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夫裴澈有一個愛了多年而不得的白月光。就在我和他即將要成親時,
他的白月光當街打馬得罪了山匪。裴澈為救她單槍匹馬一人沖入山去和山匪頭子談判。
談判結(jié)果,裴家要雙手奉上三分之二的家產(chǎn),并重找人代他的白月光贖罪。
裴澈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小便與他訂婚,親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我。那天,裴澈跪在江府門口,
頭一下一下重重的磕在石階上,磕到額間沁出血來也不曾停下:「清霧,求求你了,
現(xiàn)在只有你才能救婉兒了……」
1我的心口就像是被人用利刃剜得支離破碎后又用手狠狠捏碎了一般。疼得我?guī)缀蹩煲舷ⅰ?/p>
眼前這個我從小到大愛了十年的未婚夫還在對著我不住的磕頭。他心疼自己的白月光蘇婉。
可他從未想過我也只是個弱女子,若是我代替蘇婉去了,那我的下場也會是生不如死。
可他此刻卻全然不在乎。他心心念念的只有蘇婉的死活。
我的貼身丫鬟春桃在旁邊眼睛都哭腫了,她憤恨不甘地看著跪在地上還在不住磕頭的裴澈,
朝他聲嘶底里的吼道:「我家小姐可是你的未婚妻啊,你怎可為了個外人這般對她?
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裴澈顫顫巍巍地抬頭,額間的血順著腦袋一路蜿蜒而下,
平時那副高貴清晝,不染塵埃的面容此刻滿是凄慘,他跪著往前一步抓住我的裙子,
低聲哀求?!盖屐F,我求你了,婉兒她身體向來不好,若是她嫁過去了,
那她肯定會死的……」春桃一把將他的手甩開,她哭得歇斯底里:「你只顧著蘇婉的死活,
那我們小姐呢?你可有想過我家小姐也只是個弱女子,
你讓我家小姐代替蘇婉嫁過去可有想過她以后怎么辦?」裴澈對上我視線,
語氣輕松:「清霧向來聰明,比婉兒懂得保全自己……」春桃氣得給了他一拳:「裴澈,
你說的還是人話嗎?」「我家老爺和夫人三年前才剛剛離世,我家小姐現(xiàn)在一介孤女,
外人欺負她就算了,你可是她的未婚夫啊,連你也欺負她……」春桃邊說邊哭,
瘦弱的身子崩潰的顫抖著。我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此時此刻,
我仿佛墜入了無盡的深海之中,窒息的感覺不斷上涌,無形的海水像刀子一般,
一刀一刀無情的割著我的心臟,疼得我生不如死。
2裴澈捂著被揍得生疼的臉又往前爬了兩步:「清霧,我和他們說好了的,就一年!
一年以后他們會放你自由,你就當幫幫我,一年以后等你自由了我一定娶你為妻?!?/p>
春桃哭著擋在了我前面:「裴澈,你以為你算什么東西?若不是因為有婚約在身,
你以為誰稀罕嫁給你……」裴澈慌亂的又開始磕起了頭:「清霧,哪怕是因為我救過你一次,
你就當這次是報答我行不行,求你了?!刮冶臼菍④姼莫毰?。
只因三年前墨國突然挑起戰(zhàn)爭,父親被皇帝派去戰(zhàn)場,本來一路順利,將墨國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
可四皇子卻不屑窮寇莫追的道理,說什么也要領(lǐng)兵圍剿。
最終父親為了救出他被墨國將軍算計,死在了戰(zhàn)場上。母親受不了這個打擊也隨著父親去了。
一夜之間我失去了雙親,我也沒了活下去的希望,是裴澈一次次陪著我,鼓勵我,
帶我走出了困境。他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猶如救了我一命。這些年來,
除了從小對他的愛慕,我更對他多了一份感激。此刻裴澈捏捏住了這份恩情,
他知道以我的性格必然不會拒絕。我的心口好像空了一塊,從剛才的疼痛瞬間轉(zhuǎn)為了麻木。
沒有知覺。春桃哭著搖頭:「小姐你不要答應(yīng)他??!」我輕輕抹去了春桃臉上的淚珠,
看向裴澈:「我答應(yīng)你?!古岢合渤鐾猓咱勚榔鹕?「清霧,多謝你?!?/p>
春桃在泣不成聲,裴澈從懷里取出一枚玉佩:「一年以后,若是你還,我們就成親?!?/p>
他想說的是一年以后若是我還活著,就成親。我并沒有接他的玉佩。而是開口道:「裴澈,
我們的婚約作廢了,一年以后不管發(fā)生什么,我們兩也再不相干,再無相欠……」
他拿著玉佩的手顫了顫,終究還是沒有縮回去。就這么伸著。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退婚的更貼我會送到你府上。」說完,我轉(zhuǎn)頭回了府中。
裴澈還站在那,手依舊沒收回去。直到他府上的小斯前來稟報,蘇婉不舒服,
他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江府。他離開后不久,他府上的奴婢便來了我將軍府數(shù)十人。
他美其名曰是讓她們來照顧我。可我知道,他這是怕我反悔。怕我出爾反爾逃跑。
春桃氣得大哭:「小姐,裴澈簡直就是欺人太甚,虧老爺以前還很重視他這個未來女婿?!?/p>
3是啊,父親在世時最是看中裴澈。他說裴澈雖然只是出身商甲,但他一腔熱血,為人正直,
總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最重要的是父親覺得裴澈是個極其重情義的人,以后定會待我好。
那時候連我也這樣覺得。我將父親在時裴澈送我的禮物一一收拾出來,
等退庚貼時這些東西全都還他。全部忙完時已經(jīng)到了午后。我將庚貼拿給管家,
讓他幫我拿去裴府。管家淚眼婆娑的看著我,欲言又止。直到傍晚時分管家才折返,
他手里還拿著我給他的庚貼?!感〗?,老奴拿去時裴夫人不肯收,
她說一切都是裴公子在胡鬧,她已經(jīng)對裴公子上了家法,
蘇婉小姐自己惹出來的事讓她自己解決,她還說她們裴府對你不起,讓老奴向你代為道歉?!?/p>
管家說完,又是長嘆一口氣。裴夫人通情達理,可那裴澈。一言難盡。他今日去后,
裴夫人將裴澈從蘇婉那里綁了回來,他一回府便罵罵咧咧,
覺得是清霧小姐故意在他母親旁邊說了什么,所以才讓他母親如此動怒,
說什么也不許他再幫蘇婉。管家看著我,他眼里多了一層惋惜,良久,他嘆了口氣退下了。
他不愿多說什么,只怕我難過。春桃看出來管家的為難,
她在旁邊眼淚抹了又抹:「自從老爺和夫人去了以后,小姐就老是被人欺負……」
我盡量表現(xiàn)出一副淡定的樣子,輕聲安慰她??晌覂?nèi)心的防線早已崩塌得不成樣子了。好累!
真的好累!土匪頭子定了娶親日子在三天后。說是娶親,可完全沒有任何聘禮和交代。
本來蘇婉就得罪過他們,他們自然是想要狠狠凌辱她一番的。真到娶親那天,
我實在不敢想象會是一個什么樣的場面。一夜無眠。我呆呆地在榻上坐了一夜。第二日一早,
裴澈早早的就來了。他提著長劍,怒氣沖沖的直闖江府。江府自從父親和母親去世后,
樹倒猢猻散,那些家丁和丫鬟早已經(jīng)跑路,偌大的江府就只有我和春桃,還有年邁的管家。
4管家根本攔不住他,轉(zhuǎn)眼間他便提著長劍走到了我面前。他眼底猩紅得可怕,
那嗜血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了一般。春桃明明自己也害怕得不住發(fā)抖,
可還是用瘦小的身軀硬生生擋在了我前面。我不解裴澈這是又要鬧什么,
但看著他此刻猶如野獸一般發(fā)狂控制不住自己的樣子,我害怕他會傷害春桃。
我上前一步將春桃擋在我的身后,裴澈抬起長劍,鋒利的劍尖在我脖子上劃出一小道口子。
殷紅的鮮血瞬間冒出,春桃急得大哭,我將她護在身后。裴澈惡狠狠的瞪著我,
只要他在的劍在稍微往后一寸,便可輕松劃破我的喉嚨:「江清霧,
昨天不是你自己承諾的會救婉兒,你說到做不到,還跑去我母親面前嚼舌根,
害得現(xiàn)在婉兒被那些山匪直接擄了去,我現(xiàn)在要你去把她給換回來,你要是做不到,
我要你為婉兒陪葬……」我這才知道,原來昨天我讓管家去退了婚后裴夫人勃然大怒。
她命人綁回來了裴澈,并派人給山匪傳話,蘇家的事,裴家一概不管。
所以昨天夜里山匪夜襲了蘇府,不僅搜刮走了蘇府的錢財,更是將蘇婉給連夜擄了去。
蘇家報官也沒用,岷山那些山匪出了名的窮兇極惡,朝廷曾派重兵多次圍剿都沒有結(jié)果。
裴澈還想單槍匹馬去救蘇婉,結(jié)果山匪頭子的面都沒見到就被那些山匪給扔了出來。
他氣急敗壞又急得不行,想也沒想就直沖到江府,想拿我去換出蘇婉。
春桃氣不過罵了他一句:「我家小姐從未跟裴夫人說過什么,
昨天管家前去不過是為了退婚的事,再說蘇婉自己造下的孽自己承擔不是理所應(yīng)當嗎?
你憑什么讓我家小姐去換回她!」春桃的話讓裴澈瞬間黑了臉,他惡狠狠的剜了春桃一眼,
不由分說的上前將我一把扛起便往外走。
春桃想要上前阻止卻被被裴澈用刀威脅:「你再上前別怪我魚死網(wǎng)破,直接殺了她!」
春桃嚇得大哭,卻無可奈何,她眼睜睜看著裴澈將我打橫扔在粗暴的扔馬背上,
直往岷山的方向。一路上崎嶇不平,我被顛得一路想吐。肚子被馬背磨得火火辣辣的疼,
一直彎著的腰也因為時間太長而酸痛無比。裴澈卻冷冷的出聲:「你現(xiàn)在知道難受了,
昨夜婉兒被擄走時絕望難受的滋味可是你現(xiàn)在的百倍?!贡绕鹕砩贤矗?/p>
心里的痛更讓我痛不欲生。從前那個對我一直謙遜有禮,
愛護有加的未婚夫此刻滿心滿眼對我只有恨。仿佛那些山匪是我得罪的,
他的白月蘇婉是被迫抓去替我贖罪的一般。我眼淚瞬間止不住,
無數(shù)的委屈此刻將我牢牢包裹。裴澈冷冷掃了我一眼,揚起鞭子加快了速度。
5好不容易到岷山時我只覺得全身酸痛得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裴澈猶如扔垃圾一般將我扔在地上。我毫無防備的滾到一邊,
地上的泥沙將我的手臂搓破了皮,火辣辣的。鉆心的疼。他卻猶如看不見一般,
拿出懷里的銀票好聲好氣的和巡邏的山匪打起了招呼。
那幾個肥頭大耳一臉絡(luò)腮胡子的山匪滿意的點完了銀票,
然后換上一臉為難的樣子看著他:「裴少爺,不是我們不愿意幫你,而是我們老大說了,
以后蘇婉那娘們的事你無權(quán)再管了……」對于他們這種收了好處不辦事的行為,裴澈也不惱。
他依舊點頭哈腰好聲好氣的道:「我知道哥幾個為難,
可也煩請大哥們再幫我問問老大的意思,我把交換的人質(zhì)送來了,至于裴家的錢嘛,
等蘇婉出來了裴家自會如數(shù)奉上……」那幾個山匪順著他指的方向?qū)⒀酃庖葡蛭遥?/p>
其中一個露出來色瞇瞇的表情:「不錯呀!」另外一個有些質(zhì)疑:「這當真是你未婚妻?
你確定你舍得拿你未婚妻去換一個跟你毫不相干的女子?」裴澈點點頭:「當然,
還請大哥們幫忙通傳一聲!」說著,
他又從衣服里掏出幾張銀票遞給他們:「辛苦幾位大哥了!」那些人收到了錢,
瞬間樂得眼睛都只剩一條縫。但卻并不滿足,
直到敲詐完裴澈身上最后一張銀票時他們才轉(zhuǎn)身去幫他詢問自己的老大。為了蘇婉,
裴澈一點也不吝嗇。他焦急的向那些山匪詢問:「大哥,蘇婉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面前扛著大刀的山匪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那娘們不老實,竟敢頂撞我們老大,
被老大派人狠狠揍了一頓,現(xiàn)在還在地牢關(guān)著呢!」裴澈心疼得無以復加。
直到去傳話的山匪歸來時他臉上才重新露出了笑容。那老大同意最后給裴澈一個機會。
旁邊的山匪將我和裴澈雙手綁住去見他們老大。
裴澈狠狠剜了我一眼:「你待會兒可要老實一點?!刮以缫炎龊昧烁八赖臎Q定。
最后看了裴澈一眼。裴澈,這次以后,我們兩不相欠了……裴澈對上我的眼神,
不屑的冷哼一聲:「只是交換一年而已,你要是乖一點他們便不會殺你,
我說過會娶你就絕不會食言……」我沒有說話,只是眼神空洞的望向另一邊。
我知道不會有以后了。既然來到了這里,那我不可能回得去了。裴澈見我不回答,
他也不屑的閉上了嘴。山匪頭子是個膘肥體壯的糙漢。一身油膩膩的腱子肉,
和那長的嚇人的絡(luò)腮胡,再加上他那古銅色的皮膚,看起來活脫脫像一只熊。
他一見我兩只眼睛便直往我身上打轉(zhuǎn)。那惡心的吞咽口水的動作讓我覺得生理不適。
「早知道你未婚妻是位美人我就把直接把她搶上山來了……」
裴澈不知道是因為那老大的眼神過于黏膩讓他覺得不舒服,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他雖順著那山匪頭子說著奉承的話,可身子卻不自覺的擋在了我前面。二人談判一陣,
在他強烈保證會將裴家財產(chǎn)如數(shù)奉還上,那山匪頭子才同意放了蘇婉。蘇婉被打得很慘,
身上衣裙被撕得只堪堪遮住重要部位,其余裸露出的部分除了有被撕咬過后留下的痕跡外,
其余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6蘇婉一見到他,仿佛瞬間抓住了救命稻草。
哭著喊著撲到了裴澈的懷里,裴澈心疼得抱緊了她。
山匪頭子可沒那么好的耐心欣賞他們恩愛的戲碼。他揮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然后一臉猥瑣的搓著手一步步走向我。那邊走邊咽口水的模樣讓我覺得既害怕,又惡心。
本來拉著蘇婉就要走的裴澈突然回頭:「老大,你說的一年以后就放他自由的話當真的吧!」
那山匪頭子瞬間變了臉色:「當個狗屁的真,裴澈你小子我給過你機會,誰讓你不珍惜。
現(xiàn)在我們談的可是新條件,新條件里可沒說老子得放你未婚妻走!」裴澈對著我,
眼底難得的浮現(xiàn)出一絲慌亂:「老大你不能這樣!」他話才剛說完,
兩把明晃晃的大刀便分別架到了他和蘇婉的脖子上。蘇婉被嚇得三魂丟了七魄,
拉著裴澈便要跑。裴澈走前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無比復雜。有無奈,有不舍,也有不忍,
也有深深的愧疚。他一步三回頭,最終還是被蘇婉拽著走了。
那肥頭大耳的山匪頭子搓著手猥瑣的向我靠近:「小美人,我來了……」
7我惹怒了那山匪頭子。他命人將我吊起來打了一夜。我被打得奄奄一息。
腦海中不爭氣的想起了以前裴澈來找我時曾和我許諾,等他高中狀元立馬與我完婚。
以及父親母親遇難時他一次又一次對我的開導。我的心頭劃過一抹酸澀。我閉上眼睛。
要是現(xiàn)在就死了,那就解脫了?!驗槲乙恢辈粡模椒祟^子忍無可忍將我扔到了地牢。
他命人不許給我拿吃的,要讓我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讓我出去。我餓了三天,滴水未進。
就在我奄奄一息,以為自己就快要死時,裴澈卻突然將我從地牢中救出。我暈在了他的懷里。
他一路小心翼翼的抱著我,送我回了府中。我睡了一天一夜才醒。
春桃在我旁邊眼睛哭得又紅又腫,管家也在一旁不住的抹淚。裴澈提了很多補品前來,
春桃并不稀罕他的東西,也不待見他。他也不惱,溫聲軟氣的求春桃想見我一面。
春桃拗不過,只好放他進來。他自己搬了凳子坐在我的榻前。我以為是他救的我,
我不愿意看到他:「說好了兩不相欠的,這下,又是我欠你了……」他淡淡的開口,
眼底劃過了一絲落寞:「不是我,是春桃,還有,太子殿下……」我這才得知,
原來我被他擄走去救蘇婉的那日,春桃拼了命的去求了太子殿下救我。
我的父親本是驃騎將軍,他為救四皇子而犧牲,皇家本就覺得對父親有所虧欠。
追封了父親為國公,母親為一品誥命夫人。本來皇上也打算給我許配給他其中一位皇子,
可奈何我已有婚約,所以只能作罷。那日得知了我被山匪擄去,
皇帝親自下令不計一切代價也要救出我。
本來朝廷一直視為心腹大患的山匪被太子殿下和四皇子親自帶兵圍剿,只三天時間,
一舉拿下。裴澈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有些心虛的開口:「皇上和太子得知你自告奮勇主動去救婉兒,直夸你是將門虎女,
并把我們的婚期提上了日程?!古岢褐酪撬突始颐髡f是他逼迫我去換出蘇婉,
那他和蘇婉必不會被皇家親饒。他覺得他自己受傷沒事,但他不想蘇婉受牽連。
他希望我也能理解:「清霧,婉兒遭受了那么多,她只是個弱女子,既然現(xiàn)在你也沒事,
還博得了個好名聲,那這事就算過了,不要再提了,至于我們的婚約……」
8裴澈沉默了一瞬。然后又像是自己也不愿意,但實在是身不由己一般的開口:「清霧,
婉兒在岷山上失了清白,我若是不娶她,她會活不下去的……」裴澈邊說邊觀察我的表情。
他以為我聽到這話會跟他大吵大鬧,可我卻出奇的平靜。「所以,我們退婚,你娶蘇婉,
是嗎?」我問。裴澈搖頭,抓著我的手。
眼神又恢復了父親在世時那般溫柔繾綣:「不是的清霧,我沒想過要跟你退婚。
我不想委屈了婉兒,更不想委屈了你,所以你們兩個我都會娶。」
像是急于跟我證明他的決心,他從懷里掏出了那天交給我時我沒要的那枚玉佩。
他深情的將玉佩放在我的手心:「清霧,你放心,我一定會娶你的,
到時候你和婉兒一起進門,你為主母,婉兒為平妻,我會待你們二人一樣好,
絕不會讓你們受半分委屈?!古岢荷钋榭羁畹恼f出兼祧兩房這句話。我抬眸看向他,
本來以為聽到這些心口肯定是會痛的。可我將手放在胸口時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反而感覺胸膛里面空蕩蕩的。我沒接他的玉佩。他疑惑的看著我:「你還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