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陳一一頂著黑眼圈,自己打車去了公司——一想到昨晚的吻和周展的怒氣,她就心慌,本想今早去他家解釋,沒想到張師傅直接把車開去了公司,連見面的機會都沒給。
剛到頂樓,就看見王特助倚在辦公室門口,一臉“你有事”的表情?!瓣愋〗悖闶遣皇侨侵芸偵鷼饬??”他湊過來,壓低聲音問。
陳一一趕緊搖頭:“沒有??!我今早都沒見到他?!?/p>
王特助比了個“小心”的手勢,皺著眉說:“你進(jìn)去看看就知道了,周總從上班到現(xiàn)在,臉陰得能滴出水,氣壓低得嚇人,你可得注意點。”
陳一一心里咯噔一下,想借著送咖啡的機會解釋,于是端著剛沖好的咖啡,深吸一口氣敲了敲周展的辦公室門。
“進(jìn)?!崩锩?zhèn)鱽淼穆曇粲掷溆殖痢?/p>
陳一一推開門,剛要把咖啡遞過去,周展頭也沒抬,聲音里帶著不耐煩:“我不喝咖啡?!?/p>
她沒退縮,還是把咖啡放在他桌角,小聲解釋:“周總,我……我想跟您說一下昨晚的事。您預(yù)支的二十萬,我是給我媽湊手術(shù)費的,剩下的錢要留著術(shù)后恢復(fù),我實在沒多余的錢吃飯,才去酒吧做兼職的?!?/p>
她越說越委屈,眼眶都紅了:“我發(fā)小孫曉在那,能照顧我,我本來只打算去三次,沒想到每次都碰到您……第一次換好衣服就跟您去了樓上,第二次沒待多久就回家了,昨天是第三次……”
周展原本緊抿的嘴唇慢慢放松,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他抬眼看向陳一一,女孩站在那里,眼神里滿是委屈,像只受了驚的小兔子。他心里暗自懊惱:我怎么就瞎猜呢?把她委屈成這樣。
他的表情柔和了些,聲音也沒那么冷了:“咱們公司有規(guī)定,不讓員工做兼職。以后缺錢了,直接跟我說,不用自己偷偷去那種地方?!?/p>
“不用不用!”陳一一趕緊擺手,“已經(jīng)夠麻煩您了,總用您的錢,我心里過意不去,別人看到了也會誤會的?!?/p>
周展看著她慌張的樣子,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沒事,你先下去吧。”
等陳一一走后,周展的目光落在她帶血的嘴唇上——昨晚他確實下手太狠了。他拿起手機打給王特助:“去樓下藥店買支消炎止痛的唇膏,給陳一一送過去?!?/p>
王特助拿著唇膏走進(jìn)陳一一的辦公室,把東西放在桌上,無奈地說:“陳小姐,我求你了,下次你倆鬧矛盾,能不能別讓我跑腿?我還想問問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把周總弄得魂不守舍的?”
他比了個夸張的手勢:“你就是他的晴雨表!早上還陰著臉,跟要殺人似的,你進(jìn)去說幾句話,他立馬就和顏悅色了,我真是服了!”
陳一一愣了愣,笑著說:“我就是跟他解釋了一下昨晚的事,把話說開就好了。他也沒生氣吧?平時不也這樣嗎?”
“平時?”王特助瞪大了眼睛,“平時他最多是冷淡,哪有今天這么嚇人?我早上進(jìn)去匯報工作,他一句話沒說,就用眼神盯著我,我后背都冒冷汗了!結(jié)果你剛走,我再進(jìn)去,他居然笑著跟我交代事情,這反差也太大了!”
他說著,還雙手抱拳,對著陳一一作了個揖:“陳小姐,您這本事,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陳一一被他逗笑,心里卻悄悄泛起一絲甜——原來,他是因為擔(dān)心自己才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