它生氣了……是我的錯……”聲音雖然斷斷續(xù)續(xù),
但每一個字都扎進我的心臟。我渾身僵硬,如墜冰窟。握著遙控器的手瞬間沒了力氣。
周澤宇在鏡頭前崩潰大哭?!斑@是琪琪死前的錄音!我一直不敢放給你聽,
就是怕你承受不住這個真相!琪琪只是個孩子,她不懂事,這不是你的錯!
”直播間徹底引爆。【天?。≡瓉硎呛⒆幼约撼姓J了!這個媽簡直是惡魔!
】【周律師太偉大了,為了保護妻子,自己承擔(dān)了所有的誤解和痛苦!】【快判她死刑吧!
她不配當(dāng)媽!】琪琪的聲音還在循環(huán)播放,每一遍都在告訴我,是她自己的錯。
就在我信念即將崩塌時,我的耳朵捕捉到了錄音片段的間隙中,
一閃而過的一段極細微的背景音——那是我哄她睡覺時才會哼唱的搖籃曲。
可我當(dāng)時根本沒在那里……這是假的!是他從以往的錄音里剪輯出來的!5我猛地抬起頭。
冰冷的憤怒瞬間取代了所有的自我懷疑。我的眼淚瞬間蒸發(fā),取而代之的是徹骨的寒意。
周澤宇還在扮演著他的深情丈夫:“晴晴,夠了,我們回家,把一切都忘了。
”我猛地抬起頭,眼神直刺鏡頭后的他?!爸軡捎睿阊莸谜婧??!彼滓豢s。
“這首搖籃曲,我只在琪琪臥室里,她睡不著的時候唱給她聽。而你錄這段錄音的時候,
我根本沒在現(xiàn)場!”直播間的彈幕瞬間停滯?!镜鹊?,
這個細節(jié)……】【真的有人在哼唱搖籃曲?】【不對勁??!】周澤宇臉色煞白:“晴晴,
你記錯了,那天琪琪……”“我記錯了?”我聲音嘶啞,卻異常清晰,
“你用她生病時的錄音,剪輯出了這段所謂的'真相',你真該死!
”我抓起身邊一桶腥臭的狗食,猛地潑向鐵籠。林嬌嬌發(fā)出刺耳的尖叫,
籠外的猛犬被氣味刺激,開始瘋狂撞擊鐵籠?!暗谒拇螜C會,你用最卑劣的謊言浪費了!
”我看著手表:“第五次,開始!”直播間徹底炸了?!咎炷?!錄音是假的?
】【周律師竟然偽造證據(jù)?】【這個男人太可怕了!】郭老急忙出聲?!疤K晴,
你不能憑一首搖籃曲就否定整段錄音!”“不能嗎?”我冷笑,從箱子里拿出一臺錄音設(shè)備,
“那這個呢?”我按下播放鍵。琪琪清脆的聲音響起?!皨寢?,我今天在幼兒園學(xué)了新兒歌!
”然后是我的聲音?!皩氊惓o媽媽聽?!苯又褪悄鞘讚u籃曲,琪琪稚嫩的聲音在哼唱。
“這是三個月前,琪琪感冒在家時錄的?!蔽叶⒅R頭,“周澤宇,你從這里截取了搖籃曲,
拼接到你偽造的錄音里?!薄澳阋詾槲也粫l(fā)現(xiàn)嗎?
”周澤宇徹底慌了:“你……你怎么會有這個?”“因為我是她的媽媽!”我聲音顫抖,
“我記得她每一次生病,每一次哭泣,每一次笑聲!”“而你,連她最后的聲音都要偽造!
”林嬌嬌在籠子里瘋狂搖晃鐵欄。“不是我殺的!是周澤宇讓我這么做的!”“嬌嬌!
”周澤宇怒吼。但林嬌嬌已經(jīng)崩潰?!八f只要我配合演戲,就給我一千萬!
他說蘇晴遲早會發(fā)瘋,到時候財產(chǎn)都是我們的!”“他還說,反正那個小賤種早晚要死,
不如死得有價值一點!”我渾身顫抖。不是憤怒,是徹骨的寒冷。原來,
我的女兒在他們眼里,連名字都不配有。只是一個“小賤種”。直播間的彈幕瘋狂滾動。
【畜生!畜生!】【這還是人嗎?】【三歲的孩子??!】【蘇晴,殺了他們!
】我緩緩站起身,走到鐵籠前。林嬌嬌看到我的表情,嚇得往后縮?!疤K晴,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錯了?”我輕聲問,“我女兒死的時候,你們有覺得錯嗎?
”“她被狗咬得血肉模糊的時候,你們有覺得錯嗎?”“她哭著喊媽媽的時候,
你們有覺得錯嗎?”我的聲音越來越輕,輕得像羽毛。但每一個字都重得像鉛。
“現(xiàn)在你們怕了,就說錯了?”我轉(zhuǎn)身看向鏡頭:“周澤宇,你聽到了嗎?
你的情人親口承認了。”“她說,是你讓她這么做的?!薄八€說,我的琪琪是小賤種。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艾F(xiàn)在我改主意了,不想再給你們機會了,
一分鐘后我救放狗咬死她!”我按下了狗籠子的遙控器開關(guān)。6“住手!!
”周澤宇的嘶吼聲從鏡頭后傳來,他瘋狂拍打著屏幕,聲音都變了調(diào)。直播間徹底亂了。
【她要放狗!快阻止她!】【瘋了!這個女人徹底瘋了!】【報警!快報警!】我看著手表,
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分鐘倒計時開始。”周澤宇在鏡頭前像困獸一樣掙扎。
“蘇晴!你不能這樣!我求你了!”“求我?”我輕笑,“琪琪死的時候,
你們聽到她的求救了嗎?”“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給你跪下了!”鏡頭里,
周澤宇真的跪了下來。這個平時高高在上的律師,此刻跪得那么狼狽。我心里涌起一陣快意。
但很快,這快意就被更深的痛苦吞沒。琪琪再也看不到了。她再也看不到這個男人跪下了。
“晚了?!蔽业穆曇糨p得像羽毛,“一切都晚了。”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周澤宇從哀求變成咒罵?!疤K晴!你這個瘋子!你殺了嬌嬌,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會讓你在監(jiān)獄里腐爛!”“你以為你這樣做琪琪就能活過來嗎?”最后一句話,
讓我渾身一震。琪琪不會活過來了。無論我做什么,她都不會活過來了。我的手開始顫抖。
遙控器在手心里滑膩得厲害。倒計時還有三十秒。二十秒。十秒。就在這時——“砰!
”廢棄工廠的大門被撞得粉碎。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數(shù)輛警車包圍了這里。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