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簽完離婚協(xié)議，前夫何俊磊握著我的手，眼眶泛紅："安然，我對不起你，
是我媽逼你的。"我抽回手，看著這個懦弱的男人，心如死灰："不，是你選擇的。
"走出民政局的瞬間，手機響起熟悉的鈴聲。屏幕上顯示"婆婆"兩個字，我猶豫了三秒，
最終還是接了。"齊安然！你敢跟我兒子離婚？！"電話那頭傳來歇斯底里的咆哮，
路上的行人紛紛側(cè)目。我輕笑："王阿姨，從今天開始，您不再是我婆婆了。
""你這個賤人！是不是外面有野男人了？我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
"聽筒里的謾罵還在繼續(xù)，我卻想起了一年前的那個夏天。那時的我還相信，
嫁給何俊磊就是嫁給了愛情。第一章一年前，我穿著潔白的婚紗，
挽著何俊磊的手臂走進婚禮現(xiàn)場。臺下坐著的親友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只有婆婆王淑華的表情格外嚴肅。"安然真漂亮啊。"有人夸贊道。
婆婆冷哼一聲："漂亮有什么用，會不會持家還不知道呢。"我緊了緊何俊磊的手臂，
他輕拍我的手背，低聲安慰："沒事，我媽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婚禮進行到交換戒指環(huán)節(jié)，
何俊磊深情地看著我："安然，我發(fā)誓會保護你一輩子。"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我感動得眼眶濕潤。那時的我以為，從此以后就是童話般的幸福生活?；楹蟮谌?，
我和何俊磊從蜜月旅行回來，剛踏進何家大門，就聽到婆婆尖銳的聲音："磊磊，
你們回來了？行李箱先放著，安然過來，我有話跟你說。"何俊磊歉意地看了我一眼："媽，
安然剛回來，讓她先休息一下。""休息什么休息！"婆婆一拍桌子，
"她現(xiàn)在是我們何家的人了，該學(xué)的規(guī)矩必須學(xué)！"我心里一沉，勉強擠出笑容："媽，
您說吧。"婆婆掏出一張紙，遞到我面前："這是何家的家規(guī)，你仔細看看。"我低頭一看，
頓時愣住了。紙上密密麻麻寫著各種條款："一、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為全家準備早餐。
""二、除非得到許可，不得擅自外出。""三、每月工資必須全部上交，由家長統(tǒng)一管理。
""四、不得與娘家人頻繁聯(lián)系，以免影響家庭和睦。""五、晚上十點前必須回家，
如有特殊情況需提前報告。"后面還有二十多條，每一條都讓我感到窒息。"媽，
這..."我抬頭看向婆婆，聲音有些顫抖。"怎么？有意見？"婆婆瞇起眼睛，
"我告訴你齊安然，我兒子娶你是看得起你，不要不知好歹！"何俊磊站在一旁，
低著頭不敢說話。我看著這個在蜜月時還對我山盟海誓的男人，心涼了一半。
"我...我需要時間適應(yīng)。"我艱難地開口。婆婆冷笑："適應(yīng)什么適應(yīng)？
從明天開始就執(zhí)行！"她從茶幾抽屜里拿出一部手機："這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
里面裝了定位軟件，我隨時能知道你在哪。""還有這個。"她又拿出一張銀行卡，
"你的工資卡給我，生活費我會每月給你五百。"五百塊？在這個城市，
連一頓像樣的飯都吃不起。"媽，五百會不會太少了？"我鼓起勇氣詢問。"嫌少？
"婆婆瞪大眼睛，"我年輕時一個月才掙二十塊錢，照樣把磊磊養(yǎng)大！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就是不知道節(jié)儉！"何俊磊終于開口了，但說的卻是："安然，我媽說得對，
咱們確實應(yīng)該節(jié)儉一些。"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俊磊，我們不是說好要一起奮斗的嗎？
"他避開我的目光："這不沖突啊，我們還是在一起奮斗，只是錢由我媽統(tǒng)一管理更好一些。
"當(dāng)晚，我一個人躲在臥室里哭了很久。何俊磊推門進來，看到我紅腫的眼睛，
心疼地抱住我："安然，你別哭了，我媽其實是好意。""好意？"我推開他，
"哪個婆婆會給兒媳婦制定這么多規(guī)矩？""我媽年輕時吃了很多苦，她不想讓我們走彎路。
"何俊磊耐心地解釋，"你忍忍，等她看到你的好，自然就會對你好了。
"我盯著他的眼睛："如果我不同意呢？"何俊磊的表情僵了一下，隨即苦笑："安然，
我們才結(jié)婚三天，你就要跟我媽鬧矛盾嗎？"那一刻，我清楚地感受到了絕望。
這個我以為會保護我一輩子的男人，在面對母親和妻子的沖突時，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母親。
第二章第二天早上五點半，我被鬧鐘吵醒。臥室還是一片漆黑，何俊磊睡得正香。
我輕手輕腳地起床，洗漱后來到廚房。婆婆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臉色陰沉。"六點準時開飯，
現(xiàn)在已經(jīng)五點五十了。"她看了看手表，"動作太慢！"我手忙腳亂地準備早餐，
煎蛋、熱牛奶、烤面包，忙得焦頭爛額。"這蛋黃怎么是散的？重煎！""牛奶太燙了，
誰喝得下去？""面包烤糊了，浪費糧食！"婆婆站在一旁不停地挑毛病，
我的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六點整，何俊磊準時出現(xiàn)在餐廳，看到桌上的早餐，
夸張地贊嘆："哇，老婆做的早餐真香！"婆婆冷冷地說："香什么香，看看這賣相，
拿得出手嗎？"何俊磊尷尬地笑了笑，埋頭吃飯不再說話。吃完早餐，
婆婆把那部裝了定位軟件的手機塞給我："記住，隨時保持開機，我會不定時檢查你的位置。
"上班路上，我看著手里的手機，感覺像握著一個定時炸彈。到了公司，
同事小雨看到我憔悴的面容，關(guān)心地詢問："安然，你怎么了？看起來很疲憊。""沒什么，
可能是還沒適應(yīng)新婚生活。"我勉強笑了笑。小雨調(diào)侃道："喲，看把你累的，
新婚燕爾就這么甜蜜嗎？"如果她知道真相，還會這樣說嗎？中午吃飯時，
我的手機突然響起?？吹?婆婆"兩個字，我的心就開始狂跳。"安然，你在哪？
""在公司食堂吃午飯。""跟誰一起？"我看了看對面的小雨："跟同事。""什么同事？
男的女的？""女的，叫小雨。""哦。"婆婆頓了頓，"晚上六點前必須到家，
今天我教你做磊磊最愛吃的紅燒肉。"掛斷電話，小雨好奇地問："你婆婆？"我點點頭。
"真好，婆婆這么關(guān)心你。我結(jié)婚的時候，我婆婆理都不理我。"我苦笑，這叫關(guān)心嗎？
這明明是監(jiān)視。下午五點半，我準時下班往家趕。路上遇到堵車，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我的心越來越慌。五點五十八分，我氣喘吁吁地沖進何家大門。婆婆站在客廳里，
臉色鐵青："差兩分鐘六點！我說的話你當(dāng)耳旁風(fēng)？""媽，路上堵車了，我已經(jīng)很努力了。
"我解釋道。"努力？"婆婆冷笑，"努力就應(yīng)該提前出發(fā)！你這種態(tài)度怎么能當(dāng)好妻子？
"她走到我面前，聲音壓得很低："齊安然，我警告你，
別以為嫁進我們何家就可以為所欲為。我見過太多像你這樣的女人，
仗著年輕漂亮就想掌控男人。""我沒有...""沒有？"婆婆打斷我，"那你解釋一下，
為什么磊磊這幾天總是心不在焉？是不是你在他面前說我壞話了？"我張了張嘴，
卻發(fā)現(xiàn)無法辯解。因為我確實在何俊磊面前抱怨過婆婆的嚴苛。"看吧，被我說中了。
"婆婆得意地笑了，"齊安然，我奉勸你一句，想在這個家立足，就老老實實聽我的話。
否則..."她沒有說完，但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那天晚上學(xué)做紅燒肉時，
我連續(xù)被燙了三次。婆婆在一旁冷眼旁觀："笨手笨腳的，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以后怎么照顧磊磊？"何俊磊回家看到我手上的燙傷，心疼地問："怎么弄的？
""學(xué)做菜的時候不小心。"我不想讓他為難。何俊磊握著我的手，
溫柔地說："以后小心點。"婆婆在旁邊陰陽怪氣："還不是太嬌氣，
我年輕時做飯從來不燙手。"何俊磊沒有替我反駁，只是默默地給我涂藥。
我看著他低頭認真的樣子，心里涌起一陣酸楚。他不是不愛我，只是他更怕母親。
第三章結(jié)婚一個月后，我的生活完全被婆婆掌控。每天早上六點起床做早餐，
白天上班時要定時匯報位置，晚上六點前必須到家準備晚飯。我的工資卡早就上交了，
每個月五百塊的零花錢連買件像樣的衣服都不夠。同事們漸漸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異常。"安然，
你怎么總是這么著急下班？"小雨問道。"家里有事。"我含糊地回答。"什么事這么緊急？
你老公不能幫你處理嗎？"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沉默。小雨以為我不想說，
也就不再追問。但我知道，她們都覺得我變了。以前的我開朗活潑，
喜歡和同事們一起吃飯聊天?，F(xiàn)在的我總是行色匆匆，很少參加集體活動。這天中午，
部門聚餐慶祝拿下一個大項目。經(jīng)理特意點名要我參加："安然這個項目出力最多，必須來！
"我看著滿桌的同事，心里既想?yún)⒓佑謸?dān)心婆婆。"我...我需要回家一趟。
"我小聲說道。"什么？"經(jīng)理不解，"有什么事比慶祝更重要？
"同事們也紛紛勸說："安然，就一頓飯的時間，別這么掃興。"我拿出手機，猶豫了很久，
終于撥通了婆婆的電話。"媽，我...公司有聚餐，可能會晚點回家。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傳來冰冷的聲音："多晚？""大概...八點？""不行！
七點前必須到家！""可是...""沒有可是！你是已婚女人，不是小姑娘了！
整天在外面拋頭露面，像什么話？"我看著周圍同事期待的眼神，咬了咬牙："媽，
就這一次，我保證...""齊安然！"婆婆的聲音陡然提高，"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餐廳里其他客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我的臉瞬間漲紅。"我知道了，
我馬上回來。"我匆忙掛斷電話。經(jīng)理皺著眉頭："安然，你到底怎么了？
最近總是神神秘秘的。""對不起，我真的有急事。"我抓起包就往外跑。
小雨追出來："安然，等等！"我停下腳步，眼眶已經(jīng)濕潤。"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訴我，
也許我能幫你。"小雨擔(dān)心地說。我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不知道從何說起。說什么？
說我的婆婆把我當(dāng)犯人一樣管著？說我現(xiàn)在連參加同事聚餐的自由都沒有？"沒事，
我...我家里有事。"我匆忙轉(zhuǎn)身離開。身后傳來小雨的嘆息聲。回到家，
婆婆正坐在客廳里，臉色陰沉得可怕。"一個小時零三分鐘。"她看著手表說道，
"從你打電話到現(xiàn)在，整整一個小時零三分鐘。"我低著頭不敢說話。"齊安然，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婆婆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你現(xiàn)在是何家的兒媳婦，
不是什么職場女強人。你的任務(wù)就是照顧好這個家，照顧好磊磊，
而不是在外面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他們是我的同事..."我試圖解釋。"同事？
"婆婆冷笑，"同事里有男的吧？你們一起吃飯喝酒，成何體統(tǒng)？""媽，您誤會了，
我們只是正常的工作聚餐。""正常？"婆婆的聲音越來越尖銳，
"正常的已婚女人會為了和別的男人吃飯，連家都不要了？
"我感到一陣窒息："我沒有不要家，我只是想...""想什么？想重回單身時代？
想找機會出軌？"婆婆的話如同一把把利刃，刺進我的心臟。"你怎么能這樣說我？
"我終于忍不住反駁，"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沒有？那你解釋一下，
為什么結(jié)婚后還要這么積極地參加各種聚會？為什么不能安安心心待在家里？
""因為那是我的工作！是我的同事！是我的社交圈！""社交圈？
"婆婆似乎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齊安然，你結(jié)婚了！你的社交圈就是這個家！
你的朋友就是我們一家人！"我感到一陣眩暈，險些站不穩(wěn)。這時何俊磊回來了，
一進門就感受到了緊張的氣氛。"媽，安然，怎么了？"婆婆立刻換了一副面孔，
委屈地說："磊磊，你回來得正好，你看看你老婆，為了和同事吃飯，連家都不要了！
"何俊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母親，為難地說："安然，你確實應(yīng)該多考慮一下家庭。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俊磊，你也覺得我錯了？""不是錯了，
是...是應(yīng)該有個輕重緩急。"他避開我的目光，"同事聚餐沒什么大不了的，
改天再參加就是了。"那一刻，我感到了徹底的絕望。連最后的支持者都站在了對面。
第四章從那次聚餐事件之后，我徹底斷絕了和同事們的私人交往。小雨幾次邀請我參加活動，
都被我拒絕了。"安然，你最近真的很奇怪。"她擔(dān)心地說，"是不是婚姻生活不順利？
"我搖搖頭："沒有，我很好。""真的嗎？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好。"確實，
鏡子里的我面色蒼白，眼圈發(fā)黑，完全沒有新婚的幸福感。但我能說什么呢？
說我的婆婆把我當(dāng)犯人一樣監(jiān)管？說我的老公是個懦夫，從來不敢違背母親？
我只能繼續(xù)保持沉默，假裝一切都很好。這天晚上，我正在廚房洗碗，
突然聽到客廳里傳來何俊磊和婆婆的談話聲。"媽，安然最近看起來不太開心。""不開心？
她有什么可不開心的？有吃有喝有住，還要怎么樣？""我覺得...是不是管得有點嚴了？
"我的心臟狂跳起來，屏住呼吸聽著。婆婆冷哼一聲："嚴？磊磊，你是不是被她洗腦了？
""沒有，我只是覺得她畢竟還年輕...""年輕怎么了？年輕就可以不守婦道？
"婆婆的聲音提高了，"磊磊，你聽媽的話，女人不能慣著！我年輕時也想過要自由，
結(jié)果呢？你爸就是因為我太任性才離開我們的！"原來如此。
我終于明白了婆婆為什么這么控制我。她害怕歷史重演，害怕我像她年輕時一樣，
最終離開何俊磊。"媽，安然不是那種人..."何俊磊試圖為我辯護。"不是那種人？
"婆婆苦笑，"磊磊，你還太年輕，不懂女人的心思。她現(xiàn)在看起來乖巧聽話，
那是因為新婚燕爾。等過個一年兩年，她膩了，就會露出真面目了。""媽，您這樣想安然，
太不公平了。""公平？"婆婆的聲音變得尖銳，"公平就是讓她像你爸一樣，
某天突然消失不見？磊磊，我告訴你，女人必須拴住！必須讓她知道，除了這個家，
她哪里都去不了！"我的手開始顫抖，盤子差點掉在地上。原來在婆婆眼里，
我從來不是她的兒媳婦，而是一個需要被拴住的寵物。"媽，您這樣做，會讓安然很痛苦的。
"何俊磊的聲音有些哽咽。"痛苦？"婆婆冷笑，"我當(dāng)年比她痛苦一百倍！但我挺過來了，
她也能！""可是...""沒有可是！磊磊，你必須支持我！如果你敢站在她那邊，
我立刻搬出去，讓你們過你們的好日子！"客廳里沉默了很久。最終，
我聽到了何俊磊的聲音，微弱而無力："我知道了，媽。"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
我放下手中的盤子，輕手輕腳地走回臥室。躺在床上，我盯著天花板，眼淚無聲地流下。
我想起了結(jié)婚時何俊磊的誓言："我會保護你一輩子。"多么諷刺。
他連保護我一天都做不到。當(dāng)晚何俊磊回到臥室時，我已經(jīng)假裝睡著了。他輕輕躺在我身邊，
在我耳邊輕聲說道："安然，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有什么用？如果道歉能解決問題，
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那么多悲劇了。第二天早上，我照常起床做早餐。婆婆看到我的時候，
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知道我聽到了昨晚的談話。她故意讓我聽到的。"安然，過來，
我有事跟你說。"她招手示意。我走過去，心如死灰。"從今天開始，
你的工作時間調(diào)整一下。"她拿出一張紙，"我已經(jīng)跟你們經(jīng)理打過招呼了，
你以后只上半天班。"我瞪大眼睛："什么？您怎么能私自...""私自什么？
我是你婆婆！為了這個家好，我當(dāng)然有權(quán)做決定！
""可是我的工作...""工作有家重要嗎？"婆婆冷冷地看著我，"齊安然，
我最后說一遍，你現(xiàn)在是已婚女人，應(yīng)該以家庭為重！
"我感到一陣眩暈："那我的收入...""收入？"婆婆冷笑，"你還想要收入？
磊磊一個人的工資就足夠養(yǎng)活全家了！你要那么多錢干什么？"我想反駁，
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一個小時后，我拖著沉重的腳步來到公司。經(jīng)理看到我，
尷尬地說："安然，你家里人打電話來了...""我知道了。"我打斷他，"從今天開始，
我只上半天班。"經(jīng)理皺著眉頭："可是你負責(zé)的那個項目...""我會盡快移交給別人。
""安然，你到底怎么了？這樣下去對你的職業(yè)發(fā)展很不利。"我苦笑："職業(yè)發(fā)展？
我還有職業(yè)發(fā)展嗎？"小雨走過來，關(guān)切地問："安然，你們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需要幫忙嗎？"我搖搖頭，不敢多說。如果讓她知道真相，她會怎么看我？會覺得我懦弱？
還是會同情我？我不想成為別人同情的對象。那天下午，我提前回到家，
看到婆婆正在客廳里和幾個中年婦女聊天。看到我進門，她得意地說："這是我兒媳婦，
齊安然。"那幾個婦女上下打量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種奇怪的光芒。"王姐，
你兒媳婦真乖啊，年紀輕輕就知道以家庭為重。""是啊，現(xiàn)在的年輕女孩都太野了，
只知道在外面工作，哪里像安然這樣懂事。""王姐有福氣啊，攤上這么好的兒媳婦。
"婆婆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笑容："那當(dāng)然，我調(diào)教出來的，能差得了嗎？"調(diào)教？
我像被雷擊中一樣站在原地。原來在她眼里，我就是一只被調(diào)教的動物。
那些中年婦女繼續(xù)夸贊著我的"懂事"和"賢惠"，卻不知道在她們口中的"好兒媳婦"，
內(nèi)心已經(jīng)死了一大半。晚上何俊磊回來，看到我無精打采的樣子，試圖安慰我："安然，
你別多想，我媽她也是為了這個家好。""為了這個家好？"我抬頭看著他，"俊磊，
你覺得我現(xiàn)在開心嗎？"何俊磊沉默了。"你覺得我現(xiàn)在還像從前的齊安然嗎？
"他依然沉默。"那你為什么還要支持她？"我的聲音開始顫抖，"為什么不能支持我一次？
哪怕只有一次？"何俊磊痛苦地閉上眼睛："安然，我也很為難...""為難？"我冷笑，
"你為難什么？為難在老婆和媽媽之間選擇嗎？""不是這樣的...""那是什么樣的？
"我站起身，聲音越來越大，"何俊磊，我嫁給你的時候，你說會保護我一輩子！現(xiàn)在呢？
你保護我了嗎？"何俊磊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算了。"我疲憊地擺擺手，"我累了，
我想休息。"那夜，我們第一次分床而睡。第五章半個月后，我的工作正式調(diào)整為半天班。
收入驟減，但婆婆似乎很滿意這個結(jié)果。"這樣多好，有更多時間照顧家庭了。
"她心情不錯地說道。確實，我有更多時間做家務(wù)，更多時間聽她的嘮叨，
更多時間被她監(jiān)視。這天上午，我在公司處理完工作，準備回家時，小雨叫住了我。"安然，
我們?nèi)ズ缺Х劝?，很久沒有好好聊天了。"我看了看時間，現(xiàn)在是十一點半，
按照婆婆的要求，我應(yīng)該十二點前到家。"不了，我得回去做午飯。""做午飯？
"小雨疑惑，"你老公中午不在公司吃嗎？""我婆婆在家..."我含糊地解釋。
小雨突然抓住我的手："安然，我必須問清楚，你到底怎么了？
"我被她的突然舉動嚇了一跳："什么怎么了？""你變了，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了。
"小雨認真地看著我，"以前的你開朗活潑，現(xiàn)在的你總是心事重重。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我想否認，但看到她關(guān)切的眼神，突然鼻子一酸。
"我...我沒事。""還說沒事？"小雨拉著我坐下，"安然，我們是朋友，
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訴我的。"朋友？我還有朋友嗎？這段時間，
我?guī)缀鯏嘟^了所有的社交關(guān)系，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回家做家務(wù)。
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人推心置腹地聊過天了。"小雨..."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如果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自己被困在一個籠子里，想要掙脫卻發(fā)現(xiàn)門鎖在外面，你會怎么辦？
"小雨愣了一下，然后握緊我的手："安然，你是在說你自己嗎？"我點點頭，
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我感覺我快要窒息了。"我哽咽著說，
"我每天的生活都被安排得密密麻麻，沒有一分鐘是屬于我自己的。""是工作壓力嗎？
""不是，是..."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了實情，"是我的婆婆。
"小雨的表情變得嚴肅："她怎么了？"于是我把這段時間的遭遇全部告訴了小雨。
從家規(guī)到監(jiān)控，從工資上交到社交限制，從定時查崗到強制調(diào)整工作時間。說完之后，
我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少。憋在心里太久的話，終于有了出口。小雨聽完后，
憤怒地拍桌子："這哪里是婆婆，簡直就是監(jiān)獄長！""可是我能怎么辦呢？"我無奈地說，
"我老公也支持她。""支持她？"小雨不敢置信，"你老公怎么能這樣？
他不是應(yīng)該保護你嗎？""他說他也很為難...""為難個屁！"小雨氣憤地說，"安然，
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下去你會瘋的！""那我該怎么辦？"小雨想了想："要不，
你搬出來住一段時間？冷靜一下，也讓他們冷靜一下。"搬出來？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可能性。"可是我沒有地方去...""可以住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