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開的畫紙飄了一地 —— 第一張是他隨口提過的 “帶飄窗的客廳”，

窗臺畫著他喜歡的多肉；第二張是小小的廚房，灶臺上擺著兩個碗，

旁邊寫著 “陳默的牛肉面，小滿的番茄蛋面”；最后一張是臥室，墻上貼著他們的合照，

照片下面有行娟秀的字：“陳默和小滿的家，2026 年要實現(xiàn)呀！

”那時候他心里軟得發(fā)疼，彎腰撿起畫紙，卻聽見林小滿迷迷糊糊地說：“陳默，別太累了，

房子我們慢慢攢……”可現(xiàn)在，顧寧溪的話又在耳邊響：“小默哥，你跟小滿談了三年，

她催你結(jié)婚買房，這不是逼你嗎？男人要先搞事業(yè)，等你升了主管，還怕沒房子沒老婆？

”“小滿，” 陳默喉結(jié)滾了滾，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指尖觸到她連衣裙的布料，涼絲絲的，

“要不…… 我們先結(jié)婚吧？”“結(jié)、結(jié)婚？” 林小滿猛地坐直，

畫夾 “啪” 地砸在地上，驚醒了淺眠的她。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

手指緊緊抓著沙發(fā)扶手，指節(jié)都泛了白：“你不是說…… 要等你把那個大項目搞定，

升了主管再……”“主管？” 陳默突然拔高了聲音，連他自己都沒察覺語氣里的煩躁，

“升主管要等多久？等我們攢夠首付要等多久？你看看這個！” 他抓起茶幾上的房產(chǎn)廣告，

指腹重重碾過 “首付 58 萬” 的字樣，油墨都被蹭花了，

“我們現(xiàn)在一個月加起來才一萬二，除去房租水電，能攢下五千就不錯了，你告訴我，

什么時候能買得起？”林小滿撿起畫夾，紙張邊緣被她捏得皺成一團。她想起昨晚，

她蹲在廚房給陳默煮姜茶，看他對著電腦揉太陽穴，輕聲問：“陳默，

我們先辦個小婚禮好不好？不用買鉆戒，不用請很多人，就請幾個朋友，

我想穿一次婚紗給你看。”當(dāng)時陳默盯著屏幕，頭都沒抬：“現(xiàn)在辦婚禮太草率了，

等我項目成了，給你辦個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讓你閨蜜都羨慕?！笔謾C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亮了，

顧寧溪的消息彈出來：“小默哥，‘云棲’的江景位我訂好啦，還點了你愛吃的松鼠鱖魚，...