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天水鎮(zhèn)后,我們順著線索一路向西,最終停在一座破敗的舊城旁。
這里的街道早已荒廢,城門斑駁,裂縫里長滿了青苔和野草。風(fēng)從空曠處掃過,帶著灰塵和一種若有若無的甜腥味。
“這里是?”我忍不住壓低聲音。
顧懷瑾站在城門口,目光很深,像是透過這片廢墟看到了很久以前的事:“一個被抹去的地方?!?/p>
小青在我腦海中突然冷笑:“小丫頭,你師叔當(dāng)年,就是在這兒差點沒命的?!?/p>
我心口“咯噔”一下,下意識想問,卻被顧懷瑾側(cè)過眸子:“跟緊,不要亂走。”
#走入廢墟
舊城比想象中還大,街道兩邊的房屋多半塌了,只剩殘墻斷瓦。
日落后溫度驟降,風(fēng)聲里夾著窸窣,好像有人在廢屋里悄悄走動。
“師叔,這里…有沒有人還活著?”我忍不住問。
“活人沒有,鬼倒是多?!彼Z氣淡淡。
天色漸黑,我們走到一棵老槐樹下。顧懷瑾環(huán)顧四周,嘆了口氣:“今晚借宿破廟,明早再查?!?/p>
#夜宿破廟
破廟的門一推就開了,灰塵撲面而來。一尊風(fēng)化得模糊的神像立在正中,面容已經(jīng)辨不清。
我跟在顧懷瑾身后點燃油燈,昏黃的光在墻上拉出長長的陰影。
我們簡單鋪了地鋪,他取出一只竹壺遞給我:“喝幾口,驅(qū)寒?!?/p>
我接過,猶豫道:“你不喝?”
“無礙?!?/p>
壺口還帶著淡淡的木香,我喝了一口,暖意從喉嚨一直蔓延到胸口。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時外面似乎多了一個輕柔的腳步聲。
顧懷瑾已經(jīng)聽到了,他反手將我拉到身后,那一瞬間,他的掌心溫?zé)岫鴮挿€(wěn),讓人莫名安心。
#嵐兒的出現(xiàn)
“懷瑾……”
那聲音溫柔清婉,從黑暗中傳來,讓破廟的空氣都凝固了。
我甚至看到,顧懷瑾的手,明顯收緊了一瞬。
借著昏燈光,我看見門外的女人——她穿著一襲淡青色的衣裙,容顏比昨夜霧中的女子更鮮明,眼中帶著淚光。
她輕輕看著顧懷瑾,聲音像在夢里:“你,終于肯來看我了?!?/p>
我?guī)缀跄芨惺艿娇諝庵星榫w的沖撞。
“嵐兒……”顧懷瑾低低說了一句,然后聲音就戛然而止。
我盯著那女人,察覺到和昨天不同——她身上沒有怨靈的陰氣,而是清澈的靈力波動。
#晚上的危機
夜更深,外面的風(fēng)像是被什么攪動,開始呼嘯。廟門自己“吱呀”關(guān)上。
顧懷瑾與那嵐兒對視一息,忽然出手,如閃電般握住她的手腕。
“你不是她?!彼穆曇衾涞么坦?。
女人的眸光驟然變紅,唇邊揚起一個詭異的笑——下一瞬,她的皮膚像被風(fēng)吹散的沙子一樣剝落,顯出干枯的骷髏臉,長舌直沖顧懷瑾!
我驚叫一聲,下意識去拉他,卻被那舌頭猛地卷向一邊。眼看就要被拖走——
“晚遲!”顧懷瑾猛地一劍,將那長舌劈斷,另一只手牢牢將我摟進懷里,背對著怪物。
那一刻,我胸口緊貼他的衣襟,能聽到他心跳疾速又沉穩(wěn)地敲著。
#清理殘局
怪物被逼入墻角,顧懷瑾劍光一閃,將它釘在地上:“誰派你來的?”
骷髏面獰笑:“她…等你很久了?!?/p>
話未說完,身體化作飛灰散去。
我被他護在懷里,直到確定危險解除才被松開。他皺著眉盯住我:“以后我不說不能靠近,你也要先看清?!?/p>
我忍不住小聲嘀咕:“那你也得讓我有機會看清啊……”
他明顯一頓,似乎想反駁,卻只是長長呼出一口氣,把自己的外袍解下來披到我肩上:“睡吧,我守夜。”
#本章結(jié)尾反轉(zhuǎn)
半夜迷糊中,我被小青的聲音吵醒:“小丫頭,你知不知道,他剛才護著你時,把自己唯一的護身符壓在了你背上。”
我猛地睜眼,卻看見不遠處,顧懷瑾坐在神像前,背影孤獨,月光流在他肩頭——
而他手心,空空如也,腰間的青玉佩此刻在我的枕邊,泛著幽幽的光。
第五章 心魔難測
“你是誰?”我警惕地后退一步,手中悄悄捏訣。
‘師叔’輕笑一聲,聲音帶著詭異的回響:“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師叔正在被心魔吞噬?!?/p>
瓔珞玉的紅光越發(fā)妖異,映得他面容陰晴不定。
“不可能!師叔道心堅定,怎會被心魔所控?”我強作鎮(zhèn)定,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難道是因為連日來情緒波動太大,讓心魔有機可乘?
“再堅定的人也有軟肋?!薄畮熓濉淹嬷l(fā)紅的玉佩,“而凌虛子的軟肋,就是蘇瓔。百年的愧疚與執(zhí)念,可是心魔最好的食糧?!?/p>
我猛然想起那晚師叔的話——“直面比放下更難”。原來他一直在與心魔抗?fàn)帲?/p>
“離開他的身體!”我祭出佩劍,劍尖直指對方。
‘師叔’卻毫不在意,反而向前一步:“小丫頭,你以為凌虛子為什么帶你下山?真是因為你能幫上忙?”
我心中一凜:“你什么意思?”
“他早就感應(yīng)到心魔將至,需要一個人在他失控時阻止他。”‘師叔’的笑容變得殘忍,“而你,就是他選中的‘保險’?!?/p>
我握劍的手微微顫抖:“不可能...師叔不會...”
“不會利用你?”‘師叔’輕笑,“那你覺得為什么偏偏是你能觸碰瓔珞玉?為什么偏偏是你看到那些記憶?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傻丫頭?!?/p>
這些話如同冰水澆頭,讓我渾身發(fā)冷?;叵敕N種巧合,確實太過蹊蹺...
但很快我穩(wěn)住心神:“休想蠱惑我!師叔若是利用我,又何必教我凈世咒?那可是克制心魔的秘法!”
‘師叔’的表情微微一僵。
就在這個破綻出現(xiàn)的瞬間,真正的師叔的聲音突然響起:“清瑤...用凈世咒...快!”
他的眼神在清明與混沌間掙扎,顯然在與心魔爭奪身體控制權(quán)!
我不再猶豫,雙手結(jié)印,口中念動咒文。純凈白光自我手中涌現(xiàn),直射向瓔珞玉!
“啊!”一聲凄厲的慘叫從師叔口中發(fā)出,卻不是他的聲音!
黑氣從師叔七竅中涌出,在空中凝聚成一個模糊的人形。師叔踉蹌一步,我急忙上前扶住他。
“師叔!您怎么樣?”
師叔臉色蒼白,呼吸急促,但眼神恢復(fù)了清明:“沒事了...多謝你...”
空中那團黑氣發(fā)出不甘的咆哮:“凌虛子!你躲得過一時,躲不過一世!只要執(zhí)念還在,我終將歸來!”
說罷,黑氣消散在夜空中。
危機暫時解除,師叔虛弱地靠在我身上。我扶他坐下,為他輸送靈力。
“您早就知道心魔會發(fā)作?”我忍不住問。
師叔閉眼點頭:“自從決定尋找瓔瓔轉(zhuǎn)世,心魔就越來越躁動。但我沒料到會這么快...”
“那瓔珞玉...”
“被心魔污染了?!睅熓蹇粗謴?fù)瑩白的玉佩,眼神凝重,“必須盡快凈化,否則后患無窮?!?/p>
我想起方才心魔的話,猶豫片刻還是問出口:“師叔選擇帶我下山,真的是因為...需要有人在你失控時阻止你嗎?”
師叔睜開眼,深深地看著我:“這是原因之一?!?/p>
我的心微微一沉。
“但更重要的是,”他輕聲道,“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保持清醒?!?/p>
我怔住了:“為什么?”
師叔抬手輕撫我的臉頰,指尖微涼:“因為你的氣息...能讓我心安?!?/p>
這句話比任何情話都讓我心動。原來我對師叔而言,是特殊的存在...
“師叔...”我握住他的手,臉頰發(fā)燙。
師叔反握住我的手,語氣認真:“清瑤,接下來的路會更危險。心魔不會善罷甘休,魔教也在虎視眈眈。你若想回頭,現(xiàn)在還來得及?!?/p>
我毫不猶豫地搖頭:“弟子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會陪師叔走到底?!?/p>
師叔凝視著我,眼中情緒翻涌。忽然,他輕輕將我擁入懷中:“傻丫頭...”
這個擁抱短暫而克制,卻讓我心跳如鼓。師叔身上淡淡的檀香縈繞在鼻尖,讓我舍不得離開。
良久,他松開我,恢復(fù)平日清冷模樣:“先休息吧,明日再商量凈化瓔珞玉之事?!?/p>
然而我們都明白,今夜注定無眠。
第二天清晨,我們發(fā)現(xiàn)瓔珞玉出現(xiàn)了細微裂痕,光芒也黯淡了許多。
“心魔的侵蝕比想象中嚴(yán)重?!睅熓迕碱^緊鎖,“必須盡快找到凈靈泉洗滌?!?/p>
凈靈泉是傳說中的圣地,有凈化萬物之能。但它的位置飄忽不定,極難尋找。
“瓔珞玉本身應(yīng)該知道凈靈泉的位置。”我提醒道。
師叔嘗試與玉佩溝通,卻得不到回應(yīng):“靈性受損太重,暫時沉睡了。”
正當(dāng)我們一籌莫展時,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了。
“或許我能幫上忙。”一個清朗的聲音從林外傳來。
我們警惕地望去,只見一個白衣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漫步而來,手持折扇,笑容溫和。
“閣下是?”師叔將我護在身后,眼神警惕。
書生拱手行禮:“在下白辰,乃凈靈泉守泉人。感應(yīng)到至寶受損,特來相助。”
師叔眼神微凝:“凈靈泉守泉人?據(jù)我所知,守泉人一脈早已斷絕。”
書生輕笑:“看來道長對凈靈泉頗為了解。不錯,守泉人一脈確曾斷絕,但在下是最后的傳人?!?/p>
他展開折扇,扇面上浮現(xiàn)出泉水虛影,散發(fā)出純凈氣息。這做不得假,確實是凈靈泉的力量。
師叔稍稍放松警惕:“閣下如何證明?”
白辰合扇微笑:“道長可隨在下去凈靈泉一看便知。不過...”他看向我,“這位姑娘須留在原地。”
“為何?”師叔立刻拒絕,“她必須同行?!?/p>
白辰搖頭:“凈靈泉乃純凈之地,唯有心無雜念者方可進入。這位姑娘情愫暗生,恐?jǐn)_泉水清凈?!?/p>
我臉頰頓時燒起來。這個白辰居然一眼看穿我的心思!
師叔也略顯不自在,但仍堅持:“若她不能去,我也不去?!?/p>
白辰嘆息:“既然如此,在下另有一法——取一瓶泉水出來為玉佩凈化。但需要一位心誠之人持瓶前往泉眼,且不能有任何雜念。”
他看向我:“姑娘可愿一試?”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愿意!”
師叔還想說什么,我搶先道:“師叔放心,弟子定當(dāng)心無雜念,取回泉水?!?/p>
白辰遞給我一個玉瓶:“從此地向北三里,有一處瀑布。瀑布后即是泉眼。記住,途中萬萬不可有任何雜念,否則泉水失效?!?/p>
我鄭重接過玉瓶,向北而行。師叔欲跟隨,被白辰攔?。骸暗篱L還請留步,人多反而容易產(chǎn)生雜念?!?/p>
走出不遠,我總覺得有些不安。這個白辰出現(xiàn)得太巧合了,而且他看我的眼神似乎別有深意...
來到瀑布前,水聲轟鳴。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摒除雜念,走進瀑布后方。
果然有一處泉眼,泉水清澈見底,散發(fā)著純凈氣息。我小心地用玉瓶取水,心中默念凈心咒。
就在取滿泉水準(zhǔn)備離開時,我突然聽到師叔的驚呼:“清瑤小心!”
猛地回頭,只見白辰站在瀑布外,笑容詭異:“可惜啊,差一點就成功了。”
我心中警鈴大作:“你是誰?”
“自然是你們的老熟人。”白辰的面容開始變化,最終變成魅護法的模樣!
又是她!我急忙后退,卻發(fā)現(xiàn)退路已被魔修堵住。
“沒想到吧?”魅護法嬌笑,“那個書生也是我的分身。至于真的白辰...早就喂了魔獸?!?/p>
我握緊玉瓶,心中焦急。師叔肯定也被困住了!
“別指望凌虛子來救你了。”魅護法看穿我的心思,“他此刻正被心魔纏身,自身難保呢。”
心魔?難道師叔又...
“你們對師叔做了什么?”
“只是小小地推波助瀾而已。”魅護法輕笑,“心魔本就存在,我們不過是讓它提前發(fā)作罷了。”
她伸手:“把瓔珞玉和泉水交出來,或許能留你個全尸?!?/p>
我冷笑:“休想!”
凈世咒隨心而發(fā),白光直射向魅護法!她顯然沒料到我會突然出手,倉促間被擊中肩頭!
“凈世咒?你怎么會...”她驚怒交加。
我趁機沖出重圍,向師叔所在的方向奔去。必須盡快與師叔會合!
然而回到原地時,只見師叔被黑氣纏繞,雙目赤紅,正在與幾個魔修激戰(zhàn)。他的招式狠辣無情,完全不像平日風(fēng)格!
“師叔!”我驚呼。
師叔猛地轉(zhuǎn)頭,眼中紅光更盛:“清瑤...快走...我控制不住...”
心魔又發(fā)作了!而且比上次更嚴(yán)重!
魅護法的笑聲從身后傳來:“看吧,我說過他自身難保?!?/p>
我咬牙,舉起玉瓶:“師叔!堅持??!我有凈靈泉水!”
聽到“凈靈泉”三字,師叔眼中閃過一絲清明,但很快被紅光淹沒:“沒用的...這次不一樣...”
他突然仰天長嘯,黑氣暴漲!魔修們嚇得連連后退,連魅護法也臉色微變:“這么強的魔氣...”
師叔緩緩看向我,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清瑤,你不是喜歡我嗎?那就把瓔珞玉給我...”
我心中劇痛。這不是師叔,這是心魔在利用他的感情!
“師叔!醒醒!”我試圖用凈世咒喚醒他,卻被黑氣彈開。
魅護法趁機偷襲,欲奪我手中的玉瓶。我急忙閃避,卻不小心將少許泉水灑在了瓔珞玉上!
玉佩突然發(fā)出強烈白光,一個虛影從中浮現(xiàn)——是蘇瓔!
“云清!守住本心!”蘇瓔的虛影輕喝,“莫要讓仇恨吞噬了你!”
師叔動作一滯,眼中紅光劇烈波動:“瓔瓔...?”
蘇瓔的虛影飄到他面前,輕撫他的臉頰:“放下吧,云清。我從未怪過你,只愿你好好活著...”
師叔渾身顫抖,黑氣漸漸消退:“瓔瓔...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碧K瓔柔聲道,“是我隱瞞身份在先,利用你在后。你那一劍,是我應(yīng)得的?!?/p>
她轉(zhuǎn)向我,微微一笑:“好好照顧他。你才是他真正的緣分?!?/p>
虛影漸漸消散,最后化作點點星光,融入師叔體內(nèi)。師叔眼中的紅光徹底褪去,踉蹌倒地。
“師叔!”我急忙上前扶住他。
師叔虛弱地睜開眼,輕聲道:“謝謝你...清瑤...”
另一邊,魅護法見勢不妙欲逃,卻被恢復(fù)清明的師叔一劍制?。骸罢f!真正的轉(zhuǎn)世之人在哪里?”
魅護法冷笑:“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
師叔眼神一冷,劍尖逼近:“不說的話,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就在這時,瓔珞玉突然發(fā)出指引的光芒——指向北方!
魅護法臉色驟變:“不可能!你怎么會...”
師叔收劍:“看來不需要你了?!彼徽茡魰烑茸o法,命隨后趕來的宗門弟子將她押回昆侖。
處理完魔教余黨后,師叔看向我手中的玉瓶:“多虧了你,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搖搖頭:“是蘇瓔姑娘救了您?!?/p>
提到蘇瓔,師叔眼神一黯:“她終于解脫了?!?/p>
原來蘇瓔的一縷神念一直困在瓔珞玉中,無法往生。今日借凈靈泉水之力顯形,了卻心結(jié)后得以解脫。
“您沒事就好?!蔽逸p聲道。
師叔深深地看著我,忽然問:“心魔說...你喜歡我。是真的嗎?”
我臉頰頓時燒起來,支吾著不知如何回答。
師叔輕輕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與他對視:“我要聽真話,清瑤?!?/p>
他的眼神太過認真,讓我無處可逃。最終,我鼓起勇氣點頭:“是...弟子僭越了...”
師叔卻笑了,笑容如冰雪初融:“不是僭越,是緣分?!?/p>
在我震驚的目光中,他輕輕將我擁入懷中:“謝謝你沒有放棄我?!?/p>
這個擁抱溫暖而堅定,讓我忍不住落淚。百年心結(jié),終于在這一刻解開。
然而就在我們沉浸在溫情中時,誰也沒注意到,遠處山崗上,一個戴著兜帽的身影正冷冷注視著這一切。
“計劃有變?!鄙碛皩χ种械耐ㄓ嵎驼Z,“凌虛子已擺脫心魔,蘇瓔神念消散。需要執(zhí)行第二方案。”
通訊符那頭傳來模糊的聲音:“確定要動用那個嗎?”
兜帽下嘴角勾起冷笑:“既然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凌虛子既然這么在乎那個小徒弟,就從她下手好了?!?/p>
身影悄然消失在山林中,仿佛從未出現(xiàn)過。
而此刻相擁的我們還不知道,更大的危機正在逼近。
北上的路還很長,而真正的轉(zhuǎn)世之人,還在遠方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