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閨蜜押著去相親,對方是電競圈頂流大神沈凜。 我低頭刷著他“黑料超話”,
嘴上敷衍:“我對打游戲的沒興趣?!?回家才發(fā)現(xiàn)錯拿他手機,緊急登錄小號銷毀證據(jù)。
卻顯示【特別關注提示:您的小號“凜神今天退役了嗎”剛剛上線】。
身后響起敲門聲:“開門,我們聊聊...黑粉頭子小姐?
”---周末傍晚的殘陽像打翻的橘子汽水,潑得咖啡廳滿座都是暖色調(diào)的虛假溫馨。
我第無數(shù)次想從卡座里站起來溜走,
都被對面閨蜜林薇用“你敢走我就死給你看”的兇狠眼神釘回原地?!熬瓦@一次,算我求你!
”林薇雙手合十,拜祖宗一樣拜我,“對方真的絕世好男人,帥,多金,情緒穩(wěn)定!
重點是——他媽跟我媽是牌友,點名要見你!
姐妹我的終身幸福(主要是我媽答應給我的那款新包)就攥在你手里了!
”我絕望地戳著面前那杯拉花已經(jīng)糊掉的拿鐵,“薇薇,你知道的,我最近對男人,
尤其是打游戲的男的,過敏?!薄鞍パ?,他不是那種不務正業(yè)的!人家是正經(jīng)職業(yè)選手,
叫沈…沈什么來著?反正挺出名一男的!”林薇低頭猛敲手機,
顯然在催那位遲到的絕世好男人。沈?我心里咯噔一下,
電競圈里姓沈的、能稱得上“挺出名”的,好像就只有那一位。不會這么倒霉吧?
我迅速甩甩頭,把那個荒謬的念頭趕出去。怎么可能。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
閑得蛋疼來相親?然而二十分鐘后,
當那個身形高挑、穿著簡單黑色襯衫和長褲、臉上扣著頂鴨舌帽的男人推開咖啡廳玻璃門,
精準地走向我們這桌時,我心里那頭不詳?shù)念A感巨獸開始瘋狂咆哮。
林薇瞬間從齜牙咧嘴切換成淑女微笑,踢了我一腳示意我起來。男人摘下帽子,
露出一張清俊冷淡的臉。皮膚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冷白,鼻梁高挺,
下頜線利落得像是工筆畫勾勒出來的。最要命的是那雙眼睛,眼尾微微下垂,
看人時帶著點疏離的倦怠感,卻又深邃得能把人吸進去。這張臉,我太熟了。
在無數(shù)個直播窗口里,在千萬人歡呼的賽場大屏幕上,在我P了無數(shù)惡搞表情包的原圖上。
——沈凜。電競圈頂流大神,聯(lián)盟身價最高的打野,F(xiàn)Y戰(zhàn)隊隊長,女粉多到能繞地球三圈。
也是我,微博ID“凜神今天退役了嗎”,擁有五萬活粉的著名黑粉頭子,
不共戴天的死對頭。我的血液瞬間凍住,大腦直接藍屏重啟。林薇這個殺千刀的!
她管這叫“挺出名一男的”?!這是核彈級別的出名好嗎!“抱歉,路上有點堵。
”沈凜的聲音比直播里聽到的要低沉一些,像大提琴擦過心尖,聽得我頭皮發(fā)麻。
他對著林薇略一頷首,然后那雙沒什么情緒的眼睛就落到了我身上。我僵在原地,
感覺每一個毛孔都在尖叫著想要叛逃。林薇毫無察覺,熱情地互相介紹:“沒事沒事!
我們也剛到!這是我閨蜜,阮阮。阮阮,這就是沈凜。”我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機械地伸出手:“你…你好?!鄙騽C的指尖微涼,輕輕一握便松開:“你好?!甭渥?,
氣氛直接跌至冰點。林薇努力炒熱氣氛,從天氣聊到咖啡,再到最近的電影。沈凜的話很少,
基本是“嗯”、“還好”、“不錯”,禮貌但疏離。大部分時間,他只是看著窗外,
或者…用那雙過分好看的眼睛,安靜地看著我??吹梦胰缱槡?,如芒在背,如鯁在喉。
我必須做點什么來掩飾我的恐慌和即將脫口而出的“對不起我黑了你三年其實你打得還行”。
于是我果斷掏出手機,深深低下頭,鴕鳥一樣把自己埋進屏幕的光亮里。
手指顫抖著點開微博,熟練地切到那個我投入了無數(shù)心血的小號——“凜神今天退役了嗎”。
超話里今天依舊熱鬧非凡。因為FY戰(zhàn)隊剛輸了場常規(guī)賽,雖然不影響出線,
但足夠我們這些“凜黑”過年了。【帖1:笑死,沈凜今天那波河道迷路送人頭,
是夢游還是喝大了?建議尿檢!】【帖2:隊友打架他刷野,隊友死了他收線,
凜神真是永遠活在屬于自己的時區(qū)里呢(鼓掌)】【帖3:姐妹們!新活來了!
P圖大賽啟動!把沈凜P進西游記里,他就那個全程劃水的白龍馬!
】我手指飛快點贊評論轉發(fā),用激烈的皮下活動來麻痹狂跳的心臟。
“阮小姐是對咖啡不太滿意?”沈凜的聲音突然響起。我嚇得手機差點脫手,猛地抬頭,
發(fā)現(xiàn)他不知何時收回了看窗外的視線,正看著我…手里屏幕亮得刺眼的手機。“???
沒、沒有!”我慌忙把手機屏幕扣在腿上,心臟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他應該沒看到吧?
距離不近,光線也暗,肯定沒看到!“我看你一直低著頭,很專注的樣子?!彼Z氣平淡,
聽不出喜怒。林薇在桌下死命掐我的大腿,臉上笑容燦爛:“她啊,就是個工作狂,
肯定是又在處理什么緊急郵件!對吧阮阮?”我干笑兩聲:“啊對對對,郵件,
萬惡的資本家……”沈凜沒再說什么,只端起面前的冰美式喝了一口。接下來的時間,
對我來說每一秒都是凌遲。我度秒如年,終于熬到林薇暗示我可以撤了。我?guī)缀跏菑椛淦鸩剑?/p>
擠出最后一絲禮貌:“那個,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沈凜也站起身:“我也該回去了。一起出去吧?!闭驹诳Х瑞^門口,晚風一吹,
我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一點。
林薇還在那跟沈凜客套“下次再約啊”、“阮阮她平時不這樣的”,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只想立刻火箭逃離現(xiàn)場。沈凜攔了輛出租車,非常紳士地替我們開了車門。我低著頭鉆進去,
全程不敢看他的臉。車子發(fā)動,駛離那個令人窒息的咖啡廳。我癱在后座,
長長地、長長地吁出一口氣?!霸趺礃釉趺礃樱洸粠?!是不是極品!
”林薇立刻搖著我胳膊興奮地問。我有氣無力:“林薇,我跟你恩斷義絕?!薄皠e??!
我看他對你好像有點意思誒,他都沒怎么看我,光看你了!”“他那不是有意思,
那是死亡凝視…”我小聲嘀咕,疲憊地閉上眼。手機在我手里震動了一下,我沒心思看。
先把林薇送回家,然后出租車再把我送回我租住的公寓樓下。身心俱疲地掏出鑰匙開門,
甩掉高跟鞋,把自己扔進沙發(fā)里,準備好好復盤一下這場驚心動魄的相親。摸出手機,
想給我那群黑粉姐妹發(fā)個噩耗警報。然而,按亮屏幕的瞬間,我愣住了。這手機殼…純黑色,
磨砂質(zhì)感,沒有任何花紋。這不是我的粉紫色貓爪手機殼。一種滅頂?shù)目只潘查g攫住了我。
我猛地坐直身體,手指顫抖地按下home鍵。屏幕亮起——鎖屏壁紙是一片深邃的星空,
正中央是FY戰(zhàn)隊的銀白色隊徽,閃爍著冰冷而專業(yè)的光澤。轟??!
一道驚雷直直劈在我天靈蓋上,炸得我魂飛魄散。拿錯了!我把沈凜的手機拿回來了!
那我的手機呢?!我的手機現(xiàn)在在誰那里?!沈凜!他只要拿起我的手機一看,
那個亮粉色的、印著他被P成豬頭表情鎖屏壁紙,
以及鎖屏通知上可能彈出的、來自“凜神黑料bot”的特別關注推送……我眼前一黑,
幾乎要暈厥過去。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我猛地從沙發(fā)上彈起來,像困獸一樣在客廳里轉圈。
對!登錄我的微博小號!趕在他發(fā)現(xiàn)之前,把所有的內(nèi)容,全部設為僅自己可見!
或者干脆直接銷號!毀滅一切證據(jù)!沈凜的手機有指紋鎖還是密碼?我顫抖著試了一下,
屏幕提示輸入密碼。我絕望地癱倒在地毯上。完了,天要亡我。就在我萬念俱灰,
開始思考現(xiàn)在搬家來不來得及的時候,沈凜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
一條微信消息預覽彈了出來,來自備注為“FY戰(zhàn)隊經(jīng)理”:【凜哥,你手機好像拿錯了,
阮小姐的她落我車上了,你怎么解鎖?要不我給她送過去?你之前說想要多了解她,
這機會不就來了……】下面一條是沈凜的回復,顯然是用別人手機回的:【不用。
密碼是1024。】1024?!我顧不上去細想這個密碼的含義(程序員節(jié)?
他生日好像不是這天?),也顧不上去琢磨那句“想要多了解她”是多么驚悚,
求生的本能讓我以這輩子最快的手速輸入了這四位數(shù)字。解鎖成功!
我哆嗦著點開微博APP,它居然沒有退出登錄!沈凜的大號赫然在線!
ID“FY-Lin”后面跟著明晃晃的金V標志,粉絲數(shù)千萬量級。
我沒心思窺探大神的微博日常,手指抖得像是犯了帕金森,瘋狂點擊右下角的“我”,
企圖切號??彀?!快啊!微博客戶端似乎卡了一下,加載緩慢。
它終于加載出個人界面的一剎那——屏幕頂端突然彈出一條極其醒目、無比熟悉的系統(tǒng)通知,
像一道金色的判決書:【特別關注提示:您的小號“凜神今天退役了嗎”剛剛上線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我盯著那行字,瞳孔地震,血液倒流,呼吸停止。
整個世界只剩下我瘋狂的心跳聲,咚咚咚咚,撞擊著鼓膜,像是為我敲響的末日喪鐘。
特別關注了我的小號、所以、彈出了這條提示……邏輯鏈在這一刻無比清晰地將我徹底擊垮。
“啊啊啊啊啊——!”我發(fā)出一聲壓抑的、絕望的哀鳴,把滾燙的手機扔了出去,
仿佛它是什么擇人而噬的怪獸。就在此時——“咚咚咚?!辈惠p不重的三聲敲門響,
清晰地從門外傳來。我的慘叫戛然而止,整個人像被瞬間抽空了所有力氣,僵在原地,
連眼球都無法轉動。冰冷的恐懼感沿著脊椎急速攀升,扼住了我的喉嚨。一個熟悉的,
清冷的,此刻聽在我耳里卻如同惡魔低語的聲音,隔著門板沉沉響起:“開門。
”“我們聊聊…”他微妙地停頓了一下,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在地面上,
清晰無比地穿透門板?!啊诜垲^子小姐?”我像被釘在了地板上,血液凍結,呼吸驟停。
門外,沈凜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敲打在我?guī)缀跻罃嗟纳窠?jīng)上。聊聊?聊什么?聊我怎么從他出道戰(zhàn)罵到他上周的常規(guī)賽?
聊我怎么帶領五萬黑粉給他P圖編段子抽獎慶祝他失利?
還是聊我剛剛手滑在他手機上完成了“我罵我自己”的史詩級作死操作?
任何一個話題都足以讓我社會性死亡,不,
是直接被FY戰(zhàn)隊的狂熱粉絲線下真實到物理性死亡!手機還躺在地毯上,屏幕頑強地亮著,
那條【特別關注提示:您的小號“凜神今天退役了嗎”剛剛上線了】的彈窗,
像法庭最后的宣判詞,嘲笑著我所有的僥幸?!斑诉恕!鼻瞄T聲又響了兩下,比剛才更清晰,
也更耐心,仿佛在提醒我,他還在。逃不掉的。我深吸一口氣,又吸了一口,
肺部卻像被水泥封住,汲取不到半點氧氣。手腳冰涼發(fā)麻,
我?guī)缀跏沁B滾帶爬地從地毯上起來,同手同腳地挪到門邊。透過貓眼,
我看到他依舊站在門外,微微低著頭,帽檐壓得很低,只能看見清晰的下頜線和抿著的薄唇。
他似乎一點也不急,就那樣安靜地等著。我顫抖著手,摸到門把手,
冰涼的金屬觸感讓我稍微回神。死就死吧。我猛地拉開門。門外的沈凜抬起頭,
帽檐下的眼睛準確無誤地捕捉到我。走廊的光線有些暗,將他眼里的情緒掩蓋得模糊不清,
但那種無形的壓迫感卻絲毫未減。他沒說話,只是抬手,
遞過來一個眼熟的、有著粉紫色貓爪手機殼的手機。是我的。我的喉嚨發(fā)緊,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能僵硬地伸出手,接過。指尖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
依舊是微涼的觸感,卻像電流一樣竄過我手臂,激起一層戰(zhàn)栗。拿回手機,
我下意識就想立刻、馬上把門摔上,把他隔絕在我的世界之外。但他似乎看穿了我的意圖。
在我動作之前,他先開口了,聲音平穩(wěn)得像是在討論天氣:“不請我進去坐坐?
”我:“……”我該怎么回答?說不行?說我家里藏著你的等身詛咒娃娃?
還是說好的大神請進歡迎來參觀你的黑料展覽館?我的沉默似乎被他當成了默認。
他非常自然地從門縫里側身擠了進來,動作流暢,絲毫沒有給我阻攔的機會。我的公寓不大,
一眼就能望到頭。亂扔在沙發(fā)上的抱枕,攤開在茶幾上的零食袋,
以及還亮著屏幕、顯示著那條致命彈窗的手機,正大光明地躺在地毯中央。
沈凜的目光在室內(nèi)掃了一圈,最后精準地落在那只罪魁禍首手機上。
我感覺我的頭皮瞬間炸開。他幾步走過去,彎腰,修長的手指輕而易舉地撿起了他的手機。
屏幕還亮著,那行恥辱的彈窗依舊堅挺地停留在最頂端。他低頭看著,半晌沒說話。
客廳里安靜得可怕,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聲,一聲聲,震耳欲聾。我死死攥著自己的手機,
指甲幾乎要嵌進殼里,大腦瘋狂運轉,
試圖找到一個能解釋這一切的、哪怕萬分之一的合理理由。比如我被盜號了?
比如我有雙重人格? 比如我其實是他失散多年的真愛粉,用這種方式引起他注意?
每一個借口都荒謬得讓我自己想抽自己。他終于動了。拇指在屏幕上輕輕一劃,
關掉了那條提示。然后他抬起頭,看向我?!敖忉屢幌??”他晃了晃手機,
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問“今天晚飯吃什么”。但我卻從中聽出了山雨欲來的味道。解釋?
我怎么解釋?破罐子破摔的勇氣突然涌了上來,反正已經(jīng)社死了,不如死得壯烈一點。
我抬起頭,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抖,
甚至試圖擠出一個冷笑(雖然可能更像面部抽搐):“沒什么好解釋的,如你所見,凜、神。
”我故意把“凜神”兩個字咬得極重,充滿嘲諷。“我就是‘凜神今天退役了嗎’,
你的頭號黑粉。你今天比賽河道迷路,隊友打架你刷野,輸出還沒輔助高,我說錯了嗎?
”我豁出去了,把超話里黑他的詞兒不過腦子地往外倒,“FY戰(zhàn)隊最大的短板就是你!
占著頂薪打不出該有的作用!早點退役給新人讓位不好嗎?”我一口氣說完,胸口劇烈起伏,
死死瞪著他,準備迎接他的怒火。任何一個職業(yè)選手,被這樣當面指著鼻子罵,
都不可能無動于衷。沈凜卻只是安靜地聽著,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等我罵完了,
他才微微挑了下眉梢。“說完了?”他問。我:“……”這反應不對!他不應該暴怒嗎?
不應該反駁嗎?不應該讓我等著收律師函嗎?他往前走了一步。我嚇得往后退了一步,
后背抵住了冰冷的墻壁,退無可退。他逼近,身高帶來的陰影完全籠罩了我。
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清冽的雪松氣息,混著一絲咖啡的苦香。他低下頭,
帽檐下的眼睛終于清晰地暴露在我眼前,那里面沒有憤怒,沒有厭惡,
反而……帶著一點極淡的、玩味的探究?!拜敵霰容o助低的那波,是因為指揮判斷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