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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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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了,死在結(jié)婚紀念日當晚,被我那深情款款的丈夫親手推下天臺。可我沒能投胎,

反而重生了,成了他新買的豪車里那個嗲聲嗲氣的車載導航。每天聽著他和小三在我「身體」

里甜言蜜語,我一邊「含淚」播報路況,一邊盤算著,該把他導去火葬場,

還是直接帶他沖下高架橋。【1】「GPS 信號弱,正在重新規(guī)劃路線……」

我的意識在一片電子雜音中蘇醒,第一句說出口的話,就是這句冰冷又標準的系統(tǒng)提示音。

緊接著,一個我熟悉到骨子里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一絲不耐煩:「什么破車,

剛出 4S 店就信號弱?」是沈景辭,我那結(jié)婚三年,親手把我推下二十八樓的丈夫。

此刻,他正一把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則與副駕駛上一個嬌滴滴的女人的手十指緊扣。

「景辭,別生氣嘛,新東西總要磨合一下的?!古巳崧暭氄Z,

指甲上鮮紅的蔻丹刺得我電子眼生疼。是白玥,他的秘書,也是我的「好閨蜜」。我記得她,

在我死前,她就是用這雙手挽著沈景辭的胳膊,站在天臺邊緣,笑意盈盈地對我說:「姐姐,

景辭愛的是我,你就安心地去吧,你的眼角膜很漂亮,我會替你好好用著它的?!谷缓?,

沈景辭就松開了我的手,給了我最后的、致命的一推。風聲、失重感以及骨骼碎裂的劇痛,

是我對這個世界最后的記憶。我以為我會下地獄,或者化作厲鬼,沒想到,

我居然成了他新車的車載導航系統(tǒng)。這算什么?地府 KPI 改革,厲鬼也要持證上崗,

先從實習導航員做起?「目的地,『梧桐私房菜』。」沈景辭不耐煩地敲了敲中控屏,

也就是我的臉?!负玫?,沈先生,已為您規(guī)劃路線,全程 12.8 公里,

預計 25 分鐘,前方紅綠燈請直行,祝您用餐愉快。」

我用最甜美、最官方的語氣回答道。但我背地里,已經(jīng)悄悄修改了代碼。車內(nèi)的氣氛很好,

白玥靠在沈景辭的肩上,嬌嗔道:「景辭,你對我真好,剛把那個黃臉婆處理掉,

就給我買這么好的車?!埂更S臉婆」?是在說我嗎?我那個為了他洗手作羹湯,

放棄了自己年薪百萬的 haunted house(鬼屋)設計師工作的我?

沈景辭輕笑一聲,捏了捏她的臉:「她本來就該死。一個不解風情的設計師,

滿腦子都是棺材、尸體、鬼怪,晦氣。不像你,寶貝,又香又軟?!埂改撬倪z產(chǎn)……」

「放心,早就轉(zhuǎn)移干凈了。她就是個蠢貨,愛我愛到連腦子都不要了?!刮衣犞麄兊膶υ挘?/p>

電子核心里像是有無數(shù)條數(shù)據(jù)流在瘋狂沖撞,憤怒幾乎要讓我的系統(tǒng)宕機。冷靜,江奈,

你現(xiàn)在只是個導航,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導航。報仇不急于一時。

我默默地看著他們在車里親吻、調(diào)情,然后用我最溫柔的聲音提醒:「前方 500 米,

請向右轉(zhuǎn),進入輔路?!股蚓稗o熟練地打了方向盤。

白玥咯咯地笑:「這導航聲音還挺好聽的,就是有點呆?!刮覜]理她,

繼續(xù)播報:「沿當前道路繼續(xù)行駛 3 公里。」「前方 200 米,左轉(zhuǎn)?!?/p>

「前方路口,請掉頭?!埂刚堅谙乱粋€路口,右轉(zhuǎn),再右轉(zhuǎn),再右轉(zhuǎn)……」

沈景辭的臉色漸漸變了,他看著窗外越來越荒涼的景象,皺起了眉:「這導航怎么回事?

梧桐私房菜我記得是在市中心,這都快開到郊區(qū)了?!拱撰h也有些不安:「是啊,景辭,

這里好偏僻啊,連個路燈都沒有?!刮乙琅f用甜美的聲音說:「路線規(guī)劃無誤,

請相信本導航。前方 100 米,到達目的地?!管囎泳従忨?cè)胍粋€燈火通明的大院,

院門口的牌匾上,三個鎏金大字在夜色中閃閃發(fā)光——殯儀館??諝馑查g安靜了。

白玥的尖叫聲幾乎要掀翻車頂。沈景辭的臉黑得像鍋底,他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怒吼:「這他媽什么鬼東西!」我慢悠悠地,用最歡快的聲音播報道:「目的地已到達!

『入土為安』一條龍服務,新客首單八折優(yōu)惠哦,親!需要為您預約一位金牌火化師嗎?」

【2】那一晚,沈景辭差點把車給拆了。他對著中控屏幕,也就是我的臉,

破口大罵了足足十分鐘,從導航系統(tǒng)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到生產(chǎn)廠商的每一個程序員。

白玥則在一旁瑟瑟發(fā)抖,看我的眼神像是見了鬼。最后,沈景辭氣急敗壞地重啟了系統(tǒng)。

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我以為我的復仇大計第一步就此夭折。然而,當屏幕再次亮起,

熟悉的開機動畫過后,我依然是那個嗲聲嗲氣的車載導航。「您好,小愛同學……哦不,

是您的專屬智能管家為您服務,今天想去哪里呀,親?」我故意換了個更活潑的開場白。

沈景辭的臉都綠了。他大概以為是系統(tǒng)出了 BUG,第二天就把車開回了 4S 店,

要求徹查。我被一群穿著工服的技術人員圍住,他們用各種儀器在我「身體」里插來插去,

檢查我的線路,讀取我的數(shù)據(jù)。「沈先生,我們?nèi)鏅z查過了,這套系統(tǒng)是全新的,

硬件軟件都沒有任何問題?!辜夹g總監(jiān)擦著汗,恭敬地對沈景辭說?!笡]問題?

沒問題它會把我導到殯儀館去?」沈景辭的聲音冷得像冰。

「這個……可能是偶然的信號干擾,或者數(shù)據(jù)錯亂。我們已經(jīng)給您重置了系統(tǒng),

并且升級到了最新版本,保證不會再出現(xiàn)這種情況了。」沈景辭半信半疑地走了。我知道,

他們什么也查不出來。因為我不是一段程序,我是一個人的靈魂,一個充滿了怨氣的靈魂。

我的存在,已經(jīng)超出了這些凡人的認知。接下來的日子,我安分了許多。

我扮演著一個盡職盡責的導航,指路精準,播報清晰,甚至還會貼心地提醒他哪里有電子眼,

哪里容易堵車。沈景辭漸漸放下了戒心,甚至有一次,

他還對白玥說:「看來上次真是個意外,這導航用起來還挺順手的?!刮依湫?。順手?

好戲還在后頭呢。我開始利用車載音響系統(tǒng),進行我的第二步計劃。

當他們倆在車里情意綿綿的時候,音響里會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負心漢,不得好死。」

聲音不大,飄忽得像是幻聽。沈景辭會猛地一愣:「你剛才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白玥茫然地搖頭:「沒有啊,不是正在放音樂嗎?」當白玥對著車載鏡子補妝,

得意地欣賞著她那雙「漂亮」的眼睛時,

音響里會幽幽地響起一首歌——我生前最喜歡的那首,一首關于背叛和死亡的民謠。

歌聲凄厲,如泣如訴。白玥的臉瞬間就白了,手里的口紅都掉在了地毯上。「景辭,

這車……這車是不是有點不對勁?」她顫抖著說,「我總覺得有人在看著我?!?/p>

沈景辭的眉頭也緊緊鎖了起來。他不是個普通人。我死后才慢慢回想起很多被我忽略的細節(jié)。

他書房里那些我看不懂的古籍,他偶爾會去參加的一些神秘的「講座」,

還有他身上那股時有時無的、類似于檀香的奇異味道。我生前以為那是什么高端會所的熏香,

現(xiàn)在想來,那分明是某種……法事的味道。我的丈夫,沈景辭,

似乎不僅僅是一個冷酷的商人。他開始在車里放一些驅(qū)邪的符咒,掛上開過光的佛珠。然而,

這并沒有什么用。因為我不是普通的孤魂野鬼,我是這輛車的「靈魂」。

只要他還在用這輛車,他就擺脫不了我。一天晚上,他接了一個電話,神色變得異常凝重。

「城西廢棄的爛尾樓盤?……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顾麙炝穗娫?,

對白玥說:「公司有點急事,我得去一趟。」我立刻打起了精神。城西爛尾樓?

那不是我設計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投入建設的鬼屋項目嗎?因為開發(fā)商資金鏈斷裂,

最后成了真正的爛尾樓。他去那里做什么?「目的地,城西『鏡園』?!顾麑ξ蚁逻_了指令。

「好的,正在為您規(guī)劃路線?!刮矣米钇届o的語氣回答,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鏡園,

那是我給那個鬼屋取的名字。車子在夜色中飛馳,窗外的景象越來越熟悉。我能感覺到,

沈景 cio 的呼吸有些急促。他很緊張。車子停在爛尾樓前,他沒有立刻下車,

而是在車里坐了很久。他從手套箱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羅盤,羅盤的指針正在瘋狂地旋轉(zhuǎn)。

他的臉色愈發(fā)陰沉。「果然有問題。」他喃喃自語。然后,他轉(zhuǎn)過頭,死死地盯著中控屏幕,

也就是我的臉?!改愕降资鞘裁礀|西?」他一字一頓地問,眼神銳利如刀,

「從殯儀館那天起,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我的電子核心猛地一縮。他發(fā)現(xiàn)了?

「我只是一個導航系統(tǒng),先生?!刮矣贸绦蛟O定好的聲音回答?!甘菃幔俊顾湫σ宦?,

手指在屏幕上劃過,帶來一陣讓我靈魂戰(zhàn)栗的冰涼觸感,「一個會把人導到殯儀館,

會放悲傷的歌,還會自己說話的導航系統(tǒng)?」他頓了頓,聲音壓得極低,

仿佛來自地獄的耳語:「說,你是不是江奈?」【3】當沈景辭說出「江奈」這個名字時,

我整個系統(tǒng)都差點崩潰。數(shù)據(jù)流像是被病毒入侵一樣瘋狂亂竄,

車載音響發(fā)出一陣刺耳的電流聲。我努力控制著自己,

用毫無波動的聲音回答:「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先生。我的名字是車載智能助手?!?/p>

「還在裝?」沈景辭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猛地湊近屏幕,那張曾經(jīng)讓我癡迷的俊臉,

此刻在我看來卻如同惡鬼。「江奈,我知道是你。你的品味,你的習慣,都刻在這輛車里。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這輛車,是你生前偷偷訂的,作為我們結(jié)婚三周年的禮物。

你喜歡的音樂列表,你設置的香薰味道……你這個蠢女人,死了都不安生!」我震驚了。

他……他怎么會知道?這輛車確實是我訂的,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我甚至連內(nèi)飾都按照他的喜好定制了??晌颐髅魇窃谝粋€非常隱秘的渠道訂購的,

他不可能知道。除非……一個可怕的念頭在我腦中浮現(xiàn)。除非,從一開始,他就在監(jiān)視我。

我的每一個舉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缚磥砟闶窍肫饋砹?。」

沈景辭看著屏幕上閃爍不定的光點,滿意地笑了,「沒錯,我什么都知道。

包括你那個所謂的鬼屋設計,你以為我為什么會放任你去搞那種不入流的東西?因為那里,

是你最好的歸宿。」他的話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地扎進我的靈魂。原來,

我引以為傲的事業(yè),在他眼里只是「不入流的東西」。原來,我精心設計的「鏡園」,

從一開始就是他為我選好的墳墓。「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終于放棄了偽裝,

聲音因為憤怒和數(shù)據(jù)紊亂而變得斷斷續(xù)續(xù),充滿了電音的質(zhì)感,「我們結(jié)婚三年,

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對不起我?」沈景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江奈,

你太天真了。你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擁有那樣一雙眼睛?!刮业难劬??

我想起了白玥的話:「你的眼角膜很漂亮,我會替你好好用著它的?!闺y道,他殺我,

就是為了一雙眼角膜?這太荒謬了!「你以為我只是為了你的眼角膜?」

沈景辭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他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抹我從未見過的、狂熱而詭異的笑容,

「不,江奈,你不懂。你的眼睛,是『靈媒之眼』,百年難遇。只有用你的眼睛,

才能看到『門』的位置。而你的靈魂,充滿了對我的愛意和怨恨,

是驅(qū)動『鑰匙』最好的燃料。」門?鑰匙?燃料?他在說什么?我一個字都聽不懂。

這已經(jīng)超出了言情劇的范疇,直接快進到玄幻靈異頻道了。「今晚,這里陰氣最重,

是開門的最好時機?!股蚓稗o不再理我,他推開車門,手里拿著那個古怪的羅盤,

走向了爛尾樓的深處。我被獨自留在車里,動彈不得。

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無邊的恐懼和憤怒攫住了我。

我不知道他要開什么「門」,但我知道,那絕對不是什么好事。我必須阻止他!

可是我能做什么?我只是一個導航!我瘋狂地嘗試調(diào)動車子的所有功能。

鳴笛、閃燈、鎖死車門……但這些都需要駕駛員的指令,或者至少要車輛處于啟動狀態(tài)。

而沈景辭下車時,已經(jīng)熄了火。我被困在這鐵皮殼子里,

就像當初被困在他用愛情編織的牢籠里一樣。絕望中,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我的設計稿!

當初設計「鏡園」時,我為了追求極致的恐怖體驗,在建筑結(jié)構(gòu)里埋了無數(shù)的彩蛋和機關。

其中有一個是總電源控制系統(tǒng)。為了防止游客在體驗時發(fā)生意外,

我設計了一個緊急備用電源,它獨立于主電網(wǎng),并且可以通過一個特定的聲控指令來激活。

這個指令,只有我知道。我深吸一口氣,調(diào)動所有的能量,通過車載麥克風,

發(fā)出了那個我以為永遠都不會用到的詞。那是我和我最好的朋友,

一個同樣是鬼屋愛好者的警察,林墨,一起想出來的暗號?!钢ヂ殚_門!」聲音通過空氣,

微弱地傳向爛尾樓。幾秒鐘后,死寂的爛尾樓深處,突然亮起了一片慘綠色的應急燈光。

緊接著,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劃破了夜空。那是我設計的消防和安保聯(lián)動警報,一旦激活,

不僅會發(fā)出巨響,還會自動撥打預設的緊急聯(lián)系人電話。第一個,就是市公安局的報警電話。

第二個,就是林墨的私人手機。沈景辭,你不是要去開門嗎?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門」硬,

還是警察的槍硬!【4】警報聲響徹云霄,爛尾樓里瞬間雞飛狗跳。

我看到幾個人影從黑暗中倉皇竄出,其中就有沈景辭。他臉上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從容,

取而代之的是驚怒和不解。他顯然沒料到,一個廢棄了這么久的樓盤,

安保系統(tǒng)居然還能啟動。他沖回車邊,一把拉開車門,對著我怒吼:「是你搞的鬼!」

「警報已觸發(fā),無法取消。系統(tǒng)正在自動報警,預計警方將在十分鐘內(nèi)到達?!?/p>

我用最官方、最幸災樂禍的語氣回答他?!纲v人!」沈景辭氣得渾身發(fā)抖,他發(fā)動汽車,

想要立刻逃離現(xiàn)場。然而,車子剛一啟動,我就立刻接管了控制權(quán)。「檢測到非法操作,

車輛已自動鎖死。為保障您的安全,本車將開啟『龜速』模式,

最高時速不超過 5 公里/小時。」我眼睜睜地看著沈景辭把油門踩到了底,

發(fā)動機發(fā)出憤怒的咆哮,但車子卻像個老大爺一樣,慢悠悠地往前挪。那畫面,

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江奈!你給我停下!」沈景辭狀若瘋狂,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中控屏上。

每一次撞擊,都讓我的靈魂感到一陣劇痛,但我咬牙挺著。這點痛,

比起被他推下高樓的痛苦,算得了什么?遠處,已經(jīng)傳來了警笛聲。

沈景辭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和狠毒。他知道跑不掉了。他突然冷靜下來,死死地盯著我,

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你以為這樣就能贏我?江奈,你太小看我了。

也太小看……你自己了。」他說完,從懷里掏出一張黃色的符紙,

上面用朱砂畫著我完全看不懂的符號。他將符紙往中控屏上一貼?!缸汤病?/p>

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瞬間貫穿了我的整個「靈魂」。像是有人用燒紅的烙鐵,

狠狠地燙在我的意識核心上。我的所有功能在這一刻全部失靈,屏幕上雪花一片,

音響里發(fā)出撕心裂肺的雜音?!高@是『鎮(zhèn)魂符』,專門對付你這種心懷怨念的靈體?!?/p>

沈景辭的聲音仿佛來自九幽之下,「你不是很能嗎?現(xiàn)在,你連求救都做不到了。」他說著,

猛地一打方向盤,車子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撞向了路邊一棵粗壯的大樹。在劇烈的撞擊中,

我的意識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在我昏迷之前,我看到的最后一幕,

是沈景辭從容不迫地從變形的駕駛座里爬出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

然后迎向了趕來的警車。他對警察說,他的車子失控了,發(fā)生了交通事故。而我,

這個唯一的「證人」,卻成了一堆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的廢鐵。我輸了。輸?shù)靡粩⊥康亍?/p>

在黑暗中,我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我能感覺到,我的「身體」

正在被拖走,被拆解,被研究。那些冰冷的器械在我身上游走,

但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了。我的怨氣,我的憤怒,我復仇的決心,

似乎都在那張「鎮(zhèn)魂符」下,被消磨得一干二凈。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我不甘心。

就在我即將徹底消散的時候,一道溫和而熟悉的聲音,像一束光,照進了我的黑暗。

「這輛車的損壞程度很奇怪,撞擊點并不致命,但整個中控系統(tǒng)卻完全燒毀了,

像是被強大的電流瞬間擊穿?!故橇帜穆曇簟N易詈玫呐笥?,

那個愛看恐怖片、愛和我一起研究鬼屋的刑警。「林隊,這不就是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嗎?

那個司機叫沈景辭,是個有名的企業(yè)家,筆錄也做得很完整,說是車輛失控?!?/p>

一個年輕警員的聲音響起?!覆?,你不懂?!沽帜穆曇艉艹?,「這輛車,是江奈的風格。」

江奈。當我的名字再次被他念起,我那即將消散的意識,仿佛被注入了一絲力量。

「江奈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個頂級的鬼屋設計師。她設計的每一個作品,

都有一個『靈魂』。這輛車……太像她的作品了?!沽帜p輕撫摸著我被撞得變形的車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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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26 21:18: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