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小雨，二十六歲，剛從一家小廣告公司辭職。不是因為受不了加班，而是因為那個該死的直屬領導總是在深夜發(fā)微信騷擾我。
今天是我入職新公司的第一天。星辰傳媒，聽起來就很高大上的樣子。我站在三十二層的電梯前，手心已經(jīng)開始冒汗了。
電梯門打開，迎面走出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他個子很高，大概一米八五的樣子，五官深邃，眉毛很濃，眼神冷冽得像冰刀子。
我趕緊讓開路，低著頭想要進電梯。
"你是新來的實習生？"他的聲音很低沉，帶著一絲不耐煩。
我抬頭看他，"我是新入職的策劃專員，方小雨。"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在我的白色襯衫和黑色包臀裙上停留了幾秒，然后冷冷地說："跟我來。"
什么情況？我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他帶到了總監(jiān)辦公室。
"她就是你要的那個策劃？"辦公室里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正是人事部的李總監(jiān)。
"嗯。"男人簡單地應了一聲，然后看向我，"我是創(chuàng)意總監(jiān)韓墨，從今天開始，你直接向我匯報。"
韓墨？我在心里默念這個名字。聽起來就像個藝術家，但他看上去更像個冷血動物。
李總監(jiān)笑著解釋："小雨，你很幸運。韓總監(jiān)親自帶新人，這在我們公司還是頭一回。"
我禮貌地笑笑，心里卻在打鼓。這個韓墨看上去就不好相處，眼神冷得能結冰，說話也簡潔得像在下命令。
"跟我走。"韓墨說完就轉身出了辦公室。
我趕緊跟上，他的步子很大，我?guī)缀跻∨懿拍芨稀?/p>
他的辦公室在角落，面積很大，裝修得很有設計感。黑白灰的色調，簡約但不簡單。辦公桌上只有一臺電腦和一個相框，相框里的照片我沒看清楚。
"坐。"他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我乖乖地坐下，等著他開口。
韓墨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夾，放在我面前："這是我們正在跟進的幾個項目，你先熟悉一下。"
我打開文件夾，里面是幾個品牌的推廣方案?？吹贸鰜矶际谴罂蛻?，每個方案都做得很精美。
"有什么不懂的隨時問我。"韓墨說著，在我對面坐下來。
我仔細看著方案，偶爾抬頭偷瞄他一眼。他正專注地看著電腦屏幕，側臉線條很硬朗，睫毛很長，鼻梁很挺。
媽的，怎么這么帥？
正想著，他突然抬頭看向我："看懂了嗎？"
我被嚇了一跳，趕緊低頭看文件："還在看，這個珠寶品牌的定位很有意思。"
"說說你的看法。"他撐著下巴，眼神專注地看著我。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們想要打造的是'輕奢'概念，但我覺得這個定位有些模糊?，F(xiàn)在市場上輕奢品牌太多了，消費者很容易產(chǎn)生審美疲勞。"
韓墨點點頭："繼續(xù)。"
"我覺得可以從情感營銷的角度入手，比如'每個女人都值得被珍藏的美好時光'這樣的概念。不是在賣珠寶，而是在賣回憶和情感。"
韓墨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什么，但很快就消失了："不錯，你有這方面的經(jīng)驗？"
"算不上經(jīng)驗，就是之前做過類似的案子。"我謙虛地說。
他沒再說話，繼續(xù)工作。我也低頭看文件，但總覺得有道目光時不時地落在我身上。
快到中午的時候，韓墨的手機響了。
"媽，我在公司...不用了，我讓助理訂就行...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看向我："想吃什么？"
"啊？"我有些懵。
"午飯。"他簡潔地說。
"我...我自己解決就行。"
"跟我走。"又是這句話。
我們下樓到了公司附近的一家西餐廳。服務員很熱情地招呼韓墨，看得出來他是這里的常客。
"兩位用餐嗎？還是老位子？"服務員問。
"嗯。"韓墨點點頭。
我們被帶到了靠窗的位子，韓墨熟練地點了餐，然后問我："你有什么不能吃的嗎？"
"沒有。"我搖搖頭。
等餐的時候，氣氛有些安靜。我偷偷觀察他，發(fā)現(xiàn)他的手指很修長，戴著一枚簡單的戒指。
"結婚了嗎？"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這不是我應該問的問題。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
"哦。"我低頭玩手機，臉有些發(fā)燙。
"你呢？"他突然問。
"我？也沒有。"我說。
他點點頭，沒再說話。
餐廳里放著輕柔的音樂，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桌上，這種氛圍讓我有些緊張。
"為什么從上一家公司離職？"韓墨問。
我愣了一下："個人原因。"
"被騷擾了？"他的眼神很犀利。
我吃了一驚："你怎么知道？"
"猜的。"他淡淡地說，"長得漂亮的女孩在職場總是容易遇到這種事。"
他說我漂亮？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了。
"以后如果再遇到類似的事情，直接告訴我。"韓墨說。
"為什么？"我問。
他看著我，眼神很認真："因為我討厭那種人。"
這一刻，我覺得韓墨雖然看起來冷漠，但其實是個很正直的人。
下午回到公司，韓墨給了我一個新的任務：為一個化妝品品牌做推廣策劃。
"這個品牌剛進入中國市場，需要一個完整的推廣方案。你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韓墨說。
一個星期？我心里有些慌，但還是點頭答應了。
韓墨看出了我的緊張："有什么需要幫助的隨時找我。我的手機24小時開機。"
他把自己的名片給了我，上面有他的私人手機號碼。
下班的時候已經(jīng)七點多了，我整理好東西準備離開，發(fā)現(xiàn)韓墨還在工作。
"你先走吧。"他頭也沒抬地說。
我猶豫了一下："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他抬頭看我，眼中有些詫異。
"我是說，謝謝你今天照顧我，我想請你吃飯。"我趕緊解釋。
韓墨看了看手表："好吧。"
我們去了樓下的一家川菜館。韓墨點菜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他其實挺體貼的，專門問我能不能吃辣，喜歡什么口味。
"你是哪里人？"我問。
"本地的。"他說，"你呢？"
"我是江南人，大學畢業(yè)后就來這里了。"
"為什么選擇這里？"
我想了想："可能是因為這里機會更多吧。"
其實真正的原因是，我想逃離那個小城市，逃離那些世俗的眼光和催婚的壓力。
韓墨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沒有繼續(xù)追問。
"這個化妝品品牌的背景資料明天我會給你，你可以先做一些市場調研。"韓墨說。
"好的。"我點點頭。
"還有，"他頓了頓，"明天穿舒服一點的衣服，我們要去市場調研。"
"市場調研？"
"實地考察，了解消費者的真實需求。這比坐在辦公室里想象要有用得多。"韓墨解釋。
吃完飯，韓墨堅持送我到地鐵站。
"明天八點半公司樓下見。"他說。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個看起來冷漠的男人，其實很溫暖。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新工作，新老板，一切都那么不同。
韓墨給我的感覺很復雜，他冷漠但體貼，嚴肅但關心下屬。最重要的是，他很專業(yè)，讓我覺得可以學到很多東西。
我翻出他的名片，看著上面的手機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發(fā)了一條短信："韓總監(jiān)，謝謝你今天的照顧。我會努力工作的。"
幾分鐘后，手機響了。
"早點休息，明天會很累。"
看到這條回復，我突然覺得心里暖暖的。
也許，這次的新工作不會像我想象的那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