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進頂層總裁辦公室時,周展指尖還在鍵盤上飛快敲擊,屏幕冷光映著他線條冷硬的下頜。直到指尖懸在回車鍵上頓住,他才按下內(nèi)線,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疲憊:“讓王特助過來?!?/p>
王景推門進來時,正撞見周展揉著眉心。他扶了扶金絲眼鏡,將文件輕放在桌角,就聽見那句讓他怔住的話:“給我找個私人生活助理。”
“什么要求?”王景下意識追問,心里卻犯了嘀咕——這位向來把生活和工作分得比涇渭還清的周總,怎么突然要找私人助理?
“內(nèi)部找,女的,三十歲以內(nèi),”周展指尖在桌面輕點,頓了頓又補充,“學(xué)歷不用卡太嚴?!?/p>
話落,王景忍不住多問了句:“是單純的助理,還是……”他沒把“情人”兩個字說出口,卻見周展眉頭驟然擰緊,語氣添了幾分不耐煩:“辦事?!?/p>
王景識趣地閉了嘴,轉(zhuǎn)身要走時,又被周展叫?。骸皠e找什么名牌大學(xué)的,主要看著順眼。”他心里咯噔一下,目光掃過辦公桌——那里壓著張舊照片,年輕的周母抱著幼年周展,背景里隱約能看見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
等王景回到自己辦公室,指尖在“近一個月實習(xí)生名單”上滑動,最終停在“陳一一”三個字上:1992年生,165cm,50公斤,學(xué)歷欄填著本地一所普通二本院校。他對著名字愣了愣,突然想起下午跟王媽的對話。
中午給王媽打電話說道“找私人助理”的事,眼睛一亮:“最近公司來新人了?有沒有特別點的?”
“有個叫陳一一的,看著挺實在,”王景隨口提了句,沒成想王媽手里的果盤晃了晃,聲音都顫了:“陳一一?是不是她父親以前給老宅修剪花園的那個?”
王景這才想起舊事——二十多年前,周氏老宅的花園總由一位陳師傅打理,身邊總跟著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一到周末就蹲在花壇邊,盯著練琴的小周展看。周母那時總笑著逗周展:“再不好好練,一會一一妹妹來了,該笑話你拉得難聽了。”每次這話一出,小周展的琴弓總會繃得更直些,琴聲里都多了幾分認真。
“一一是解開少爺心結(jié)的鑰匙,”王媽當(dāng)時攥著他的手,語氣鄭重,“你得幫他找到?!?/p>
現(xiàn)在想來,周總哪是找助理,分明是在找當(dāng)年那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王景定了定神,指尖在屏幕上敲下“重點關(guān)注陳一一”。
而此時的茶水間里,陳一一正擰著眉頭,把手里的咖啡杯攥得發(fā)白。
“你真不去投私人助理的簡歷?”陳薇湊過來,壓低聲音,“咱們部門好幾個美女都投了,周總是什么人?上市集團老總,年輕又多金,要是能攀上……”
“那不是以公謀私嗎?”陳一一打斷她,語氣里滿是不贊同,“說得好聽是私人助理,說白了不就是想找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當(dāng)小三?”
“你小點聲!”陳薇趕緊捂住她的嘴,“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伺候好了,人家隨手給套房、給輛車,咱們干一輩子也賺不來?!?/p>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标愐灰话芽Х韧频揭贿叄凵駡远?。
“也是,咱這智商,真進了豪門,遇上那些千金小姐,分分鐘被秒殺,”陳薇嘆了口氣,又忍不住笑,“咱倆還是老老實實拿死工資吧。”
兩人正說著,部門的李民突然探進頭:“陳一一,王特助找你,讓你現(xiàn)在去十七樓會議室?!?/p>
陳一一愣了愣:“王特助找我?我跟他沒打過交道啊。”
“領(lǐng)導(dǎo)的事,咱哪敢問,”李民聳聳肩,“快去唄,別讓領(lǐng)導(dǎo)等?!?/p>
十七樓的會議室里,暖氣開得很足,陳一一卻覺得后背冒著涼風(fēng)。王特助坐在沙發(fā)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可那笑容落在陳一一眼里,總覺得有些不自在。
“您好,陳一一,我是王景,你可以叫我王特助?!蓖蹙跋乳_了口,聲音溫和。
“王特助,您找我有什么事嗎?”陳一一攥緊了衣角,手心微微出汗。
“你投私人助理的簡歷了嗎?”王景問。
陳一一趕緊搖頭:“沒有,我沒打算……”
“私人助理的待遇很好,也不需要特別的技能,”王景打斷她,笑容不變,“周總?cè)撕茈S和,生活上也沒什么講究,你不用有顧慮?!?/p>
陳一一心里咯噔一下——他怎么像看穿了自己的想法?她剛才還在心里嘀咕,這助理怕不是只看長相,甚至……她不敢再想下去。
“所以,你必須投一份簡歷,”王景的語氣突然變了,溫和里多了幾分不容拒絕,“當(dāng)然,我們會公平競爭?!?/p>
“要是我不投呢?”陳一一咬了咬唇,鼓起勇氣反問。
王景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語氣冷了下來:“那你可能就得離開周氏了?!闭f完,他起身就走,留下陳一一僵在原地——她最近正缺錢給母親治病,這份工作她不能丟。
晚上,陳一一坐在醫(yī)院的長椅上,給閨蜜曉曉打了電話,把事情一五一十說了遍。
“死丫頭!你這是走狗屎運了!”曉曉的聲音從聽筒里炸出來,“肯定是周總看上你了!”
“我連周總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怎么可能?”陳一一哭笑不得。
“也許他就喜歡你這張白紙??!”曉曉頓了頓,又趕緊補了句,“不是白癡!我是說你干凈單純!”
“你才白癡呢!”陳一一氣笑了,掛了電話,看著病房里母親熟睡的臉,輕輕嘆了口氣——不管周總是為了什么,這份簡歷,她只能投了。
第二天,一一悄悄地跟陳薇說投簡歷的事,陳微疑惑的問。你不是不想去參加嗎?
我也是被逼無奈,但是幾率很小。
陳微笑嘻嘻的說?!凹佑停铱春媚?。等你攀上高枝了,可別罵等你攀上高枝了,可別忘姐妹我喲!”
陳一一笑道“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